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那些已然过去的和尚未到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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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你却说我不是一个人。——Aozora Makoto
那之后，我和乌尔奇奥拉一起回到了蓝染的议事殿。
王座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左侧的台阶前站着好几个素未谋面的破面。灵压强弱不均，但以亚丘卡斯居多。
没有人点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蓝染制造破面的频率正在不断加快，他虽然始终坚持要用瓦史托德来完成十刃，但如今却也未曾格外强求。也就是说——他已经在为下一步计划储备战力，宣战的时刻不日就会到来。
“青空，他们两个就交给你。”
那是两个从外貌上来说都颇为出色的破面，一男一女，灵压不弱。男子脸上带着邪肆而张狂的笑容，女子沉静内敛。我不得不再次感叹蓝染那家伙还真是有费心地了解过我，知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貌主义者，所以继乌尔奇奥拉之后，又丢来两个养眼的。
“那么，关于乌尔奇奥拉的训练，进行得怎么样了？”蓝染问，视线扫过我，落在了我身后的黑发破面身上。
“目前一切顺利。”我回答，挑眉看向蓝染，“不过接下来的训练要怎么进行，就要看蓝染队长打算给他几号的数字了。”
蓝染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出了一个数字。
啧啧，真是个好数字。
我想起自己在神域的时候还是个两位数，就有些嫉妒。虽然主人说过，副神之中，实力和数字并没有直接联系，但我也很想尝尝一位数的感觉，总觉得叫起来会比两位数帅气不少。
乌尔奇奥拉单膝跪地接受了蓝染所给予的十刃称号，随后安安静静地退回了我的身边。
蓝染对他说，“你可以从他们里挑选自己喜欢的从属官。”
然后，原本站在大殿另一侧的几名破面纷纷转过身来向我们行礼。
乌尔奇奥拉却说他不需要从属官。
“为什么？”回去的路上，我问他。
碧绿的瞳孔一眨不眨，“弱小的侍从只会是累赘。”
“那你刚才还说想要当我的从属官？”
“因为我会比你强。”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他。
乌尔奇奥拉不会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自傲却自知。
然而我却很想笑。
于是我仰起头，真的呵呵笑了两声。
“说什么傻话，你想被这两位未来的十刃笑话么？”
我朝他身后的另外两个破面扬了扬脸，与此同时那个有着冰蓝发色的男性破面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没想到蓝染的副官都这么废话。”他说，轻蔑地看着我，“我说女人，既然蓝染把我们完全交给了你——那么就算你实力不济被我杀了，他也管不着是吧。”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傲然与自信。但在我看来，却单纯得让人会不由产生“可爱”的观感。因为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只被踩了尾巴到处抓狂的猫。而与他比起来，乌尔奇奥拉就冷静得有些过分了。
正想着，暴戾之气已刺破空气直达我的面前。我眯了眯眼，思考着该如何陪他玩玩。
可惜我还没想好，就有人代我回答了他。
“葛力姆乔，向青空大人道歉。”
“切，你算什么东西。”葛力姆乔冷哼，灵压逐渐攀升。
他大概是想要直接动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但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
我虽然欣赏他的桀骜，却并不喜欢不自量力的人。他不该在爪子尚未锋利之前，就贸然挑战比他强出很多的人。无论是我，还是乌尔奇奥拉。
“虽然乌尔奇奥拉的一本正经确实很讨厌，但是……”
我用瞬步移至他身后，静静抬起指尖，“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我不知道蓝染会赋予你几号的数字，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在『四』之前。
※
如果对我来说，战斗只能算是日常消遣，以及和市丸银针锋相对时，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那么对虚而言，那或许就是本能；
可惜我忘记了，并非所有的虚都会无理由地战斗，更有甚者，喜欢一边战斗一边寻找理由。
较真的人往往不好对付，尤其是较真又死心眼的人。
例如乌尔奇奥拉。
“青空大人为什么不先去指导他们？”
虚圈的荒漠上飞沙走石，我在徒手接下来好几个虚闪之后，才勉勉强强听清了他的问题。
按理说，如果他对此抱有疑问，那么就该在我拖着他离开虚夜宫的时候就提出，而不是在这种，我们已经差不多进入你死我活的搏斗状态的时候问。
