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他的双面镜》莲拾

18、第 18 章

　　阿尔法德·布莱克是沃尔布加的弟弟，名字来自于长蛇座最明亮的星宿一，象征蛇的心脏，亦有孤家寡人的涵义。

　　与沃尔布加截然不同，阿尔法德是个思想开明且富有同情心的巫师。因支持麻瓜平权运动而被布莱克除名前，他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生活过一段时间，与年幼的侄子特别投缘，言谈举止深刻启发了日后的小天狼星。

　　除了观念的影响，离开伦敦的阿尔法德，曾用小天狼星的名字到古灵阁开了个金库，留给他数量可观的财产。是以小天狼星不怎么挥霍，但手头上未曾缺过加隆。

　　穿越之后，小天狼星辗转于白天的对角巷，以及黑夜的翻倒巷，陆续添购了几根二手魔杖、罕见的咒语书、黑魔法探测器跟各种魔药，包括生死水、补血药、增龄剂、吐真剂、解毒剂和复方汤剂，以备不时之需。

　　每次造访霍格沃茨的厨房，小天狼星也都会交付几枚金币。若说要付钱买食物，小精灵是绝对不肯收的，他只能请罗威代为“保管”食材的费用。

　　与此相比，走进魔法帐篷专卖店，用一百二十加隆的价格租下小型宴会用帐篷，可谓小天狼星近年来最奢侈的行为。他上回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还得回溯到买火弩箭给哈利的时候。

　　趁着布莱克夫妇去马尔福庄园，小天狼星决定举办自己的圣诞派对，他不打算邀请太多人，只找来卢平、伊万斯姊妹和斯内普。而之所以略过詹姆，小部分和斯内普相关，主要是波特夫妇老来得子，因此年事已高，按照时间的轨迹将在几年后逝世，他不愿打扰一家人相处的时光。

　　举办地点就近挑在了科克沃斯，食物则由克利切负责张罗──自从小天狼星送给他一叠菲尼亚斯的画片作为圣诞礼物，小精灵的工作热情极度高涨，以至于暂时忘记他的砍头大业，甚至还邀请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参观了厨房。

　　“少爷们想吃的，克利切都有办法煮！”克利切从碗柜里搬出一本厚重的旧食谱，如数家珍地念着，“烤火鸡、油酥肉饼、匈牙利红烩牛肉、熏鹅螺、黑布丁、肉馅羊肚……”

　　“肉馅羊肚是什么？”雷古勒斯好奇地问。

　　小天狼星不太确定地回答：“类似羊杂碎？”

　　“肉馅羊肚！”克利切弹了一下手指，食谱飘至半空中，书页一张一合，以优雅的女高音歌唱道：“传统的苏格兰菜──将羊心、肝、肾、肺剁碎──和燕麦、洋葱、香料塞进羊胃──水煮直到鼓胀──与土豆泥和白萝卜泥一起食用──”

　　“真是一本神奇的书。”雷古勒斯赞叹地拍着手。

　　“的确。”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说，“或许它也会做法式香草烤羊腿？”

　　“把迷迭香──”食谱又欢快地唱道：“和盐、黑胡椒、蒜泥、柠檬皮、面包屑拌匀──加入常温软化的黄油……”

　　转眼间来到圣诞夜当晚。

　　在科克沃斯游乐场的空地搭好帐篷，小天狼星留下克利切和雷古勒斯进行布置，独自前往了伯克郡，卢平家的所在地。

　　卢平的父母和他很像，都有浅棕色头发和绿眼睛，谈吐温和的外貌下同样深藏着一丝憔悴。得知卢平在学校交到朋友，夫妻俩担忧之余仍为儿子表现出开心。

　　“所以我们怎么去科克沃斯？”

　　伯克郡位于英格兰东南部，与科克沃斯有相当一段距离，小天狼星却没带扫帚，卢平环视周遭也没有类似门钥匙的物品。

　　“你应该还没体验过幻影显形吧。”小天狼星恶作剧地笑着说。

　　“没有，因为我爸和我妈都不会随从显形。”卢平回答，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看着小天狼星，“你该不会想──但学生在校外禁止使用魔法。”

　　“严格来说，他们是用踪丝探测未成年人的活动，这种方式挺容易被混淆的。例如我手上的柳木魔杖，直到前天还属于另一名成年女巫。”

　　“就算没被发现，随从显形依然是很危险的魔法。”卢平犹豫地说道，“如果两个人都遇到分体，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昏迷，来不及寻求协助。”

