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再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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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人在等待，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Ichimaru Gin
“小妮露～这么久不见你的身材又变好了～～”
“小妮露～听说你跟着黑崎一护那个死小子私奔了妈妈好伤心～～”
“小妮露～我很想你啊～～”
心满意足地从脸蹭到胸，再从胸蹭到腰腹之后，我笑眯眯地放开了尚未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的妮莉艾露。
“哟，怎么了？你看起来很惊讶？”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金绿色的眼眸中水雾缭绕。这样的神情我已许久不见，却能清楚地和记忆中的身影对上号。单纯无邪的眼神，甜甜软软的嗓音，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也曾高居第三十刃之位。但她确实是，理智、美丽、勇敢而强大，却很简单善良。
很高兴，重逢时的你一如往日。
“青空大人。”她如梦初醒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温柔豁达。然后在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朝我扑了过来，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蹭着我的脖子。
“咳咳，妮莉艾露你快压死我了……”
胸口好闷，源于对方傲人的身段。我将她推开了一些，夸张地喘着气。她眼角的晶莹尚未散去，如同一颗颗无暇的珍珠，衬得她翘起的睫毛浓密纤长，分外可爱。
就像小孩子一样。
妮莉艾露一直是我教过的三个破面中最成熟的一个，但偶尔也会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让人没有办法。
“真的是青空大人呢……”偌大的虚夜宫里，回荡着她已渐渐平稳下来的嗓音。微小的表情变化被绽开的笑颜驱散，那一头湖绿长发是这座苍白的宫殿中唯一的亮色。
说着，她又上前拥抱了我。这次只维持了短暂的时间，却压得我的手臂有些疼痛，我甚至能听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蓝染分明就说过，虚没有心。但在我耳畔奏响的轻音，却并不是幻觉。
妮莉艾露对我说，那一场与尸魂界的战争最终谁都没能取得胜利。她始终留在虚圈，没能去到现世，因而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说瀞灵庭遭受重创，空座町未曾覆灭，而蓝染确实创造出了王键，借以打开通向王庭的异空间，但自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都以为他当上了灵王，必然会颠覆整个瀞灵庭，至少也会有一场轩然大波，但却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甚至没有一点风声传来。彼时硝烟终化为过眼云烟，十三番队重整旗鼓，退守尸魂界准备二度应战，然而战争的号角却随着时间一同被人们遗忘。
有人说，蓝染也许根本没能当上灵王，而是被王族特务截杀在通向王庭的路上。也有人说，他当时与众位队长交手，早已落了下风，因此打开的根本就不是通往王庭的路，而是一个逃生用的隐秘空间，他只是躲在里面以求活命罢了，之后的失踪大概也是因为没脸出来见人了。
“笑话！”我跟着妮莉艾露前往她目前暂居的地方，听到关于蓝染的那些传言，险些笑得喘不过起来。“蓝染怕死？挖了密道溜之大吉？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我早就能堂而皇之地骑在他的头上，也不可能甘心任他驱使这么多年。
那一年又一年，任是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他眼中的笑意从来未曾动摇分毫。那是无畏的笑容，并非源自他对自身实力的信心，而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怕。一个害怕失败，害怕死亡的人无法成为王，而我早就说过——蓝染是天生的王者。
即使他的过于自负，也许会成为他唯一的死穴。
所以我才乐于观赏这一出大戏，告诉自己不要对蓝染这样的人投入一丝感情，却不妨碍我对他的欣赏。厌恶着他，与此同时亦抱有期待。
“说起来，其他人怎么样了？”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战火才刚刚拉开序幕，前三位的十刃正与几位队长对峙，市丸和东仙的刀甚至还没有出鞘。
我们行走于白沙之上，恢弘华美的宫殿落在身后，一点一点变小，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妮莉艾露告诉我，虚夜宫在激烈的战斗中崩塌，很快就成了废墟，她现在正和其他几个人住在不远处的洞窟中，而先前她只是因为例行的每日散步才来到这附近，竟然就此目睹了白墙砖瓦奇迹般的修复过程。
“我想，一定是青空大人回来了。”她侧过脸，几缕发丝被风吹乱在额前，却遮挡不住她眼中的喜悦。但她很快收敛了这样的神色，不再微笑，“事实上，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提起那个时候的事。但如果青空大人想知道，待会儿可以问问。”
我挑眉，不知为何安了心。
总算不是全军覆灭，即使蓝染被认定失了踪，但至少还有其他人在。
很快我们就抵达了妮莉艾露所说的山洞，远远地隔着漫天风沙，就能看到她过去的两个从属官咚德恰卡和沛薛正等在洞口。大概是因为她散步散了太久，才担心地出来查探吧。
“真的好久不见了，令人怀念的面孔呢。”我将手举过额头，作张望状，一边感叹有从属官的感觉真好，走到哪里都气势十足。
妮露听了连连点头，眼中清楚地写着对那两人的重视，“青空大人之前为什么没有从属官呢？”
“我？”我皱着眉，“蓝染、市丸和东仙不也没有吗？”
“但是青空大人不一样。”她说。
“不一样？”
“因为青空大人看起来，对我们并不存在抵触。”
“唔。”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东仙要和市丸银，虽然一个态度强硬一个总是调笑着掩饰，却都是出了名的讨厌虚。再优秀的从属官，也会让他们不屑一顾。至于蓝染，也许从来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这样一看，我倒是顶顶随和易欺了。
