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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57章 ...

  •   胡玉龙好不容易辞别了那群少年,回到玉春楼还未推开门,就撞上了留着同款小胡子的大夫。
      大夫一见着他,停下脚步叹说道:“孩子还小,虽说调皮了些,您要是打骂切记要等接好手臂后再说。”

      接好什么?
      胡玉龙心里一慌,匆匆送走大夫后往里走去,他听见了虞小满细细弱弱的啜泣,提起了一颗心越过屏风往里一瞧。

      戚如遗脱下了那身脏乱的衣服,着了亵衣靠坐在床头,一张原本白净的脸上青青紫紫好不狼狈,他的左手自手掌往上绑了细布搭在身前,露出的手指苍白近乎透明。

      “完了”两字直冲胡玉龙脑门而去,把他打得头晕目眩,他定定神,走上前:“二公子的手臂……”
      戚如遗哄着师弟师妹,听见了声响也不遮掩:“胡叔叔可不要告诉师尊。”

      胡玉龙面上尴尬一笑,他想今日渠公子就在悦来楼光明正大地看,又能瞒到哪里去?
      还不如,坦白从宽。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静静坐在一旁的封郢,像是犹豫了下才道:“可以后若是叫渠公子知道了……”

      这时奚淞顺着哭到抽噎的虞小满的背,委屈又害怕担忧地看向戚如遗:“如遗哥哥,我们明日就回去好不好?回天外天,告诉师尊替你教训那个刘经赋。”
      虞小满贴着戚如遗的一侧,小鹿眼里浸了水朦胧着:“二哥哥、痛、不痛?哥、哥哥好疼呜呜呜……”

      戚如遗听了只觉头疼,他低头哄了好一会儿,两个小孩儿渐渐歇了哭声,他捏着眉心回复胡玉龙的话:“胡叔叔就说不知道好了,剩下的我去同师尊说。”
      好啊,胡玉龙得了这话闭上了嘴,暗道,你这个最得渠公子怜爱的徒弟,竟然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连师尊都不怕了。

      今日奚淞和虞小满忙忙碌碌,又是担忧受怕哭了好一阵,现下困倦地睁不开眼睛,胡玉龙想将他们带去对面房间里歇息,得了俩小孩的“不要不要”,无法,戚如遗便让他们歇在了长榻上。
      直到时不时的抽泣声停了,戚如遗看向沉默不语的师兄,终于是低声认错:“师兄,对不起。”

      封郢茫茫然抬起头,他的眼神落在了那只左手上,眼前不断浮现着追上戚如遗时他一把握住这只无力垂下的手臂的情形,他顿了好久:“不是如遗的错,是我太弱太没用了。”

      因为他太弱,此行还要依靠着贺轻询留下的人去做,因为他没用,只能靠如遗匆忙的戏引出天外天,却叫师弟遭了打断了手臂。

      戚如遗闻言一颤,从未想到过师兄会说自己的不是,这让他心中劝阻的话犹豫不决说不出口,只是有点无措去捉师兄的手:“不,不是的……若是按师兄的想法,那么师尊也有错,胡叔叔也有错咯?”

      胡玉龙:???
      感到无辜的胡玉龙不敢说都是渠也的错,他无奈认下:“都是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害得二公子受伤,大公子怨我吧。”

      戚如遗敏锐地察觉到了师兄心中的茫然与不解,他适时转过话题:“好了,都不要再想了,不如考虑明日的大考该……”
      “我和奚淞会去的,”封郢回神道了句,“就按咱们之前定下的去做,但是如遗,你……”
      他还怕师兄冷脸坚持要回天外天,戚如遗并不在意去不去大考,他弯起了眉眼:“辛苦师兄、奚淞以及胡叔叔再跑一趟了。”

      .
      今日奚淞和虞小满甚至胡玉龙都可以不露面,唯独封郢必须要到场。
      生死门虽说连天照门也比不上,但大考当日仍是到了百十号人,乌泱泱地聚在了一起,只待山门大开,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争得头名,成为修仙求道者中的一员,好运一些的成为内门弟子再好不过。

      “怕是玄英宗的入学大考,也就来这般多的人。”
      奚淞听见了师兄的喃喃,他一手被师兄牵着往里走,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因为它不好啊,我曾听我哥哥讲过,除了一心要进生死门学那些巫蛊、阴损招数的,剩下的嘛……对了对了,师兄当初参加玄英宗大考时一定很厉害吧!是第几名呀?贺师叔呢?他也参加了吗?”
      封郢先是一怔,然后抿着嘴角笑了下:“不,其实我并不知道我的名次。至于贺师叔……”

      “封兄弟!你们来了!”
      听见了呼喊,两人停下往那里看去,就见以金容为首的几人冲他们摇手,大摇大摆地走来:“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

      奚淞靠近师兄小声道:“少了一半呢。”
      “就像如遗说的,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我们,总有人会‘冷静’地赌一赌。”

      两人迎上前几步,金容瞧来瞧去:“咦,妹妹呢?”
      封郢顿顿:“小满近日里贪睡,便留她在客栈歇息,不知生死门的人何时来?”
      “怎么,封兄弟是不得空吗?”金容见他眉心蹙着,脸上也挂着明晃晃的担忧,想着封郢是不是担心在客栈的师妹,贴心道,“其实来与不来没什么区别。”

      “金道友说的不错,”封郢理解,“不过是叫他们知道刘经赋的真正面目,与生死门闹得不愉快不值得。”
      奚淞跟着点头。

      金容却是凑近眼睛一夹:“封兄弟甘心?我可是打听出来那刘经赋对你们师兄弟三人心怀不轨,若不是他遇到了那个乞丐,呵……封兄弟师从渠也,怎么却是个温吞的?”

