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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盛世国里盛事多,计谋筹措一场空(一) ...

  •   算来是入夜戌时,天色异样,又无雷电,却忽明忽暗。
      秦侍白手持一柄太虚剑,眉间紧皱,一袭长衫,风微微地拂起他的发丝和衣衫,轮廓分明的影子投射到地面,米色长衫与月色交织辉映出他坚毅不屈的神态,宛如圣洁不可侵犯的画中仙,手指点了点徐迁,二人交换了眼神,点头示意王否将姜姒拖到一旁,护她周全。
      刚刚那剑约莫着是擦破了王否的皮肉,也没流血,说来也是奇怪。
      空气骤然冷冽起来,呵气成霜,千树万叶也同时凝结了一层霜,原本嘈杂地周遭,静得可怕。

      “师兄,这次应该是过路的冰诡一族,不知是敌是友。” 徐迁镇定地判断着。
      “书上曾记载,冰诡数万年不曾离开过栖息地,不过此精灵性好静,胆小,不会主动攻击,先静观其变吧。” 秦侍白轻声解释了一下。
      “那这是什么?” 王否指了指自己肩膀上雪白的手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冷意,仿佛一下子堕入冰川深处,衣物也迅速结冰凝固,大惊失色道,“妖怪!妖怪!”
      这几声喊叫让这群生性怯懦的小精灵受了惊,原本整齐划一的队伍,一下子像珠玉散落玉盘,珑璁叮咛,清脆地互相撞击,四下逃窜了起来。
      眼看着,一只慌不择路,马上就要钻进姜姒的脑袋里,王否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一道火红色的光,瞬时间击落了成群的精灵们,纷纷扬扬下了一阵霜雪。
      就连秦侍白和徐迁也被弹出数米远,两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得连剑都拿不稳,秦侍白不由得藏起握剑的手,用衣袖擦了嘴角的血迹,佯装无碍的样子,徐迁道行太浅,一时竟然爬不起身。
      那群小精灵们左摇右晃,头晕目眩,互相拍着对方的脑袋,叮铃悦耳,又时不时地打着喷嚏,活脱像一个不知珠玉贵的小狸奴。

      “对不住!对不住!这小辣椒虽说是有天资,还,还挺厉害。” 王否连忙扶起了徐迁和秦侍白,这时姜姒也醒了,眼看着地上的一群小精灵,甚是可爱,不禁用手拨弄一下。
      “住手!这冰诡的温度非常人可受得住!” 秦侍白顾不得内伤,严声厉色地制止道。
      “这小辣椒应该是天赋异禀,就像秦少侠一样,莫要生气,也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你看那群精灵也没攻击她呢。”

      她抚摸着一只冰诡,晶莹剔透,并没有感觉任何严寒与敌意,一声长长的笛子声,它们全都列队远去了,却没想到有一只悄悄藏进了王否的腰间的荷包里。
      秦侍白用一丝气力,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幻天轮,顷刻间抛入半空,扩展百倍,如当悟明月一般斗大,“无形有实,追影叠踪,以天为鉴,百千物化!现!” 一番咒语作法后,迷雾终于退散,真正的天色显现了出来,想来刚刚离开村子没几个时辰。
      “这里离盛家村没多远,我们先去客栈休息一晚,明日接着上路也不晚。” 王否熟练地扶起徐迁和秦侍白,“小辣椒,男女有别,你还是自己起身吧,免得我又被你冤枉。”
      “不必了,王否大侠,我无碍,就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也能对付得了!” 姜姒起身,差点一个趔趄跪倒在王否身后,只听到 “哈哈哈”那硕大的嘲笑声,她恨不得暴打他一顿,看看那他的大白牙能不能亮得出来。

