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封魔录》青园碧霄

2、石药村（二）

　　“正是……正是，传说是那镇压一魄的朱雀将军石像之下，就生长着朱雀草。咳咳咳！”
　　“老头儿，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吓得我以为你要蹬腿儿了呢！”
　　话说得那么难听，王否手上却赶忙递上一杯水，给村长顺了一口气，平了平心口。
　　“还请问老先生是否知晓石像的下落？” 秦侍白等一众弟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村长，他们久居太苍山数年，对于凡尘之事知之甚少，更何况是如此隐晦的轶事。他的脸上不见任何情感波动，内心已经盘算好了如何劝服老先生据实已告。
　　“即使今日得知石像出处，天色已晚，秦少侠和诸位少侠们也不便立即启程，不如先回村安顿一下，等村长慢慢详说可好？”
　　事情来去得仓促，姜姒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也说不上来，究竟是狗官出现又忽然离开得太轻巧，还是太苍山道人出现得整整好。时机卡得太巧合了吧，她下意识咬了一下嘴唇，左手摸了摸脸颊。
　　王否倒是破天荒地同意她的想法，立即点了点头。多留一天，他能套套近乎，说不定还能收两个铜板，手里攒的药材说不定更是卖给他们。
　　“对啊对啊对啊，别看我俩打打闹闹，她这话我认同。别还没问出下落，老头儿先挂了！”

　　一众人熙熙攘攘地，拥簇着收拾好了杂乱，不知不觉之中，天渐渐黑了下来，蛐蛐蚂蚱虫声悄悄起声，树叶重叠地发出沙沙声，夜莺有意无意地啼叫，各色声音交杂着，静谧安详，却又热闹异常。
　　王否搀扶着村长爷爷，月光让眼前不明朗的路径清晰了不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如烟姑娘的脸，他低着头，幸福的笑着，感慨着如烟姑娘长得可真美，而后脑子又映照出姜姒的脸上，他差点儿在平地上摔了一跤。姜姒侧了侧头，脸上皎皎的月光，整个人美到令人失语，她感觉到了别人的注视。
　　她以为是王否，没想到是太苍一小弟子徐迁，他那天真的脸倏忽变了颜色，迅速藏在秦侍白身后，笨拙地掩饰着害臊。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有眼光！小辣椒也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王否是绝对不放过一个调侃的机会，眉毛一高一低，贱贱地取笑着徐迁，“因为村里年轻姑娘少得很！也就一两个。”
　　突然发觉好像说错了话，他自己悄悄捂住了嘴巴，差点暴露了湘湘，给自己嘴巴打了一下。众人只当他不三不四惯了，未觉得有不妥之处，毕竟村里的年轻姑娘迄今为止只姜姒一个，至于另外一个，众修仙者才刚下山，对村里自是陌生的，更何况是女子。
　　“你你你！王否，我今日饶不了你！”
　　一阵喧闹过后，人群看着二人追闹着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么爽朗，开怀，仿佛白日的一场无名之灾不曾出现过终于安静了下来。
　　“王否小兄弟，我看白天与官府争执的时候，年轻人里就你和姜姒姑娘，没看到多少年轻人？” 秦侍白身旁的一位太苍弟子询问道，他只觉得奇怪，光是太苍山年轻弟子都比村中多得多。
　　“村子虽说药草多，但是耗时费力，年轻人早都去热闹的都城了，那里的铜板来得快。”
　　王否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出逃的灵魂被迫不得已叫了回来，漫不经心地回着问题，点头哈腰地奉承样子，说，“诸位少侠若是不嫌弃，住到我家，我收费便宜，一夜一个子儿就够了！”