昨天蓝染交给我的破面，葛力姆乔和妮莉艾露——现在应该是他们的常识学习时间。
“放心，妮莉艾露比你更理智，学习能力也很强，那些简单的常识我昨天只稍稍提了一下，她就能完全理解了。所以我让她去教葛力姆乔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怎么想和葛力姆乔直接接触。
比起这些理论上的知识，他或许会更希望我用武力解决问题。但一提到武力，自然伤筋动骨。再加上葛力姆乔又是个没什么分寸的家伙，所以暂时把他丢给妮莉艾露才是最明智的决定。他们两个的实力差，足够让他乖乖学完所有的常识了。
“那么，青空大人今天都不用再和他们见面了吧。”
“为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握在了斩魄刀上。
“因为以葛力姆乔的个性，今天之内一定学不完青空大人想要传达给他的知识。”
“呵呵，这可是歧视哦，乌尔奇奥拉。”我想我知道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看来他已经对自己的归刃状态很有自信，自信能让我今天之内都无法手脚健全地走回葛力姆乔和妮莉艾露面前。
真是的，摆出这么认真的表情，让我连拒绝都做不到。
体内的某处，正激烈地叫嚣着，我想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产生过这般『跃跃欲试』的情绪了，上回大概还是在市丸银说要拿我试验神枪卐解的时候。
抬手，我以自己为中心划开一道半径为一公里的结界。
在我们看来，周围的景色没有些许改变。
但外人再无法确切地看清我们的所作所为，也无法感受到我们灵压真正的变化。
由于制造这道结界所依靠的并非死神的力量，按理说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但乌尔奇奥拉的眼神却变了变。
“青空大人这是做什么？”
“做好事哦。”我朝他笑了笑，对他的敏锐表示赞许，“因为接下来的一些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归刃吧。”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但随着应声碎裂的结界，我突然觉得心情无比畅快。
狂风卷起沙尘，吹落在眼中的时候带起一丝干涩的疼痛。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看着此刻平躺在白沙之上，已然恢复到破面状态的男子。
乌黑的碎发贴在他苍白的面颊上，墨绿泪痕若隐若现。他睁大了眼，却也只是与我直视，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刚才的那些，要保密哦。”
我将他掌心的斩魄刀抽出，然后握紧他的手掌，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沉默半晌，似乎终于恢复了活动能力。拍了拍残破不堪的白色制服，接过我手中的刀，收入鞘中。
“青空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玩吧。”
漫长的人生总要找点事情做，就好像蓝染玩了叛变，市丸跟着他一起玩叛变，东仙玩着以正义为法则的……说到底还是叛变，那我如果不玩出点新花样，就愧对自己了。
“为什么是我？”
“好玩吧。”作为蓝染交给我的第一个破面，不玩你玩谁呢。“而且我觉得，拥有力量并不是一件坏事。”
何况，拥有共同的秘密，就好像找到了共犯。
“但是……”
乌尔奇奥拉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将这样的力量告知蓝染，甚至不许他泄露分毫。
“因为那个男人向来只相信自己亲手获得的力量，他要的是绝对的掌控。”
所以他才没有深究过我的来历，只是用尽手段对我进行压榨，“要是我自己送上门去，只会让他不屑。”
他自信，总有一天能识破我的伪装，也认为只有那样才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臣服。
蓝染并不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在那之前，我也只需要等待就好。
况且这个家伙早就强得让我哑口无言，为了让这场游戏不至于太过一边倒，我还是不要向他提供额外的力量比较好。
“嘛，总之你就当我是贪玩吧。葛力姆乔和妮莉艾露一定没你好玩，所以……”
也许是我的答案太过敷衍，那之后乌尔奇奥拉就一言不发地回虚夜宫去了，把自己关进房间，整整三天没有和我说话。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别的原因。
那是明目张胆的翘训，我却找不到借口把他从房间里拖出来。
该教的，我都教了；不该教的，我也教了。
第十天早上，我站在寝宫门口对乌尔奇奥拉说拜拜。
他的房间和来时一样，空无一物。我曾问过他，需不需要添置床铺、桌椅什么的，他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于是我问，你是不是比较喜欢睡地板？
他说，青空大人您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他说，那您应该在第一天就问而不是在第九天。
