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攸》莫妃妃

21、远征军（二）

　　两个想要弄死对方的人，就这么遇上了。可是莫攸重伤不占优势，她现在连拿起来斩魂刀都费劲。她强撑着打算死活也要再战一次的时候，她耳廓响起来一个声音，似熟悉又似不熟悉。
　　“你不行的话，换我上吧。”
　　莫攸皱着眉头四处查询声音的来源，她就又听到那个声音了。
　　“别找了，我和你住在一个身体内，”女孩漫不经心地说道，“话说你这段日子真是精彩纷呈。要不是看着你这么过日子也挺有意思的，我还真不乐意醒过来。我睡得很香呢。”
　　这下子，莫攸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了。她壳子的主人肯醒了，真是意外惊喜。可是她现在没功夫和她谈价钱。但她还是要表达一下立场。
　　“亲亲呢，你终于睡醒了呀。我之前叫过你的，可是你一直不乐意醒，我也是没办法的。你现在虽然醒了，但是我们此刻的情况也是没办法好好谈一下的。当务之急，还是你把蓝Boss搞定吧。我观他的态度，你打赢他肯定是没问题的。”
　　“小事一桩。这具身体你这么用也是糟蹋它了，我现在教你怎么用。”女孩无所谓地说道，“你一旁看着呢？”
　　莫攸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一旁看着，她就已经被推出来了。
　　不过她这一刻也明白她糟蹋东西了。这位轻轻抬手，一个金色结界便将蓝Boss和她圈其中。她伸手碰了碰结界，她要是能构建出来一个这样强度的屏障，她刚才也不至于一身伤了。大神呀，她现在不困了，她要吃瓜看热闹喽。

　　蓝染被结界圈在其中的时候有一丝的恍然，他的心脏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
　　【你但凡耐活点，你都能亲眼见到她醒来的那一刻】
　　“好久不见呢，蓝蓝。”黑发少女再次抬头的时候，她黑色的眸子无喜无怒。而后她的身体凭空消失，转瞬来到蓝染的身前。指尖聚起的高浓度的灵子球没有一丝的迟缓，贯穿于他的胸膛。在她抽回手臂的时候，她不满意地看着沾染在她衣袖上的血色，用力甩了几下，最终她心不甘情不愿承认把它们甩掉是她的痴心妄想。
　　而后她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蓝染，云淡风轻地说道：“百年前你送我的礼物，我现在还给你，喜欢吗？”
　　“这就是攸君陛下的力量吗？我以为王的一击，不会有生还呢。”蓝染强撑着身体，看着眼前的少女。这一击远逊于她的曾经，她在尚不能完全接管这具躯壳的时候，强撑着身体，都要将他置于死地，他对她是不能抱有幻想的。
　　【她不会遗忘她也不会原谅】蓝染耳畔又响起莫攸诛心的言论。
　　他闭了闭眼睛，他这个时候不能迟疑。如果这次没办法让她重新陷入沉睡，那么等她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只能灰飞烟灭。
　　镜花水月的解放地悄无声息，他如今不用拿着一把无法解放的斩魂刀刺入她的胸膛来换取力量。他只需要拿着它让她继续陷入沉睡就可以了。舍弃了咏唱的鬼道朝着她心口袭来，女孩在它临近的一刻消失，而后又突然出现在蓝染的背后。
　　“蓝蓝呢，你不会天真的认为镜花水月对我有用吧。我曾经和你说过，死神的斩魂刀在我眼中永远都是一把浅打。”轻柔的话语在蓝染耳廓飘过，她的指尖再次聚起一个高浓度的灵子球，“我觉得刚刚还你的礼物不够真诚。哪有礼物还一份的，应该还一对呢。”
　　不过灵子球在贴上蓝染胸腔的一刻，蓝染原地消失。
　　“攸君陛下，您衰弱了许多。这样的速度没了镜花水月也对我构不成威胁。不然两百年的光阴，我岂不是虚度了。”蓝染轻声地说道。
　　“看到蓝蓝有这样的成长，我甚是欣慰，不过到此为止吧。”女孩不在意地说道，“缚道七十九曜缚”
　　巨大黑影笼罩，再没有一丝的转圜。

