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大神说，人生没有五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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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能有五次，只愿每次都喜欢上同一个人。——Inoue Orihime
原来是去强抢民女了。
虽说我也曾提议过乌尔奇奥拉，不过是个人类的小姑娘，若是看得上就干脆抢回来当压寨夫人，但想不到是这么大的排场。
派去现世的破面们都只是为了混淆视听，而真正的目标却不需要多耗费一兵一卒。
只是没想到，连蓝染都看上了那个女孩子。我曾大致估算过她的力量——治愈能力颇强，战斗力却不值一提。我不知道蓝染竟然还需要医疗官。
“那么，蓝染队长是看上了她什么？”
可爱的脸蛋，还是傲人的身材？
“真言有注意到她的能力吗？”
我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的角落把这个名叫井上织姬的女孩找了出来。虽然看她使用过几次能力，但并没有什么特别。
“大概是时间回归或是空间回归？”
这种能力在尸魂界也并不算稀有。
“不，是对事物存在本身的拒绝。”蓝染兴致勃勃地说道，凌空打开几个图像框，其间显现着井上多次战斗的景象，“万象的拒绝——这是侵犯神之领域的能力。”
我微愣，然后猛地笑出声来。
“怎么了？”蓝染挑眉。
“不，没什么。”我以食指抵住嘴角，仔细调整好了面部表情，“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也会有这样高等的能力——人类，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不可思议，充满了意外。
却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默默掸去浮现在心头的话，决定顺着蓝染的意思，让他有所期待。
我不知道在他心中，对神下了怎样的定义。也不知道他为何将之称为“侵犯神之领域的能力”，更不想知道他打算让那个女孩干些什么。
但至少在我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幼稚而可笑。
神永远不会让人类知道他的强大，而他所显示的、用以威吓人类的力量也从来只是其能力的亿万分之一。
对主人而言，我渺小得微不足道。而我，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那个拥有“神之能力”的少女。
蓝染想要窥探神的世界，而那只是无稽之谈。
※
我循着乌尔奇奥拉的灵压找到他时，他正气势十足地说着“跟我走，女人”。大多数诱拐犯都会用这一套台词，只是他看起来比较正经严肃。那张平静的脸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在犯罪，可惜说话的口气却不折不扣的流氓。
“青空大人有事吗？”
看着井上织姬心事重重地消失在视野里，他转身对空无一物的黑暗说道。
我有些失望地卸去用来隐藏身形的结界，哀叹他的过分敏锐。
“来看热闹啊。”这么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欣赏绑架现场。“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她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告别？”
对于一个根本不可能成为同伴的女人，没必要如此宽容。
我并不认为这十二小时就能收买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到虚圈来。
“这是蓝染大人的指示。”
还真是，蓝染式的温柔。
充满了陷阱、危机和重重埋伏。
“那么，乌尔奇奥拉有兴趣去看看她打算做什么吗？”我指了指井上离开的方向，换上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去往虚圈，或许就是永别。
蓝染的猎物根本无可能逃得出他的掌心，尚存价值的时候就捏在手中把玩，没有用了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抛弃。我虽然无法对他的这般行为表示绝对的认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具备了为王所需的一切潜质。
人生中的最后十二个小时，人类的女孩会干些什么？
我有些好奇，打算跟在她的身后一探究竟。乌尔奇奥拉却说他还有别的任务，也对井上想做的事没有一点兴趣。于是我们约定午夜零点再见，有我跟着，井上不可能向任何人求救，更别提逃跑了。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般慌乱。
静静地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站在橱窗前，愣愣地出神；一言不发地绕过学校的围墙，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相熟的同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却没有做出任何超乎寻常的举动。
她的眼中没有悲伤、没有绝望，甚至看不到一丝迷惘。
或许她早就决定好了想要告别的对象，也已经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做好了觉悟。
主人曾说，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人类的所作所为，会让我们有所感悟，有助于提高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掌控能力。
但永远别为人类而感同身受，因为那将磨去为神的矜持，一旦把持不住，终将堕落。
所以我只是悄悄地跟在井上织姬的身后，并藏去自己全部的灵压。没有人能够看到我，即使我就站在这条街上最显眼的位置。
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终于离开了家中。
那之前，她在桌前坐了有三、四个小时，面前铺着一本空荡荡的笔记本，却最终没能写下只字片语。也许是心情太过纷繁复杂，也许是逼近的时限让她无所适从，但当她来到标有“黑崎”的门栏前，脸上已挂满了甜美的微笑。
我跟着她穿过围墙，来到那个少年的房间。看着她经历了反复的挣扎犹豫，终于俯身想要亲吻少年，却迟迟定格在咫尺间，最后失声落泪。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奇怪。
动不动就哭，也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开心得大笑。我却不明白他们或哭或笑的意义，因为那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证明自己的懦弱与浅薄。
我已经忘了哭泣的感觉。那是前世的事，隔着忘川河水，早就无从记起。
“啊啊～～～人生要是能有五次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五次都要出生在不同的城镇，五次都要吃不同的食物吃得饱饱的，五次都要做不同的工作，然后五次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
女孩清澈的嗓音冷不丁落入耳中，她眼中闪着温柔而坚定的神采，凝视着昏睡中的少年，暖暖地微笑。然后在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向着乌尔奇奥拉所提到的约定之所走去。