好吧，是我的错。
“恭喜出师，一路顺风。”
我一本正经地说完，才想起他并不是要去什么很远的地方，所谓的第四十刃行宫虽然和我的行宫处于完全相反的方向，但虚夜宫的直径……根据我这个建造者的官方判断来看，用瞬步从一头跑到另一头，大概不会超过十分钟。
于是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想着该如何弥补刚才的措辞失败，却见他用那双藏着星芒的绿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看着看着看得我心里发毛。
最后他说，“青空大人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希望以后再也不用看见我。”
“怎么可能。”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毕竟我接下来还要负责葛力姆乔和妮莉艾露的实战，会很忙……说不定我们真的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面哦。”
然后他扬起嘴角，以怪异的弧度扯出了一抹也许是笑容的东西。
“见不到我让你觉得很高兴？”
他不置可否。
“喂喂我说你这样会遭天谴的啊。”我握了握拳，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圆环，递到他的面前，“算了，不跟你计较。喏，这是纪念品。”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纪念品？”
“这一课不记得了吗？”我说着，直接扯过他的手，在他本能地进行反抗之前把圆环套了上去，“人类在分别的时候，会互相交换礼物作为纪念。”
他垂眸，看着手上的圆环一点一点透明，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晃了晃手，似乎是想要验证那样东西是否真实存在过。
“不用找了，那个只有我才能看到。”
很多东西，肉眼看不到，却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在他身上放下这个，但做了就是做了，从没想过反悔。
后来我对自己说，人类就算养条狗也会在狗脖子上套个圈以表归属，而我好歹教了他十来天，盖个戳不算犯规吧。
这样一想，渐渐也就释怀了。
又过了六天，葛力姆乔和妮莉艾露也离开了我的寝宫，他们一个获得了数字『六』，另一个则被赋予了『三』。
美丽且强大的女性十刃，离开的时候问我，“青空大人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好玩吧。”
我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可惜距离蓝染的无懈可击还差得很远。
战斗。我找不到战斗的理由。
为破坏而战，或是为守护而战，最终都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
然而副神却没有欲望。
想要的东西都能够得到，无论是永恒的生命，还是绝对的力量。
正因为无所不能，才会忘记了去追寻。
※
空下来的时候，我会和市丸一起喝茶。
蓝染手下的十刃已差不多聚齐，但他从未满足，仍旧招揽着慕名而来的大虚，将他们改造成破面，让他们互相厮杀。
他想要选出最强的，成为他的獠牙。
不知不觉，来到虚圈足足一个月。
“真言桑果然在这里呢。”
男人的嗓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这不是他第一次拿神枪捅破我做的天盖，也不是他第一次捅完之后还一脸无所谓地坐在我的身边。
天盖之上，能看见虚圈苍白无力的月和空洞无物的天。是我亲手将这一切掩盖，却也是我往这边跑得最勤。
当然，现在要多加上一个市丸银。
“你闲着没事做吗？”
“是啊。”他学着我的样子，盘腿坐在天盖之上，一手撑着下颚不忘调侃，“有真言桑为蓝染队长培养出的优秀十刃在，我现在可是一直都很闲哦。”
“怎么，市丸队长因为不受重用而嫉妒了么？”
我把茶壶推到他面前，示意他要喝茶的自己倒。
“真言桑很奇怪呢，为什么每次都会准备两个杯子呢？”他倒也不客气，随手拿起我面前的另一个茶杯，“明明就是一个人到这里来，却一直都会摆上成对的杯子。”
“如果队长你更喜欢就着茶壶嘴喝的话，我下次就可以少准备一只了。”
“真言桑这么确定我会来吗？”
像是要窥探我的表情，他稍稍放低了重心，将脸凑到我的面前。如死寂一般的月色，映在这个男人背后，让他本就清冷的发色更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近在咫尺的脸，和那双猛然睁开的血色双眸。
将我震慑在原地。
“因为队长你真是，太游手好闲了啊。”
“呵呵。”他带着笑意退开，抬手拍了拍我的肩。
一下一下，似安抚般的动作，却隐藏着无形的压力。
只是看着他嘴角令人费解的弧度，就让我很想击碎那份虚假的笑容。
“那么，同样游手好闲的真言桑，要不要一起去现世玩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那些已然过去的和尚未到来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