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不配》考徒

14、不配的第十四章

　　因为对雌虫的军队生活感兴趣，常青在办公室看了一下午的监控。他早早在雌虫项圈铃铛内安置了监视器，监视器具有自行感知识别的功能，随着人物的变化会自行转换视角。
　　雌虫的行为十分克制，显而易见，自家雌侍对于名义上的同僚还有着同胞心怀，可惜的是，这样是达不成任务要求的。
　　常青随手按了一下遥控器，从监视器的抖动上看出雌虫受了刺激，表情不禁玩味了起来。雌虫很快改变口径，言语变得谨慎克制。常青不想看到这种小心翼翼的场面，他派阑进入军团就是为了让他激怒那些军雌。
　　常青脸冷了一点，不过目前并没有什么动作。监控画面渐渐平稳下来，可能是雌虫适应了体内的震动。不过对面军雌的表情变得些许怪异，掺杂着鄙夷的表情。常青看在眼里，歪了歪头，暗想阑现在是什么心情。
　　羞耻、不甘、还是后悔?
　　作为服从性最高的军雌表率，阑，你目前的使命只有这一个……
　　常青又关注了一会儿，一边快速地把下午的工作做完。离下班时间还早，常青惯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分心看着，一边思考些事情，用眼角余光瞟着监控。
　　雄虫享受六小时工作制，比军雌的工作时间少得多，工作量也不堪一览。雄虫的单位——某个行政机构——平日事务极少，难免人浮于事，让雄虫有太多闲心摸鱼。许多虫来到这个岗位上，不是因为通过能力的选拔，而是因为享受福利政策；毕竟雄性的降生率有目共睹。虽然人口比例如此不衡，因为性别而直接堕胎的事例倒是不多，雌虫如果不在孕期被过分玩弄，都有机会生下婴孩，不受宠爱的只会得到很少的抚养费，都是从雌虫工资中支取的。国家有鼓励生育的政策，毕竟雌虫是社会发展的一大贡献力量，被丢弃的雌婴会被福利院收养，等到他们成年就会背负大量的贷款——多数是高额利息——通过努力积攒军功来偿还。
　　扯远了。总而言之，最轻松的工作总是留给雄虫，其次是亚雌。没有雄虫会为自己的生计担心，他们从雌虫身上追求的不过是奢华、征服欲和劣质的快感。
　　雌虫的反抗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
　　看到屏幕上那些表情冷淡、充满敌意的军雌，常青却感到有些好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义愤填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雌虫上任的第一天，常青破天荒地加班到七点，看到雌虫走出军部大门，他才悠悠关掉屏幕，整好文件，离开办公室。
　　阑回到家时并没有看到雄主的身影，心中惊疑无措。体内的东西持续肆虐着，他有时必须紧咬牙关才能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破绽，不过雄主可能想看到的就是他在军队面前毫无尊严的下贱模样吧，这样子才能够巩固雄虫的威信。
　　他很快脱下军服换上常服，快速打理了一遍自己在家中的事务，正要和往常一样跪到门口等待雄主，大门却正好打开，常青面色如常地放下公文包，解开了外衣扣子。
　　阑连忙上前告罪，“贱侍迎接来迟，请雄主责罚。”
　　常青悠闲地进了屋，没有多说什么，阑不敢揣摩常青意思，亦步亦趋地随在他身后。雄主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为了迎合一部分雄虫的喜好，有些资讯会以文字版的形式出现——阑默默跪着，雄主没有吩咐，甚至没有问他今日在军队的情况，他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直到体内的XX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频率奋力工作起来，阑才意识到雄主的态度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和。
　　阑瞬间伏下身，一边忍耐着一边咬牙颤抖道，“雄、主，请雄主指教。”
　　常青没说话，安然自若地看报。这让阑不禁怀疑自己的推测有误，雄主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什么要惩罚，只是随心所欲地要折磨自己罢了，自己贸然出声打扰雄主，才是真的犯错了……阑咬住唇肉，不敢再说话了。
　　他努力作出乖顺的样子，希望能快点熬过去，里面却更加强烈，甚至带得他身体都小幅度颤动起来，他渐渐忍耐不住声音，隐隐泄出一点哭腔。
　　他真的不明白，在军队受了一天的冷眼，里外夹击，他已经很累了。雄主的心情还阴晴不定，不管他怎样顺从也得不到一丝怜悯。这样下去，阑可能有一天也会崩溃吧。
