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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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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在想,他是不是真的用错方法了。他或许该满足林锦越的一切要求,以便自己能好受点。
事实证明沈醉的尝试是对的,当他顺着林锦越的毛来摸,他发现林锦越想要的的确很少。虽然林锦越不止一次对他暗示,沈醉也点头表示答应,但林锦越仍然不曾真的对他做出云雨之事。
大概有些人就喜欢玩这种欲拒还迎欲迎还拒的把戏吧,沈醉心想。
林锦越在片场待了一周,让沈醉‘发自内心’接受他的一部分调弄后,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沈醉累得气喘吁吁跪扶在浴室地砖上时,他听到林锦越平静说。“别让别人碰你。”
但沈醉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他抬起头对上林锦越深邃的眼眸然后开始解释,“我和崔莱有很多......亲热戏。我没办法......”
林锦越蹲下身轻抚他的嘴唇,沈醉没法再往下说了。他一激灵,哑声道。“我会尽量。”
“那就好。”林锦越拉起沈醉,打开淋浴的喷头,让温热的水淋遍两人全身。
他喜欢盯着沈醉光滑裸露的后背,喜欢伸手抚摸白皙肌肤下的每一寸骨骼;他欣赏沈醉紧实有力的身躯。而最让林锦越欲罢不能地是沈醉学乖后的低头臣服。
林锦越在想,他驯服一头鹿或者一匹马所带来的快感都不及与沈醉相处的半分。
沈醉眼里的不屈与低头让他心头荡起涟漪,而他觉得自己忍耐多时,那些亵玩的手段似乎都不太够用了。
“转过身来。”林锦越冲洗掉沈醉身上每一处泡沫,那些水流从他肩颈流向腰腹再顺着腿脚滑落进地砖里的出水口。他看到沈醉闭着唇,似乎忍受着极致的折磨。
林锦越笑了笑,手指在沈醉手心里打转。“沈醉,说话。”
“......”沈醉抬眼微瞪了林锦越一下,低哑的轻呼没逃过林锦越的耳朵。他又复述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对着我发情的样子。”
“......”沈醉听到林锦越的嘲弄,烫红了耳廓,他恨不得能尽快结束这漫长的淋浴。
林锦越刚认识他的那时,他已经禁欲很多年了,空有理论没有实操。
并不顺遂的事业让沈醉更加不愿意发展一段感情,如果不是林锦越......他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沈醉看到林锦越嘴角微弯的弧度,他将脑海里杂乱的思想抛开,轻笑着抬眸问。“那你喜欢吗?”
“嗯......”林锦越盯着他沉思一阵,最后定音。“喜欢啊,很喜欢。”
沈醉对他笑了笑。
林锦越走了之后,房间明显宽阔很多。沈醉在听到林锦越合上门的声音时,内心长舒一口气。
“终于走了......”沈醉将维持的微笑与臣服假相慢慢收回,他朝后仰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
他这一周过得荒唐又糜乱。
他要应付林锦越也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完成拍摄任务。而每天回到房间,林锦越都会恰好在等他。
曲竹看他的眼神复杂又怜悯,但他仍然尽助理的职责,体贴地保密沈醉的私生活。他不宣扬也不回答其他人好奇的问话。
沈醉没有问曲竹是何时把自己的行程透露给林锦越的,曲竹也没有好奇沈醉颈侧红痕与腕间可怖的青紫的来由。
沈醉觉得自己在光达任何人眼里都已经是离不开林锦越的婊/子了。曲竹没问,他也从不解释。
林锦越对他温柔的时候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可总有......许多的例外。
沈醉破罐子破摔,后面几天索性连遮掩都马马虎虎。曲竹看不得他自暴自弃的样子,总会在出门前让沈醉换件高领的衬衫。
曲竹替他扣上最后一颗颈口的纽扣时,沈醉在想,这样的助理一定值得双倍工资吧。
剧组的生活是两点一线的单调拍摄,这部剧预计要拍到年前,也就是说大家需要在剧组里跨年过冬。
沈醉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他许久没有进组拍戏,也许久没有担戏份这么重的主要角色。况且现代戏与古装戏相比,能吃的苦少太多。
因为这部戏的特殊性,剧组搜罗了许多小动物。沈醉对小猫小狗了解不深,但因为小时候被狗咬伤过,现在的他看到小奶狗都怕得要命。
崔莱在拍摄中也发现沈醉这一处小破绽,她老爱抱起一只两三个月大的小博美往沈醉身上蹭。