      走在路上时,秦侍白和徐迁眉头紧缩,仿佛有许多心事,姜姒也是心事重重,跟踪他们一行人的到底是谁,这冰诡是同伙还是另有所图,这么想着,王否没心没肺地说起了话。
      “小辣椒,你到底是在哪个山头启蒙的,师从哪位仙人,你那把红色剑十分俊俏,能不能也给我玩一玩?”
      “当时情况危急,我也不知道是哪儿飞来的剑,只是趁手。” 现在想来那把剑也十分蹊跷,不过幸好是救人,而不是要人性命。
      “看来,姜姑娘果然不是普通有修仙天赋的人,只是树林一事与冰诡感觉并不像是一伙所为。”
      三言两语这么谈论商讨着路上的经历,一个赫赫显眼的牌坊,富丽堂皇,完全与石药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可能是地下的泥土,三人瞠目结舌,站在村口感觉都有半天的光景,被急于进村子的村民,骂了句,“没见识的土包子!”
      “你确定是盛家村??”
      “是啊,盛家村不知道这几年走了什么狗屎运,以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你看看,富豪乡绅遍地都是,今天不是摆酒,明日就是请宴,反正在这就是太平盛世。”
      “这里浊气冲天,气息污浊不堪,明日一早须得启程。” 秦侍白与徐迁各自捂住口鼻。
      王否仔细嗅了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闻到,“那可能是铜臭味儿,嘿嘿嘿!要是小爷,我有一座两座金山,也是这一身铜臭味儿!” 说完兀自继续走着,身后的三人也跟了上去。
      徐迁紧随其后,小声对秦侍白说着,“这村子怕是有妖物作祟。”

      “红老板,给我们干净的两间客房,吃食一会儿送到房内!” 王否熟练地打着招呼,打点好一切,“这是定金,小爷们住的舒服了赏钱也不会少的”,说完还一脸桀骜不驯地挑了眉。

      “师兄,街面上浊气冲天,但是这客栈十分干净。” 徐迁看着门外,又打量着房内,种种反常的迹象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更糟。
      “说来也颇为奇怪,既然客栈干净,先调理气息,稳定内力,王兄有劳你为我们二人护法。”
      “好!只不过我需要法器,毕竟我一个凡人,万一那群妖怪又来了呢。”
      “这是在下的太虚剑,望王兄护好。”
      “没问题!” 还没等王否说完,一下就抱住了太虚剑,他想仔细摸摸这把剑,想了好久,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借机耍一下,帅一把。嗖地一下,利剑出鞘,他哐哐地挥舞起来,嘴里絮叨着不知道哪听得看得,又胡诌乱改的咒语,“不错,这剑!” 手指擦了一下剑身,手指立刻破了皮,流了点血,“哎哟,这剑挺锋利的。”

      树林中,一头金眼刺背的苍鹰威严地站在梧桐树枝上,不动如山的气势,将一切尽收眼底,神情冷漠。远远一个红衣女子,款款走来,曼妙身姿,顾盼神采,容颜俊美,双手松散地摆动着,腰肢慢扭,薄薄的丝纱。依稀可辨的皮肤,双臂上纹着乌青的花纹,胸前也是一样的纹身。
      金眼刺背鹰则是缓慢落地,一阵耀眼的强光过后,羽翼退去,竟化作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年公子,自带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容。
      “乘风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翩翩风度,真是足以让万千的凡人女子倾心相许。” 红衣女子撩了撩额前的几缕青丝,眉眼里尽是一片柔情,脸颊上的红晕恰似那日出时的朝霞,而又十指纤纤,体态丰盈,实乃上品佳人。
      “别给我来这一套,那些六畜道吃的把戏,你觉得我会看得上吗?” 乘风连眼睛都没抬高一寸,眼里全是不屑与鄙视,一眼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红衣女子欠了欠身,微微一笑,“妾身自当全心全意完成大人的任务,只是,大人可不要忘了给妾身的承诺才好。”
      “为主人办好事,好处少不了你的。这是主人新得的避魔珠,比你那颗药丸灵巧便利得多。”
      乘风从袖口掏出一枚透明珠子,手指一弹,“收好,不要被别人发现。”
      “红袖谨记,有劳主人记挂,烦请大人转告主人,还望放心。” 红袖坦然收下,腰间径直地飞出红色丝缎,羞赧地半遮了容颜,眼神里透露着柔情蜜意,脚踩锦红丝缎,瞬时不见了影踪。

