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龙傲天为徒后》乌也

124、第58章

　　渠也说完一通后直起腰，看着刘经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面上终于是浮现悔恨神情，渠也蔑道：“好假，收一收吧。”
　　“我真的知错了，”刘经赋许久疼劲儿过去，顺平一口气，终于不结巴了，“仙君，您饶了我，或者给我个痛快，他不是想找他亲娘吗？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院鸣舟语气平静地说：“阿也，他骗你的。”

　　渠也的眉眼冷了，他后退半步避开刘经赋攀过来的手，居高临下看着人：“你好大的胆子。”
　　“我……”
　　“如遗从未说起过他亲娘，何况你是在骗我，刘经赋啊刘经赋，我不会杀了你，你就这么活着，就算剩一口气，也得留到第二天喘。”

　　刘经赋绝望地垂下手，他偏着头，一眼静静望着不远处的石头堆，狠厉与渴望在他浑浊的眼底交织，渠也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等着这人两手握拳松了再握握了再松繁复多次后，慢悠悠开口了。
　　“你舍得自己这条命？哼，就你，也敢自尽？”

　　渠也弯腰拎着刘经赋的衣领将人拽起丢到石堆旁，嗤笑一声轻飘飘扔下一个字：“去。”
　　刘经赋……他舍不得也不敢。

　　送自己去死真的是太可怕了，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语，何况自己还没有走到绝路，生死门待不下去，还有别的门派，仙术那般的奇妙，即便现在自己的灵田灵脉断了也能接好，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渠也几分嫌恶地挪开眼：“要吐了。”
　　院鸣舟沉声道：“不值。”
　　说着不值，但他顿了下提醒渠也下山，渠也记得自己是来为徒弟们善后的，他一手虚按在刘经赋的后心处，一颗拇指肚大小的、外包了层符箓的小珠子缓缓浮现，渠也屈起手指将其握在掌心。

　　渠也看了下眼神逐渐清明的刘经赋，抬脚离开：“生死门的人也快要来了，让他清醒地面对吧，反正也死不了。哎鸣舟你看，这符我们奚淞画的真不错，等回了天外天，我要好好考校他。”

　　院鸣舟去看：“如何考校？”
　　“先提问默写，”渠也摘下符箓扔进芥子须弥中，又是将那颗珠子碾成粉末，“再考考他如何用于实际中，也不能总把脑袋扎进书本里，这次就很不错是不是。”
　　院鸣舟见他心情好转，也顺着说：“阿也考虑的全面。”
　　“唔，毕竟我是这么过来的啊……”

　　.
　　那些人随封郢和奚淞走了一路，问东问西刨根问底恨不得连他们在天外天一日三餐用什么都要问清楚，封郢的性格正直又软和，又不擅长撒谎，除了原则性的问题外其余的答得十分真诚。
　　奚淞……奚淞比他还要“积极”，有几次封郢都要捂不住师弟的嘴巴了。

　　“那你们要来我们天外天吗？”奚淞抱着师兄的胳膊巴巴看着他们，“我师尊人可好啦，天外天也好大的！”
　　这话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奚淞……
　　封郢眼露宠溺纵容地无奈，他拱手微微行平礼：“请不要在意我师弟的话，如今天外天并无旁人，他也是觉得无聊了。”

　　并无旁人也好啊！这不是去了妥妥的进内门拜那传闻中的渠也为师？
　　如此想了一番，更有去天外天心思的几人看这师兄弟二人的眼神更柔和可亲了，只是仍有些矜持：“奚师弟人小活泼精灵可爱，都是为了师门好。”
　　“只是若我们想去天外天拜访，又该何时去才合适呢？”
　　胡玉龙搁在后面插了一嘴：“渠、渠前辈可有打算进行天外天大考？又大概定在几月？”

　　这……封郢吞吞口水，他想起师尊的话，这可难倒了封郢，他支吾犹豫几声：“随时，你们来，我和师弟师妹们会好生接待的。”

　　随时！好啊！该不该说不愧是渠也呢，若换了别的门派顶给人留下没规矩的印象，然而渠也！经过鹭华书院祥台被砸，渠也一怒之下背出玄英宗一事传开之后，人人皆知他本来就是个没规、不拘小节的人！
　　再看看封郢和奚淞，也能证明渠也是个能教好徒弟的师尊！

　　他们一行人越想越是心情彭拜，热切的眼神看得封郢和奚淞只觉身上毛毛的，金容微微踮脚揽住封郢的肩，一副十分相熟的样子：“我下个月定去天外天找你们，封兄弟可记得迎一迎我。”
　　闻言，封郢二人眼睛一亮……

　　胡玉龙追上封郢他们时已经快要走到了玉春楼，路上奚淞朝他撒娇想吃烤鸭：“好嘛胡叔叔，买一只就好，如遗哥哥和小满肯定也想吃！”
　　胡玉龙可不知道奚淞手里捏着金山银山，他对奚淞无法去买了一只：“但是二公子不能吃，受伤了要吃清淡的。”

