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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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夜晚的明湖在无数灯光的映衬下更加光彩夺目，周围树枝上挂着一片片鲜艳喜庆的红色帘幕，就连平时很少流露情绪的小静在看到这些的时候也有被微微惊讶到。
明湖道路边摆着各种各样的摊位，进行售卖的商品都是商家能拿出手的品质最好的物品，有点类似于网络玄幻小说里描写的场景。
路中间的人群熙来人往，却不显得的拥挤，前进行观赏的人们穿着这一年最好看的衣服，身体的各个部位装饰着最好看的饰品，手表，耳环，项链等等，令人目不暇接。
平安看着身边的这些景物，兴致不高，因为明天就是那个日子了。
抬头望向天空，夜晚的天空暗星色，高高的云层很厚遮掩住了星星跟月亮，其实就算没有厚云层也是看不见繁星跟皎月的，因为更多的人观赏的是绚丽的烟花而不是这些平时早就看惯了的事物。
张欣指着一个摊位对着小静欢喜说，“小静，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小静顺着目光望了望，那里的摊位人不多，目光穿过人群，好像是在卖糖人，那个身影有些眼熟，抬头看向平安，似询问。
平安笑笑，松开了小手，揉了揉史静的脑袋，“去看看吧。”
史静垂下脑袋，旁边的张欣笑着牵起了史静的小手，“走吧。”，平安在后面跟着，视野看着前面的俩人，场景像极了当初的往日。
02
两人在人群里穿过缝隙走到最前面，摆摊的摊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样子老人的年龄很大，眉毛已经全白，他的眼角有着密密麻麻的皱纹，深深凹陷地眼眶里晃过一抹斜影。
精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右手拿着汤勺飞快地在大理石板上提起来回，像是在写草书，周围观看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理石上渐渐浮现轮廓的年兽小画。
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年兽就被老人画好了，周围不禁惊叹老人的技艺高超，老人用毛巾在额头上抹了抹汗滴，直了直佝偻的身子，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浮现笑容，右手拿了一根长长木签，在年画上轻轻一粘，用铲子快速地在大理石板上划动。
年兽小画就从石板上粘到木签上。
老人转过身正准备将做好的成品放在展览品上，余光瞥到了小静，眉眼间有些疑惑，“咦？”，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盯着小静看了一会儿。
小静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也在也在注视着老人，但她看到他的第一眼认出来了他。
“学校。”，史静轻轻开口，声音依旧好听。
老人眼睛睁开，脑袋猛的记起，看着史静，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是你。”
史静稍稍点头。
张欣狐疑地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史静，问道，“你们认识？”
小静眼神看着老人解释，话音轻缓，“放学后，他经常在学校门口画。”，她说话不多。
03
放学后，史静有时候会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老人画糖画，后来，她看的次数渐渐多了，老人也就对这个光看不买的学生有印象了。
有一次糖画做好后，老人给她递了糖画过去，但她没接，只是对着老人点点头小声说了声谢谢便快步走了。
后来放学她就直接去站牌那里等公交车了，没有再去看老人画糖画了。
每每放学时老人望着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但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用了，还没有看一会儿就被断断续续出来学生群给晃了眼睛，只能低头做着糖画，画完后眼呆呆着望着校门口，目光有些惆怅，
再后来，那一年老人身体出了问题，也就不在门口摆了，只有每一年的明湖游会才这边出摊一下，最好希望能够收留一个弟子，让他把这门手艺传下去，避免失传，但还是没有收到一个弟子。
于是老人也就不再挂着收徒的念头了了，自己尽力就好。
04
老人对着小静笑说，“几个月没见，我都认不出是你了。”
确实，现在的小静跟半个月前的小静差距很大，别说老人认不出来，或许就连她的任课老师都认不出来。
史静微微点头，目光注视着老人，小声说，“我想要个糖画。”
刚刚出门的时候平安给了她一些钱，让她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小静正准备开口拒绝，平安猜到她的心思，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小妹......”
小妹跟小静哪一个更好？
其实没有哪一个更好。
老人脸上浮现一抹慈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把那根刚刚做好的糖画递了过去。
史静轻轻摇摇头，“我要四个......”
