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恬的迫害实录》北冥有鸽

15、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仲夏蝉鸣敛声，当那第一片树叶落下时，我就知道秋天到了。

　　……

　　秋天便是板栗烤番薯，采果落叶鸣。

　　——以及，我因步入秋季而逐渐减少的工作。

　　我的心情大好，就连从衣领里扒拉出一只不安分的断手都没有把它直接从天空赌场上扔下去，而是倒插到土壤里当花盆。那只断手的手指还在动来动去，像条鱼一样扑腾着，“诶~没有吓到吗？”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小丑失望地说，又不甘心般反复观察我的脸色，随后才恋恋不舍的把手从斗篷里伸出来。

　　在他把沾了泥土的手套随便传送到什么地方后，我心平气和的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

　　……嗯，满口的芥末香。

　　“呕！”

　　“果子狸！你给我死过来！”匆匆跑到卫生间漱了个口回来，我气急败坏的追着果子里满场跑，别问我为什么都不再思考一下罪魁祸首，废话，除了果戈里，天空赌场里谁还会这么闲。

　　我气呼呼的把手边那个啃了一半的苹果砸过去，却被人灵巧的躲开。

　　“果子狸！站住！”

　　这家伙仗着自己是空间系，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回过头见我气喘吁吁的伸手抓向雪白的斗篷，他妖娆的一扭腰躲开。

　　“呀~阿恬……竟然、竟然……”果戈里一边说一边红着脸娇羞地扭成蛆状，“是要对小丑做羞羞的事情吗~”

　　“那、那……”果戈里放下托在颊边的手，发挥魔术师兼小丑手指灵活的特长，飞快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请尽情享用我吧！”他一把扔开外套，激动地朝我扑过来。

　　“啪！”

　　然后被一只拖鞋砸到地板上。

　　果戈里:……呜……额……

　　悠闲看戏的费佳:……（缓缓伸出手点了个赞）

　　厨房里的西格玛:……？

　　我踢掉脚上的鞋子仰倒在沙发上，装作看不见果戈里伤心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七窍流血的样子，毕竟是他自己说的“小丑的话不可信”。

　　喜欢捉弄人，因别人恐惧又慌张的表情而感到兴奋，但是在我气鼓鼓的想要动手打死他时，却又高高兴兴的表示“快点来吧！摩多摩多~”一副十分欠扁的样子。

　　所以说啊，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果子狸到底是属于S还是M。

　　一旁有着紫罗兰色眼睛的少年在呷了一口红茶后，似乎是觉察到了某个大脑里不和谐的内容，朝我这里撇过来了一眼。等我回了他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假笑后，他才又继续去翻看下属交上来的任务报告。

　　呵呵——陀思的话倒是完全不用思考呢，以折磨人为乐的屑饭团毛子肯定是臭S。

　　“怎么了，阿恬？脸色看起来好像怪怪的。”西格玛走过来关心地问，并从厨房端过来了一盘烤好的饼干和一杯热乎乎的牛奶。

　　“没有事啦。”我笑了笑，从托盘上拿了块饼干叼在嘴里，然后躺到刚刚坐下的西格玛膝上滚来滚去。奶香味在舌尖慢慢溢开来，看着双色头发的美人脸颊微微泛红的样子，我笑嘻嘻的伸出手搂住西格玛的脖子，并在他愈发害羞的脸色下顺手投喂了他一块曲奇。

　　……至于西格玛——

　　对着小天使讨论那么肮脏的东西干什么？绝对不会把他放进选项里思考好不好！

　　所以……

　　诶，等等！所以话题为什么会歪到这么奇怪的方向上面去？

　　我沉默了一瞬，喝了口牛奶压压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刚刚才趴在地上装死的果戈里还没安分几秒就又闹腾了起来，“阿恬阿恬！我也要~我也要~”他一把将我从西格玛身上扯下来，自己却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人家也要嘛~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果戈里大声的说，还装模作样的哭叽叽开始撒娇。

　　正在喝牛奶的我被他呛得不轻，赶忙扔下杯子。

　　“什么玩意儿？”我一边撕了张餐巾纸擦拭自己，一边吐槽。

　　“就是，就是……那个啊、那个——”果戈里把手伸进斗篷里一阵摸索，不知道从哪儿偷出一只手机来，他用含春少女的语气念着屏幕上的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是指亲——密——之人借送奶茶的名义来表达对那个人的关心与照顾，她会在秋天到来的第一刻送上奶茶来温暖你的心，它象征着爱——的祝福。人家不管~人家也想要爱——嘛~”

