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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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征下班后赶到了医院，他在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先给父亲打了电话，“爸，是我，我在楼下，何阿姨怎么样了。”
何云已经醒了，罗瑞明通过关系为她换了单人病房，医生也由普通医师换成了心血管专家。
罗瑞明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还好，今天的药已经挂完了。”
“喔，何禾在吗？”罗征问道。
“不在，回家拿衣服去了，她妈妈要住几天，我让她回家休息一下，她吓坏了。”罗瑞明想到早上看到何禾的样子，眼神慌乱，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的。
“是嘛。”罗征听着，可想而知当时会是个什么情景，他的心不禁抽痛起来。
“罗征，你不要上来了，我怕何禾妈妈看见你接受不了，这次她住院和这有关。”罗瑞明说道。
“好，我不上去。”父亲说的有道理。
罗征收起手机，转身想取车回家，刚一转身就看见何禾走了过来，何禾手里拎着母亲的换洗衣物，看见罗征站在住院部入口的台阶下，她停下了脚步，罗征朝她走来。
“罗总。”何禾喊了一声。
“何禾，我刚要走。”罗征说道，她的脸色很差。
“喔，谢谢你。”何禾知道母亲住院的消息一定是他告诉罗瑞明的。
“谢我什么？是我爸认识院长，不是我。”罗征不敢居功。
“那也要谢谢你，你要走吗，那慢走，我上去了。”何禾没有多说什么，越过他的身边朝入口走去。
罗征转身看着她，他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也上楼了，他走到病房的门口停了下来，房门半掩着，可以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妈，我晚上留下来陪你吧。”何禾在说话。
“不用，我晚上也没事，你回家去吧，在这儿休息不好，你身体也不好，别我还没出院你又进来了。”何云不同意。
“我没事的。”
“我说不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要不，晚上我留下来。”是父亲的声音。
“不用了。”母女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呀，一个都不用留，你们都走吧，晚上我就是睡觉，你们留下来干什么。”何云急了，声音提高起来。
房间暂时没了声音，“那好，不留就不留，那你把手机开着，有事给我打电话，罗叔叔，您也回家吧，麻烦您一天了，真不好意思。”何禾说道。
“没事，麻烦什么。”罗瑞明说道。
“走吧，你们都走吧，别在这了，何禾，早点回家。”何云挥手赶着屋里的人。
“何禾，你早点回家吧，看你脸色很难看，晚上早点休息，我再待一会儿。”罗瑞明对何禾说。
何禾看看罗瑞明，她轻轻笑了一下，“那好，我先走了。”她推开房门出来了，临走不忘彻底的关上病房的房门，把母亲留给了罗瑞明。
何禾一转身看见坐在走廊椅子上的罗征，楞了一下，“罗总，你没走。”
罗征从椅子上起身，“我想想还是上来了，我送你回家。”
何禾赶紧摇手，“不用了，我自己走，这里坐车挺方便的。”
“走吧，我车在楼下停车场。”罗征不给何禾反驳的机会。
罗征走在前面，何禾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更加的挺拔，路过的护士都会盯着他看一会儿，罗征早已熟悉习惯了这样的关注，他十分自然，没有一丝的局促。
两人走到电梯前，罗征伸手按了下，何禾这才站在他的身边，她低垂着头，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辆推车，罗征连忙把走神的何禾拉过来，何禾趔趄的靠在罗征的身上，等推车走了，罗征松开何禾，小声说道，“进去吧。”
何禾走进电梯，往最里面的位置靠去，单人病房位于大楼的顶层，电梯一层层的下，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下了几层后电梯里挤满了人，罗征护着何禾，两人站在电梯的角落，罗征背对着人群，用自己的身体为何禾创造了一个小世界。
何禾的鼻子快要靠上罗征的胸口，她极力的向后面仰去，可后面没有了空间，罗征有意无意的更加挤了过来，两人的上身贴在一起，何禾连忙抬起手臂挡在前面，罗征垂眼看去，何禾的表情紧张不安。
何禾的鼻翼里充满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也许是电梯里挤了太多的人，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何禾为自己辩解，因为她的头开始晕了起来，脸颊烧了起来，像是发烧似的，她感到耳根都红了，何禾轻呼一口气，“怎么了？”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
“太闷了。”何禾低声回答，她是在自欺欺人，主观不愿承认的事实只有推给客观条件了。
