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习惯其实很可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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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突然从我的眼前消失，这样我会不习惯。——Aozora Makoto
市丸银说我很偏心，明明他才是我的队长而且百年来提过不下十次想看我的刀，却总是被我找各种理由拒绝，如今就去了趟现世，我竟然始解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觉得他很亏。
我笑得温和，说那是因为这刀没什么特色，直来直往的肌肉派，拿出来会丢人现眼。
市丸银摸着下巴想了很久，才一脸狡诈地说，“真言桑对乌尔奇奥拉很不同啊，不怕他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感情么……？”
我故作吃惊地睁大了眼，甚为鄙视地看着他说道，“队长，你跟虚谈感情？而且那是乌尔奇奥拉，期待他会有你所谓的那种‘感情’……不如指望牙密会跳舞。”
他捂着嘴笑起来。
笑得双肩颤抖，眼角一抽一抽。我想他大概是联想到了牙密跳舞的样子，扭动腰肢、摇头晃脑。其实并不是那么惨不忍睹，相较之下……我觉得如果牙密的舞伴是乌尔奇奥拉，那会有更娱乐的效果。
直到我一脸平静地绕过市丸，他还一手撑在墙上直不起腰来。
“队长，脑补是种病啊。”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打算不再管他。
擦身而过的同时，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很松散的握法，却准确无误、让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
男人尖瘦的脸突然在眼前疾速放大，恰到好处地停在面前两公分处。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就连抖落在额前的银紫发丝间、不停流转的微光，也深深地刻入我的眼底。
“我期待着……能亲眼看到真言桑始解的那一天。”
一定会很有趣。
未曾说出口的话语，却融入心跳声中，夹杂着兴奋与雀跃。
“是是，下次一定演示给队长看。”我认命地点头，挣脱他的手掌，向前走去。
“但我希望，永远没有向你挥起它的一天。”
因为那并不是一把，让人愉快的刀。
※
回寝宫简单补了个午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神清气爽。晚饭时间早就消散了睡梦中，我这才想起自己似乎除了那一顿由敌方提供的早餐，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吃过，难怪饥肠辘辘。
我的房间从来都不做食物储备，而现在这个时间，就算去大厨房找也未必能弄到什么吃的。我蹲在寝宫门口的回廊里想了很久，决定去蓝染那里看看能不能坑到些什么——身为虚圈主宰，无异于天下粮仓。
虚夜宫的构造不算复杂，但我当初为了不总是被蓝染拖去当苦力，特意在挑选行宫的时候选了和他遥遥相望的两个角落。这下可好，连吃顿饭也得花上比别人多三倍的脚程。
一路上经过了五、七、八、九几位十刃的行宫。那几个人我都不熟，没有蹭食的理由，更何况我并不认为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个受欢迎的人。
向前，第三十刃的行宫近在眼前。
这么说起来的话……妮莉艾露应该是贤惠型的？
我怎么说也算是她半个导师，讨口饭吃不算过分。
愉快地掉头走进行宫，我大步流星地朝妮莉艾露的房间走去。
推门，换上灿烂的笑脸。
“哟~~~小妮露，有什么吃的吗？”
回应我的，是转瞬间僵硬的空气。
以及一头金色碎发。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妮莉艾露，你染头发了？”
背对着我的女性破面慢慢转过身。
碧色眼眸，眼梢微挑。盛气凌人的模样，高傲不可亲近。
除了身材依旧火爆……和妮露没有半点相似。
我说这不是染发而是整容吧，而且还晒了日光浴。
“你是谁？”我盯着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似乎已然知晓了我的身份，敛去先前的冷漠，恭敬地朝我走来。然后在相距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躬身行礼，“青空大人，我是第三十刃赫丽贝尔。”
第三十刃。
开什么玩笑。
我不过才离开了一天，这个女人竟然说她是第三十刃。
“妮露呢？”我冷声问，嗓音较往常低沉了不少，“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呢？”
那才是我教出来的第三十刃。
她谨慎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不带丝毫情绪地回道，“原第三十刃无故失踪，现下落不明。”
“失踪？”我重复着她的话，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失踪啊……下落不明啊……妮露还真是任性呢，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青空大人……”金发女子略带犹疑地看向我。
“没事没事。”我大大咧咧地摆着手，“你叫赫丽贝尔是吧？既然是蓝染队长选的十刃，一定不是省油的灯。好好加油吧！”
我上前，想要拍她的肩以示友好，却见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而我的身高要够上她必须得踮脚……但那太丢人，不干也罢。
“那么，打扰了。”
静静地退出行宫，我左右张望了下，决定还是打道回府。走到半路突然看到笑眯眯的男人嘴里叼着柿饼从某个大房间里出来。
那似乎是厨房的方向，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夜宵供应？
“哎呀，真言桑？真巧。”
他口齿不清地朝我打着招呼，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却因为吃得太快不幸噎住，捶胸顿足了好一会儿总算缓过气来。
