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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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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尔说的没错，我希望客人进来的时候，克利切能暂时离开一阵子。”
小天狼星弯下腰，凝视着雷古勒斯的眼睛，缓慢而专注地说道。
“但这不代表我讨厌克利切，或者他做错了什么。”
小天狼星手指向餐桌上丰盛的菜肴，以及帐篷内的圣诞布置。
“克利切为今晚的派对帮了很多忙。就算他是布莱克家的小精灵，这种额外的付出也不是理所当然的。”
“那我回家要和克利切说谢谢！”
“我们都应该对克利切心存感激，并且具体表达出来。”小天狼星语带歉疚地说，“这方面我一直没有做到对的示范。”
“小天狼星明明很好。”
“谢谢你，雷尔。”小天狼星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其实有件事我该早点告诉你──”
雷古勒斯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掌。
“──除了霍格沃茨的学生，我邀请的客人里面，还有一位不会魔法的女孩子。”
“你说麻瓜？”
雷古勒斯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望向小天狼星。
“可是……她会不会讨厌我们？”
尽管被小天狼星带去伦敦商业街之后，雷古勒斯不再对麻瓜那么抵触，怕生的他仍旧难免有些畏惧。
“伊万斯小姐──她的名字叫佩妮，是个体贴的人，她妹妹也是个女巫。”
“我……”
“我保证她不会讨厌你，雷尔。”
“我……我相信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小声地说，“但还是有点可怕，我从来没和麻瓜说过话呢。”
“面对未知，感到不安是很正常的。”小天狼星说道，“克利切也一样，他与巫师共同生活了几百年，完全没和麻瓜接触过。”
“我以为克利切讨厌麻瓜。”
“因为缺乏理解而恐惧，由于恐惧造成排斥。”小天狼星淡淡地说，“克利切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比起雷尔，他需要花更长的时间去接受新事物。”
“所以小天狼星担心克利切，才让他先回去？”
……可惜我不如你想得善良，雷尔。
“小天狼星？”
“抱歉，刚刚恍神了。”
小天狼星敛起苦涩的笑意说道。
“我们先试着认识伊万斯小姐，假如麻瓜没那么可怕，再想想回家怎么跟克利切说，雷尔觉得这样好吗？”
“嗯嗯！”
雷古勒斯乖巧地点点头。小天狼星轻搂了弟弟一下，牵起他的手迈步往外走。
“某人恐怕得去趟校长办公室，偷拔邓布利多教授的胡子。”
刚掀开帐篷的幕帘，小天狼星就听到卢平笑着调侃说。顺着卢平的视线望去，他看见斯内普──舍弃了之前那件孕妇服似的女式衬衫，穿着自己借给他的天鹅绒黑礼袍，发型也稍微整理过。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别扭，整体而言还算挺人模人样的。
更令小天狼星意外的是，斯内普双手捧着一个大纸盒，上头系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假如没错的话……
“我刚才打开看过，西弗带了樱桃芝士蛋糕来！”莉莉欣喜地说，“是隔壁镇上那间蛋糕店的，佩妮每次都说想尝尝呢。”
佩妮抿着唇扯了扯莉莉的袖子。小天狼星则盯着斯内普，像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请你诚实回答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在斯莱特林的面子上，你该不会洗劫了麻瓜的商店？”
“得了吧，布莱克。”斯内普冷冷地说，“我可不像姓波特的暴发户，连基本的──”
“这样回答我就放心了。”
“……”
“斯内普先生？”雷古勒斯从后方探出半颗小脸，脸上写满了求知欲，“请问你是小天狼星说的那只小巨怪？”
“……”
“小巨怪是什么意思？”莉莉悄悄问卢平。
“我不清楚。”卢平若有所思地说，“可能类似帮宠物取的小名？”
“其实是中间名。”小天狼星严肃地回答。