　　“阿恬爱——的祝福诶~小丑也想要~”果戈里黏糊糊地说，语气像是能拉出糖丝一样。

　　我还来不及阻止，他那张“动听”的小嘴就已经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

　　西格玛在我被扯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头，这位赌场经理没等果子狸叭叭完，就已经上前手动分开了我们两个。费佳在后头慢悠悠地放下红茶杯，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尼古莱，请不要骚扰我的女性员工。”

　　刚刚逃出果戈里智熄的怀抱的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果戈里，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果戈里转过头，嘟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天空赌场的员工群里啊。”

　　我:……

　　西格玛:“……你是怎么混——加进去的？”

　　白发的果子狸举起食指竖到唇边，“是小丑的秘密啊~”然后他又笑眯眯的凑到我耳边，“当然啦，如果阿恬晚上到小丑房间里来问的话，伟大的小丑一定知无不……”

　　“啪！”

　　我一巴掌拍到他的脑瓜子上，西格玛对于地上可怜兮兮装死的同僚视而不见，温柔地拉着我远离这一块地方。

　　“阿恬想喝奶茶吗？”西格玛一边问，一边往我手上塞了块饼干，“呜……”我小口小口啃着饼干，思考了一下后回答，“还可以吧——毕竟好久没喝了……”

　　“好耶！那我们就一起去做奶茶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满血复活的果戈里兴高采烈的说，然后他礼貌性的回头问了句:“阿陀呢？”

　　“不了。”费佳把报告整成一沓放在桌上，“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他一边说一边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罐茶叶，我看了一眼，好像是一个蛮昂贵的牌子，小小一罐都在拍卖会上炒到了几千万的价格。

　　毛子用这东西真讲究，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目送着费佳慢悠慢悠的回到房间的背影，果戈里一口叼走了我手上剩下的半块曲奇，“好——现在向奇妙的厨房出发！”他一边嚼着饼干含糊不清的说，一边把我和西格玛往厨房推。

　　“啊，我的曲奇。”我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空了的右手，开始思考把果子狸锤成小饼干吞掉的可能性。

　　西格玛无奈的笑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没关系，我下次再给你做。”

　　“好啦好啦！”果戈里在后面大声闹腾起来，“快去做奶茶啦！小丑要喝奶茶！”

　　“你会做奶茶吗？”我向前几步跨进厨房后问。

　　“我不会啊，但你和西格玛会啊。”他理直气壮的说。

　　我哽了一下。

　　不气不气，我小声的念叨着安慰自己，然后理所应当的指挥到果戈里去找茶叶。

　　我也不打算闲着，刚打开了一个储物柜开始翻找，西格玛就回过头犹豫着问我:“阿恬，茉莉花茶可以吗？”

　　“呃……”我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不可以。”

　　“好的。”西格玛从善如流把茶叶罐放回去，继续认真翻找。这副乖巧的样子，看得我良心抽痛，都不忍心让他帮忙了。

　　“哎——可以用阿陀用剩下的红茶包吗~”果戈里拎起茶杯里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的茶包，两眼放光的盯着我。

　　这回我和西格玛都哽住了。

　　“不可以！”×2

　　在把红茶包连带着果子狸提溜出去后，我长叹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翻找时，眼尖的看到一个柜门前贴着一张便利贴，不费多大力气就辨认出那是费佳的字迹。“左侧第一排——”在念出纸条上的语句时，我也打开柜子找到了一罐普通的茶叶。

　　“不愧是好心的俄罗斯毛子。”我感动至极，双手合十夹住纸条，对着费佳房间的方向拜了拜，然后干净利落的将便利贴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拿上茶叶罐潇洒离去。

　　之后，奶茶的制作过程倒是十分简单:先让西格玛帮忙拿白糖，然后支开吵闹的果子狸，开火炒化糖与茶叶的混合物，踹开暗搓搓想往里面加醋的果子狸，倒入牛奶，将锅铲敲到拿着一管芥末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果子狸头上，把锅中的混合物搅拌均匀后，一把将想要把头伸到锅里的果子狸扔出窗外，煮开后关火装杯，最后往想要偷喝的果子狸嘴里塞一个鸡蛋。

　　——一杯奶茶就大功告成了！

　　捧着这一杯暖烘烘的且没有醋、芥末、果子狸的头的奶茶，再想想做奶茶时的艰苦奋斗，我险些喜极而泣——这杯奶茶要是再不做好话，我就要杀一个老是浑水摸鱼的混蛋同事祭天了！

