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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汉堡是治愈所有不开心的良药! ...

  •   结束了一晚上的观察后,检查结果显示,小黑身体还算健康,只是皮肤有些炎症需要抹药膏处理。
      林宓应了一声把戴了伊丽莎白圈的狗抱上车,同时开始思考购入宠物安全座椅的必要。
      他还不够了解江帆的想法。据他所知,江帆会在初见的那天请他喝酒,会对林筱钰关怀入微,会在雨天的夜晚收留一只流浪狗……她好像总是这样随性做事。

      在这之后两人又回到各自的忙碌生活中,除了闲暇时的微信联系外,也没见过几次面。
      不过周末的时候林宓开车带江帆去吃了她爱吃的渔粉,她很好奇为什么突然改了安排,但没问。那天在车里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她记不太清楚了。
      小黑极有可能是被前主人遗弃的,因为它在熟悉环境后迅速心安理得地占据了江帆公寓的客厅,也会在狗粮碗空了的时候小碎步跑到正在工作的她的面前,双手作揖状“拜拜”。
      虽然江帆再三强调了小黑不是女孩子,但沈琳琳还是买了好几件粉色的小裙子送了过来,对小黑的喜爱程度如若被周言看见,他肯定又要醋意大发。

      林筱钰的班主任打来电话时,江帆刚忙完一上午的工作等着香喷喷的外卖。挂掉电话她就开车往学校赶,到了之后直奔刘老师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脸上青紫一片的小女孩。
      一瞬间江帆心疼极了,忙走过去问道:“怎么弄的?还有哪里伤到了吗?”
      据她所知,林筱钰性格极其温和,一年级的学生即使有争纷口角也不至于这么没轻没重的。
      刘老师示意她出去说话。
      “其他几个学生都已经被各自的家长带回去反省了,这孩子受了伤,我怎么问她也不吭。你是她叔叔的朋友吧?她的情况你也知道……哎。”
      “我明白了,刘老师。还请你开一张请假条吧,我带孩子去医院处理一下。”

      江帆在车载电台的间奏声里问旁边窝在副驾驶座上玩抱枕的林筱钰:“和同学吵起来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她叹了口气把车载电台关掉。
      “我不会告诉你叔叔的。我先带你去医院,如果等会你不想回学校的话,先跟着我可以吗?”
      林筱钰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江凌的女儿江圆圆和林筱钰的性格恰好相反。即使江凌江帆兄妹俩再如何受江如海的压迫,但下一代总归是无辜的,江圆圆生来就备受宠爱。被爱意包围着长大的孩子和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江圆圆随心所欲到敢对江凌发脾气,也敢对江帆说不;而林筱钰的班主任在没打通林宓电话的情况下采取的对策是,拨打江帆的电话。
      江帆仔细想了想,她对林筱钰很包容,也许不只是因为林筱钰有着超出这个年纪孩子的乖巧,更应该说的是,林筱钰太让人心疼了。如果是江圆圆和同学发生争执,她不会让自己受伤,甚至会毫不留情地怼回去,然后把烂摊子留给匆匆赶去的家长。显而易见,林筱钰没有这种可以毫无顾虑做出的选择。

      从医院出来,江帆把医嘱保存在手机备忘录里,征求林筱钰的意见之后带她回了公司。
      “江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江帆趁等红灯的时候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说:“我知道。但是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受伤的话,我们会心疼的,对不对?”
      林筱钰抬头看着她,慢吞吞地告诉了她今天发生的事情。别的学生放学都是爸爸妈妈来接,而来学校门口接林筱钰的大多数情况都会是爷爷奶奶,有时候是林宓。所以有几个好事的男生在课间对林筱钰说:“你爸爸妈妈不喜欢你吧?他们离婚之后肯定就不要你了!”然后他们就扭打在了一起,上课铃响之后还没消停,便被任课老师带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到了公司楼下,江帆停好车,扭过身冲林筱钰笑笑,“那你好厉害哦,他们三个加一起都没打过你,太丢人了。”很平常的语气。
      在林筱钰的印象中,爷爷奶奶只是负责她的温饱问题,而小叔叔林宓虽然对她关爱有加,却没什么时间陪她。从进入小学开始,她就很少再和家里长辈沟通了,喋喋不休的话语被挡在门外,她在屋里认真写着日记,希望将来会有个很漂亮的天使来到她身边。
      江帆只是指了指车窗外,问她要不要吃汉堡。
      毕竟汉堡是公认的治愈不开心的良药嘛。

