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镜花水月》暮卿

1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夜色如墨，勾玉般的月泛着淡淡的光，却不足以照亮世间。
　　湖水幽寒，泛着浅浅的荧绿，透着淡淡的诡异。

　　苏三娘飞往那幽深冰凉的湖，一袭青衣飞舞，然后整个人坠入湖水中。
　　潜入湖水之下，她仿佛能看见一切，直直地向湖底深处游着，已知道接近那荧绿。
　　打捞起，原是一个牌位，上面刻着‘寇珠之灵位’。

　　浅笑，大功告成。

　　从湖中起来，坐于那拱桥之上。夜晚的御花园没有什么人，谁也没有看到有位青衣女子坐在拱桥上，就算看见了也是一晃而过。

　　苏三娘打开牌位，将里面放置的东西全数沉入湖底。只见绿光一闪，牌位便变成了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她身着宫装，面容姣好。见到面前坐于拱桥至上的苏三娘时忙跪下参拜。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寇珠无以为报。”幽森的声音，带着寒意的风儿，足以冻人骨髓。但苏三娘却不为所动，听见这空灵的声音只淡然一笑。
　　“寇珠，你劫数已尽，办完事就赶紧去地府报道吧。记住，切莫伤人命，否则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寇珠明白，多谢姑娘给寇珠一个机会令真相公布于人世！”
　　“去吧。”

　　转眼之间，苏三娘面前的魂已不见，只剩下她一人。青衫带水，坐于拱桥之上赏月。

　　“好冷啊……”

　　开封大牢，郭槐原被关于此地，但包拯思前想后认为此案应速速完结，不可拖沓才好。便遣人去带那郭槐上堂，开审。

　　“威——武——”
　　这声音令郭槐感到莫名的压迫，他总觉得背后有一股寒气直逼着他，令他直打冷战。

　　“郭槐，见到本府还不下跪！”包拯怒瞪郭槐，心中怒火难平。
　　“咱家何罪之有！”这郭槐还真是不知好歹，不明死活，就是不肯认账。
　　“张龙赵虎，把他给我打跪下！”包拯发号施令，就见那张龙赵虎往郭槐腿上一踢，他‘哎哟’一声便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把郭槐疼的是龇牙咧嘴的怪叫。
　　“郭槐，你可知罪！”
　　“哼，包黑子，你有什么本事定咱家的罪！你有人证物证么？”郭槐朕是尖牙利嘴，看得堂上之人好不怒气。
　　“好，本府就遂了你的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赃并获！”包拯怒拍惊堂木，“带证人！”

　　陈林公公上堂将事情全盘托出，讲到痛处还声泪俱下。众人见陈林公公如此惨样，再看看那郭槐老奸巨猾的样子，联想着陈林公公口中的残酷事实，皆是怒目瞪着郭槐。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郭槐现今已被千刀万剐了。
　　“郭槐，你认识不认！”
　　“哼，他只是听得一个小小的婢女说话，而又非为亲眼所见。如此道听途说，若定咱家之罪，岂不是胡乱判案？到时，包黑子，你青天大老爷的美誉怕是要毁了！”郭槐冷静道，他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这只是虚惊一场，太后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来的！’
　　“这……”

　　听得郭槐的话，众人更是恨他之入骨了。这明摆着只有寇珠可上堂作证，可寇珠已被他残杀，又怎能上堂为证？这郭槐老奸巨猾，居然要以已死之人为由，逼得包大人没了法子。这般做法，令众人对他恨得牙痒痒，想要上前狠狠地揍他一顿。

　　就在众人以为没办法治这老奸贼，郭槐以为自己小命得保之时，霎时间阴风阵阵，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从郭槐身后走出，不，确切的说是飘出。
　　郭槐顿时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但又不敢回头。只觉得脊梁骨是愈来愈冷，愈来愈冷。

　　“郭公公，寇珠好冷啊——”阴森森的声音令大家的心都凉上了三分，众人皆是惊恐地看着那面容姣好的女子。
　　郭槐害怕的指着女子，断断续续的一声声“你，你，你……”眼中的惊恐愈加深。但仅是片刻之间，郭槐又回过神来，嘲讽的对着包拯一笑：“包黑子，你看本公公演得像不像啊，还冤魂索命呢，我呸！”

　　堂上包拯的脸又黑上三分，只是看着那宫装女子心下生疑。
　　一身红装的展昭剑眉紧锁，星眸中印着女子的身躯，却无法把它与某人重合，只能自嘲一笑。

　　“郭公公，你在怀疑我不是寇珠么？”声音冰冷，寇珠的眼神诡异，嘴角牵笑。
　　“废话，咱家信你才有鬼！”
　　“那公公你看——”寇珠将手伸出，放于郭槐面前。只见那原本纤纤的食指，倏地开始流脓，接着流血，再接着腐烂，最后长出蛆虫。

　　郭槐见此，吓得是三魂丢了七魄。

　　“郭公公，寇珠原本的手可是很漂亮的——”寇珠的脸也开始变形，一只眼珠凹陷，一只眼珠子突出，七窍流血，脸上的肉也尽是腐烂。寇珠突然身上开始‘咔咔’的响，整个人倒于地上，一颤一颤的，甚是渗人。
　　“郭公公，寇珠原本的脸也不是这样的，寇珠原本的脸上是没有刀痕的——郭公公——”寇珠伸出腐烂的手想要抓住郭槐，可是这郭槐虽是吓得差点尿裤子，但一门心思想着要怎样保住小命，于是便往后退着。郭槐脸上的肉抽搐着，他想要吐，可又不敢吐，只得忍着。突然间转头看见包正一脸正气，便屁滚尿流地爬到包拯的桌下，想要抓住包拯的腿来保全自身。可是好像不管用，寇珠还是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郭槐吓得闭上双目，浑身抽搐。那手顺着郭槐的身子向上，直到郭槐脖颈间。她的手掐紧郭槐的脖子，让郭槐好一阵子透不过气来。郭槐被迫睁眼，就看见寇珠已经糜烂到可以见到骨头的脸近在眼前，而其中的一只眼球已半掉出眼眶，摇摇欲坠。
　　看这郭槐被寇珠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但竟没有一人上前帮忙。也许是因为不想，也许是因为没办法帮，就呆立在两边，看那郭槐挣扎。
　　郭槐只能惊恐地睁大双眼，满眼死亡的讯息。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魂归西天之时，一个清幽的声音响起。

　　“寇珠，不可伤及人命。你大仇得报，是时候去地府报到了。”
　　“是。”寇珠听言，收回自己的手，放开了已经没了半条命的郭槐，嘴角勾笑，又恢复了初进公堂的样貌。
　　素色的宫装，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嘴角的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