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艾尔登法环》向山

152、艾尔登之兽

　　“哗！”

　　表面插着卢恩碎片的石槌猛然砸向地面，焦黑的大地如镜子般碎了，杂乱无章的黄金裂纹好似水晶发晶点缀地面。

　　除了无意识的两位亡灵，六人纷纷退出“蜘网”覆盖范围。拉达冈缓缓站起，忽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闪现至敌人最多处，身体浮在半空，一抬手三道黄金雷枪飞向三面。

　　三人各自抵挡，或退或站，其中应对最好当属百知爵士基甸，先施展因果性原理，给自己上了层保护，紧接着被黄金枪击中，身体浮空倒飞出去时拿起权杖，对着自己曾经的上司，曾经艾尔登之王、玛莉卡的半身，连续放出三道高阶魔法——帚星。

　　辉石激流与纯正黄金交错而过，拉达冈再一次从原地消失。黑雾形成的那条断臂迸出光芒，捉住远处的阿尔法，将他提到半空，再狠狠摔下，握住石槌那条手臂连续挥舞两次，仿佛修复法环时那般用力。

　　阿尔法抓住空隙逃了出来，擦干嘴角的血迹，“祂的招式怎么怪？”

　　要么拿着石槌挥舞，要么释放黄金枪，要是瞬移闪现，要么就靠蛮力捶打，大部分时候怎么看都不像神明的招式。

　　“我怀疑拉达冈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副躯壳。”四道血影斩在拉达冈濒毁的背部，因为拉达冈的身躯不是凡物，没有鲜血，所以她的刀也失去了特殊效果。

　　云霄姗姗落在地上道：“拉达冈是擅长祷告和魔法的英雄，祂现在使用的招式除了闪现不好说，其他没有一个是祷告或者魔法。”

　　那三道黄金激流仔细看调动的是祂躯干内艾尔登法环的力量，于其说是使用，不如说是法环的自动反击。

　　至于‘蛛网’，那是插满卢恩的石槌的能力。

　　他们说话的时间，拉达冈再次飞向空中，好像敦煌壁画中飞天的神女般牵引石槌在空中划出一道曲折的长弧，用力一扫，箭雨般于地面降下一片金黄。

　　紧接着那片金黄土地，全部寸寸碎裂，尖刺插入他们体内，众人各自远离，仍然有人被捕捉到，库洛洛裤腿被割成褴褛的碎片，膝盖只下一片血肉模糊，腿肚、脚踝、脚掌多处被碎片贯穿。

　　库洛洛咬牙撑住，额头滴下几滴冷汗，趁拉达冈落下那刻近距离释放出一记散射结晶，几乎全中！

　　于此同时，西索用力牵动“细线”，将库洛洛从拉达冈身旁带离。

　　他们缠斗了数百回合，在失去一位亡灵后，那具神人之躯终于缓缓向后倒去。当祂半身碰到地面，失去行动机能的那刻，身躯也在迅速发生改变。

　　组成拉达冈残躯部分的黑雾躁动着向四周扩散，躯干内的艾尔登法环逐渐黯淡，直至消失，黑暗浓稠如死亡的雾气将祂整个包裹。

　　“轰轰轰……”

　　地面剧烈震动着，扩散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了众人脚边，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大的要来了。”

　　云霄刚说完这句话，大地一阵剧烈抖动，晃得他们几乎站不住，一颗裹着黑雾混沌的脑袋——姑且称之为脑袋吧。一颗裹着黑雾，外层如紫色银河美丽，内里抽出金色枝条的怪物东西从地底冒了出来，伴着水流落下的哗哗声。

　　它越抽越高，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以为是头的部分，竟然是它的手肘。

　　七彩黄金为骨，星河为肉的大手从地底拔出，张开细长五指缓缓抓向拉达冈的残躯。

　　身高体型远超正常人类的拉达冈在它面前娇弱得就好像一个轻松拿在手中的幼儿玩具。那只怪手带着拉达冈沉进了水里。

　　——在他们震撼于怪物的庞大美丽，没有察觉时，拉达冈所在的那片焦黑土地已变成了浅水潭，并不断往四周扩大着。

　　“那就是无上意志吗……？”基甸咽了口唾沫，惊叹于超出他知识理解的存在，紧接着又升起狂喜，如果无上意志是这样的有形之物，并且就潜伏在他们身边，那么他们不是没有机会了解祂！战胜祂！利用祂！

　　然而云霄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全部幻想。

　　“不是哦，那个是应该是艾尔登之兽，就是无上意志投向交界地的“种子”，最终把生命熔炉黄金树变成现在黄金树的东西。”

　　“要说的话，它才是艾尔登法环哦，玛莉卡、拉达冈都是它的力量容器。”

　　“我们要和那种东西作对吗？”阿史米扭头看向宿主的主人，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永恒之城会陷落，为什么他的制造者们计划会失败了。