五次的人生么。
年轻人有梦想总是一件好事，即使它那般荒诞而无望。
※
迎接公主的任务顺利完成，蓝染看起来很高兴。
证据就是，当我回到虚夜宫的时候，主殿里正传来葛力姆乔那震耳欲聋的猖狂笑声。制造出这等噪音竟然还没被蓝染扔出虚夜宫去，可见这位虚圈之王的心情正因为获得了一样珍稀的宝贝而处于极度愉悦的状态。
尽管他表面上还是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但只怕心里早就已经比了一万个Ｖ了吧。从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上来看，井上姑娘是被当作了王牌——至于究竟用来对付谁，却不得而知了。
“哟，恭喜你，六号。”
葛力姆乔一马当先地从主殿里冲出来的时候，我抬起一只手向他挥了挥。可惜他不知是因为眼高于顶，还是过于昂首阔步……总之就是没能看见我，一路抬头挺胸地与我擦身而过。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被我伸腿绊了个侧趴的话。
所以说身手敏捷真不是一件好事，只见他单手撑地迅速跃起，转瞬间便距我五米之远。娱乐效果差强人意，但就他的性格而言，竟然会选择退开而不是直接一拳挥上来已在我意料之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清了我的脸后，他的怒气熄灭的一半。
“来欣赏公主的杰作。”走近他，细细观察那条新生的左臂。
修复得很完美，就像从未受过伤一般。虽然这能力解释起来挺玄乎，但从表象上来看却极其简单。
“对了，公主呢？”
“被乌尔奇奥拉带走了。”
“诶～专属骑士么。”我恍然大悟地击掌，“蓝染队长倒是不怕压寨夫人被人抢了。”
葛力姆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好一会儿才说，“喂……你的表情很可怕啊，不要用这种语气怪笑着说话啊。”
“是吗？很可怕？”我眯起眼对他一笑，“但是我在幸灾乐祸啊，因为……王如果想要好好地掌控公主，就根本不应该假手于人呢。”
说着，我对葛力姆乔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蹦跶着朝井上织姬的灵压所传来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座偏僻的行宫，悠长的走廊只听得见我一个人的脚步声。细碎而尖锐的响声，回荡在空旷寂远的行宫里。我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前，正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门却打开了。
“青空大人？”
我勾起嘴角，笑问，“怎么，在和公主联络感情吗？”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沉默着，推着手中的餐车走到门外，“蓝染大人命我送来衣服和食物。”
“这样的杂务竟然需要动用身为十刃的你吗？”我故作惊讶地问道，“蓝染队长让你亲自看管公主？”
他点头。
“哇哦～真是特别的待遇。”我轻笑，“辛～苦～了。”
说着，越过他，走向房间的入口
——却被乌尔奇奥拉抬臂阻挡。
我好脾气地别过头看着他，第一次没有想到用暴力化解他的阻拦，而是温和地握住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地从我的身前移开。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对公主图谋不轨哦。”绕过他，我在开门的瞬间回头说道，“那可是蓝染的女人啊……于你而言只是任务，这么紧张干什么。”
井上对于我的到来有些意外。
她本坐在床边发呆，听到门口的动静，不由自主地寻声望来，然后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啊，你、你是……”
“晚上好，公主。”我走到她身边，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欢迎来到虚夜宫。”
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任何交集，而昨天我虽然一直跟踪在她身后，她却是一点也不知晓的。所以她看起来有些疑惑，大概是在猜测我的来意。
“别怕，我只是有些话想要告诉你。”说着，我执起她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个圈，“呐～你想要……五次人生吗？”
她的瞳孔陡然放大，难掩惊讶之色。
“五次都要出生在不同的城镇，五次都要吃不同的食物吃得饱饱的，五次都要做不同的工作，然后五次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
我重复着她对黑崎一护说过的话，语气渐渐加重。
“很美好的愿望呢，抱歉……我偷听了。”
女孩的眼中落满了悲伤。
面对昏迷不醒的黑崎，她明明是那样坚定而勇敢。能够无所畏惧地只身来到这里，身为一个人类，她的确勇气可嘉。
只是此刻的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无助而彷徨。或许是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这些话，让她更感到前途渺茫。
那些无法实现的理想……深埋在心中固然没有错，但及早地认清现实，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告诉你事实的真相——没有人，能够拥有五次人生。”
那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假设。
一辈子的结束，就是旅途的终点。
无法挽回，无法抗拒。
“我……”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动了动唇，没能发出声音。
我没有向她告别，便离开了房间。乌尔奇奥拉早就不在了，也许是去向蓝染复命。我笔直离开了这座寂寥的行宫，脚步比先前更为轻快。
拐过转角，却见市丸银站在不远处，似在等人。
“队长在等我吗？”
他转过脸来，笑容中颇有几分惋惜之色，“真言桑～真是残忍啊。”
我挑眉，不明所以。
“这么直白地打破公主的梦，会让人伤心的。”他摇了摇头，故意加深了蕴藏于眸中的指责，“真言桑不是一直对什么事都不敢兴趣么……没想到竟然对公主这么有敌意。”
“敌意？”我好笑地回望着他，目光坦诚，“队长想说的不止如此吧。”
如此拐弯抹角，就算是我，也没有足够的耐心。
且不论我并没有刻意地欺负井上织姬，就算有，也不该是他来打抱不平。
“难得真言桑肯听我继续说下去呢。”市丸银抓了抓头发，心情大好地调侃道，“不过，你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该说这是‘占有欲’呢，还是连你也被人类的感情带坏了？”
“呵。”我抿唇，压低了单音节的笑声，“队长在担心什么？我不是人类……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
“更何况……”
就算是被抢了玩具，也只要拿回来就好了。
我从来都不会主动去争夺什么，但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与任何人无关，与任何事无关。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大神说，人生没有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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