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有冤报冤 有仇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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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我的空想，空想游戏尚未终结。——Aozora Makoto
从外形看，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刀。与始解前没什么大的不同，唯一的差别也许就是刀刃更锋利了些，刀身的光芒更冷清了些——适合斩杀。
“真言桑的刀不是雷电系的吗？”明明就是问句，却没有一丝犹疑，“这样硬碰硬可不太好哦。”
“别说傻话。”我向前走了几步，站到距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队长根本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的话，所以也不能算我蓄意欺骗吧。”
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
我所站的地方，距离总队长的火墙不过一步之遥。心头涌起的烦躁，随着火焰间的劈啪声，愈烧愈旺。
我抬手，用衣袖狠狠擦了擦脸颊。那里的泪痕早已干透，最后一点残迹也在我反复的摩擦下消散得无影无踪。被蹭红的面颊泛起轻微的疼痛，磨伤的皮肤干涩而僵硬。我知道是自己太过用力，但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更痛一些才好，擦得更干净一些才好。
我不该流泪，所谓的悲伤只是最愚蠢的祭奠。
挥刀而下，白色光弧在与烈焰相触的瞬间产生了一道巨大的阻力。
相衡，相斥。
久远的激荡消褪在时光中，转瞬间的鸣动长啸天际。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后，前一刻尚且呈现升腾之势的火焰在漫天白雾中化为了肆碎的金红色星点，自半空散落。
身后坐看好戏的三人神色各异，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叹。反倒是激战正酣的死神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我们所处的方位，待白雾散去，他们的眼中都露出了如临大敌的神色。
还算镇定，握刀的架势没怎么松懈。
“好刀。”
蓝染走到我身后，从容地抬起我的手，细细观察我手中并未有所改变的刀刃，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慢慢地扫视着正朝我们聚拢的死神，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接触的同时产生与对手完全相反的力量，并使攻击无效化——只要主人的灵压允许，这就是一把完美的屏障。”
无论何种属性的攻击，在它的面前都如同儿戏。
“不愧是蓝染队长。”
只一眼，便看穿了这把刀的能力。这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不愿在他面前始解。这个男人的手中，握着一张名为“镜花水月”的王牌，而我的刀，却能让它变成一张废牌。
“真言是打算加入战局了吗？”
“不。”我收回手，退到他身后，“这些人里，没有我要杀的那个。”
戏耍也好，剿灭也罢，那是蓝染要考虑的事，与我无关。我在等那个人的出现，等那个有着漆黑刀刃的少年气势万千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早就对乌尔奇奥拉说过，当初阻止我杀黑崎一护，他、蓝染、还有我都会后悔。
看来就算是随口一说，我的预知力还真是准得令人发指。
然而黑崎尚未出现，倒是来了另一群陌生的客人。都是我没见过的陌生面孔，但听他们的口气，似乎和蓝染有一段孽缘。
一上来就是集体虚化，隐隐有逆转局势之态。
市丸好心地凑到我身边充当起了解说员，他说那群人是在我当上死神之前就消失掉正副队长们，尤其是那个齐刘海……那可是蓝染队长的前任，把蓝染当小喽啰使唤了好几百年的人。
我点头附和着他绘声绘色的解释，当即感叹以蓝染的个性竟然没有把前任砍成N段拿去喂狗真是天下奇闻，要知道他那些不算光辉的青涩时代可都是在这个人的眼皮底下度过的，说不定人家连他睡觉打呼流口水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蓝染队长睡觉流口水吗？”市丸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队长，这不是重点。”
“那么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游手好闲下去，被砍成一段一段的或许就是蓝染队长了。”
齐刘海那把能把整个世界颠倒过来的斩魄刀着实有趣，蓝染虽然看起来游刃有余，但也免不了挂彩。
市丸银摊了摊手道，“真言桑担心的话，去帮忙不就好了？”
“队长为什么不帮忙？”
“因为我没找到出场的时机和必要啊。”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也是。”我笑道。话音未落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灵压正向这里靠近，转而改口道，“看来，我的时机到了。”
说完，我瞬步移动到蓝染身后，举刀迎上空中裂开的那道口子——
漆黑的刃，与苍银的刃在半空交接。
向我挥刀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在中途受到阻截，他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随即明智地选择了后退。我却作出了与他截然相反的决定，一击未果，再次高速向他退去的方向移动，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脚把他踹飞出数十米远。