“怎么了？真言桑也饿了吧，蓝染队长一点也不体察民情，晚餐数量完全不够嘛。”
市丸银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另一个柿饼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用力咬在嘴里，“说不定蓝染队长最近在减肥，节食是最好的方法。”
“蓝染队长也需要减肥吗……？”他抬头望天，大概又开始脑补。片刻后，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古怪，“真言桑今天很反常啊，竟然没有接着说下去？”
“啊，抱歉。我词穷了。”
三两口将柿饼吞完，我揉了揉肚子，发现它没再继续发出悲鸣。
小小柿饼就能填饱，我还真是越来越无欲无求了。
市丸银却并不相信我的辩解。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第三块柿饼，继续塞进嘴里，锐利的目光一刻不停地扫在我身上，“真言桑刚才去哪里了？”
我反问，“你怎么没告诉我第三十刃换人了？”
害我莽莽撞撞冲进去丢了人。
他先是一愣，随即一言不发地捧着手上的柿饼小口小口啃了起来。每咬一口，瞟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同情、又像嘲笑。偏偏他还玩上了瘾，小小一块柿饼愣是啃上了大半个钟头。
我懒得再追问，也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力气调头走开，只能任他向我投来无法理解的目光，站在原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其实我很希望他能说些什么，但是……
“妮莉艾露不见了，真言桑很失落？”
果然这个家伙还是闭嘴的好。
“队长，别开玩笑了。”我耸了耸肩，看着他悠哉悠哉地吞下最后一口，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虽然对她的不辞而别有点愤慨，但还谈不上失落吧。”
本就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就算有一天断却了，也不会感到多么遗憾。
对蓝染而言，少了一个十刃，只需要找人顶上就好。
而对我来说，就算少了这个说话的对象，要再勾搭上别的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至少我们彼此间都还没有玩腻。
我并没有感到失落。
的确如此。正是如此。
……本应如此。
※
两天后的晚上，虚夜宫里一阵躁动。
强大而犀利的灵压渗过砖瓦，将我从睡梦中闹醒。我揉了揉眼睛，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蓝染又在耍帅威胁下属了。
动不动就飙灵压，当这里是他的个人秀场么。
我很后悔虚夜宫在构造上的缺陷，竟然没有办法屏蔽灵压。好在蓝染的自卖自夸并没有持续很久，那一次强烈的震感过后倒也平静了下来。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再度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一双熊猫眼走进餐厅的时候，好几个十刃已经围坐在圆桌周围。
蓝染的早餐会，难得他们都来参加。
“真言桑，这里。”
隔着大半张桌子，市丸银朝我挥了挥手。东仙坐在他的身边，一脸冷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打着呵欠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却感到身侧传来一道让人极为不适的视线。
循着那视线看去，却是一个生面孔。
黑色童花头，和他挑衅又刻薄的眼神不怎么搭。
而他坐的位子……椅背后写着硕大的数字“六”。
“我说……葛力姆乔不会是睡傻了吧，竟然派从属官来参加早餐会。”
虽然过去的那几次，也是大声抱怨着踩点进门，但他却从来没缺席过早餐会。
蓝染的力量不容小觑，就算他向来眼高于顶，也很清楚该怎么节制自己。今天倒好，派了个一看就不谙世事的小破面来，这可是大大的不敬，难道不怕他被蓝染最忠诚的总括官大人撕成碎片吗？
“你就是教出葛力姆乔这个蠢货的女人吗？”身材娇小的少年从椅背后探出头来，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诮，“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我挑眉。
“你•说•什•么？”
虽然我一直都不想承认那头暴躁的豹子也曾是“青空出品”，毕竟他的风格和乌尔奇奥拉还有妮莉艾露相差太多，而我向来喜欢冷静又不麻烦的家伙。但是……我可以抱怨他不够理智，我可以指责他不善用脑，我可以歧视他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血污，甚至我还可以对他拳打脚踢——别人凭什么骂他“蠢货”？
“怎么，难道是想报仇吗？”少年眼中的讽刺愈发深刻，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走到我面前，撩起上衣，“看清楚了，现在我才是六号。至于前六号……如果这位大人不介意的话，也许可以在哪个肮脏的角落和他共进早餐。”
啪。啪。啪。
我想我的额角现在一定爆出了三道十字路口。或许我该收回自己崇尚“理性战斗”的说法，眼前的这个家伙……对于无法用言语沟通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动手。
餐桌上唯一的工具是刀叉。
于是我一手执刀一手执叉，思量着该在哪里再给他开个小洞。
剩下的十刃们一个接着一个从门口走来，都对我的行为视而不见。市丸银则摆明了打算看一场好戏，眼中隐隐多了几分兴味。我瞪了他一眼，抬手正打算行动，却听不远处的门边，传来一个冷漠而矜持的嗓音。
就算已经听了这么久，却依旧很耐听的嗓音。
虽然他说出的话，从来都和我作对。
“青空大人，请勿在蓝染大人到来前进行私斗。”
还真是一成不变的台词。
我挥手，一刀一叉稳稳定格在他脚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习惯其实很可怕（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