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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大美人就应该被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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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弃子的武林盟探子只余下断臂的那位正被严加看管,但自在教派杀害武林中人的消息还是传了回去,茅元镇没过几日就多了一些生面孔。
茅元镇是进入自在教派地界的第一镇,这里地处两城交界,虽是边域,但却是商贾往来的必经之地。引进边域稀奇的事物,或是从中原带来少见之物,吸引不少人前来交易,而茅元镇也因此繁荣,逐渐形成规模,各式各样的人络绎不绝。
顾不危带陶溯就去一家酒肆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酒肆的正中央位置有一个高出一截的台面,台面中央有一个异域风情的美人正展示着轻盈曼妙的舞姿;酒肆的桌椅全部摆放在台面周围,每一桌都坐满了客人,边欣赏舞娘的身姿边把酒言欢。
除此之外,光是饮酒太过寂寞,酒肆还会为每一桌送上几位美人作陪,不论是游乐还是商谈,都能顺心如意。顾不危和陶溯也不例外,但顾不危婉言谢绝了酒肆老板的好意。
“这些美人是入不了少主的眼么?”陶溯笑道。
顾不危喝了一口酒,便将他拉过坐到自己身边,调戏道:“已有天下最美的大美人作陪,酒肆那些小美人还是另寻他处罢。”
如今陶溯是男子扮相,被顾不危大庭广众之下拉坐抱在一起,难免有些羞涩:“现下还在酒肆里。”
见顾不危的手并没有松开,他复又开口:“待晚上回房我们再对饮,如何?”
顾不危这才松开手,看了一眼台上的舞娘对他附耳说道:“要那般的酥酥,可好?”
陶溯看了那舞娘一眼,见她穿的单薄,有些为难道:“那般可不成,我也只能换成女子衣裳……”
顾不危见他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欢喜早已泛滥,只觉要好好感谢武林盟,让自己捡了个大宝贝。便打断他笑道:“无妨,待我将酥酥脱成那般便可。”
陶溯被他戏弄的顿时红了脸,只能饮酒以做掩饰。
“你慢点喝,这酒虽说入喉清淡,可之后有得你受呢。”顾不危知他酒量不深,又这般牛饮,忙出声提醒。
“长夜漫漫,那般也好。”陶溯脸红未消,给二人斟满酒,又碰了碰他的酒杯。
顾不危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他们的桌边坐下一位不速之客。
“俞正真?!”陶溯见来人,不禁惊讶出声。
出现在顾不危和陶溯面前的人,正是那日在茅草屋被段鸿轩和任文石打伤,之后便下落不明的俞正真。
听到陶溯喊出他的名字,俞正真笑着点了点头。
“俞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日你没有被他们……?之后去了哪里?”陶溯十分惊喜,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但俞正真听到他的问话并未回答,只是略微苦涩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喉咙处摆了摆手。
顿时领会他的意思,陶溯楞了一下喃喃道:“俞兄你竟然已经说不出话来。”
顾不危见他二人皆是思绪万千,于是打断他们的重逢说道:“这里人多口杂,待另寻一处细说。”
俞正真看了顾不危一眼,未有异议。
顾不危向酒肆老板要了一间无人打扰的雅间,又拿了笔墨纸砚给俞正真,三人这才仔细的说起来。
“俞兄你这哑疾可是那日茅草屋被任文石所伤?”陶溯率先发问。
只见俞正真写道:「正是。那日茅草屋内,段鸿轩和任文石袭击陶兄你,我本想助一臂之力,没想到却被任文石割了喉。当时外面下着大雨,我又被他们踢出屋外,加之伤口疼痛不已,直接昏死过去,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被人救起。」
“俞兄这些时日音讯全无,想必也是在养伤罢?”陶溯又问道。
「不错,我被人救起后,伤势严重又发起高热,眼见快要救不活,但救我的人医术高明,硬生生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伤病交加,一来一回,转眼就过许多时日,现在虽说病好了,却也不能再说话。」
陶溯见俞正真落寞的表情,又回忆起同行时的情景,虽然当时两人并不熟悉,但他有时也会与自己聊上几句,让一个喜爱讲话的人再也不能出声,可真是种折磨。
陶溯唏嘘问道:“这哑疾还能治愈么?”
「救我的神医说会尽力而为,但我也已经习惯,刚开始那阵子确实万念俱灰,也多亏了神医让我振作起来。」
“看来俞兄遇上的真是一位悬壶济世的神医。”
俞正真笑着点了点头。
“那俞兄将伤病养好之后,可有回揽雀庄?”