      林宓和合伙人谈完了实习生的安置问题之后终于得空打开手机,看到了刘老师的未接来电和江帆发的信息。他本想把剩下的会议内容交给助手,赶快去医院陪着林筱钰;又看到了江帆回复他的“我先带她回公司了”,只好作罢。
      他和大哥林路的关系并称不上很好,更严谨地说,他和父母的关系也不算很好。林母在怀二胎之前,最想要的是个闺女,然而生下林宓就希望落空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成箱的婴儿玩具被搬进了落灰的杂物间,那些膨胀到极致的母爱父爱就这样爆炸然后消散如烟。
      大哥林路早早地成家立业,逐渐把生活的重心从一百二十平的住房转移到了没有尽头的酒桌。
      婚外情就是在这个阶段发展起来的。年轻漂亮的女人用一句又一句情浓意浓的“林总”把他骗得团团转,甚至起了抛弃妻女的心思。
      在林宓为了林筱钰的入学夏令营匆匆赶去商场买生活用品时,林路搂着新欢在珠宝店大肆消费一场,而那张随意插在钱包里的收据票单,刚好被林筱钰看到了。

      七岁的小女孩在日记本里写了什么呢?林筱钰坐在快餐店里告诉了她最喜欢的江阿姨:“我知道爸爸妈妈早晚会离婚的,可是我不想在他们之间做决定。也许我再听话一点点,爸爸就不会总是在外面喝酒了,妈妈也不会总是哭了。”
      江帆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时至今日江如海和崔英兰之间不时的争吵仍然会令江凌江帆感到头疼,更别提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够做些什么来挽救这段失败的婚姻了。

      那天晚上林宓下班之后约了江帆在公寓楼下便利店见面。脸上还贴着创可贴的林筱钰少见地提出要求说,她想去和江帆住一晚。
      说这话时,江帆正端着碗关东煮吹热气,眼镜片上蒙了一层雾。她推推镜框表示OK。
      林宓只得再三叮嘱小侄女不可以影响到江帆工作,又约好了明天他去送林筱钰上学。而第二天早上,江帆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时,林宓愣了一愣。“不是送筱钰去学校吗?快走吧,早点去还有时间陪她去教室。”
      对上一个表情淡漠看不出想法的大人和一个没心没肺傻乐的小孩儿,林宓揉了揉眉心应道:“等会我送你去公司。”

      后座的两个人其乐融融地聊着天。林筱钰很喜欢小黑,她爸妈不允许她养宠物,也不允许她摸别人家的宠物。但小黑脾气很好,又很聪明。昨天晚上她和小黑玩了好长时间,江帆催她洗手时,她问道:“江阿姨,我下次还可以来找小黑玩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开开心心地洗手去了。

      在学校对面等着江帆出来时,林宓没忍住打开车窗抽了支烟。
      他其实有轻微的烟瘾,说不清楚是为了提神还是麻痹自己,总之他虽然不喜欢香烟燃烧的味道,却没办法彻底拒绝这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烟雾顺着晨风飘远,他下车扔掉了熄灭的烟蒂,等衣服上附着的味道散去之后,江帆也终于出现在了校门口。

      她看起来很得意,悠哉游哉地等着绿灯,然后穿过马路来到了他这边。上车系好了安全带,她侧头问林宓,不好奇她去做什么吗?
      “反正你会说的,不是吗?”林宓看了眼后视镜,调转车头驶入右边车道。
      江帆笑笑,“只是给小学生一个下马威,提点一下他们。”

      “晚上一起吃饭?城南新开了家菌汤火锅店,我朋友说味道还不错。”他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又骗人,你在这边哪有什么朋友,肯定是周言的点子吧。这么想着,江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比起不由分说地拒绝相亲对象,她好像对林宓多了好几分的包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汉堡是治愈所有不开心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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