　　“只要决心足够坚定就不会发生。”

　　“但是──”

　　“无论踪丝或显形，我都有百分之百把握。”

　　“……你确定要这样？”

　　卢平微皱起眉头。每当掠夺者准备冒险，他总会露出这种紧张又无奈的神情。

　　“我在此庄严宣誓──”

　　小天狼星咧嘴笑道，朝卢平伸出手。

　　“我绝对不干好事。”

　　看见黑发少年眼里飞扬的喜悦，卢平叹了口气，回握住小天狼星的手。

　　“我相信你。”

　　伴随着四面八方的强烈挤压感，卢平眼前一片漆黑，旋即又变得开阔明亮。几秒钟后他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瘫坐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挂着冬青树枝和圣诞花环的帐篷近在咫尺。

　　“我就说没问题吧。”小天狼星淡定地扶起卢平，“人生第一次幻影显形的感觉如何？”

　　“勉强还行。”卢平心有余悸地表示，“我可能需要再适应一阵子。”

　　“早点习惯没什么坏处。”小天狼星笑着说，望向游乐场的入口处，“时间算得刚好，莉莉和佩妮到了。”

　　只见伊万斯姊妹两人手上各提着一个野餐篮，沉甸甸的，上头铺垫着白色餐巾，飘散出热腾腾的诱人香气。

　　“不好意思，布莱克。”

　　卢平也从口袋拿出一个绑着红色缎带的小纸盒，里头装着巧克力，面色有些窘迫地说道。

　　“我家没办法准备更──”

　　“圣诞夜是彼此祝福的日子，心意最重要。”小天狼星友好地捶了卢平的肩膀，“何况某只小巨怪──我敢用邓布利多的胡须保证，他绝对不会带任何东西过来。”

　　“你是指西弗勒斯·斯内普？”

　　“对啊，要不是莉莉，他大概根本不会接受邀请。”

　　说着说着，莉莉和佩妮手牵手走了过来，两人似乎已重归于好，小天狼星心底暖烘烘的，又不经意瞥见佩妮粉色裙襬上翩翩飞舞的蓝蝴蝶。

　　“我得……确认一下帐篷的无痕伸展咒。”他沉吟地对卢平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先不要让其他人近来。”

　　卢平答应之后，小天狼星转身走进帐篷。帐篷里是圣诞的红绿白三色调，空间十分宽敞，足以让人自由地走动。帐篷中央的圆桌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围绕七、八张高度适合少年少女的扶手椅。

　　“左边，再稍微上面一点。”

　　雷古勒斯站在圣诞树下，抱着一纸箱的小铃铛、松果和蝴蝶结等装饰品，正与使用魔法的克利切携手合作，将闪闪发亮的星星挂上树梢。

　　“这边可以吗，雷古勒斯少爷？”

　　“非常完美！”雷古勒斯欢呼地伸出大拇指，“你太厉害啦，克利切。”

　　克利切用围腰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连摆手说道：“克利切什么都不会，全仰仗小主人精彩的指挥！”

　　“不能两个人都很好吗？”看见一老一少互相吹捧，很是其乐融融的模样，小天狼星禁不住笑着摇头，“客人差不多都到了，雷尔等等和我一起出去，向大家打个招呼。”

　　然后他停顿了一会儿，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克利切今天辛苦了，格里莫广场那么远，不如待在这里陪我们吃饭──”

　　“胆敢和主人同桌用餐……克利切不是那种狂妄自大，不清楚自己身分的愚蠢小精灵！”

　　克利切哆嗦着，干瘪的胸脯急剧起伏，如同听到光天化日之下伤风败俗的丑闻。

　　“需要打扫帐篷的时候，小天狼星少爷只管喊一声，克利切先回去顾着宅子！”

　　果不其然，小精灵生怕遭到挽留，匆匆向两位小主人鞠躬，弹指间一溜烟地幻影显形离开了。

　　“好吧。”小天狼星状似可惜地扶额道，“那我们准备──”

　　“小天狼星。”

　　“怎么了，雷尔？”

　　“克利切的家事还没做完吗？”

　　“应该没有吧？”

　　“那你为什么，”雷古勒斯眨巴着大眼睛，抬头望向小天狼星，“好像……感觉不太想要克利切留下来？”

　　小天狼星怔住了，再次体认到乖巧黏人的亲生弟弟，其实是一个比较内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