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南的二三事》三思鱼

3、第 3 章

　　麦涛约我们去酒吧，我们是指我和蔡文斌。
　　我早就想去酒吧见识一下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可等我到酒吧才发现，这跟我想象中的酒吧不一样。
　　音乐震耳欲聋、说话要靠喊；夹杂在空气中的酒味、烟味、汗臭味、香水味熏得我想吐，跳舞就跳舞，总有人贴上来是怎么回事？不止女的贴，连男的都来贴，屁股不知道被谁掐了一下，腰也不知道被谁摸了下。
　　我把麦涛拉到身边，对着他耳朵喊道:“酒吧怎么是这样子的？”
　　麦涛，“酒吧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我说:“我受不了啦，我想出去。”
　　麦涛，“急什么，等下晚点有*衣舞，不看白不看。”
　　我酒没喝两口，倒是被这气氛整得头昏脑涨，“我不行了，我想吐。”
　　麦涛给我指了个方向，“厕所在那边。”
　　我离开人群，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真到了厕所又吐不出来了，只是头晕，我用冷水扑了扑脸，洗手池前镜子照出来的脸是红的，我拍了拍两边脸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为喝酒上脸。
　　从厕所出来，我回位置上坐着休息，麦涛和蔡文斌在舞池里跳得正嗨，我拿手撑着晕乎乎的头，闭着眼睛假寐，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坐到了我旁边，我眼睛睁开一条缝，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不认识。
　　他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小帅哥，困了就回家睡，酒吧可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我睁开眼，“等人”
　　“喔？你朋友在哪？”
　　我拿下巴点了点舞池。
　　他问:“你还是学生吧？”
　　这人怎么那么多话，我没应他，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下，我有点口渴，不知道酒吧里除了酒还有没其它饮料。
　　那人又问:“你在找什么？”
　　我说:“水。”
　　他站起来，“等会，我帮你找一杯过来。”
　　我有点懵，那么好说话的？
　　没过多久，他就给我端了一杯水过来，我接过来就想喝，水却在半路被人拿掉了，有人抓住我胳膊把我拉了起来，“你才多大？就来这种地方，别人给的东西也是能随便喝的？”
　　来人是江南。
　　最近遇到他的次数有点多啊……
　　我看着他手上拿着的水，小声反驳，“就……就一杯冰水，又不是酒，而且，我成年了，来酒吧也不犯法。”
　　江南，“你来是不犯法，但你给了别人犯法的机会。”
　　他把水杯重重的放到刚才帮我拿水的男人面前，“你好自为之。”
　　那男人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样，只是痴痴傻傻的看着江南，眼珠子都不带转的，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我家那傻狗突然见到母狗一样，阿呸，我这什么鬼形容。
　　总之，江南肉眼可见的嫌弃他的目光。
　　他抓住我胳膊，把我拽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的人除了蔡文斌的哥哥蔡杰，其它我一个都不认识，而他们连同蔡杰在内都好奇的看向我。
　　既来之则安之，我挣脱江南，抬了抬手，自来熟的跟他们打招呼，“嗨，大家晚上好啊，打扰了，我是江南弟弟。”
　　包厢里的人倒挺给面子，纷纷回应道　“哈，原来是弟弟啊，欢迎欢迎。”
　　“过来这边坐，这里有好多吃的。”
　　“弟弟长得真好看，会喝酒吗？”
　　……
　　没等我回应，江南就把我推到沙发上坐着，“你给我老实待在这里。”
　　我撇了撇嘴。
　　蔡杰走到我面前，“梁萧，你怎么在这？”
　　我想着要死不能死我一个，把蔡文斌给拖下了水。
　　于是不到十分钟，蔡文斌也被他哥抓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脸懵逼的麦涛。
　　我们三个变成排排坐，麦涛明显意犹未尽，蔡文斌蔫头耸脑，此情此景，我除了想笑还是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包间隔音很好，外面的杂音被很好的隔断了，但包间有两个麦霸姐姐，她们举着话筒一直在唱歌，一首接一首。
　　蔡杰给我们端了盘葡萄过来，他拍了下自己弟弟脑袋，“刚才在外面那么精神，这会装给谁看呢。”
　　蔡文斌弱弱的问，“哥，我们三能先回去吗？你同事聚会，我们杵在这不好吧。”
　　我跟麦涛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蔡杰，“回家是假，外面在跳舞，你们是迫不及待的要出去看吧。”
　　我和蔡文斌立马摇头，麦涛则点头，我俩一人给了他一拳。
　　总之，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麦涛这人天生神经大条，不懂委婉为何物，看到包间有人在玩牌，也不管别人欢不欢迎，他一头扎了进去，“打什么牌呢，算我一份。”
