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琉璃火》一枝灯影

21、队长是个萝莉控

　　悠长的岁月，总是纵容我的一错再错。——Aozora Makoto
　　蓝染问我，是不是和织姬关系很好。
　　我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织姬”是昨天晚上一起打牌的暖橘色头发小公主。
　　“哈哈，还好还好。”我并不是一个孤僻的人，但也懒得与人深交。与公主，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牌之交”。

　　市丸银后来怪我太无情，前一天晚上还和人家打得火热，第二天竟然连名字都要想半天。我说那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蓝染喊人名字时候的语调太欠扁，那无所谓的态度让我一度以为他喊的是路边捡来的野猫野狗，而不是需要重点保护的公主殿下。

　　“真言高兴的话，就陪她多玩一会儿吧。”蓝染这样说的时候，把玩着手中的崩玉，语调格外轻快。

　　难得能接到以『玩』字为主题的任务，我也乐得轻松。
　　“哦哦，没问题。”我信誓旦旦地答应下来，开始思考今天应该玩些什么。

　　可惜我还没开发出新的游戏，虚夜宫里就响起了警报。有几个陌生却熟悉的灵压入侵了虚圈，着陆点很远，但正以高速向我们所在的中心移动。
　　蓝染当即决定召开十刃会议，我企图翘会、不幸被抓，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会议室。

　　“各位十刃，敌人入侵。”他一字一句地说，眼中透着淡淡的讽刺。我本以为他会气势十足地抬手，冷声命令一句“给我杀”，却不想褐色眼眸的男人胸有成竹地抿了抿唇，继而吩咐随侍在旁的小破面道，“先泡一壶红茶吧。”

　　悠闲的下午茶时间。

　　于是我说，“既然泡了红茶，再来几道点心吧。”
　　蓝染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问为什么没有，单喝茶会很无聊。
　　结果蓝染说真言你要是肯为我们准备点心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后我果断地闭嘴了，捧着茶杯幽幽地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

　　显示屏上的身影我两天前才见过，只不过当时他还躺在床上装尸体，此刻却已能身手敏捷地上蹿下跳了。生命力之旺盛，让我想到了人类常常会见之就打的某种生物。
　　蓝染说明了大致情况，让十刃们都稍安勿躁，在行宫中待命即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打响这场虚圈保卫战，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打算抛弃这里了呢。

　　葛力姆乔率先站了起来。
　　六号的位子由他来坐，果然比先前那个童花头顺眼了不知多少倍，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麻烦。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步子，果然他走到第五步的时候，被蓝染刻意放出的灵压所击倒，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
　　我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三两步走到他身前，以结界阻断了蓝染挑衅的灵压，继而蹲在葛力姆乔面前，抬手揉乱了他的发丝，“真是的，多动症的孩子真难管教。”

　　左前方传来一阵讥讽的笑声。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循声望去，只见诺伊特拉双手搁在脑后，一脸的幸灾乐祸。

　　“怎么，你有意见？”

　　他斜眼瞟了瞟我，却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后，“喂，葛力姆乔。躲在女人的身后，很丢脸啊！”

　　身后的人猛地站了起来，灵压疾速飙升着，眼看就要爆发。
　　我背过手抓住他的胳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静。
　　“哟～好大的不满呢，第五十刃。”我扫过他，故意将目光落在了大门另一侧的东仙身上，“可惜总括官大人似乎并不怎么愿意为你出头的样子。”

　　诺伊特拉最初的导师是东仙，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大的不幸。
　　因为东仙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由虚转化而来的破面，甚至将他们当作了“邪物”。所以由他负责教养的破面们，大都只接受过战斗训练——常识、礼仪，根本不可能被那个满口正义的家伙列入课程名单。
　　而当训练结束之后，他更不会主动提起自己是谁的导师。

　　事实上，蓝染虽然将资质较好的破面们直接交给了我们三个管教，但会动不动就把“导师”之名挂在嘴边的，也就只有我了。
　　可惜我的好学生一号，向来只会跟我唱反调。
　　好学生二号，惹了麻烦要我收拾残局，但偏偏从不领情。
　　好学生三号，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结果好好的一次下午茶因为我和第五十刃的互翻白眼而扫兴收场，蓝染离开之前嘱咐我暂时先别去找黑崎他们的麻烦，让我不禁感叹他对我的行动模式真是了解到了一定的境界，竟然轻轻松松就能看破我心情差时喜欢欺负弱小的本质。