      乘风冷哼了一声,这毒妇装得好模样,竟然半点看不出是吸食生人活魂的妖怪,真是半点高门大户家小姐的样子也看不出。
      若不是为了主人,他又何必与这低等的妖物打交道,脏了自己这举世无双的金眼。自己的道行深能克制得住,普通精怪也不一定能遭受得住这毒妇的摄魂夺魄。近来不少低品小仙无端消失,怕不是也跟这妖女有关。

      “小二!小二!小爷的饭食呢!怎么还不端上来!想饿死小爷吗!”
      王否正纳闷儿,这护法结束都过去了许久,按照平日客栈来往,早早地应该端上来了饭菜,听到这厮叫喊,姜姒推开门,迎面遇到了王否,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不禁捂住了肚子。
      “没看到我们女侠也饿了吗!小二小二!” 王否打趣着她,见没人回话,一边喊着,一边下了楼,却发现大堂里就两个伙计,一个客官都没有。
      街面上倒是嘈杂,放眼望去全是人海,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到处喧哗着 “仙姑赐福!仙姑赐福!”
      正午大街的尽头,是他们所讲的仙姑祭祀仪仗。璀璨夺目,奢华雄壮,金珠子,银缎子,翡翠玛瑙更是无数地点缀着其上,绚烂夺目,纸醉金迷的场面,奢靡得让人难以睁开眼。奢华贵重的金珠银串,叮叮当当地发出悦耳的金钱声音,祭祀队伍高举着旗帜,喊着狂热的口号,势必要将天喊出个窟窿来一样。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魔窟般惨败的漆黑夜空里点着孔明灯,施了法术一般定在当空,却并无牵绊。

      “这是皇帝的仪仗吗?” 姜姒小心翼翼地问这着,生怕暴露自己见识浅薄的样子,怯生生地看着豪华的阵仗,发现了一些异样。
      “这是我们盛家村的仙姑,真没眼力见儿,要不是仙姑赐福,哪儿来的盛家村呢!” 那小二一脸看淡了样子,用抹布擦拭着桌子。
      “哎哎,真有这好事吗?仙姑怎么赐福就能有铜板?” 王否紧紧拉着小二不撒手,心里数着,不用几年就能赚大钱了!修仙的事还能再等等。
      “一年一个人,还得合上仙姑的眼缘才行,你看那个朱富贵,几个月前连米面都赊欠着米粮店,现在街面上的铺子都是他家的!” 小二好说歹说才撒开他的手,指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说。
      “我怎么瞧着那人面生,不像是盛家村的,哎?那你怎么不去?” 他看了半天那肥头大耳的人,十里八乡的,不说都见过一遍,但是大体样子都是熟悉的,这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去过了,被人打了出来。客官可去一试,不过,要是连仙姑的一面没见到,可能像一样被别人胖揍一顿。”
      听小二刚说完,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丝毫不顾及身后的姜姒。发财这事儿,时机很重要的,现在不去,更待何时!
      “王否,你还真的去啊!” 姜姒无奈地跟了上去,防备着他捅出什么篓子,也想看看这仙姑到底是什么神仙妖魔,肯定和这个盛家村的浊气有关。

      刚下了楼,徐迁朝门外张望了两眼,关紧了门窗,拿出火折子,微微吹醒了火苗,灭了油灯。这火折子的火苗点着后,登时屏蔽了屋外一切声响与邪气。
      “师兄,你让王兄出去打探,不会耽误了给掌门寻药吗?”
      “路遇百姓受苦,想必如果师父在场,也不会袖手旁观。进村时,那些村民印堂红亮,与其说是鸿运当头,不如说是诡异,盛家村看似繁华。久居在这个村里的,不过才搬来几个月。一路上的小贩商户口音完全不同,最奇怪的是一个小孩子都没有。”
      “师兄的意思是,这盛家村的妖怪专吃小孩儿吗?”
      “这妖怪到底是什么来历,明日就知晓了。这个客栈一点浊气都没有,蹊跷古怪,不得不防。”
      秦侍白打开一只匣子,双手一画,片叶纸张化为信鸟,左手托起,右手继续画着符咒,“太苍令,信鸟魂入,信达焚身,跃!“
      两只信鸟活了一般,扑腾着翅膀,窜上云间,各奔东西。

