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私奔去现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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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义的世界，舍弃足矣。——Ulquiorra•Schiffer
吃过午饭，我收到蓝染传召，说是在主殿集合。
入侵者们也差不多快攻入虚夜宫中心了，先前吃饭的时候，我感受到黑崎一护和乌尔奇奥拉的灵压碰撞，虽然不是很激烈，但仍能察觉到黑崎的灵压与数日前相比，已有了长足进步。只是那灵压，与其说是死神的力量，反倒更接近虚。
在面对远远强于自己的对手时，正义的少年也不得不走些旁门左道。
但那或许正是蓝染所期望的。
他向来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多一个黑崎少一个黑崎，都不会对他的计划造成任何影响。甚至于，他还设下重重圈套，引诱他们遵循着自己的计划前进，看他们深陷局中苦苦挣扎，而他则像个局外人那般，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小丑们的独角戏。
怕只怕他的棋子们集体造反，砸了他这个下棋人的场子。
穿过最后一条上旋的回廊，再往前不远就是主殿。我懒散拖沓，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也不过是在原地打转。与我正相反，由远及近的白色身影心无旁骛，走得飞快。
狭路相逢——我突然很想嘲笑他的衣服。
“乌尔奇奥拉你终于决定走视觉系路线了吗？”我歪着头打量他，也顾不上自己水准低下，吹了个走调的口哨，“嘛～身材不错，不过你不用为了□□我特地把衣服弄得破破烂烂吧？”
手肘以下的衣料不知何时已被完全截去，残破的衣襟随着向前走动的幅度飞扬在半空，胸前的数字『四』若隐若现，跃入眼帘。
一直以来，乌尔奇奥拉在着装上都一丝不苟。领口收至颚下，恰能遮去锁骨间的虚洞，他也从来不会将制服敞开，因为在他看来，那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这种严谨的着装癖，在尸魂界我也只见过一个相似的人。但那人是碍于身份，不得不顾及自己在公共场合的形象，而乌尔奇奥拉则是天生如此，简直就是个无聊透顶的家伙。
“你去挑衅黑崎了？”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属于那个少年的灵压，尽管裸露在外的肌肤看不到一丝伤口，但曾经的冲击仍未完全消散。我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大致能想象到他在对付黑崎的时候出了几分力。
“他已经这么强了么？”
“不足为惧。”冷淡地吐出几个字，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走近我，最终停在了我的身边。
“但你看来很兴奋。”
那是出自本能的情绪，借由灵压的波动倾泻而出，无法掩饰。自我认识乌尔奇奥拉以来，很少见到这样的他，那是在和我战斗时才会出现的神情，源自虚的好战天性。
“如果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话，又为什么故意激怒他？”
“只是去查探，他的成长是否超出了蓝染大人的预期。”
“结果呢？”我笑着问，“啊～不会是也在这里给他开了洞吧？”
指了指他锁骨间的虚洞，不出所料在他眼中看到了默认。
“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啊。”明明有张漂亮的脸，个性也老成得掉渣，“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你骨子里就和葛力姆乔一样好斗。”
我困扰地摇着头，突然想起先前去现世闲逛时，曾看到人类的母亲在街边公园里教训不听话的孩子。那神情那语气，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奇妙，灵光一闪便模仿起来。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妈妈会很操心的啊～”
说着，得意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破面。
——我说你这充满了鄙视的眼神到底算什么啊！
“咳咳。”清了清嗓子，勉强扫去被人无视的尴尬，“不过你竟然没有对他下杀手？”
对待潜在的威胁，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之除去。我以为他早就将这些铭记心中，但他却给黑崎留下了一条生路。
虽说能不能活下来全凭他自己的造化，但乌尔奇奥拉的手下留情却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是心软了，还是有把握可以杀他第二次？”我问，却被他冷淡的视线激得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知道是第二种了。”
他满意地收回目光，而我松了一口气。
松完才突然发现这根本不是我该有的反应。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的上司，更何况就算是硬碰硬，赢的也一定是我。所以说我到底是在怕些什么啊，真是丢人。
正想着怎么扳回面子，却感到一股异常的灵压流荡在虚夜宫的边缘。
“这是公主的灵压吧？”我摸了摸下巴，凝神查探，“附近有……黑崎，和葛力姆乔？”
那个死孩子，就知道惹麻烦。
我要是蓝染，早就把他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做扫帚了。