“因为妮莉艾露很可爱，我可是见色忘义的呢。”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愿看到了她眼中诧异的神色。无耻地抬手勾起她肩头的一缕卷发，我暧昧地凑近她，紧紧挽住她的胳膊不放手。果不其然，远处的咚德恰卡和沛薛在下一刻拔腿冲来，又在我们面前急急刹车，不约而同地指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拉着妮莉艾露往洞口走。石化的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们身后，一刻不停地碎碎念着。
我说：“他们就像两个管家婆。”
妮露扑哧笑了出来，心虚地向后瞟了瞟，说道：“他们大概是太高兴了，能再见到青空大人。”
“但他们的样子很像要挖个坑把我埋了。”
火辣辣的视线始终定格在我挽住妮露的手臂上。
“啊，到了。”刚踏入洞口，妮露就兴奋地向前跑去，这才摆脱了我的魔爪掌控。她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洞中。我快步循着同样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一个正骂骂咧咧的清脆嗓音。
“史塔克是大白痴！笨蛋！蠢货！”
娇小的身影一跃而起，浅绿中略有些偏黄的头发在光线昏暗的洞中荧荧发亮。一记利落的左勾拳加上一脚飞踢，成功地将一旁正懒懒打着呵欠的男子踹翻在地。男子歪歪扭扭地撞在石壁上，兴许是磕到了脑袋，大叫了一声“痛”，猛地站了起来，却不幸在下一刻被女孩一头撞上小腹，独角盔的冲击力不小，两人滚作一团，都痛得呲牙咧嘴。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询问地看向妮莉艾露，后者耸了耸肩，给了我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我忽然就想起当初莉莉妮特在看到市丸银时的有趣反应，心中浮上一计。清了清嗓子，我故意提亮了嗓音说道，“啊啦~市丸队长，莉莉妮特在那里哦。”
回应我的是意料之中的尖叫声。
前一刻尚且顽劣的小破面在听到“市丸”几个音节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脸色可怕得诡异，诡异中带着几分惊惶不定。她瞪大了水红色的眼眸，东张西望起来，最终看到了站在入口处的我。
“青……青空……”她顿了顿，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在她脱口而出的瞬间，史塔克也回过头来。他看起来和我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同样的懒散，却似乎更为精神了些。视线相对，他瞳孔微缩，很快便平静无波。
“青空大人。”他叫我，并无陌生之感。
“啊，真巧。”我熟稔地抬手打着招呼，“你们看起来过得不错。”
莉莉妮特和史塔克，还有妮莉艾露，真是奇怪的组合。我正想问他们是怎么凑到了一块儿，却听身后传来稳稳的脚步声。回头，正对上一头金黄的碎发。
赫丽贝尔。
这还真是……更微妙了。
环顾一圈，我深深感叹，“史塔克，你艳福不浅。”
左搂右抱御姐二枚，还有萝莉傍身。
之后，我们简单地坐下来聊了几句。据他们所说，蓝染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那条连结着王庭的通道的，自此以后下落不明。东仙被瀞灵庭的人联手打败，市丸银和黑崎一护交手胜负未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恨铁不成钢地痛斥他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人类都打不过真是丢尽了神枪的脸面，但自从知道了黑崎同学头顶堪比日月那般闪耀的“潜规则”光环后，我忍不住为市丸掬上一把同情泪……队长，你只是不幸抽中了王签罢了，输了不丢人，平手就是胜利！
“然后呢？他跟着蓝染一起去那个什么王庭了？”
“没有。”
“没有？”我张了张嘴，“别告诉我他被瀞灵庭的人抓去挂双亟上遭雷劈了……”
“怎么可能！”莉莉妮特撇了撇嘴叫道，但她看起来显然更希望市丸真的被拖去天打雷劈。
“所以……他为什么没跟蓝染走人？”
“他说他要找人。”莉莉妮特终于站起来身来看着我，双手抱肘，像个小大人似的点着头，“他说，‘蓝染队长我要去找个人，找到了再来找你玩’——这是原话。”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一些非要追溯起来，早就老掉了牙的事。
很多次地抱怨过，被他砍出来的血足可酿上好几缸美酒；很多次地对他生气，尽管只是一些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小事；很多次地拿着斩魄刀和他对砍，砍完之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地趴在三番队队舍后的树荫下讽刺对方的刀法差劲。
来到这个世界后，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我们了解彼此到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因此在我听到莉莉妮特那样说时，一点也不感到喜悦——这个男人的谎言总是越说越溜，一连串的虚假才串成他最后的真实。
梦境中，他眯着眼对我咧了咧嘴。伸出一根纤长而苍白的手指点着我的额头，指甲平整圆润。这个男人有着最干净的指甲，一点也不似个性那般犀利。仔细而敏锐，恶劣偏激的境界无人能比，偶尔却又会很好心。
行走在雾气中，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
过去我曾说过，“如果哪天我一不小心被人从背后给捅死，那个没节操的家伙一定是你！”
市丸却满不在乎地回答，“真言桑放心，要捅你我一定从正面捅。”
那是最高的友情表现。
梦境渐渐模糊，我感觉自己快要醒来，却固执地闭着眼睛。纷乱的思绪在脑中徘徊，我几乎就要感到茫然无措。这样的情绪对我而言，罕见又陌生。
空气中传来奇怪的呼吸声。
那不是我的呼吸，就算我睡得再沉也该知道有另一个人正在我的床前。
猛地睁开眼睛。
我听见自己冷静地问：
“你不是最讨厌虚了么，怎么还在这里晃荡？”
无人回应。
原来我还在做梦。
加快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我翻了个身，合上眼打算继续睡。
却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声。
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在眨眼间被人掀翻了床垫，扔在地上。
坚硬的地面磕得我脊梁生疼，也不知是不是在神域的一年将我养得越发皮薄肉嫩。我恨恨地撑着地面站起，睁大了眼睛瞪向来人。
真是奇迹，他竟然还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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