　　说完，他还美滋滋地嘿嘿笑了出来。
　　“你个无赖，我还觉得你转性了呢！原来你是瓢扔在水面上了，装得一手的好葫芦！秦少侠救了我们，你怎么不给少侠银钱呐！”
　　姜姒作势又要与他揪扯一番，他立马跳了起来，跑到秦少侠身后，真是识时务，丝毫没有一点硬骨头。
　　“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认真。”说完还笑嘻嘻地摆摆手。
　　“王兄与姜姑娘是一家人吧，所以才双双留在村里。” 秦侍白看两人一唱一和，吵吵闹闹，一水一火，克制得当，便大胆猜测了一番。
　　“谁跟他/她一家！” 两人异口同声，大声反驳道，“你学我干嘛！” 又是同声喊了一句。
　　这时，一声夜莺轻轻啼叫，打破了两人吵闹后安静。
　　“王兄与姜姑娘现在夜深了，明日一早，村长家相见。” 秦侍白一个漂亮地翻身，很快不见了身影。姜姒又和王否天南海北地争论了一番，便各自回去了。王否关上房门，洗洗刷刷，平躺在床上，回想起白日，第一眼看到的秦侍白，鞋子那么白净，衣衫那么整洁，人那么英俊冷峻，佩剑都那么酷，“我如果去修道的话，应该比他还帅吧。”
　　随身衣服袋里有个声音飘了出来，“你呀，如果真的正经去修仙可比现在吊儿郎当好得多。”
　　“你没出去？我都准备睡觉了。你快出去吧。男女授受不亲！”
　　“你小时候的样子，我都看到过，还害羞？好笑了。”
　　他拉开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背过身去。

　　清晨，被一阵拳脚的摩擦声惊醒，姜姒挣扎着起身，启明星还挂在蒙蒙亮的天上，这群修仙人果然是晨时功，一刻不放松。她静静坐着，看着窗外，风有些美，轻轻地抚着她长长的秀发，在光影之下勾勒出她秀美的轮廓，晨时的天色有些好看，看着一颗两颗的星子渐渐没入了光中，她的来处归处又在哪儿呢？这么想着又昏睡了过去。

　　伸手不见五指，她站在浓烈的烟雾之中，四周白茫茫一片，她为了找到出口，硬着头皮继续前进，惶恐不安逐渐占据了上风，没有任何的树木花草，更没有人烟屋舍，她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姜姒，姜姒”
　　“是谁在找我？你是谁？”
　　“那酡红子石你可放好了吗？我不后悔爱他，你不要伤他。”
　　“你是谁？我是谁？”
　　“我是荷花啊，姜姒，你的至交！”
　　“我不记得了！”
　　“姜姒，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我恨你！我恨你！”
　　梦中，温柔藕粉色衣裙的女子的面容由温柔可亲，瞬间变得面目狰狞，血口獠牙，呼啸着逼向自己，长长的指甲直戳自己的双眼。
　　“不要！” 姜姒再次惊醒，幸好是梦，窗外天色大亮，只记得做了一个噩梦，具体的忽然都记不清了。她摸一下额头，出了不少细汗，听到窗外细碎的诵读之声，想着村长和太苍弟子的事，起身穿好衣服，梳洗好，正对着镜子描眉，却看到了镜子中一个人影晃了一下。
　　“谁？”
　　“是我！这么紧张干吗？我想好了，我要去太苍山学修仙。” 王否双手叉腰，一脸自信，自顾自地说着，“我这么天资过人，如果一辈子守在这片药田，岂不是暴殄天物，浪费了一个天才！” 他背靠着窗户，看着远处，已经连自己未来走哪条路都想好了。
　　“据我所知呢，修仙也是看悟性和慧根的，普通凡人就算是修仙几十载，也不会成仙的，除非……” 姜姒一边叠着被子，一边无可奈何地说着成仙基本理论。
　　“除非什么？小爷我天生聪颖，哎，你知道吗，我以前从不会凫水的，但是那次我掉进水里，竟然没死，还在游水，厉害吧！”
　　王否抖了抖眉毛，在水里淹过几次，学会了一星半点的凫水技巧，拍了拍胸膛，当当地空旷声，身板不错。