这样一想，蓝染队长还真是温柔，只不过飙飙灵压以示威胁。
自从黑崎同学粉墨登场，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越来越多。乌尔奇奥拉算一个，葛力姆乔算一个，要是连妮莉艾露都……我突然有些庆幸她离家出走了，不然我就得被迫正视自己的教育失败。
乌尔奇奥拉面色不善。
当初我在写他的教育报告时，曾面对“个性”一栏冥思苦想。写差了怕蓝染直接把他灭了，写好了又与事实相去甚远，结果反复斟酌之下，只写下了五个大字：温和，不易怒。
后半句是实话，前半句不过是为了让句子更通畅。
但此刻我却能察觉他的怒意。
说起来，当初放任黑崎自生自灭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那小子压根不可能死得这么快。如今有幸恢复了，他更该仰天长笑三声感谢上苍赐予再杀他一次的机会。毕竟那小子杀起来一定很爽，不然我想不到乌尔奇奥拉会留他一命的理由。
既然如此，他生的什么气？
“难道你是在可惜他胸前的那个洞？”
这样一想，我茅塞顿开。
自己的猎物一定要盖章，不然会被别人冒领。
出师前的最后一课，我是这样教的。还身体力行地给他盖了个戳，美其名曰：分别纪念品。
他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话题岔开了去，“青空大人有新的任务？”
我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指着自己身上的白色制服说道，“怎么样～我穿起来很帅气吧？”
来到虚夜宫后，蓝染将这里的制服统一成了白色。回想我们穿了百年的死霸装，实在讽刺。但无论是黑色还是白色，都非我所爱。我喜欢鲜亮的颜色，明媚刺眼，无论站在哪里，总能被人一眼就认出来。
市丸银曾说那是野鸡的打扮，我义正词严地纠正了他的说法：是孔雀啦孔雀，下次带你去现世动物园看。
而如今，第一次穿上这套虚圈统一服饰，纯粹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充当醒目的标的物——认衣服打人，虽不能保证百发百中，但形成鲜明对比的色彩，总能免于误伤。
乌尔奇奥拉上上下下将我扫了一轮，抿唇不语，眼神却清清楚楚地向我传达了『真是不伦不类』的观感。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决定忽视他的评价。自讨没趣这种事，我可不乐意做。
“你要去阻止葛力姆乔？”
“是。”言简意赅。
这下可好，内讧是免不了的了。
“省着点力气打。”我叮嘱，“你们两个要是认真起来，非得把虚夜宫轰塌不可。”
还有我造的天盖。
那东西是货真价实的中看不中用，当初市丸随便举着神枪戳两下，就是一个一个大洞，要是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打得上瘾了，我回来非得重造不可。
“青空大人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被压榨的劳动力。
我正哀叹自己有苦说不出，却听他突然问道，“被遗弃的地方，就算破坏掉也未尝不可吧？”
我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这算什么？
我不相信蓝染会直截了当地对他赋予重任的第四十刃说“我要私奔去现世别拦我”，市丸倒是很有可能抱怨说“虚圈一棵柿子树都种不出来”，而东仙对机密大事一定保持绝对缄默……那么他又是从何得知，我们将要一去不复返呢？
还是用这种语气说着，仿佛与他毫无干系的话。
“我说你在想些什么啊！”我侧身，就近甩手，一个暴栗稳稳敲在他的纯白骨面具上，“破坏掉破坏掉的，真以为我这个建筑工人是好惹的么？”
虽然平时他们都没少破坏，但局部面积的修复，和整体重建可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蓝染回不回来我是不知道啦。”尸魂界也好，王庭也罢，这个男人就像个巨型八爪章鱼，触手遍及四面八方，“但等这件事结束了，我自然会回来。”
以我的身份，本就不适宜和王庭有过多纠葛。
那毕竟是尸魂界的最高权力集中营，该放任这个世界的人自由管辖。我要是连这都横插一脚，便是远远超出了游戏的范畴。
不该惹的麻烦，少惹为妙。
蓝染若是真能掌控王庭，将来我们有缘再见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就当年的事聊上几句。但此后的路，我只怕是不能奉陪了，不然难保主人一时兴起招个雷把我劈了。
乌尔奇奥拉皱了皱眉，像是我说了什么天书，连他都难以理解。
但他意外地没有反驳，没有语带讥讽也没有冷冰冰地戳我软肋。这已经是莫大的进步，虽然我早就不指望他被蓝染培养出来的奴性能稍许为我所用，但乖乖听话的总不是个坏孩子。
“那么，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我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他不算高大，因此我无需踮脚也能够得着，比起总爱借着身高优势自称比我优秀的蓝染和市丸而言，不知好了多少倍。
“别把葛力姆乔打残了。妮莉艾露玩了失踪，你们两个至少还得好好待着，要是缺胳膊少腿了，等我回来可怎么打牌？”
仿佛听见了轻不可闻的笑声。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看着他，却发现他脸上漠然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泄露了些许心思。
“青空大人，我看到妮莉艾露了……就在黑崎一护身边。”
“嘎？”
很好。
一桌牌凑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私奔去现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