05
小静手里拿着三个糖画，走到平安面前，“喏，给哥的。”，声音清淡。
平安笑着揉了揉小静的脑袋，接了过来，尝了一口，一点也不齁甜，咬到嘴里很清脆。
张欣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平安看了看史静，眼睛里有些疑惑。
史静的小手自然地伸进平安的手心，解释道，“张欣姐姐对糖画很好奇，在那边看着，她说让我们不用等她，让我们自己去逛逛。”
平安点点头，这很像是她的风格。
正打算开口问史静要去哪里玩，手臂上的微弱牵引力带着他向前走着。
06
在明湖铁栏杆边上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的运动套装的女生，她的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身后的墨色长发飘飘而动，给人一种很朴素的气质。
史静松开手走过去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女生转过身来。
平安看见她的脸，恍然大悟，她是平安上一次在学校问史静去哪里的女生，脱下校服的她更加好看，白净的皮肤，高挺的身材，立体的五官，很适合去当模特。
史静将手里的两个糖画递给她一个，“给，我病好了。”
诗欣看着眼前的小静，她见过史静原本的样子，她们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伸过手接了过来，“谢谢。”，随后脑袋又低下，声音从喉咙里传来，“对不起。”
“没关系。”
没有了下文，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史静转身，走到平安身边，软手捏着平安的手心，轻轻说，“走吧。”
平安握紧了她的手背，点点头，“嗯。”
07
天空不断地绚烂着美好的烟花，湖边周围的人拿着手机冲着夜空拍照，记录着这美好的瞬间。
他们缓慢向前走着，跟上一次落叶路一样——沉默不语，但也并不感到无聊。
左边有一条明湖的支流小溪——明溪，明溪里飘荡着很多粉红色的莲花灯，顺着源头看去，上游附近有一家卖莲花灯的商贩，那里围着很多人在放莲花灯，平安对着史静开口道，“我们去放一朵莲花灯吧。”
史静的视线看过去，那些人拿着墨笔在莲灯上书写笔笔迹，眼眶微微泛红，她想起了学校里的那颗古树，想起了那些写过的红色的手袋在古树上随风摇曳的画面，抬起手背在脸上抹了抹。
“嗯。”
平安买了两盏莲灯，低头分给史静一盏，拿过店家配的墨笔在莲灯上写了几个字，而后轻放到了小溪上，莲灯缓缓地向下游着，放眼望去，小溪上有成百成千的莲花灯像千万的微微萤火在幽静的溪水上，在黑夜里景色格外壮观。
小静拿过莲灯没有在上面写字，直接将莲灯放在了水里，莲灯没做好，莲花底部漏水了，放在水里没一会儿就渐渐地沉进水里了，老板看见了不好意思，从桌子上拿了一盏好的走过来，执意要给小静送一盏，史静晃晃脑袋，没要。
08
柳市靠近大江，两岸的劳动人民多是以捕鱼为生，因此壹家的小船大多是租借当地渔民的船只，然后简单的打扮一下就好，同时也雇佣渔民过来划船，因此也相当于提供了一个就业的机会。
虽然只工作一天，但报酬很丰厚，一天工资顶三天，而且还负责饭食住宿，最关键的这边可以接触到柳市各行业的顶尖人物，或许也可以为自家的孩子结一段善缘。
平安在溪边租借了一条红船，扶着史静小心走地上去，渔夫缓缓拨开双桨，小船平稳行驶在湖面，迎面吹过来一阵渐渐寒风，头发两边的刘海往两边散去，露出了浅浅的伤痕。
忽然间，湖面周围一片漆黑，天空的烟花不再绚烂，明湖路边的路灯失去亮光，只有一些商贩还亮着的灯光，小溪上的莲灯更加赢弱。
小静微微有些慌张，手掌传来的紧握感让小静安心。
或许是人们心有灵犀，纷纷抬头朝天空看去，黑茫茫的天空一刹那亮起了无数的无人机。
无人机群有条不紊地迅速组成了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而后数字随着人潮声不断变换着。
“5”
“4”
“3”
声音从无数人的嘴巴里说出，像山一样。
“2”
“1”
天空骤然出现无尽的亮丽光束，冰凉的耳朵被人轻轻地握住，软软的手掌阻隔了烟花爆炸的声响，但没有隔绝那如山的声音，
“新年快乐！”
09
漆黑的天空一瞬间被无数烟花点亮，漫天华彩，这一刻的夜空像白昼一样，小静的脸上渲染出了好多的颜色。
史静慢慢转过身体，小脸正对着平安，慢慢仰起头，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
平安低头也看着小静，彼此相望，头顶上的烟花不断的绽放，声音不断响在耳畔，小静忽然轻轻踮起脚尖，在平安的下巴上轻柔地点了下去，而后又迅速地扭过身子看着天空的烟火。
平安站在原地微微发愣，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那里还留有小静嘴唇冰凉的感触。
为了将对大气环境的伤害降低，烟花盛宴只持续了一分钟便停止，附近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但刚刚那一分钟的烟花盛宴会在参与的人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在湖上呆了一会儿，鼻子闻到空气里淡淡的硝烟味，俩人不禁咳嗽了一下，“回去吧。”
“嗯。”
坐船回到路面，俩人找到张欣，说要回去了，张欣看着老人摆动着长勺，连连摆摆手，说她还要在这边再玩一会儿，知道她一时兴趣，平安叫了附近值班的工作人员让她帮忙照顾着张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简单的洗漱后俩人也便上楼睡觉了。
半夜，小静又偷偷地钻进了平安的被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