　　“除非是凡人在凡胎□□时，立功德，再不然就是机缘巧合被仙人点化。凭你的条件，你要是真想修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修仙。” 姜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根本看不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品德差，身材柴瘦，自大，“你呀，凡胎□□，难得很。” 她继续描画着眉毛，用了脂粉仔细擦着脸。
　　“你修过吗？怎么就能看出来？我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去！” 说完，王否就走开了，暗自下了决心，瞧不起他，他偏偏要去修出个名堂。
　　“你那是狗刨！不是凫水呐！” 姜姒突然想起来，看着他走远了，大声地喊了出去。他撇了撇袖子，竟然没还嘴。
　　鸡鸣送走夜晚，迎来清晨，薄雾未散，种植药草的村里人习惯了早起，一大早便在路上聊着家长里短。村长家烧好了热水，冲泡了热茶，做好了热腾腾的早饭，等着几位太苍弟子。
　　太苍山弟子们早上练功，或多或少出了些汗，整洁了自己之后，才去了村长家。
　　秦侍白带着的师兄弟们，坐满一屋，语气还是那么稳重与沉稳。
　　“劳烦村里收留我们一晚，朱雀果的下落也还请老先生能给出一点思绪。”
　　“传闻，在百尺山山顶上，有一处湖水，叫与心湖，湖中有一处院落，朱雀将军就住在那里。可是那将军脾气秉性异常古怪，所以没人见过他，也不太知晓他的喜好由来。”
　　村长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皮纸，“这是去往百尺山的图，可是先父年轻闯荡江湖的时候，曾经去过，那里哪来的山，只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喝茶，喝茶，你们也喝，一会粥熬好了，我们一起吃个早饭。”
　　“多谢老先生，晚辈代师父向你表达谢意，今日便向老先生辞行。” 秦侍白双手接过皮纸，郑重地说道。
　　“灶上的饭都蒸好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差这点时候！”村长挽留着他们，双手向前，拦着秦侍白，十分心疼这些年轻的孩子们。
　　“还有我！” 王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还，还好，赶上了，秦少侠，此去路途遥远，不如带上我这个人，一路上的人情世故，你们肯定不知道，我帮你们！”
　　身后的姜姒紧跟着进了门，与诸位点头问了好，回道，“秦少侠，此去保重，如需我们石药村帮助，着人说一声。”
　　环顾了一圈，王否见没人应答他的话，掉头向村长溜须拍马，说了几句软话，没想到村长竟然真的答应了，只要秦少侠愿意带上他，就随他去。路途坎坷崎岖，恐怕让一群久在深山修炼的人去四处打探，会耽搁不少时间，不如让王否随行，混小子什么本事没有，见机行事倒是一等一的在行。
　　“姜姑娘，何不一起同行？” 村长提议了一句。
　　“我？官府的事情没有解决，还有奶奶和剑星也在，我还是留在村里吧。”
　　姜姒低下眉，认真地想了想，村中没有多少年轻人，她还是得留下。
　　村长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结束了一阵的讨论。

　　秦侍白走出门，从袖口掏出一枚器具，唤作遥令通，以肘为支撑点，手指快速旋画符咒，嘴里念着“天地方圆，以物化形，隔音显物，人影聚来！”
　　天地倏忽间变了颜色，周围瞬间静谧了起来，走兽飞虫的声音远远隔开，居然是一个异度结界。
　　如此短暂的时间，又将如此庞大的人数尽数拉入这个结界，这修为看来不是普通修仙弟子能达到的境界，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姒看了看王否，他开心幸福的样子，简直不堪入目，果然只有自己在动脑子。

