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那个人姓不良名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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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很好的怪叔叔，他还是个怪叔叔。——Aozora Makoto
蓝染大概是想放逐我，在我第十九次打破虚夜宫外墙的时候。
其实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并不在我。
如果不是我“恰好”在回廊里遭遇了一脸不爽的葛力姆乔，又“不小心”多管闲事地关爱了他一下，继而“意外”得知他去第一十刃门外挑衅却吃了闭门羹，我也不会如此“诚心诚意”地与他攀谈几句——
最终的结果是，我们两个都酣畅淋漓地干了一架，蓝染行宫里的摆设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碎了一地。
“真言代我去现世看看吧。”蓝染这么说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格外严肃。
我很好奇他是不是挣扎了很久才下了这样的决心，毕竟如果是要办正事……找我实在不怎么明智。
“现世？”
我眯了眯眼，依稀回忆起之前和市丸银去现世时的景象。比起虚圈来，的确是漂亮了许多，但却是个挺无聊的地方。
“之前那个旅祸的少年还记得吗？”他说，“我对他有点好奇呢。”
“啊……那个啊。”
暖橘色头发的少年，那是我对他唯一的印象。
“没想到还有人能让蓝染队长感到好奇。”明明就是个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男人，“那么，请问蓝染队长是打算怎么处置他呢？杀掉……还是活捉？”
“只是看看。”他胸有成竹地笑道，似乎早就有了全盘计划，“进展太快的话，不就没意思了吗？真言也想多玩一段时间吧。”
“蓝染队长，我的游戏偏好可是与你截然相反哦。”我不服气地反驳，“养成类实在太费时间了啦，我喜欢格斗类的！”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会这样说。
“既然如此……那就再交给真言一项任务吧。”
褐色的眼眸中闪过星星点点的笑意。
我有些诧异，不禁提起了精神。蓝染的笑容大都出于伪装，但此刻他眼中的兴味却异常真实。我很好奇，是什么任务，能让他如此兴致勃勃。
“替我去向某个老朋友打声招呼吧——很遗憾，离开尸魂界之前没能再见到他。”
※
虽然我应承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并不怎么情愿，但事实上能去别的地方走走，我在心里举双手赞成。
蓝染的放逐计划成功，他和他的虚夜宫总算能有片刻清静；而我也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只要注意不把现世弄得一团乱就好。
皆大欢喜。
可惜凡事总有美中不足。
前一刻，我尚且大义凛然地对蓝染说着“属下定不辱使命”，下一刻他就不容置疑地对我说，“真言你带两个十刃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个头。
不过就是为了监视我有没有怠工，顺便抓抓我的把柄好回来给他说教。
于是当他好心地让我自己选择想要带去现世的随从时，我毫不犹豫地说了乌尔奇奥拉的名字。与其让蓝染找尽各种理由，把他强买强卖地塞给我，不如我自己乖乖送上门去来得省事。
蓝染显然很满意我的决定，一高兴就买一送一挥手给了个赠品——牙密。
回到寝宫门口，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那里。
乌尔奇奥拉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不同，见了我依旧恭敬地行礼，既不亲近也不回避。我想起自己前几日的怒气，不由讪讪。但为了面子考虑，还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言下之意，我还在生气。
“蓝染的命令传达可真快呢。”我绕过他们，步入行宫，“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现世都该天黑了吧……夜袭可是坏习惯啊。”
“蓝染大人的意思，任务时间是明天早上。”乌尔奇奥拉说。
“那你们现在来干什么？”我疑惑的视线与他在空中交会，然后突然就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无来由地郁闷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早起的。”
他大概还记得。
刚住进这座行宫的时候我曾说过，十点之前被吵醒的话会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只是就算如此，也不必特地跑来提醒我吧……尤其还带着牙密，平白无故让我被人看了笑话去。
当然前提是，牙密真能理解我们之间的对话。
乌尔奇奥拉似乎很满意，潇洒地一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晃动在身后的衣摆，让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冷然。
其实我一直想说，他穿白色不好看。整个人没有一点色彩。
简单地回房间换了件衣服，我偷偷摸摸溜出行宫。
要我一大早起来杀去现世，实在是种折磨。神经衰弱还是小事，但要是我在睡眠不足的状态下，一个没控制好力道，对现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破坏，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蓝染都交给了我特别任务，那我就算“提前”一点去执行，也算合乎情理吧。不过这种事如果让乌尔奇奥拉知道了，以他那教科书似的个性难保不会提出异议，最好的情况也是就此跟来……太碍眼了。