　　面对那样的东西，他、不，他们银色泪滴一族，绝对没有胜算。

　　“什么作对，别说的那么难听，那叫合作。”云霄跃跃欲试地说着，调整了下握刀的姿势，战意昂扬，“艾尔登皮蛋性情很温和的，一点也不残暴，我们只要和它好好玩玩它就会变回法环的模样。”

　　说话间，那只巨兽再次冒出水面，此刻它手中握着的拉达冈已经变成了一把螺旋状脊骨剑，于此同时它的身躯彻底暴露在众人眼中。

　　它的外表很难用言语描述清楚，整体仿如星空果冻，内部是根须状的黄金脉络，六对大小不一的半透明肉翼，头部细长无面，身躯圆润，有手有脚，似人似兽，肥硕的尾部隐没在水面下。

　　此刻它慢慢扭动身体，伸直那根细长如天线般的脖子和脑袋，顶部发出难以描述的低吟，直指天幕。

　　场景瞬间变了，刚刚还漆黑一片的黄金树内部，好似水镜破裂般变成了一片比任何时刻都要璀璨的紫色星海，无数星云飞速散落变幻，好似将数百亿年的时间流逝都集中到了这一刹那。

　　艾尔登之兽缓缓垂下身体，脑袋弯曲俯视下方的凡人，紫色星幕中渐渐浮现出十来根黄金树模样的擎天之柱，当它看见地上凡人的那刻，整片星幕也被映成了淡金色，焦黑的大地转变成落日映照的浅水湖泊。

　　“它的身体下面有裂痕~”西索眯起眼前，盯着艾尔登之兽下腹的位置，那里密密麻麻的布满细小的金色裂纹，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它体内的根须。

　　“被玛莉卡砸了，我们攻击那里试试看。”云霄说着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艾尔登之兽颈部扭动，顶端吐出大片黄金火焰，虚幻的焰火覆盖水面，追着她身后撵。

　　“不用管我，你们找机会杀它！”云霄围着艾尔登之兽兜起了圈子，皮肤烤得红肿发烫，慢慢泛起油光水泡。

　　基甸收起心中震荡，拉远距离，帚星横扫，库洛洛站在另一角，不断蓄起架势，夜与火之剑放出一道道灵魂激流，精准命中艾尔登之兽。

　　阿尔法、西索、阿史米、云霄近身周旋，忽然，艾尔登之兽连续挥出几剑，潜入水底，根须状的尾鳍一闪而过。

　　艾尔登之兽从另一边水泊冒出，背后的六对翅膀同时舒张拉长，宛如忽然绽放的花朵，数百道流光从花蕊中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道流星箭矢飞向七人。

　　七人各自逃散，阿史米化作原型，将自己拉伸成一张水银帷幔浮在空中，接下一根根箭矢绞成一团，一阵碰撞收缩后朝艾尔登之兽射了回去，落地变回阿尔法的模样。

　　癫火的能力过于特殊，他无法从模仿对象那里复制，但他本身的能力还在，身为银色泪滴的延展性、弹性、可塑性还在。

　　“谢谢。”阿尔法说完捂住痛得几乎要熔化的双眼，施展“夏波利利的嘶吼”，痛苦和疯狂铺满而来，几乎要将他压垮，阿尔法从心底里发出更疯狂的哀嚎，然而癫火病似乎在艾尔登之兽身上不起效果。

　　云霄百忙之中喊道：“别想取巧，艾尔登之兽只能用武力或魔法的方式攻击。”

　　她将插进艾尔登之兽身体裂缝的打刀拔出，那道裂痕处掉下几块细小残渣，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自身陷进艾尔登之兽吐出的一片星云里。

　　嘣，嘣，嘣，星云连续爆炸，云霄从中飞了出来，左边脸颊的肉少了一块，露出森白的骨头，褴褛的衣服下随处可见伤口。

　　“有用，再来！”她咬牙冲上，双手持刀劈在星云凝聚的身体上，发出一阵尖锐的玻璃摩擦声。

　　西索身体后仰，刀尖朝上，滑进艾尔登之兽腹部，一道带着星点的直线在它身上留下浅浅的刻痕。

　　就在他们准备合理进攻那片玛莉卡留下的裂痕时，艾尔登之兽原地转了一圈飞走了。

　　一个巨大圆顶状的立体魔法阵围绕飞入空中的艾尔登之兽浮现，类似文字或符号的半透明金色图案飞速重叠、旋转，每一刻都在变化，每一刻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同时水面上也浮出光环，随着艾尔登之兽游动或收缩点燃，或伸出尖刺，就在他们勉强逃出圆环覆盖范围时，天空的艾尔登之兽忽然消失了，闪现至众人面前，握住神躯化剑用力一挥。

　　布莱泽的幻影挡在前面一阵闪烁，紧接着消失无踪，艾尔登兽没有追击，立即张开翅膀蹭着水面滑向另一边。

　　“快追，别让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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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尔登之兽不吃异常状态，包括且不限于咒死，出血，猩红，中毒，发狂，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