“快到了。”罗征说道，他微笑了起来，何禾的脸色不像方才那样苍白了。
“嗯。”何禾点了一下头，点下去的时候碰上了他的胸口。
何禾觉得电梯是不是停了，为什么这么慢，又为什么人们都不下去，耳边响起电梯门不断开关的声音，头顶换气扇的声音，还有人堆里嘈杂的对话声，但都听得不真切，一切的声响都被耳边那强劲的心跳声盖住了，她不知道究竟到了第几层，她不敢抬头，如果此时她抬头的话，会看到罗征正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电梯门再次打开，这次是到了底层，罗征带着满脸绯红的何禾走出电梯，当走出住院部大门的时候，傍晚的冷风吹醒了何禾，她从刚才的梦境中醒过来，她挪开一步，与罗征又隔绝开来。
罗征看着何禾的动作，只能暗自感慨，长城不是一夜可以建成的，积怨不是一刻就能消除的。
何禾上了罗征的车，罗征边发动车子边说，“我们先去吃饭，我再送你回家，好吗？”
“不用了，罗总，今天已经太麻烦你们了，这怎么好意思。”何禾听他这么一说，真是后悔上了他的车。
“不是麻烦，总要吃饭吧，再说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真的不麻烦了，主要是我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家，真的。”何禾急忙说明，她希望打消罗征的念头。
“那好。”罗征不好太坚持，今天自己已经很满意了，能够重新接近何禾的世界，再说她确实也累了。
何禾松了口气，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一桌吃饭，那是一种考验和折磨，自己今天实在做不到。
车在车流中行驶着，何禾看着车窗外，想着一天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从看到母亲倒在地上到现在自己坐在罗征的车里，自己和母亲好像注定要与罗家父子纠缠不清了。
不知病房中的母亲和罗瑞明如何了，还是有权有势有财好啊，自己看来困难的事，在罗瑞明的眼里都是小事一桩。罗瑞明看见母亲住在普通病房，那里空气混浊，人员复杂，他当机立断决定换病房，一个电话，院长亲自出马，何禾只要跟着后面就行了。
单人病房里设备一应俱全，医生、护士拿母亲当成上帝一样照顾，何禾没有插手的地方，想到这里，何禾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笑什么？”罗征发现何禾在笑，那笑容包含了太多。
“啊，没什么。”何禾摇着头，没有说出刚才的所想，就算告诉了他，也许他只会当笑话听吧，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一切都是自然的、应该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早已明了的距离感，现在让何禾更加的悲伤。
病房里，何云躺在病床上，罗瑞明坐在跟前，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何云的脸色比起早上要好很多，罗瑞明替她压压被子，何云说道，“谢谢了。”
“谢什么，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缺乏休息，睡吧。”罗瑞明回答。
“睡不着，睡了一天了，你走吧，我没事了。”何云摇着头。
“何云，别急着赶我走可以吗？我只是想陪你一会儿。”
“老罗。”何云还想说些什么，可又说不下去。
“好了，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罗瑞明阻止她说下去，何云叹口气，把脸转向一边不再说话了。
罗征的车开到了何禾家楼下，何禾打开车门对罗征说道，“谢谢，罗总，你慢走。”
“好，你早点休息，你妈应该没事了，现在的这个医生很好，你就放心吧。”罗征说道。
“嗯，我知道，让你费心了。”何禾点着头。
“何禾，不用这么客气吧，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是一家人。”罗征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何禾盯着他看了片刻，嘴角扯了一下，“不是还不是吗？该讲的还是要讲，再见，罗总。”
何禾打开车门朝楼上走去，罗征在车里看着她，何禾一阶阶楼梯上着，心里想着罗征的话，一家人，何来的一家人，就算母亲会与罗瑞明在一起，她与他们也不可能是一家人，在十一年前何禾就知道了。
罗瑞明坐在床前，看着信誓旦旦睡不着的何云发出有节奏的呼吸声，他贪婪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何云，只有她累了倦了才能让他如此的靠近，消瘦的脸颊，展不开的眉头，和眼角爬上的细纹，罗瑞明知道两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用来等待了。
这一次，罗瑞明暗暗发誓，不管怎样他决不允许何云再走出自己的世界，他会牢牢地抓住她，就算她不愿意自己也要牢牢地抓住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