布置好了我仍在寝宫里的假相，顺手将写有“山水总相逢。先行一步，现世再会。”的纸片贴在门板上，我满意地晃到虚夜宫外围。
在这里打开黑腔的话，应该没什么人能察觉。
“哟，真言桑～好巧。”
我就知道会这样。
这个人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时间掐得奇准无比，就像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后那般，随叫随到。
“队长，你晚上散步的恶习还没改掉吗？”
在瀞灵庭的时候，他说散步能观察人生百态，所以将其当作了每日必修的功课。但在这个虚圈……我实在不认为有什么值得他兜上一圈又一圈来观察的。
“队长这是要阻拦我吗？”
抱肘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敢情他连我出逃的路线都计算好了。不过意外的是，这次他竟然没有主动调侃，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纯良无害。
危险信号！
大大的危险信号！
“听说蓝染队长让真言桑去现世会个老朋友？”
“是啊是啊～”我诚恳地点了点头，“难道队长也有什么大朋友小朋友男朋友女朋友需要关照吗……？我可以代劳的。”
他歪着头笑得灿烂，“哎呀，难得真言桑有心……不过我就算了。”
“那就麻烦队长让个道吧。”我绕过他向前走去。
他也没阻止，反倒很爽快地给我让出了一条道。
打开黑腔的同时，远远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对了，我是来提醒真言桑的。蓝染队长的老朋友可不好对付哦～”
整一个幸灾乐祸的语调。
我回头，兴奋地看着他的眼睛，“哦哦？说起来，我也有听过他呢……据说是个精英！”
“精英？噗哈哈……”市丸突然笑得直不起腰，银中带紫的头发在朦胧夜色下显得漂亮又妖异，“啊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一脸废柴样、邋遢又无能的家伙呢。”
※
跳进黑腔的时候，我一脸嘲笑地对市丸说“你是嫉妒吧是嫉妒吧男人的嫉妒心可是很难看的啊”，但当我来到某家小杂货店门口，正巧看到迎面走来的某位木屐帽子时，才发现市丸诚不欺我！
“呀嘞，这是哪家的小姑娘？”
淡金色头发的男人站在路灯下，一手提着跟细长的拐杖，一手拎着垃圾袋。因为光线和角度的关系，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修边幅的胡渣倒是格外扎眼。
直觉告诉我，这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不过他把自己打扮成了这样，还真是有够恶趣味。
一脸废柴样、邋遢又无能的家伙……么？
我第一次发现市丸银的语言是这般生动形象，形容词挑得怎一个贴切了得。
“哟，大叔晚上好！”
我礼貌地朝他挥手，“虽然很晚了……不过应该还没关店吧？”
“算是吧。”他抬手，把垃圾袋扔进了街边的公共垃圾桶，“只是不知道，客人你想要买些什么呢？”
诶？
有点意外呢……他竟然不认识我。
不过也对，我来到尸魂界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去了现世。而在蓝染叛变事件中，他也未曾出现过。这么说来，他也许只听说过我的名字，而现在大概是把我当成了某个驻守现世的小死神吧。
“想买的东西啊，有很多呢。”我掰着手指，“像是好用的义骸啦，义魂丸啦，还有……”
崩玉。
不过我想这个应该是非卖品吧。而且天上地下只此一颗，已经落入了蓝染手里。但我要个仿冒品玩玩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那东西也做得挺漂亮的。
“呀嘞呀嘞，看来是个大客户……”他压低帽檐，一手摇着扇子遮住了小半张脸，“本店的商品应有尽有，价钱好商量哦！不过……不知道小姑娘你是哪个番队的？”
意思很简单。
不同番队，折扣不同。
“啧，虽然看起来是个不良大叔，但其实精明得很嘛。”我拨了拨头发，“队长所说的‘无能渣滓样’也不尽然……”
他明显愣了愣，才突然提高了音量，挥动扇子的频率也逐渐加快，“哎呀呀……小姑娘你的队长是谁？”
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他却自言自语地碎碎念起来，“难道是京乐队长……？不对不对，他那个样子没资格说我。那么是浮竹队长……？不会不会，他怎么可能不积口德。该不会是涅茧利吧……这么说来，他的可能性最高了！”
字字句句，清楚地传入我的耳中。
敢情，整个尸魂界都知道这位前任队长的废渣形象吗？
正想再与他攀谈几句，却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我说你倒个垃圾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是在搭讪小姑娘！”
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金眼猫咪凌空跃起，气势如虹地一脚踩在某人的帽子上，继而稳稳地蹲坐在对方肩头，凌厉的目光扫过我，她淡淡说道，“喜助，她的队长是市丸银。”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神色一凛，很快又将这分戒备藏进了漾开的笑容中。
“原来是稀客……”
得知了我的身份，却仍不甚在意地拉着家常。天地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这个男人动摇，所谓紧张或是慌乱这样的情绪更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脸上。
好个浦原喜助。
应该说，真不愧是崩玉的制作者吗？
我正暗自腹诽，却听他颇为愉快地说道，“不过，既然是市丸的话也情有可原啦……毕竟我离开尸魂界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噗——”我毫无形象地扑地，扫了眼他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想让队长听到这番话啊！”