“可爱吗可爱吗?”雪白毛绒下的博美闪着一双黑油油的眼睛,它望着片场的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崔莱和沈醉身上。
“......还好,挺好看的。”沈醉望着它,只希望这只小恶魔不要过来。
沈醉捏着剧本,有些求助地盯着崔莱。“你抱着它吧,等会摔下沙发怎么办。”
“怎么会呢?”崔莱笑着问,然后她伸手揉着雪白的毛球,“它可乖了。”
除去开头几天拍的是医院的戏份外,后面的大多数场景都在一家宠物医院里,他们大部分时间与动物相处较多。
宠物医院较常见的属猫狗两类,还有人另辟蹊径喜欢饲养鸟禽、羊驼之类的动物。
剧组几乎是隔三差五就能运来不同种的宠物,大家都笑称这趟拍摄跟组简直太值了。
比起吠叫的小狗,沈醉觉得自己更喜欢猫这种动物。于是......原本剧本里的设定根据实际情况更改了,他抱猫,崔莱训狗,虽然这场面多少有些怪异,但看久了两个人都觉得还挺和谐。
晚上的一场戏是骆丁与白枚两人都对对方互生情愫后的暧昧期,但两人都没有挑明,而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灯光摄影一切就绪,两人都准备好后便开始第一次拍摄。
“咚咚咚——”有人敲门。
骆丁低头看了下手机,“这么晚了,是谁?”门口只敲了三声便停下,骆丁从沙发起身走向门口。
他透过猫眼,看到一个放大扭曲的人像。骆丁笑了笑,开门迎白枚。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吓死我了。”白枚进门后对骆丁倒苦水,“还好你在啊,不然我可惨了。”
“怎么了?”骆丁接过白枚怀里乖巧的萨摩耶,另一只手打开鞋柜找了一双崭新的拖鞋给白枚换。“这么晚来找我,怎么不打电话?”
白枚心里的小心思当然不能告诉骆丁,她大大咧咧道,“因为手机没电了呀,我记得骆医生好像是......单身吧。”
“对,我是。”骆丁见白枚笑得灿烂,也跟着她笑。“先进来坐。”
骆丁将萨摩耶放在地毯上,白枚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
骆丁伸手撸着萨摩耶顺滑的毛,看上去十分怜爱这只小动物。
从白枚的视角能看到骆丁的右手手心,一条从虎口蜿蜒到小拇指的疤痕清晰可见。
骆丁摸够了起身招待白枚,恰巧与站在他身后的人身体相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骆丁后退半步,他有些拘束。“要是宠物店你没钥匙的话,可以在我家睡一晚,我.....睡沙发就好。”
白枚的身躯在高大的骆丁面前显得娇小无比,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骆丁又看向他的右手。
骆丁右手微微晃动,他不想让白枚看出他的脆弱。
白枚又往前走了一步,骆丁还想退,抬腿时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这让他不敢后退。
白枚的小眼神里满是得意,她轻轻一推,骆丁没有更好的选择,他朝身后的沙发摔去,但是——他要带上白枚。
“啊——!”白枚一阵惊呼,被骆丁带向沙发里。骆丁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他温柔道,“现在我知道了,白医生也喜欢我。”
“谁说的!”白枚气呼呼反驳,“我......上回你不是见过吗,江维,他现在还在追我呢。”
“哦?”骆丁松开环住白枚的手臂,语气中有些失落。“哦。”
骆丁推开白枚,扶了扶鼻梁间的眼镜。“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骆丁。”白枚拉住他的手,她双颊绯红,纠结几番开口。“......刚刚那些话是骗你的。”
她缓缓蹭着骆丁的脸,对着他左脸轻啄。“我也喜欢你。”
骆丁愣了愣,白枚一把扑在他胸膛里。
这个视角里的崔莱低声提醒沈醉,“喂,你亲我一下,这场戏就过了。”
沈醉没有理会崔莱的善意提醒,他将崔莱抱得更紧一些。镜头里放在崔莱腰背的手从一开始的颤抖到互表心意后的慢慢紧贴,让导演满意了。
“好,卡!”虽然这一场的结尾被临时发挥,但导演显然很满意这一幕。沈醉看向镜头后的导演时,心里紧张得快要爆炸。
他也不想标新立异不想让人觉得他戏里放不开,但是林锦越说的话他不能不听。容忍别人亲他、容忍他怀里抱着别人,已经是林锦越做出的极大让步了。
尽管沈醉已经对天发誓,他的性向绝不会改变,他绝不会因戏生情,但林锦越仍然不准。
戏后崔莱看出了端倪,她走到沈醉身边问。“怎么,你家那位这么吃醋啊,可你拍戏哪有不......哪有完全不接触的呢?你应该和她沟通,让她理解你,”
沈醉尴尬笑了笑,他觉得面前的崔莱可爱又真实,想来是没有恶意,于是他道。“谢谢你,我会试着和他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