　　这样想着，体内却停了下来，雄主的手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阑表情一时没有收住，微颦的眉和泫然的眼睛一下子照在常青眼里。常青唇角意味不明地勾起，阑心里一颤，下一秒就被掐住喉咙拽到雄虫面前。常青的指腹按在阑的眼眶下面，似有似无地施着力，“这双眼睛，倒是也很爱哭……既然知道教训，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阑的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他微微哑着嗓子问道，“阑……做错了什么？”
　　他心中疲倦委屈，一时竟忘记了自称。常青动作顿了顿，没有放开对他的桎梏。
　　“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不妨说说？”
　　阑快要喘不过气来，心里暗想，您在监视的时候不是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只能艰难地吐息，“只是第一天，贱侍……还不太确定。”
　　“不太确定？”常青没想到他真敢这么说，呵呵笑出声，“看来果然是威慑不够啊。为什么袒护他们，同僚情谊？同病相怜？还是道德感？……哪怕流放越在乎？你心里清楚，你在军队的事情我都心知肚明。”
　　阑听到“流放”一词时又面露恐慌，哀求地望着常青。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他的伴侣和支配者，俨然一副恶魔面孔。
　　“我不强求你，虽然你总是不说实话也很难办，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常青笑着从口袋里取出那份军队名单，“我会随机念这个名单，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就会一条一条念下去，然后……他们大概会和那位丹少校、或者芝一样的命运吧。”
　　阑瞳孔缩起，常青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在名单上移动着，慢慢地念出第一个名字。
　　“雄主……”阑似乎还想恳求，但常青不为所动。雄虫就是这么残忍而高高在上的生物，尤其是雄主……他的身份加上背后的皇室力量，他想做什么还做不到呢？可是为什么？雄虫已经无所不能，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一个小小的士卒？说不定打入军部也只是一个幌子，雄主只是想看自己挣扎来作乐吧！
　　阑摇着头，常青已经念出了第二个名字。那些人……何其无辜？
　　“愧疚吗？阑，不管你怎样选择，都会愧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服从我，对我坦诚。因为我是你唯一要忠诚的对象。”常青的脸忽然冷了下来，他快速地念出第三个名字，然后第四个。
　　“不要……”阑颤抖着手抓住常青的手腕，“雄主，是贱侍糊涂了，求雄主明察……他们都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是……”
　　常青循循问道，“是谁？”
　　“是……”阑闭上眼睛，“扬。扬在贱侍宣讲雄主稿件时言语不逊，可能有反对雄虫的倾向。”
　　常青这才满意地放下名单，松开了掐着阑的手，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还有呢？”
　　阑咬咬牙，又说出两个名字，常青挑眉看了他一眼，“当我在挤牙膏么？坦白一点，你知道标准是什么。”
　　反抗雄虫的标准……阑苦笑，“还有赫。”他最不想拖累的人之一。
　　“不错。”
　　常青没有叫他说下去的意思，阑暗暗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他脸上，俊秀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下次最好不要让我等这么久。你知道，我有的是惩罚手段。”
　　阑瑟缩一下，默默低下头。
　　“清理一下吧，晚上还是按时来我房间。”
　　常青独自一人离开去了书房。
　　阑自嘲了一下，难道这就是雌侍和雌奴的分别吗，哪怕他惹雄主这样生气，雄主还是愿意临幸他。
　　只是，他在雌虫间，再无立足之地了。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有点忘记自己写了什么了。初心……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