浦原眯眼，像是在说“不用太崇拜我”。
这个人，确实有点意思。我想着或许能和他多聊上一会儿，却听稳坐在他肩头的黑猫说道，“那么，前三番队十席青空真言，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受蓝染队长之命，来打个招呼罢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些好奇地盯着那只黑猫直看。虽然不是没听说过四枫院家的特殊癖好，不过这猫威风凛凛的样子和前二番队队长人形时的模样还真是神似。
“多谢浦原前队长的关照，你家的崩玉可是很好用啊……至少让虚圈美观了不少。”
不再是到处横行的大虚，破面们虽然不是个个养眼，平均水准倒也不错。
“呀嘞，我该多谢蓝染队长谬赞吗？”浦原收起扇子，语调虽然轻松，手杖却越握越紧，“不过我想，你要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没有啦没有啦，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我带着诚意否认，“要说真有其他的事……今晚能不能让我借宿呢？”
“借宿？”他似乎吃了一惊。
“这么晚了要找住处很困难啊……”我苦恼地皱眉，“而且，如果你们想要弄清我此行的真正目的……让我留宿不才是最好的方法吗？”
反正不是什么大的谜题，等明天一早乌尔奇奥拉和牙密到了，一切自有分晓。
而且浦原喜助这个男人的有趣程度已然超出了我的想象，既然如此，多玩一会儿也没关系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个好方法……你说呢，夜一？”
黑猫舔了舔爪子，“不愧是市丸银队里的……那个小子从前也是一肚子坏水的样子。”
说着，一人一猫爽快地转身给我带路，一边自顾自地讨论着房间分配问题。
我说……就算我的确没什么恶意，但你们未必也太随遇而安了吧。明知道我和蓝染是一伙的还让我借宿，这和直接在房间里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可惜我远远小看了浦原喜助。
应该说我先前曾认为他虽然看起来颇为不良，但好歹也算是个有气质的不良同时又很有趣很好心……但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我睡哪里？”
“……刚才不是说了么，屋顶。”
“为什么是屋顶？”
“因为店里没有专门的客房啊。”
“喂喂睡屋顶算什么借宿啊……你不如让我露宿街头去吧！”
“这可不行哦。青空君刚才也说了，对于你这样的‘敌人’最好还是监视在眼皮底下吧？”
“这位店长你真的很没有绅士风度。”
“呀嘞，贬低主人可是会让你连屋顶都没得睡的哦……”
于是我终于知道蓝染为什么要让我来给浦原打招呼了。
他摆明了是知道这个男人的恶劣个性，口头上说是“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实际上却是存心整我。
虽然我的确经常把虚夜宫拆毁也偶尔几次惊扰到了你睡午觉……但蓝染你也太记仇了吧！
所幸我不是个会听天由命的人。
浦原说要睡屋顶我便先在屋顶窝着，等他进了屋子再紧随其后钻到起居室里。虽然没有软软的床铺，但睡着也不算极为不适，以我这种一睡就死的体质很容易便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当然，前提是不会有人在清晨一脚把我从房门口踢出去，说要早锻炼外加清扫店门。
“我说，就算还没到兵刃相向的地步……但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敌对关系吧。”
我无力地靠着手中的笤帚，看着那个手握扫把却依旧气质出众的……帽子怪大叔，不知为什么就连起床气都被打回原形爆发不能。
明明就是势不两立的对手，为什么我还要在这里给他的开店准备打下手啊！
“所以才让你服劳役啊。”他嬉皮笑脸地答道，语调抑扬顿挫，“就当是住宿费……还有待会儿的早餐钱吧。”
原来这才是奸商中的奸商。
不过看在早餐还算丰盛的份上，我就马马虎虎地接受了吧。
一边扒着碗里的小米粥，我飞快地扫荡着桌上的配菜。坐在对面的四枫院夜一也毫不手软，我们互不相让地上演着筷子大战，最后反倒是一开始连声抱怨我们没有淑女气质的店长大叔最为淡定了。
只是我们这边风生水起，剩下的人也丝毫不打算偷懒怠工。
——强大的灵压突兀地出现在空座町上方，伴着轰隆隆的声响，落在距我们不算很远的位置上。
真是大手笔的惊艳出场。
不是乌尔奇奥拉的风格呢。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扫向我。
“别这么看着我，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放下碗，双手合十，“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就算青空君这么说……也很没有说服力啊。”浦原打开扇子，神情沉着，更像是在闲聊。
“但我说的是实话。”我义正词严地说道，“我是来表达友好的和平使者，而他们——是来示威的。”
话音未落，四枫院夜一的身形已动，一旁的浦原也在同一时刻向我探出手来。
果断的行动，天衣无缝的配合。
但他们抓不住我。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术，下一刻我就凭空从桌边消失，出现在了店门外的大树下。
和他们较量瞬步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而我还没有自大到这般狂妄的程度。
“哟，看起来时间到了呢。”扬起笑意，朝着拉门来到店外的两人招了招手，我再度跃开数米，“那么，待会儿再见了——两位，可别忘了带刀哦！”
作为早餐的谢礼，我会认真与你们厮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那个人姓不良名大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