　　一个白胡子道人，立刻在空中显现，吓得村长以为是神仙，踉跄了几步，嘴里嘟囔着“神仙来了，神仙来了”，想跪下，被一旁的徐迁扶起了。
　　“二长老，石药村一行，侍白与诸位师兄弟得知了朱雀果在百尺山，请示二长老是否即日启程？” 秦侍白熟练又干脆地汇报着。
　　只见那个白胡子老爷爷轻扫了手里的拂尘，又掐指一算，思虑许久，终于开了口，准许秦侍白远行百尺山，速速取来朱雀果。
　　“侍白，徐迁，你二人轻装简行，其余弟子立即回太苍山！”
　　“这位前辈，能不能带上我一同回太苍山，在下不才想拜入太苍门下，诚心修炼。”王否一脸谄媚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人模人样过。
　　“呃，这个，这个，太苍山不是普通凡子能够期许的，这凡间烟火是别样风味，小兄弟何不珍重人间百味？又何尝不是修炼呢？”
　　那白胡子老道说完，悻悻地又挥了挥手里的拂尘，他恐怕也是知道王否一点修炼的天分都没有，又实在不想让他难堪。
　　“我知道百尺山和与心湖在哪！你们要是不让我去太苍山修仙，我就不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老大一命呜呼，都是你们这帮人的事！”
　　王否骄傲地叉起腰来，语气十分自信又耍赖，我不禁白了他一眼，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势终究是不太友好，毕竟石药村以后还得倚靠着太苍山，这一村老人们的福祉也是全倚仗着他们，我不得不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
　　“太苍长老，晚辈替这个莽撞之徒赔个不是，王否的意思是，他愿意助秦少侠一臂之力，此去怕是危险重重，若是能全然而归，救了太苍山的长老，王否可否能入了太苍山的门槛？”
　　姜姒听到自己给王否争取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王否可怜兮兮的眼神，仿佛在给她跪下了一样。

　　“太苍山向来是看重慧根，灵性，悟性，大道。贫道从这位小兄弟身上看不出一丝的潜质，倒是这位姑娘具备了这四样修炼的特质。”
　　“二长老，此次出行，若是有王兄相助，必能少走许多坎坷，太苍山已数十载未选拔弟子，等我们安然归来，倒不如让王兄一试可好？”
　　那银发老道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太苍山的掌门伤势可能是迫在眉睫，一刻不敢耽搁，竟然没有集思广益，反而让秦少侠，徐迁二人带着王否与姜姒一同上路。
　　她想了许久，可能是看她有慧根，才迫不得已吗？还是另有所图？
　　想得脑壳都痛了，姜姒晃了晃脑袋，将思绪都收了回来，看王否开开心心，一路高歌地回去收拾了行李。
　　片刻后便立即启程，其余的太苍弟子也即刻回了太苍山，秦侍白和徐迁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姜姒开始担心了起来，这么想着，便回了家。
　　“奶奶！剑星！我要出一趟远门，十天半月，或许一个月，你要乖乖听奶奶的话哦！” 姜姒抚摸着剑星奶糯的小脸，剑星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久久不肯撒手。
　　“姒儿，你想好了吗？每个决定都是一条不同的人生路，如果决定了就放手去吧！记住，那个红色石头要收好，那可关乎你的身世！” 奶奶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擦着眼眶的泪，努力不让她看到。
　　“嗯！奶奶，我记住了，我会马上回家的！” 我郑重地说，心里想着，好幸福，能够被奶奶和剑星这么爱着。