　　奚淞瞅了瞅烤鸭，想到了个好办法：“师兄可以教我！咱们天外天里也有鸭子，回去等如哥哥的手臂好了，我烤鸭子给如遗哥哥吃。”
　　封郢摸摸他的小光头：“如遗一定很开心的。”

　　本想着在路上同封郢聊一句，但胡玉龙见着到了玉春楼便作罢，准备待会儿一齐说。
　　三人推开房门走进去，桌边、榻上见不到人，封郢绕过屏风去瞧，戚如遗靠坐在床头，虞小满在他身边窝成一团，两人呼吸浅浅显然睡了有一会儿了。

　　“如遗？”
　　封郢见戚如遗眉目蹙着睡不安稳，轻声唤了一声，戚如遗从浅睡中醒来，他一向没什么起床气，见着封郢的神情便知道他们已经将事情办妥，他单手撑着坐直，将被子盖在熟睡中的虞小满身上，在封郢的帮助下慢慢下床：“师兄回来了。”

　　奚淞从屏风后谈出自己的小脑袋：“小满没有醒吗？”
　　“待会儿叫她起来吃点儿东西，”戚如遗捏捏他，“你想去睡一下吗？”
　　小光头黏黏糊糊凑上前：“胡叔叔买了烤鸭！我想先吃一点点。”

　　说话间他们已经去了外间，只留虞小满单独在这里呼呼大睡几个做师兄的不放心，于是挪到窗边长榻上，奚淞吃着烤鸭，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这么多吗？”戚如遗听完了有些惊讶，“本来想着有那么一两个足够了。”
　　胡玉龙点点头：“很顺利，无论是在生死门大考上，又或是这些愿去天外天的人。”

　　戚如遗抿着清茶想了想：“听你们的话里，他们好像对师尊很感兴趣，对了那个叫金容的，师兄，他是不是知道师尊？他是哪家的？”
　　封郢：“金容吗？他们几人提过几句，像是贺师叔一样，是生死门早就定下的内门弟子……他好像对师尊有什么误解，可是胡叔叔不是说过，外面的人都是不喜师尊的吗？都觉得师尊是坏人。”

　　“这个……”胡玉龙愣愣，“因为，都因为沙狼王的妖丹，但渠公子除了大闹祥台、背出玄英宗之外，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何况自古便是先到先得，当初在小秘境是渠公子杀了狼王……”
　　奚淞吞下嘴里的肉，附和道：“奚文元早就魔怔啦！”
　　封郢却是一顿，很是崇拜叹道：“能独自一人杀死狼王，师尊真的太厉害了！”

　　在场的皆是知道渠也与玄英宗陆迢的渊源，戚如遗、奚淞和封郢一样对师尊的能力深信不疑，唯有胡玉龙对此事心中存着疑惑，但他也明白与这仨小孩儿说不清楚，只好接过话去说别的：“与渠公子作对的，即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居多，而那些散修，其实更多的是敬佩渠公子，亦或是感到好奇。”

　　封郢点头，若有所思道：“我明白，就像是师尊的那些话本里写的，是对‘英雄’的那种感觉。”
　　胡玉龙心觉无力：“……大概。总、总之，荆州的事儿应该是完成了？”
　　“是，”戚如遗忍不住笑了下，“只要让他们知道‘天外天’就够了，接下来……”

　　“回天外天吧。”
　　封郢接过话去，他这孩子很少主动地表明自己的意见，现在说出这话，一是担忧奔波途中会加重戚如遗手臂的伤势，二则是贺轻询警告他的话，主动坦白是一回事，被师尊发现又是另一回事。

　　他看了眼戚如遗和奚淞：“岛外的事可以麻烦胡叔叔，或是等如遗你好了，咱们再央师尊出岛就是。”
　　胡玉龙适时说话：“大公子说的有道理，这以后的事情咱们都商量了七七八八，若有不明白的，我写信回去，而且我也要在荆州再待上两天，就让贺家的人送你们回扬州？”

　　奚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说：“什么时候回去呀？”
　　“等明日吧，”戚如遗没有再坚持，他放下茶杯，“也好叫师兄去和金公子他们告辞，胡叔叔，贺师叔寄给我的那些信在这里，麻烦你了。”

　　胡玉龙接过那一沓的信封，安慰道：“以后还有出岛的机会，二公子这次已经做到最好了。”
　　戚如遗只是笑笑。

　　翌日，封郢带着师弟师妹们出去逛了逛，买了点东西，“偶遇”金容一行人之后又是聊了会儿，午后，一辆马车驶出荆州。

　　渠也打包带走了烤鸡烤鹅等等，他本想捏符旋身回天外天，想到什么又是一停，询问起院鸣舟：“要去看看你的身体吗？”
　　“书院的人将我的身体藏了起来，”院鸣舟错愕之后淡笑道，“我知道阿也想为我塑一具身体，不过现在事忙，不必做到一模一样，也不必精益求精。”
　　渠也哼笑道：“听你的，委屈你先和我待在一起了，哎呀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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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
呜呜呜我再分一卷，可恶好想开启时间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