俞正真又写道:「自然,在我伤好后第一时间就回到揽雀庄,将自身的遭遇都说与家父知晓,可家父却说现在江湖上都传闻是陶兄你将我杀害,还打伤段鸿轩和任文石,并且投靠了□□。我自知其中必有误会,虽与陶兄相处时间不长,但也知陶兄秉性。」
“多谢俞兄的信赖。”陶溯由衷说道。
「茅草屋一战,我与陶兄也算患难之交。我听那些江湖传言实在不堪,正打算给陶兄作证洗刷冤屈,中途却被我爹拦了下来,毕竟这关乎揽雀庄的声望,我未能第一时间帮助陶兄,还请陶兄见谅。」
陶溯自然明白家族内那些衡量和选择,他并不会怪俞正真,甚至还感谢他曾在自己危难时刻的挺身而出。
“俞兄太客气,我才应该感谢俞兄的舍命相救,可我在那时却未能救下你,还连累无辜的你伤了喉咙。”
俞正真摇摇头,又提笔写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何事?江湖上怎会有陶兄残害武林同道,与□□狼狈为奸的传闻?」
陶溯苦笑道:“你被任文石打伤之后,我也被段鸿轩洒出的粉末盲了双目,多亏被人救下,如今才能安然无恙。至于江湖上的那些传闻,想必是因为段鸿轩和任文石在我们一同前往自在教派的途中惹出事端,怕无法给武林盟主交代,便嫁祸于我罢。”
「这段鸿轩和任文石着实可恶!」俞正真愤愤不平的又写道:「我定会为陶兄出面作证,还陶兄一个清白。」
但陶溯却问道:“虽然我与俞兄并未深交,但俞兄可是信我?”
「自然是信的。」
“我确实杀了几位武林人士,那些人都是派来打探自在教派消息的探子。”迎着俞正真震惊的目光,陶溯开口道,“采花贼并非自在教派中人,是有人栽赃嫁祸,所用的手段与诬陷我如出一撤,实在让人百口莫辩,希望俞兄不要被那些江湖传言所蒙蔽。”
俞正真静默许久才提笔写道:「正因此事,武林盟已决定围剿自在教派。」
从刚才起就在一旁默默不语的顾不危此时出声道:“这倒更好,一口气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听这狂妄的语气,俞正真打量顾不危片刻,对陶溯写道:「救下陶兄的可是那位兄台?」
“不错。”
俞正真斟酌写道:「江湖传言陶兄身边伴有一位□□中人,还与他厮混在一起,我方才在酒肆见你们举止亲密,莫非也是他?」
陶溯没想到被俞正真看了去,红着脸腼腆承认:“确实是他,这传言不假。”
见俞正真未作回应,他又好奇道:“俞兄怎出现在这里?”
「我不信那些江湖传闻,既然揽雀庄无法出面,我希望能以一己之力还陶兄清白,恰好听闻你在自在教派的地界,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俞兄有心了。”
俞正真写道:「既然陶兄说采花贼并非自在教派而是另有其人,想必也是有了证据,我也不便多言,若是陶兄需要我出面陈述当日茅草屋内所发生的事,我定会为陶兄作证。」
“多谢俞兄。”
两人久别重逢,又说了一些见闻,最后陶溯本想将他安排在自己与顾不危的那间客栈,但俞正真说已经有了投宿的地方,三人便从酒肆出来各自散了。
等回到客房,顾不危将从酒肆带回的酒放在桌上,对蜡独酌。陶溯见状,便默默的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明艳的女装出来,坐到他身旁,替他斟酒。
“你不是说和同行的那几位都是泛泛之交么?”顾不危放下酒杯问道。
“确是泛泛之交,并不熟识。”陶溯仰头喝下一杯酒后答道。
“看那俞正真倒不像是与你泛泛之交呐。”顾不危挑眉看他因酒气而染上酡红的双颊。
陶溯抱住他笑道:“同行之时不过与他说过几句话罢了,如今他死里逃生,又愿意替我作证,我自是应该感激他。”
他亲了亲顾不危道:“你若是不乐意,我便不与他往来。”
“我是不乐意,但我只是不乐意自己那时尚未与你相识,不能在你身边好好护着你。”顾不危握紧了他的手。
“你已为我做了如此多。”陶溯深深地看着他。
“为你,做多少都不够多。”沉醉于他盈盈秋水,顾不危慢慢脱掉陶溯还没穿上多久的女子衣裳,“大美人就是被我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