      高楼处处彩灯悬挂,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像是过年时都城的景象,大抵是比祭祀时还要喧嚣得多,不过是少了许多摊贩与叫卖声,只有呼前喊后的“仙姑赐福!仙姑赐福!仙姑赐福!”
      在人山人海中浮沉,姜姒一个分神,他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一个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她试图大喊着,能叫回他,“王否!王否!”
      身体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一只手突然有力地穿越人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后背有人紧紧抱住她。
      惊吓之余,她抬眼,与一个俊秀的公子四目相对,熟悉的芝兰香气,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瞧着他,脑中努力回忆着。
      而又有一只手有力地握住她另一只手的手腕,将她拉出芝兰公子的怀中。
      她身体被强拉出去,心里纳闷着,嗯?这又是谁?回头看去,王否不知何时在她身旁,斗鸡一样的挺直了身子。
      她涨红了脸一时忙抽开身,摆脱眼前这个公子,推开了他和王否,才觉得有些歉意,抱拳谢了礼数。
      “多谢这位兄台出手。“
      “你我之间何须多礼?“
      姜姒脑袋里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人,这音容笑貌与风姿又确实有几分熟悉。虽说看起来他十分亲近可人,但是总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寒意,又或者是杀意,王否挡在她身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哎,这位兄台,我家妹妹膀大腰圆的,可没伤着你吧?“
      “王否!”
      那位年轻公子想推开眼前的王否,连续推了两次,愣是被王否挡了回去,尴尬一笑,“我与这位姑娘是旧相识“
      “这位兄台难不成是盛家村高门大户家的少爷吗?在下姓王,单名一个否字,是否极泰来的否,不是矢口否认的否!敢问兄台贵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乘风!“
      “乘风,乘公子?可也是为这仙姑而来,有门道吗?“
      “咳咳,家师算是仙姑的恩人,看两位饶有兴趣,那我便去与仙姑说道说道,不过这有缘与否,我就帮不上忙了。“

      乘风左手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扇骨上描画着不俗的烫金字,熠熠生辉,右手的两指熟练地理了理额前发丝,真是个精致细腻的少爷,也要找个时机询问一番姜姒的过往,这人应该是熟识她的。
      “两位晚饭是还没用过吗?腹中发出怎么会如此巨大的旱天雷?“
      乘风一脸鄙夷又讥讽的嘲笑着,哈哈几字就已经挂在嘴边,却又忍住了。
      还不是王否非要出来看仙姑,这肚子早就空的与那酒坛子一样了,诺大的街面更是零星半点的吃食都没有。
      “乘公子,可知这附近可有菜馆酒肆?“
      “姜姒,我记得你以前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怎么会如此痴迷人间食物?罢了,这个时辰全盛家村的人都在,一会我带你们去仙姑府邸去吃!“
      “乘公子好生有名望,看这人潮,我们就是走个两三时辰也接近不了仙姑仪仗。“

      一两个时辰后,人潮终于散去,乘风不知从哪招呼的马车,载着三人,姜姒心里担忧着出门匆忙从未与两位少侠提及,乘风说已经告知了客栈小二,天亮前肯定会送二人回来,这才放了心。
      晃晃悠悠,马车外漆黑一片,风声倒是大得厉害,不像刚才,这才不到一柱香,就听到“大人,到了“,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不过就是寻常百姓家的样子,王否也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来回反复看了几遍。
      “这真的是仙姑的府邸吗,这跟我家没什么区别啊!”