　　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咽着，像极了幼崽离开母亲的样子，再三确认了她一定会回来，才及其不情愿地松了手。
　　石药村村口，临别话别，王否一脸阳光快乐的样子，与奶奶剑星他们的悲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是，能指望他能有什么良心呢？
　　远远地看着王家奶奶落寞的样子，王否虽然表面上开开心心地，心里像是丢了什么一样，为了让奶奶放心，也不得不强装镇定，挥了挥手告别。心里都只盼望着早日取到朱雀果，能够救人。
　　出发了许久，秦少侠为了照顾他们两人，提议暂时原地休整一下。
　　路旁的树林里一阵阵窸窸窣窣地响动了起来，起初以为是树林的虫鸣鸟叫，后来声音逐渐恐怖了起来，不好！有什么东西跟踪他们。
　　“嘘……不要打草惊蛇” 秦少侠轻轻说道俯下身，朝向其余几人说道。
　　突然，千千万万的树叶竹叶卷起万丈城墙，风声愈演愈烈，夹杂着模糊不清的诡笑声和凄厉的尖叫声，如坠地狱，令人头皮发麻。
　　秦侍白与徐迁立刻催动法力，念念有词道，“寻我之力，勿力妄返，应吾之命，护尔命兮！”
　　姜姒与王否便瞬间被两人一掌推动飞入树林的南段，砰砰砰几声，从几米空中跌落下来，两人正摔在厚厚的草丛里。
　　坏了！这怪物来势汹汹，秦少侠他们怕是抵挡不住，姜姒急忙爬起身跑了出去，顾不得身上的淤青。
　　“小辣椒！你不要乱跑，秦少侠他们肯定能解决那个妖怪！我们先藏起来！”
　　王否拽着姜姒就要跑，她挣脱了他的手，指着树林那段。
　　“秦少侠他们已经抵挡不住了，我要回去救他们！”
　　“你怎么知道的？就算如此，来回也需要一柱香的工夫！你怎么回去！”
　　“我也不知道，我试试看!”
　　姜姒摸索着秦少侠他们的手势，手指在空中陌生地画着八卦阵法，嘴中不自觉地念出了，“寻我之力，勿力妄返，应吾之命，护尔命兮！”
　　身体一股热流流窜，脚腾空，周身尘土飞扬，树木模糊了起来，手掌一股莫名的气流涌动，她十指合力，一掌打出，一掌过后，又跌落下来，尘土之中，再睁眼，王否不见了？！
　　坏了！她竟然没过去，还把王否送了过去，又跟之前一样，一股反噬之力撕裂胸口一般疼痛，嘴边一股腥味袭来，那个红色石头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了出来，一闪一闪地亮了光。
　　姜姒捡起来，想着如何能立刻跳入树林北段，斩杀妖怪，再过不去，恐怕只能替他们三人收尸了，就这么着急地想着，随便比划了几招法术，手中握着的红色石头朦胧间化作一把长剑，一路拖着她，瞬间抵达王否身旁！
　　“小辣椒！你要害死我啊！”王否鬼哭狼嚎道，“秦少侠和徐少侠都杀不了他，你送我过来送死啊！”
　　“夜月之神，星日之眸，以我之清，扫尔混沌！众生散！” 姜姒不知何时学的这几句咒语，熟悉又陌生地，从嘴巴里吐出。
　　咒语一念，红色长剑亮出，那妖怪城墙瞬间没了支撑力一般，坍塌了下来，地崩海啸的树叶竹叶，洪水激流，无所保留地冲了下来，簌簌抛洒如夏日的暴雨下来起来，遮盖了原本晴朗的天色，漫天全是青绿色的武器，每一片叶子仿佛都要致他们于死地，夹杂着鬼魅怨气，呜咽着钟鸣之声。
　　姜姒艰难一个转身，熟悉地斩劈来者不善的叶雨，秦少侠用着最后一点法力，努力做出来半个屏障结界。
　　不消半刻，那阵“叶雨” 终于退去，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都已入夜了，却发现身下的叶子已经及腰，一旁的王否没了踪迹。
　　“王否！王否！王否！” 姜姒慌忙中叫着，又感觉一个东西在脚下缠绕着，无意识中一剑刺了过去，
　　“啊！” 王否惨叫着，这时挂在王否腰间的荷包突然一动，她整个人也木然了，胸口一阵绞痛，晕了过去，那红色宝剑随即从手中消失，正化形为一颗红色石头，掉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