      封郢比他高上半个头,被他逼近也不躲,垂眸“无辜”地望过去:“我是天外天的大师兄,总要多考虑师门和师弟师妹,而且我师尊他,最爱讲道理。”
      “什么?”金容闻言眼神迷惑了下,“讲道理?”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一脸认真的人默了下,不愿细究下去,怕打破自己心中目中无人霸道至极一言不合毁祥台的渠也形象,转而上前揽住了封郢的肩,亲亲热热道:“总之咱们将来都是一个师门的,今日我替封兄弟出这口气。”

      金容说完便去招呼身后几人,胡玉龙混入其中,不着痕迹与封郢交换了个眼神。
      封郢了然点点头,牵着奚淞跟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他们心系着玉春楼的戚如遗和虞小满,看戏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山门处开始闹哄,刘经赋被押到众人面前。

      封郢摸了摸奚淞的小光头,奚淞绷紧了小脸,悄咪咪躲在师兄身后画符催动了置在刘经赋身上的真言咒。
      闹吧,吵吧,封郢的那双狗狗眼晦暗着,紧紧盯着越发吵闹喧哗的前方,这就是你的报应。

      .
      渠也跟在徒弟后面看了这场戏,院鸣舟见他沉默,主动开口:“这可是证据确凿,封郢他们可真是给生死门泼了好一盆的脏水。”
      “嗯,”渠也随口应了声,瞄了眼金容那几人若有所思,“或许我该和孩子们好好聊一聊,这几个就是他们为天外天挑选的‘好学生’么?资质确实不错,有点眼光。”

      院鸣舟也顺着打量几下:“封郢他们一直待在天外天不曾外出,而胡玉龙每每出岛皆有事要办,呵,看来他们几个还有‘外应’。”
      渠也收回视线专心去看戏:“何必这么委婉?他们与贺轻询交好,我十分乐意。”

      “听阿也的话里,是觉得这件事他们做得好?”
      “几个才十来岁的小孩儿,”渠也气归气,但还是很为徒弟们得意骄傲,现下对院鸣舟振振有词,“他们已经很棒了。”
      院鸣舟笑他两个字:“溺爱。”
      “那你对我不……”

      这句话还未说完,渠也停了,原来这场戏已经闹大,惊动了生死门的长老,那长老呵斥众人“安静”,然而有人大着胆子质问瘫倒在地的刘经赋:“生死门里还有旁人也会吸食灵力吗?”
      “有意思。”渠也起了坏心思,他单手捏诀在混乱之中隔空一点刘经赋。

      一夜不见,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的刘经赋张张嘴沉默了,许久后摇摇头哑声道:“我,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那长老眼睁睁看着事态不受控制,连喊了几声肃静也无人听从,怒从心起质问起了金容:“我生死门与你们有何仇怨?竟拿这种没头没尾的事陷害我们?金容,你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金容无奈地摊摊手,“我什么身份?我今日可都没有踏进去这山门半步。”
      “你!”

      “这位长老,”封郢带着奚淞往里走去,扬声道,“金容与我们只是不愿诸位道友被奸人蒙骗,白白添上自己的前途。”
      “什么奸人?!你又是谁?”
      “小辈封郢,”封郢迎着众人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来自天外天。”

      .
      生死门的山门前闹了许久,午时之后众人渐渐散去,渠也看着封郢同身边十几人说着话下山,自己在原地等了会儿才慢悠悠去捉刘经赋。

      刘经赋已经跑到了山脚,他背着祸事不敢现于人前,先前大半的银钱“捐”给了生死门才换得一个小小堂主,好日子还没过够,就遇到了戚如遗……
      冤孽,都是冤孽,早知就……

      “就什么?”
      身后传来声戏谑的疑问,吓得刘经赋摔了个跟头:“你、你是谁?”
      “嗯?”渠也抱着手臂围着丧家之犬般的刘经赋绕了几圈,啧啧出声,“我徒弟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渠也抬起脚将人踹倒,丝毫没有尊老的意思,他踩住刘经赋的肚子:“如果不是我徒弟,你这一身的灵力……”
      “你徒弟?!”刘经赋想通之后惊骇打断渠也的话,“戚!还有那个封郢!你、你是,你是!”

      “没错,戚如遗和封郢是我的徒弟,”渠也点点头都应了,好说话得很,“小孩子不懂事,做事也糙,我这当师尊的,只能跟在后面帮着打理咯。”
      打理?怕不是要杀他,刘经赋挣扎着求饶:“是我昏了头,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我可以把我的银两给您,不要杀我……”
      渠也任他磕头:“打打杀杀多不好,何况我这人最爱讲道理。”

      这话刚说完,却是不等刘经赋回神惊喜,渠也动作迅速地碎了他的灵脉灵脉,断了他一条腿一只胳膊,在刘经赋虚弱的惨叫声中笑道:“如遗愿意留你一条命。”
      太疼了,刘经赋如同一只死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原来毁掉修道之人的灵田是这种煎熬的疼,养尊处优多年的他无法忍受:“杀了我,求……杀了我……”

      “咦,我徒弟伤腿散了修为时不过也才八岁,你还未尝过他是如何过得这两年的‘滋味儿’,我怎么能杀了你让你解脱呢?
      你得先变得和我徒弟一样,否则又怎么能算是道歉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
    溺爱徒弟的好师尊:就算生气,也要给徒弟夸夸抱抱和鲜花。
    这张写的有点乱有点快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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