　　“果然是大神呀。”莫攸拍手鼓掌，这场战斗她全程围观，蓝Boss装得不甚在意他也是外强中干。他当是躲闪可是相当狼狈，而这位的攻击留下的伤害全是致命的。同一具身体，她可是一次都没做到过。不过莫攸很快知道她高兴早了，这位也是外强中干。
　　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满意地指责道：“你用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锻炼一下它。它都生锈了。”
　　莫攸摊手，无所谓地说道：“你看我过得那么丰富精彩，我哪有时间来锻炼它。”
　　女孩盘膝坐于虚空，仰头看着朝她走过来的莫攸，如同照镜子一般，她歪着脑袋说道：“我单字一个攸，你呢？”
　　“莫攸，”莫攸在女孩对面盘膝而坐，诚恳地说道，“我来自多维世界，穿越时空壁垒来到你们这里。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搜集素材和一些数据，不会占用你躯壳太久的。尸魂界我所有的收入在我走后都是你的，作为租用你这具躯壳费用的一部分。当然这点钱显然是不够，剩余的费用，你随意提，我尽可能满足你。”
　　“安啦安啦，你不用这么煞费苦心地证明你是无害的。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也不介意你在这副壳子里待多久。你若是真的喜欢，我送你又如何。”女孩不甚在意地说道。
　　这下子轮到莫攸震惊了：“你把它送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再做一幅壳子便是了。它只是一幅恰好能承载我也能承载你的壳子。”女孩想也不想地说道，然后又补充道，“不过呢，这副壳子不能白送你。你收下这副壳子，你便要配合我做个实验，实验内容就是封印这副壳子里的力量。你考虑下？”
　　“没了力量，我还怎么在瀞灵廷吃瓜看热闹。” 莫攸嘟嘟嘴不乐意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说没了力量，你怎么勾搭蓝蓝呢。你这么无情无义对得起你们曾经的情谊吗？”女孩问道。
　　“你没看到我们刚刚都想杀了对方呢。所以哪来的情谊，仇恨还差不多。”莫攸想也不想地说道。
　　虽然她最初是存了勾搭蓝Boss的心，不过自从她猜出来他和攸的羁绊，她便有多远躲多远。更何况，就蓝Boss这种小肚鸡肠的，也不是她的菜。也就是攸眼瘸，才会和他谈感情。不过，“你和蓝Boss是虐恋吗？他刚刚叫你攸君，这个瓜能吃吗？”
　　“你想知道呀，那你自己去发现吧。”女孩才不会给她解惑，复又催促道，“刚才说的你答应不？我时间不多，你快点给答案。”
　　“没了力量还能在瀞灵廷混吗？”莫攸不甘心地问道。
　　“小事一桩。”女孩保证道。然后她仰头看到已经出现裂痕的缚道，小声嘀咕道，“看来蓝蓝拿回来一半的镜花水月是真的长本事了。真是不让人开心呢，这么快就要破开了。”
　　然后她看了一眼犹犹豫豫的莫攸，匆匆说道：“这壳子因为你不好好锻炼，它锈得太厉害了。等蓝蓝挣脱开，我们就打不过了。那么我们躺平了等救援吧。我是当你答应了，你醒来没力量可别怪我。不过你放心了，我回去找你玩的，保证吃瓜看热闹这些事你一个都不会错过的。”
　　莫攸被她这没头没尾的说辞弄得晕头转向，她想开口把它们问清楚，可惜来不及了，她被迫吸进了壳子内。而后因为攸的透支使用身体叠加她之前的伤痕累累，直接让她昏死过去。闭上眼睛的一刻，她只能祈祷攸说得救援靠谱些。不然她这么坑蓝Boss，蓝Boss得了机会必然要让她灰飞烟灭。

　　蓝染从缚道中走出来确实不打算留情。她沉睡着，他才能快活走完他的余生。而且她刚刚已经捅了自己一刀，那么他们两不相欠了。
　　不过攸说的救援自然不会让攸失望的。蓝染还没有走到她身前，他身后就已经传来他讨厌的灵压。
　　“你不是知道我献祭我的一生伴她左右。自然是她醒来，我便要陪在她身旁。”玖兰枢淡淡地说道。
　　“你不会认为你衰弱到这个份上，还能在我这里把人抢走吧？”蓝染转身，借着镜花水月解放的力量，朝着他的肩膀砍去。
　　镜花水月成天嘲笑他和他差得远，那么他就看看他消耗成这样，他还能不能把人带走。
　　镜花水月在玖兰枢身前被迫停住。玖兰枢看着握在他指尖的刀刃，淡淡地说道， “不完全的镜花水月，就让你有这个自信，可以拦住我？”
　　“那你再看看呢，”蓝染不以为然。话语落下，他的身体便在玖兰枢视线内消散，而后出现在他的背后，刀起刀落，让他的左肩渗出了鲜血。
　　玖兰枢神情未变，似感受不到伤痛。他依旧平静地说道：“看来两百年的光阴，你确实未曾虚度。不过不完全的镜花水月是拦不住我的。”
　　同一时刻，他的身体微转，手掌凝聚的高浓度的灵子球在女孩刚刚穿透的地方再次贯穿蓝染的胸腔。伤口在没有复原的时候再一次遭受攻击，暗色血液流出，蓝染吃力的后退，堪堪稳住他的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玖兰枢缓步走向角落，将沉睡的女孩抱起，瞬步离开。

　　金色结界外是一场更为惨烈的打斗。市丸银冷眼旁观，专心收集数据。蓝染在结界内观看打斗，最终下达命令，让破面退回虚圈。只是大虚被空座町的鲜血引诱着从虚空缝隙源源不断地钻出来。
　　远征军少了莫攸和市丸银这两个战斗力，面对大虚的时候，也就没了一战之力。敢过来的救援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即使有叛队的志波一心配合，也是捉襟见肘，勉强维系着没让空座町的整沦为大虚口中的餐食。
　　护廷十三队最后又派出来八番队和十三番队的两位队长，才保空座町无虞。不过差了些道行的远征军，也就真的如同莫攸说得那样，除了极个别幸免于难，其余全部魂葬于天际。
　　这段历史注定了没办法将它精准地记录在尸魂界历史上。但是这一天，是尸魂界损失极为惨重的一天。一位队长消失，一位副队长下落不明，远征军三百人，最终只余下三十人，而幸免于难的市丸银则因为空座町平安而收到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