　　回行宫拿了副牌，我决定去找市丸银继续昨天的勾当。他倒是满口答应，想来是赢得挺爽。
　　“还有两个找谁呢……啊，算上公主一个好了。”我捏着手中的牌，思考着合适的牌友。

　　“那就乌尔奇奥拉吧。”市丸银接口，“我刚才看到他往公主的行宫去了哦。”

　　“又去？”我眼皮微跳。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招惹公主。”某狐狸大大方方露出尾巴，甩了又甩，“真言桑要好好反省才行。”

　　“反省什么？”

　　“连自己的宠物都看不住，那可是最大的失败啊。”

　　于是我气愤地朝虚夜宫外冲去。
　　市丸银拉着我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去找黑崎一护。
　　他笑眯眯地说蓝染队长不是都说了要放着他们不管么，你要是随随便便把他给杀了，可是会让蓝染队长生气的啊。
　　我说我不打算杀他，我只是去抓他。抓住了之后套上狗圈牵到公主面前遛一圈，多有成就感。

　　但最终我还是没能达成“黑崎捕获计划”，因为他们莫名其妙就闯进了三位数的地盘，打得乱七八糟，我也就懒得再去掺和。
　　“真言桑不是要打牌么？”市丸见我掉头走向与公主所在相反的方向，不解地跟了上来。

　　“是要打牌，但是找别人打。”

　　“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像真言桑的风格呐～”颇为遗憾的语调滑过耳际。大概是因为错失了一场好戏，市丸看起来很是郁闷，“真言桑不是很中意乌尔奇奥拉的么，就这样打包送人真的好吗？”

　　“他爱跟谁玩跟谁玩去。”我丢下话，继续向前走着。

　　最初会对他产生兴趣，也不过就是因为那是蓝染交给我的第一个破面，而且看起来不怎么好对付，教导起来颇具难度。
　　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百年，该玩的我似乎都玩了个遍。
　　最初的时候，和自己玩。认识了市丸银之后，和他互玩对方。再之后，选择静静地被蓝染玩，那也算是一种扭曲的乐趣。而来到了虚圈，突然发现玩乌尔奇奥拉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所拥有的时间太长，长得让人一旦找到新的乐趣，就无法抵御其诱惑，深深地陷入其中。
　　然而这种病无药可救，或许只能等着有一天，我与这个相处百年的世界说了“再见”，才能真正地看清，一切不过是强求，而我一无所有。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忽然听到左侧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尚未来得及停下脚步，就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撞了满怀，摇摇晃晃跌倒在地。
　　“疼疼疼疼……”我揉着脖子坐起身来，而怀中撞倒我的那一个，此刻也和我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浅绿偏黄发色的小破面，一边摸着独角头盔，一边朝我嘟了嘟嘴。
　　“好痛好痛，大姐你为什么挡在路中央？”

　　“大姐？”我嘴角微抽，不满地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到底是谁走路不看前面啊！我明明才是受害的那一个。”

　　“才不是。”她撅着嘴反驳，“我跑了这么多次从来都没有撞到过人，大姐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喂喂你到底想叫‘大姐’叫到什么时候啊！”我单手拎起她的衣领，晃了两下转而问始终跟在身后的市丸，“队长，这个小家伙是谁？”

　　然而，市丸尚未回答，我手中的小破面却突然一惊一乍地大叫起来。
　　“你你你你你……”她颤抖地指着逐渐走进的市丸银，大幅度地晃动起身体想要从我的身上挣脱。
　　娇小可爱的脸庞爬满了鸡皮疙瘩，那表情……就像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怪物。

　　“这不是莉莉妮特吗？”市丸的笑容越发灿烂，似乎对小破面的反应极为欣赏，“我不是告诉过你，一个人在虚夜宫里乱晃是很危险的吗？”

　　说着，他探手。前一刻尚且张牙舞爪的女孩瞬间安静了下来，任由市丸银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一脸悲壮地碎碎念道，“史塔克，救我……”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笑得不怀好意的市丸，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

　　在尸魂界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御姐杀手。
　　而如今看来，难道是知道御姐终将离自己远去，从而走上了萝莉控的……不归路吗？

作者有话说

　　二更大概在11点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