      门前两个镇门神兽,遽然一动,大地剧烈晃动,说时迟那时快,地面岿然出现了一个洞,一下子就将我们三人吸入,而后地面又恢复了平静,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落地时,乘风正揽着姜姒的腰,她急忙掰开他手,他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那王否不知身在何处,就听见扑棱一声,从草堆里钻出个人,定睛一看王否又气又恼,滑稽逗趣。

      这小路僻静得不似平常,连蟋蟀的蛐蛐喳喳声都断了,更别提蝉鸣声。
      乘风悠悠地摇着扇子,轻飘飘地说,“我们这是上山路,有点崎岖。说起来,这盛家村的村民以前是一个兵强马壮的国家遗民,叫盛国。因为挥金如土,奢华无度,有了个别称叫‘盛世国’,当时也是盛事颇多,像是五国分立,祭百鬼,斩上仙,都是他们一手做出来的。不仅如此,还野心勃勃,扩张领土,每占据一个城池,就屠杀殆尽所有当地人,那百天大的婴儿也不放过。不过你们也不用害怕,有我在这儿,那些孤魂野鬼也不敢近身。”
      “那如何就变成一个小小的盛家村了呢?“ 我疑惑不解地问着,又仔细地察看着走过的路。
      “最后惹怒了天上那帮所谓的神仙,一夜之间出战的将士在战场上化为灰烬,那场面十分舒爽。“ 最后几字他模糊地说出来,是她听错了还是耳鸣。

      乘风继续旁若无人地叙述着,仿佛他就曾在现场观察着,“后来精壮男子全无故亡死,逐渐就剩了一批老弱妇孺。“
      “乘公子又如何得知是神仙所为,而不是妖怪呢?“ 王否环手一抱,语气里掩盖不住地愤懑与不信。
      “小兄弟,你为何一口就断定神仙就是正义,妖怪是邪恶的呢?小兄弟把界限分得这么清楚,那何故藏了一只小妖精在身上?“
      “你少来无中捏造!哪来的什么妖精!”
      王否气得跳脚,又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一只手紧紧捂着腰间的荷包。
      姜姒偏了偏头,又挪动了几步盖住了他的半边身子,笑着说,”他这人最多是不务正事,不会藏着妖精的。“
      “哦?“ 乘风挑了挑眉毛,戏谑地语气,伸手指向王否的荷包,”那个白白的小东西难不成是玉佩吗?“

      果然一只冰诡从王否身侧爬了出来,每一寸衣衫迅速凝结为冰,王否呼出的气也猝然变白,随着一声“救我!”
      眼看着王否马上动弹不得,姜姒一跃飞踹了他一脚,他应声倒地,拖行了几米远,冰诡受了惊吓,掉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是叮叮咚咚地响着。
      王否半身还是僵着的,唇齿不清地说着,“小,辣,椒,身后!”
      正想仔细听听,转过身,一匹巨型战马,凌于空中,卷起狂风尘暴,转眼间,周围的树木草木仿佛注入了灵魂,通了天一般地拔地而起,脚下的小径皲裂如天堑,王否顺势滑了下去。
      那冰诡紧紧抓住了王否的一处衣角,她一把扯着王否的臭脚,回头想喊着乘风帮忙,只看到远远的树枝上挂着他的衣衫碎片,大概是很早就被我们连累进了这无底的黑洞之中,连呼救之声都不曾听过。

      这冰诡的温度一点点侵入,还没把王否救上来,倒先死在它手上,这到底如何是好。
      王否连挣扎都不挣扎了,她该怎么办,怪异可怖的战马,嘶吼声越来越近,夹带着血腥冲天的气味,整个黑夜被血气照彻成骇人的赤黑色。
      马鸣嘶叫声却又夹杂着姑娘家的盈盈笑语,她又或是它身披红色纱,半露香肩,一双玉足,稳稳地踩在马背上,伸手而出的是一血红色丝缎,捏着我的脸,“哟,确实不错!还有那个一起捆回去,给我补身子用!”
      说完,那丝缎紧紧捆了姜姒和王否,浑身动弹不得,那一串的咒语念了多次,竟再也不能化为利剑,只瞧那姑娘回转了身子,随手磕了一下手里的烟袋锅子,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狗屁玩意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什么仙界奇物,我呸!那死老鹰害得老娘还打扮了一番!” 我这才转过神来,这不正是客栈的红老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盛世国里盛事多,计谋筹措一场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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