“这位少年，正义之士怎么能在人背后偷袭呢？”
被我踢翻在地的少年颤颤悠悠爬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透着不甘。
身上的布料没有一片破损，脸上也看不出伤痕。看来治疗得不错，这样我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是你！”看清了我的脸，少年的瞳孔猛然收缩。
出其不意的攻击，却连蓝染的衣角都没碰到，我大概能想象到他有多憋屈，只是年轻人还是多经历些挫折比较好，这样他就不会自大地以为能够拯救世界。
“真是抱歉呐，没能让你撞上‘镜花水月’。”我眯起眼，一步一步走近他，“因为我恰好……有点急事找你。”
“急事？”他警戒地举起了手中的斩魄刀。
毫不松懈，架势上也没有破绽。
身为一个人类却能做到这种地步，令我不得不佩服。
“我说，黑崎你应该和蓝染无冤无仇吧，又何苦淌这浑水？”
就算是为了『责任』或者『交情』，但他已经管得太多。挑战自己力所不及的领域，那是由无知所带来的孤勇。
而我并不是一个善人，更不会为他的正义感所折服。恰恰相反，我任性跋扈又爱为所欲为，多么卑鄙无耻的事我都做得出来，何况恃强凌弱。
黑崎一护，不过是个小小的人类，却妄图参与死神间的争斗
——如果真有什么能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无疑是他的存在。
抹杀，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竟然能够打败乌尔奇奥拉。这在理论上，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再强的人类，也只是个人类。就算他获得了死神的力量，甚至获得了虚的力量，也无法弥补他们之间悬殊的力量差。
我想要知道，是什么让他能这般毫发无伤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将刀指向他，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是纯粹地询问道。
“来，说说看。你是用哪一招杀死了乌尔奇奥拉？”
他的眼中闪过微妙的呆愣，继而，坚毅的脸庞亦露出些许松懈。太多复杂的情感汇聚在他眼底，我猜不透也看不懂。但最终，我却听清了他低声说出的那句话。
硝烟中，此起彼伏的争斗声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我出神地听着他的话，难以言语的感觉爬满了脊背。没来由的心悸，将我灭顶。
他说：
对不起。
这是最残酷的话语。
我宁愿听他生动形象地转述自己是怎样英勇无敌大煞四方，宁愿听他趾高气扬地吹嘘自己那超乎寻常的力量和近乎怪物的破坏力，也不愿听他说“对不起”。
无用又软弱的话语，从他这个『胜者』的口中说出来，更显讽刺。
“为什么要道歉？”我嗤笑道，“你们本就势不两立，你要杀他也无可厚非。如果死的不是他，那就是你——虽然，我衷心地这样希望。”
黑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目光却格外清明。他犹豫着，像是经过了反复挣扎，半晌才说道，“那个时候，我经过虚化失去了意识，所以我并不……”
他没有再说下去。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如何打败了那个屡次将他逼入绝境的劲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获得了怎样的力量。
“我明白了。”
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还是瀞灵庭的恩人，是被寄予厚望的救世主——唯一没有看过蓝染始解的人。
然，我只是个小心眼的人。大义，与我无关。
无论是副神十三，还是这个世界的青空真言，自始至终都未曾强求过什么，但属于我的东西，任何人都夺不走。
在我所学过的处世之道中，没有『宽容』，也没有『原谅』。
更何况，他的身边有“公主”在。就算化成了灰，也能拼拼凑凑组装出个人形来的“公主”，被蓝染赞誉“触犯神之领域”的公主，最终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善良的公主，连敌人都要救助的公主，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既然如此，又何必说这一句“对不起”。
只是不知道，主人若是知道我就此将黑崎一护定论为『破坏平衡的存在』并予以制裁，会不会嘲笑我的幼稚，笑我公报私仇。
“黑崎，你大可不必向一个要取你性命的人道歉，尽管出招便是。”
我横刀胸前，指尖抚过刀背。白刃上浮起点点碎光，让我不由眯起了眼。
“让我看看你的力量。”
他沉默片刻，果断地握紧了刀。集聚的灵压缠绕在他周围，那是如夜色般深沉的黑，汹涌而磅礴。我不是第一次看他使出这招，也深知这招斩击的威力与我初见它时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就算拥有一把能将一切攻击化为无形的刀，也未必能完全抵消这份深不可测的力量。
“我说黑崎，这是我第一次对你拔刀吧——之前那次用鬼道假装的始解不算。”
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刀叫作‘初见’吗？”
“因为……与它交锋的人，都不会有机会第二次看见它的卐解。”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有冤报冤 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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