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随笔》水耀星

14、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霄夜脑袋正疼，一只手捂着脑袋，摆摆手说不用。

　　“那殡葬服务一条龙了解一下？”

　　“不需要。”霄夜不耐烦道。

　　哪有跟大活人推销殡葬服务这么奇怪的广告的？！

　　等一下。

　　这句话好耳熟，感觉在哪里听过？

　　霄夜抬头瞥了一眼，打小广告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老头。

　　这白胡子老头像是从故事里穿越出来的，颇有龟仙人的风范。穿着个乌漆麻黑的大褂，手里提着江湖郎中的旗子，旗子上面还赫然写着盲人按摩四个大字。

　　“两个人打八八折优惠哦～”

　　霄夜大脑飞速运转，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阵惊呼，“是你？！”霄夜指着老头胡子惊道。

　　“卖我纸扎人那个骗子老头！”

　　霄夜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紧接着又道：“呦，您不是说您一家老小都吃不上饭了吗，我看您穿的挺富贵啊。”

　　“这位有缘人，可是认错人了？”

　　那老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空气。

　　“嘶，大爷您这算诈骗知道吗？”

　　“什么？小伙子，你大点声，大爷听不清啊。”

　　“我说，您那个天价纸扎人，都够我去寿衣店拉一车了。”

　　“什么？你要买车？”小老头掏了掏耳朵。

　　霄夜见他装聋所辖，清了清嗓子，故意贴到老头耳朵边上大声道：

　　“臭老头还钱！”

　　“什么？怎么付钱？”

　　小老头一脸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二维码。

　　“扫这。”

　　霄夜见这小老头这么不要脸，索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一脸惨相，“走过路过的好心人啊，快来给我评评理啊！”

　　此时已是清晨，恢复原样的街道上，已经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看热的人们纷纷走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圈。

　　“我好惨啊，我被这个算命的骗走了半辈子的积蓄啊，家里太穷上不起学了，我就是个卑微的打工人，一个月工资不够交房租的，我孤身一人北漂，浑身上下就那么点钱，都他给骗走了，我好惨啊！我快要活不下去了，赔我血汗钱啊！”

　　“诶…年轻人，你我素不相识，这…何来骗钱这一说呢。”小老头有些不知所措。

　　“街坊邻居们，可不要上了他的道，这老头惯会骗人，嘴里没一句实话…”霄夜吊着哭腔，抓着小老头的腿不撒手。

　　“哎呦，真可怜啊，连小孩都骗，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头啊？”

　　“哎呦真是的…”

　　一个卖鸡蛋大婶看不下去了，抄起个鸡蛋就朝着他砸了过去。透明的蛋清连着蛋壳挂在小老头帽子上。

　　“就是！一把年纪了还装疯卖傻！臭不要脸！”

　　围观的人群见状都激动起来来，推搡着找小老头理论，指指点点的。有句话不是说了吗，村口看热闹的大妈就好比是城市里的摄像头，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

　　人群推搡着，上卿被挤在中间，有些发懵。

　　“各位街坊们，误会，误会啊！”小老头被挤的连连后退。

　　群众的叫骂声越来越激烈，就在某一个瞬间，好像到达了某个临界点，一阵耳鸣传过，霄夜感到头疼欲裂。

　　上卿瞬间捕捉到了异样，立刻俯下身扶住了他，霄夜额头上的印记忽隐忽现。

　　霄夜靠在他怀里，抱着头，头疼的像要炸裂了一样。

　　“这是…”上卿眉头紧蹙，他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好在人群的关注点都在小老头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霄夜异常。

　　“先走。”

　　上卿小心翼翼的搀扶起霄夜，迅速涌出了人群，钻进了附近的小巷子里。

　　霄夜脸色发白，身上不断的冒着虚汗，上卿轻抚了一下他的额头，凉的像一块冰。可唯独那道忽明忽暗的印记，却烫的要命。

　　那个叫秋的家伙，明明好几次都有机会杀了霄夜，但次次没有下杀手，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谁也不清楚。

　　霄夜强撑着给上卿指路，二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古董店里。

　　古董店的后门连着个四合院，看起来一副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一些石雕佛像，和瓶瓶罐罐的古董，随意的堆的满院子都是，落了厚厚一层雪。

　　就在他们进到客厅的瞬间，霄夜后脑勺传来抽动的剧痛，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没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人非常有礼貌，轻轻的敲了三声，便不再敲了。

　　“谁？”上卿警惕道。

　　那人没有回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追到这里来，躲肯定是没用了，不如直接拨开云雾见青天。

　　上卿推开门，来人是个胖子，不是很高，一身黑，西装革履，梳着个大油头，耳朵上挂个蓝牙耳机。见过特工007么？差不多那样。

　　他向前走了一步，微微鞠躬道：

　　“请问这里是霄先生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