　　含住玻璃吸管，轻轻抿了一口，醇厚的奶香气里夹杂着两丝恰到好处的清苦茶香，甜而不腻，口味恰到好处。又因为把菜刀架在果戈里脖子上，逼着他过了一遍筛的原因，所以口感丝滑细腻。

　　香甜的味道流过唇齿与食道，直滑入心头。

　　“哎——这个奶茶好平淡啊。”果戈里像灌水一样灌了大半杯奶茶后，黏黏糊糊地说，“一点噼里啪啦的惊喜都没有。”这么说着，他还咬住吸管，咕噜噜的往里面吹气。

　　“别咬，当心碎掉。”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叮嘱了一句，憋了半天，还是加了句，“如果你想要的惊喜是指那些乱七八糟的调料和你的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加到杯子里。”

　　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果戈里的下限。

　　“阿恬要给我加爱——意——满满的调料了吗！”这只果子狸听完后快快乐乐的一甩辫子亮起了星星眼，“小丑超级期待的！”他欢脱的举起杯子蹦跶。

　　我一言难尽的闭紧了嘴巴，移开了视线，可架不住放飞自我的果子狸作死，“小丑一定会满怀着爱把阿恬对我的关心全部都喝下去哟~”他还十分有少女心的给我来了一个wink。

　　我决定将无视大法进行到底。

　　“阿恬。”西格玛恰到好处地开口，他将自己杯子的吸管凑到我唇边，“试试看我这杯怎么样？”

　　“嗯？不都是一样吗。”我习惯性的顺嘴问了一句，然后含住他的吸管吸了一口。

　　“不是说要别人送的才会有爱的祝福吗？”西格玛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后解释到，“我也想给你祝福。”

　　含着一口香甜的奶茶，舌尖在触到绵软的固体后下意识嚼了嚼，□□弹弹且带着红糖香的口感在我的嘴巴里蔓延开来。

　　“呜——好好喝——”

　　“这是我在你做奶茶的时候煮的。”西格玛给我展示了一下小碗里剩余的黑糖珍珠，“怎么样，喜欢吗？”他摸了摸我毛茸茸的脑袋后问。

　　“喜欢！”

　　我重重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大口珍珠奶茶，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咽下去。

　　“有爱的味道呢。”我蹭了蹭他的手说。

　　“……咳，阿恬喜欢就好。”西格玛慌忙收回手，半捂住自己开始发红的脸颊，转身去收拾厨房里的残局。

　　“呐~呐~晚上吃奶茶火锅怎么样~”才被我踹出去的果子狸又钻了出来，他从斗篷里倒出来一大堆莴笋、面包、青蛙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打了个响指提议到。

　　“才不要。”我无语的拎起那只活蹦乱跳的青蛙扔到果戈里头上，顺带把果子狸从我身上扯下来，但之后这家伙又粘了上来，像是春天乱飞的柳絮一样烦人。

　　一直到半夜回去房间里，我才摆脱了这块橡皮糖。

　　当然，奶茶火锅这个提议被我们一致否决掉，最后晚餐在果戈里可怜兮兮的目光下改成了芝士火锅。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棒读）

　　洗了个澡，赤足擦着湿漉漉的发丝走过来，正准备拿起来未写完的任务报告补好时，我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红茶杯。

　　我疑惑的眯起眼睛，放下毛巾，走近仔细瞅了一眼，好像是费佳的那一个。

　　这毛子跑我房间里来喝茶图什么？图一个少女心吗？

　　满脸问号.jpg

　　俗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

　　我理解却不吸取教训。

　　盯了一会儿那个茶杯，我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端起来看了一眼。

　　“咦？”我的手刚接触到杯壁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是温热的。”

　　虽然怀疑这里面有个坑，但我的手还是诚实地打开了杯盖，淡棕色的液体散发出香甜的味道，还冒着一缕两缕的白烟。

　　“什么嘛，哪有人会在睡前喝奶茶。”

　　我嘟囔着，最后还是忍俊不禁笑了笑，托起手感温润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竟然意外的是很符合我口味的甜度，就是这杯奶茶比下午的更清爽一点，茶味中甚至还带着点回甘。

　　我可真要因为这个给他打工打到死了，我这么想着，算了，早上再去煮一杯给他吧。

　　秋日的第一杯祝福，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