　　我看了眼四周，其余人都在打牌，只有江南和蔡杰一人拿着一杯酒坐在角落，不知道在聊什么。
　　两个麦霸姐姐在唱《ABC君》，那蹩脚的粤语听得我强迫症都要犯了，忍不住想纠正她们一下，就跟着哼唱了几句，其中一个姐姐听到了，她立马坐到我身边，把话筒递到了我面前，“弟弟，唱得不错喔，继续。”
　　我没什么可矜持的，利落的接过话筒，清了下嗓子才开唱。
　　蔡文斌把另外一个姐姐的话筒也拿了过来，粤语歌他也是很在行的。
　　唱完《ABC君》 下一首是《嫁妆》，两姐姐眼冒星星一般看着我们，“两位弟弟，继续啊。”
　　继续就继续，又没规定男孩子不能唱《嫁妆》。
　　麦涛在一旁特别卖力的帮我们鼓掌，在他的带动下，包间一下子变成了我们的小型演唱会。
　　唱了两首我们也唱嗨了，唱到下一首《MY Love》的时候，蔡文斌卡壳了，他英文不咋地，他不唱了，就变成了我独唱，不经意间瞥到江南，他也跟着众人一起看我唱歌，我表现欲大增，尽量把歌唱得婉转动听，后来姐姐点一首我唱一首，唱到最后我特有仪式感的朝我的观众作了个绅士礼，“谢谢各位捧场。”
　　众人被我的动作逗笑了，“弟弟继续啊，我们还没听够呢。”
　　我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家有门禁，我得回家了。”
　　有位姐姐乐得不行，“原来男孩子也要设门禁啊，我以为家长这项规定只针对我们女孩子呢。”
　　我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下，然后目标明确的朝坐在角落的江南看过去，意思很明显，我要回家了。
　　江南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他站起来，“各位，我先撤了。”
　　麦涛走到我旁边：“我也撤了。”
　　我揽住他肩膀把他往门口带，“不撤还想在这下蛋啊。”
　　蔡文斌也打算跟着我们一起撤，蔡杰把他拉住了，“你去凑什么热闹，等下你跟我一起回家。”
　　蔡文斌只得乖乖坐回位置上，看到他那幽怨的小媳妇样，我忍不住笑出声。
　　江南叫了代驾，上车后，他让代驾先送麦涛，麦涛凑在我耳旁小声问：“你这远房亲戚对你还挺不错的。”
　　我看了眼坐在副驾的江南，把头靠在麦涛肩上。
　　麦涛咋咋呼呼的抖了抖肩膀，“诶诶诶，我这位置是留给女朋友靠的。”
　　我拿头蹭了蹭他肩，“你不是还没有嘛，先借我靠下，我头晕。”
　　麦涛不信，“刚才唱歌那么精神，现在又喊头晕，骗谁呢。”
　　“我晕车行不行，总之我就是头晕，你让我靠下又不会少块肉。”
　　麦涛搂住我肩，“真头晕啊，那我好人做到底，我抱着你吧。”
　　我噗嗤一声笑趴到了他身上。
　　麦涛拍了下我背，“有这么好笑嘛，虽然我也觉得这样Gay里Gay气的。”
　　我笑得更欢了，我是个笑点很低的人，有些事别人未必觉得好笑，但我就是能笑个不停。
　　麦涛下车后，车里一下变安静了，我靠在座椅上看外面的街景，看着看着就犯起了困。
　　被人拍醒的时候我还云里雾里。
　　江南已经帮我打开了车门，他站在车门外，脸在月色下白得发光，他说“下车。“
　　我拍了拍脸，晕乎乎的下了车，一看地方感觉不对，我站着没动，车子本来开出去两三米了，又倒了回来。
　　江南降下车窗，“你是还没睡醒吗？打算站这继续睡？”
　　这里是蓝天小区，我爸家，我三天前才从这里回去，江南以为我还住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你走吧。”
　　我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我爸打电话，结果我妈的电话先打了进来，我按了接听，不小心按了免提，我妈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从话筒里传出来，“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高考完就浪，浪得没边了你。”
　　这话给还没走的江南听到了，他反应过来送错了地方，也不问我意见，推开车门就把我拉回了车里。
　　我妈的声音还在继续，“喂喂喂，你听到吗？听到怎么不说话。”
　　我把手机按回了听筒状态，“快了快了，还有半个小时到家。”我说
　　我妈没有挂电话的意思，看起来是等不及我回家就要训我，我把手机拿远了些，因为车里很安静的缘故，虽然关闭了免提，但我妈的声音还是能听到一点的，江南轻声笑了下，这可让我太惊讶了，原来这拽哥哥是会笑的。
　　我妈又在电话里喂喂喂，我赶紧把手机拿近，“我听着呢。”
　　我妈不轻易训我，一训就会没完没了，门禁不是假的，如果去玩超过十一点没到家，铁定是要被她训的。
　　下车前，我故意趴到江南的椅背上，笑嘻嘻的对他说，“哥哥，这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坐坐吗？”
　　江南回过头，那眼神像在说：赶紧滚。
　　我麻溜的滚下了车，阿呸，我麻溜的下了车。
　　被我妈训了一路，到家门口的时候都不太敢进去了，我磨磨蹭蹭的推开大门，我妈没坐在客厅，我松了口气，江叔叔竖起食指朝我“嘘”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又抬手点了点楼上，我秒懂，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