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
第十一章
红色，喜庆。
今日是八贤王王妃，狄娘娘的寿辰。狄娘娘为人和蔼，生性娴淑有德，乃是八贤王的宠妃。
各色的轿子，形形色色的人物，皆是往一处聚拢。八贤王王府，参与狄娘娘的寿诞。
京城中无人不知晓，当今天子，乃是狄娘娘亲子。而他们却不知，这是个多么精致的谎言，可是一个谎言尚且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谎言。狄娘娘怕是永远也想不到今日的事情，今日的寿诞必是她一生中最有价值的寿诞。
又有谁会想到，那在深宫之中吃斋念佛，枯灯相伴的人竟是满手血腥，心狠手辣。
谁都不会想到的罢。是啊，世人总爱用眼前蒙蔽事实。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递着一个重要的消息。
是的，今日的主角，皇帝和太后。
皇帝一来便是问候狄娘娘，可见其孝心之重。可稍后便是扶太后上座，可见其愚昧至极。
苏三娘独坐房顶，望向天空中如勾的月，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容透着淡淡的嘲讽。
今夜，一袭青衫，随风而起舞。
缓缓起身，苏三娘脚尖轻点，在无人察觉之下轻飞出王府，直向那冰凉的湖水。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众卿家争相献礼。
坐于包拯身侧的展昭，在宴前已察觉好象有什么不对，亦闻到那丝若有似无的香，心下一颤。无奈在这宴席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身。一晃神，舞姬起舞，带来阵阵脂粉味，掩盖了那抹清香。展昭摇摇脑袋，暗叹自己的多心。
献礼终于到了包拯，包拯对着八贤王和皇上神秘一笑，命人遣散了舞姬，简易的布置了舞台。
几名戏子于台上倾情演绎。青衣戏子与黄衣戏子，两者之间有着唱不完的戏。
青衣戏子疼痛的哭喊，黄衣戏子狡诈的阴笑；青衣戏子无助的辩解，黄衣戏子残酷的手段；青衣戏子悲苦的哭泣，黄衣戏子得意的微笑……
没错，此场戏唱的正是‘狸猫换太子’，那刘后与李后之间的种种恩怨。
戏在唱到中途时，八贤王和狄娘娘脸色已经大变，再看那刘后，脸色阴沉，身旁的郭槐眼中闪烁着杀意。
而仁宗皇帝，一脸同情的看着台上的戏。
“停，停，停！不要在演了！”八贤王在狄娘娘的颜色下开口，令台上的戏子惶恐不安，纷纷下跪。
“皇叔，为何？”仁宗不解，他看得正起兴，“朕还是第一次看这戏，那戏中的男子太过鲁莽，而那黄衣戏子所饰的角色也着实令人痛恨！居然敢瞒天过海、杀人灭口，良心都给狗吃了！”
“皇上，哀家觉得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刘后脸色不善，想要开溜。
“太后，臣有一物想要上呈给各位一看，太后看完再走也不迟。”包拯悠悠开口。
“哦，是何物？”刘后挑眉，眼中闪烁着鄙夷的光。
包拯递出一锦盒，上呈给郭槐，由郭槐转递给刘后。刘后打开锦盒一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太后不会不认得此物吧？此物乃是玉辰宫李娘娘的所有物，太后应该是仔细记得的。但不晓得太后看到这颗珠子时是否有想起什么事？”包拯盯着刘后，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
“包卿，你怎敢对太后无理！”仁宗大怒。
“皇上，臣并非无理，而是这金珠所有人有冤在身，包拯不得不理！”包拯正色，“臣将一人请出，便可真相大白。”语罢，狄娘娘和八贤王的脸色早已发白。
李后随着范逸，在展昭的保护下进入大殿。她抬眼扫了刘后和郭槐一眼，满眼不屑。
郭槐心中有鬼，见李后如此态度，尖声道：“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啊，给我拿下那刁妇！”
“大胆奸贼，居然敢对哀家无礼！”李后怒瞪郭槐，大声叱责。
看那刘后，自见到李后之后，冷汗直流。听见李后出言，语带‘哀家’，便已知大事不妙，只是没想到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竟是她的，真是为他人做嫁衣！
闭目，心念天道轮回，心知气数已尽，但仍想要挣扎一番。
“包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仁宗怒道。
“圣上，刚才那出戏你还没有看明白么！那无辜婴儿，凄惨老母，便是您和李后啊！”包拯字正腔圆，声音洪亮，宣布了一个仁宗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骗人！”仁宗转向狄娘娘，道，“娘娘，朕是你的亲生孩儿对吧？”
“皇上……”狄娘娘偏头不语，手轻拍着仁宗的手。
“……”见狄娘娘这般模样，仁宗心中明了，看向殿下慈眉善目的李后，百般滋味在心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深，八贤王书房内。
“圣上，此事事关重大。郭槐谋杀人命，刘后残酷夺权，牵及后宫秘事，还请圣上定夺！”包拯双手抱拳，向皇上躬身。
“朕没想到啊，养育了朕二十几年的人竟是朕最大的敌人！可朕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杀了她不成！”
“皇上，若是刘后死不认罪，微臣不能定她的罪，皇上也不可定她的罪。”
“可若她不认罪，那朕的生母不就白白受屈了么！”仁宗进退两难，包拯几人也是急得团团转。
思量许久，仁宗静了下来，坐于椅上，轻揉太阳穴，神色痛苦不堪。
良久，仁宗开口：“罢了，包卿，此事全权交与你来审理。记住，切不可审太后！”
“……是，包拯明白。”包拯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便退下了。
仁寿宫，郭槐被侍卫所抓。
刘后不理，只是跪于佛像之前，拨动念珠，口中喃喃。
“太后，救救奴才啊——救救奴才啊——”郭槐死到临头还在贪恋人世，殊不知今晚一去，便再也不回。
刘后睁眼，看那面前的佛像，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气数已尽么？难道我真的死到临头么？不，我还不想死啊！可是，她们又怎会原谅我？”
面前的佛像，目露凶光，刘后看见心下一凛，双目圆瞪，满眼的惊恐。
慢慢的，那佛像的脸变作一张人脸，一张她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血迹布满那张伤痕斑驳的脸，血滴滴地往下流，染红了刘后膝盖下的跪垫。
那张恐怖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口像是要张开说些什么。
“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