“闭嘴！”斯内普既羞又恼地吼着，“我不是──”
“欢迎你来，斯内普先生。”小天狼星咧嘴笑道，“感谢你的蛋糕，虽然没有想到，但我弟弟雷尔最喜欢樱桃了。”
“谢谢你，小巨怪先生。”雷古勒斯很有礼貌地说，“我是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大家都叫我雷尔。
“都说我不是……”
西弗勒斯·小巨怪·斯内普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雷尔今年刚满十岁，平常都待在伦敦的家里。”
小天狼星对在场其他人介绍道。
“我们会写信聊霍格沃茨的事，所以他已经听说过大家。雷尔，这位是莱姆斯……”
相继与斯内普、卢平和莉莉打过招呼，小天狼星带着雷古勒斯，走向站在空地边上的佩妮。
“雷尔，伊万斯小姐是我第一个真正认识的麻瓜。”
“布莱克──”
“她也是我知道最好的朋友之一。”
听到小天狼星的话，佩妮的双颊微微泛红，原本有些踌躇的脸色却显得放松下来。从斯内普过往的态度和一些言论，她发现魔法界对普通人存在偏见，越是传统的巫师家庭，歧视与敌意愈发严重。
而小天狼星正出身于少数仍保持纯血统，并引以为傲的布莱克家。佩妮愿意相信他与众不同──但对方是否亦然？她对自己缺乏信心，雷古勒斯的出现间接放大了这种情结，直到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佩妮的心思本就细腻，长久以来的焦虑得到纾解，周身的气质都变得柔软了。在莉莉惊讶的目光下，她主动靠近雷古勒斯，双眼弯成两轮明澈的新月。
“很高兴认识你，雷尔。”佩妮说道，“我叫佩妮·伊万斯，是莉莉的麻瓜姐姐。”
进入帐篷之后，孩子们对于远较外观宽敞的空间，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我们大概要五年级才有机会使用这种魔法。”卢平对莉莉说道。
“无痕伸展咒。”斯内普瞥了眼卢平，语气阴沉地说，“受到国际巫师保密法的规定，不能被用于私人用途。”
“这座游乐场很少人经过，不会被发现吧？”佩妮闻言担心地问。
“只要事先申请，魔法部允许家庭用品的生产。”小天狼星解释道，“例如这种帐篷在对角巷就能租到。”
“所以这是你租的？”
佩妮环视帐篷里一室一厅的格局，看见脚下抛光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以及头顶上华丽的水晶吊灯，非但没有放心，眉头反而蹙得更深了。
“我以为都能用魔法变出来。”
“佩妮？”
“为什么不早点说，是不是很贵？我最近有帮妈妈做手工，可以拿零花钱帮你付一部份，虽然应该不够……”
每当佩妮为他人考虑时总会絮絮叨叨的，乍看像在埋怨或者嫌弃，所幸小天狼星已经熟悉她的嘴硬心软，也不怎么反感这种性格。
“不贵。”他轻快地说，“仔细想一点都不贵。”
来到餐厅，客人们陆陆续续就座。由于雷古勒斯习惯待在哥哥身边，斯内普和佩妮又挨着莉莉两侧，留给小天狼星的空位在雷古勒斯与佩妮中间──所有人围着圆形餐桌依序坐成了一圈。
“祝大家圣诞快乐。”挥舞魔杖，小天狼星点燃圣诞蜡烛，帮雷古勒斯和佩妮各倒了杯香料热葡萄汁，开口说道，“让我们开动吧！”
“圣诞快乐！”雷古勒斯率先回应，莉莉几乎同时，然后是佩妮和卢平，最后斯内普也跟着致意，庆贺佳节的祝福声此起彼落。
餐桌上摆满克利切精心烹饪的佳肴，包括雷古勒斯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炸鱼薯条，和卢平情有独钟的烤羊腿，施了小精灵独门的保温魔法，都如刚出炉般热呼呼的。莉莉和佩妮则带来伊万斯太太的拿手菜烤牛肉，和一盘边缘烤得稍微有点焦，依然奶香味四溢的土豆咸派。
“西弗喜欢奶酪吗？”莉莉切了一块咸派，很自然地盛进斯内普碗里，“尝尝看这个。”
“我都……不太确定，谢谢，谢谢你。”
斯内普受宠若惊，赶紧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
“非常──非常美味。”
“真的吗？”莉莉喜逐颜开地说，“这是佩妮特别做的。当然我也有帮忙啦，虽然烤的过程中出了些差错……”
斯内普停下手中刀叉，神色复杂地抬起头。
“是真的。”他缓缓说道，“我觉得很好吃，莉莉。”
小天狼星也给雷古勒斯盛了块咸派，看见弟弟吃得香喷喷的模样，一种坚定的确信在剎那间萌生，愿事情都将往好的方向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