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罅隙里流逝》若飘零

13、5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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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圣诞节这一天，突兀的下起了雨。
　　又赶上星期天，学校里很多人都出外约会或逛街。眨眼间，整个教学楼变的萧条起来。
　　程澜当然没有出去，在寝室里呆的闷极了，他塞上耳机，沿着篮球馆的空旷广场跑步。两侧高大的天窗有寂寥的天光洒下，在光亮的地砖上倾泻出星星光点。脚步声在空间里回荡，显的有了节奏感。
　　其实自己是听不见任何脚步声的。
　　耳朵里舒缓的旋律填充了他所有的细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听杰伦的歌。MP3里下载的全是他的专辑，一遍遍听，总觉得听不够。
　　其实自己也不屑这样忧郁的。
　　但确实，感到盲目。
　　因为夏琳吗？
　　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流着自己血的孩子？

　　51

　　夏琳找到程澜的时候，他正躺在篮球馆的地砖上，闭着双眼，口袋里抽出一跟黑线，直接通到耳朵。
　　有极淡的音乐流淌出来。夏琳听不清是什么歌。
　　她脸上的苍白并没减退多少，鼻子因为外面的寒冷天气而冻的有些微红。
　　走到程澜身边时，她慢慢蹲了下来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程澜没有睡着，睫毛在眼睛上轻微跳动，显的有些俏皮。他感觉到本来有微光的眼皮忽然漆黑起来，于是他立即意识到有人靠近他。
　　睁开眼就看见夏琳一张近在咫尺的脸，他一下子坐起来，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住院？”
　　“住院好了，来学校转转，就碰见了你！”夏琳说。
　　“这样啊！”程澜从地上站起来说，“那你随便转吧，我还有事，先回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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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你等我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夏琳追出来的时候，程澜已经快走到教学楼前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看起来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见一个简单的黑色轮廓在雨雾中行走。
　　世界像一个被水浸泡过的模糊的旧照片。
　　程澜没有停住脚步，只装作没有听见，大方朝寝室走去。
　　夏琳看了看满天的雨水，皱了一下眉，就朝程澜冲过去。
　　“你别走这么急，雨很大，我们回球馆，我今天来是有事和你谈的！”夏琳抓住程澜的胳膊说。
　　“你把手放开！”程澜侧过脸。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夏琳说。
　　“我叫你先放手！”程澜说。
　　“程澜，你别这样！”
　　“夏琳，你听不懂中国话吗？那好，我就说英文，Asks you to let loose the hand?”
　　“程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夏琳说。
　　“你没有得罪我，我也不讨厌你，我只是很烦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就像个鬼影，到处跟着我，连做梦都跟着我，我他妈的快被你烦死了！”
　　夏琳一怔，“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我没有要耍什么手段，你喝醉的事也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对你下什么药，我也不可能做那种龌龊的事！”
　　“是吗？”程澜冷笑一声，“那最好，既然你没有做那些事，那我就把它当成意外，这样，你把孩子打掉，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还是朋友！”
　　“你为什么总是想把孩子打掉？孩子惹到你了吗？就算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样狠心啊，你怎么连自己的孩子也要毁灭？孩子不仅流着你的血，还流着我的血啊，我也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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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若锦和纪浅从火车站出来时，天突然下起了雨。
　　纪浅皱着眉拦下一张的士，刚把身子钻进去半个，就听若锦在后说，“纪总，这大衣还给你！”
　　纪浅瞥一眼车外天色，说，“你还是穿着吧，脱了会冻感冒的！”
　　年若锦点头，纪浅又说，“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坐车回去？”
　　“不了，我还要去找我朋友，几天没联系了，我去看看！”
　　“那好，你早点回家休息，别耽误明天的工作！”
　　关上车门，纪浅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吸一口气，对司机说，“去XX公司！”

　　年若锦坐公车赶到C大的时候，就忙掏出手机拨打程澜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发接通，请您稍后在拨！”
　　同样的声音，若锦叹口气，脱下身上披着的纪浅的大衣放进右手里的包中，迅速朝程澜宿舍的方向跑去。

　　54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所有的物体被倒映在眼中时，都经过了时间和空气中各种物质的处理。
　　有的被泪水模糊不清，有的被狂风拉成斜长，有的被声音震出罅隙，有的则会因为流言而褪色变形。
　　所以，我们肉眼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它真正的姿态。

　　那么真正的姿态是什么样子？
　　还是说这段话的作者给了自己一个可以掩饰真相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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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锦站在离程澜三米远的地方，怀里抱着一个大布包。
　　雨水淋过她的头发，顺着刘海在脸颊上淋出各种不规则的湿漉漉的痕迹。
　　不远处的景象刺痛了她的眼。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生拉着浑身湿透的程澜的袖子，用极大的声音说，“孩子不仅流着你的血，还流着我的血啊，我也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你懂不懂？”

　　孩子？我的血？你的血？
　　敏感的字眼钻到耳朵里，被流光以几十倍的扩音器反复播放着，若锦忽然觉得头很晕。没有立稳，她向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包掉在地上，溅起一滩残缺的水花。
　　程澜听见声音的时候，就把脸抬起来。
　　然后他的目光就被震惊的凝固住。
　　衣服湿了，再被冷风环绕着吹，觉得血管都要被冻裂。
　　他甚至都听见了血管在体中破裂的咔咔声。
　　全身僵硬没有一点知觉。

　　56

　　我很多次都在黑暗里反复练习着，该怎样对你说这些荒谬的事。
　　但不管我怎样练习，到最后我都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你。
　　我不是想欺骗你。
　　而是我不想你带着负担和我在一起。
　　我只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可以简单到连思考也不用。
　　可是有很多事还是注定要变的尖锐起来。
　　不是我能预料和改变的。
　　就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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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澜看着对面的年若锦，觉得脑子里混乱极了。
　　有无数只苍蝇飞进耳朵里，不听煽动着翅膀。震的耳膜疼痛难忍。
　　他用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面上。
　　夏琳看一眼年若锦，蹲到程澜身边问他，“澜，你怎么了？”
　　程澜不说话。
　　若锦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从地上拾起包，转身跑了出去。
　　夏琳疑惑的看着年若锦的渐渐模糊的身影，然后拉着程澜的胳膊说，“澜，你跟我回去，在淋下雨，我们都会生病的！”
　　“你给我滚开！”程澜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推向夏琳。
　　夏琳没有立稳，向后栽去，正巧身后又有一个男生骑着电瓶车路过，看见倒过来的夏琳，吓的脸色惨白，立即煞车，可还是没煞住。
　　程澜刚转身时就听见夏琳的尖叫声和一阵突兀的急刹车在耳边拉长。
　　他回过头的时候，看见夏琳被撞飞到几米外，骑电瓶车的男生慌乱的从车上跳下来，跑到夏琳身边查看伤势。
　　程澜大惊失色，忙跑上前去抱起夏琳，就看见有源源不断的红色液体浸过夏琳的裤子，流向脚下。

作者有话说

　　花花，花花，花花，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