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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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禾稍微垫了点肚子就走了，她太累了，小腿发胀，脚肿的鞋子都觉得紧起来，每走一步都感到疼痛，好不容易挪到楼下，看着黑咕隆咚的楼梯，何禾呼着粗气，为了省钱母女俩租住了顶楼，房租比楼下便宜些。
她慢慢地朝楼上爬去，走到还有一个梯段的时候，她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天黑看不出是谁，那人轻轻扣着房门，嘴里喊着，“何云。”何禾愣住了，那个声音很熟悉，她不敢再往上走一步，一只脚踩在台阶上不动了。
“何云，开开门，是我。”罗瑞明站在何云家门口敲着门，经过上次的失败，他决定干脆直接找上门，罗征公司今天开会，何禾会加班，这些他都知道，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想找何云谈谈。
何云在门内，她不想开门，但又不能总是不开，即使罗瑞明的动静再小，可夜晚会扩大一切声响，她怕邻居说三道四。
何禾站在离罗瑞明不远的地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十分的冷静，罗瑞明的到来好像顺理成章。
罗瑞明终于发现下面台阶上站着一个人，他仔细一看发现是何禾，“是何禾吗？”
“您是？您找谁？”何禾明知故问。
“我是罗叔叔，何禾，不记得了？我找你妈妈。”罗瑞明回答道。
何禾跨上最后几阶台阶站在罗瑞明面前，何云听见门外的对话，她拉开了房门，门内的灯光将门外的两人显现出来，罗瑞明终于在十一年后再一次近距离的看见了何禾。
曾经那个满脸笑容的小姑娘不见了，岁月的淬炼将何禾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性，脸上疏离的表情震撼着罗瑞明。
“都进来吧，别站在门口，邻居会笑话的。”何云在门内说道。
罗瑞明和何禾进了房门，何云轻轻合上房门，罗瑞明打量着周遭，房内没有像样的家具摆设，一切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却整洁干净。
“坐吧，何禾，还记得吗？他是罗叔叔，去医院看过你。”何云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眉头皱了起来。
“嗯，记得，罗叔叔您好。”何禾点了点头，和罗瑞明打了招呼。
罗瑞明看着何禾，“认不出来了，大姑娘了何禾，听说你和罗征一个公司？”罗瑞明说着。
“嗯，是啊，见过，不过我们不在一层，我在五层，罗总在九层，不常碰到。”何禾说道。
“我怎么没听你说啊？”何云问女儿。
“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禾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她看看母亲和罗瑞明的表情，两人都很紧张。
“那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谈。”何禾说完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把母亲和罗瑞明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何云看见何禾的房门关上后，对罗瑞明说道，“你来干什么，上次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是干什么？”
“何云，你别激动，我只是想好好和你说说话。”罗瑞明拉着何云坐下。
“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再来了，我很害怕。”何云激动地低叫着。
“何云，别怕，你看，何禾不是很好吗？她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不是吗？”罗瑞明说话的同时也看向何禾的房门。
“那是没有你们，她看见你们要是想起来了怎么办？”何云继续说着，声音抖动起来。
“不会的，罗征不是和她一个公司吗？不也没事吗？何云，不会有事，我保证不会再有事了。”罗瑞明握住何云的手，何云想抽开，罗瑞明却越抓越紧。
“你说的好听，何禾不是你女儿，你当然不担心，可是我不行，我做不到，你不要再来了，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何禾走，走到没有你们的地方。”何云盯着罗瑞明说道，眉头皱得更紧了。
“何云，何必呢，你们能到哪去，我会照顾你和何禾，要是她想起来了，我会找医生，你放心，我不会放任不管的。”罗瑞明握紧何云的手，想通过自己的手给何云信心。
“不，我不同意，我不能冒这个险，我再也受不了看着何禾受罪了，你走吧，不要来了，就算我求你了，让我们安静一点儿吧。”何云摇着头，那锥骨之痛不要再经历一次了，这次何云没有信心可以承受住。
罗瑞明看着伤心不已的何云，他不知道何禾出院后母女俩的境地，自然不能体会何云的感受，但他看出何云深深的恐惧。
何禾坐在房间里，屋外传来些言片语，嘘嘘索索听不清楚，但她知道一定和自己有关，她安静的坐着，不禁诧异自己的反应，为什么那么的平静，自己应该心慌啊，可是没有那样的感觉，心跳正常，呼吸平稳，除了刚刚看见罗瑞明的那一霎那，何禾笑起来，自己可以得道成佛了。
其实时间并不长，何禾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知道罗瑞明走了，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深呼吸之后打开了房门，何云一转身看见何禾站在房门口，她下意识捋了捋头发。
“妈，他走啦。”何禾装作轻松地问道。
“嗯，走了。”何云回应着。
“他来干嘛？”何禾问道。
“啊，没什么，快去睡吧，累了吧。”何云回避着。
“妈，那个罗叔叔是不是喜欢你？”何禾没有动作，看着母亲继续说道，何云抬起头回望着女儿，心跳加速起来。
“没有，别瞎说，去睡吧。”何云催促着何禾。
“妈，我不反对你再婚，不是，结婚。”何禾还是没有动作，她希望无论如何母亲这辈子要嫁一次，哪怕是罗瑞明她也认了，也许母亲和他的缘分是天注定的。
“行了，你这丫头怎么越说越不着边了，快去睡，听见了吗！”何云急了。
“好好，不说了，急什么呀，我就说你比我好嫁。”何禾往卫生间走去，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把门关上了，何云听见了也只能干瞪眼。
夜晚，何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何禾今夜的表现一切正常，罗瑞明的到来没有打开那道记忆之门，何禾没有从过去的记忆中醒来，何云希望何禾一辈子不要醒来，清醒意味着伤害，还是糊涂下去吧。
隔着一道墙的何禾也同样睡意全无，罗瑞明还是喜欢母亲的，要不然不会找上门来，母亲也没有忘记他，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会生活的很好，母亲有人照顾，不用日夜颠倒的在超市辛苦度日。
清晨，何禾从床上爬起来，整个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一般，她没有听见母亲的声音，今天母亲起晚了，也许昨夜没有睡好，罗瑞明的来访搅乱了家里的时钟。
“妈，妈。”何禾边走边喊，她推开母亲的房门，看到了令她窒息的一幕，何云倒在床边，何禾冲上前去把母亲翻过来，“妈，妈，你醒醒，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妈。”无论何禾怎么喊，怎么摇晃，何云的眼睛始终紧闭着。
李佳佳在经合部忙碌着，上午报修了一部传真机，可是论她怎么折腾就是修不好，她头上冒出汗珠，边上的人看着，嘴上催促着，“好了没有，哎呀，急死了，客户要等着传真呢，你行不行啊，何禾姐呢？”
“别催，我不是在弄吗，何禾姐请假了，她妈妈住院了。”李佳佳边拆着机器边说道，要不是何禾不在，这活不会轮到她头上。
“谁住院了？”路过的罗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道。
“啊，罗总。”李佳佳直起身，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罗征。
“我问你，谁住院了?”罗征又问了一遍。
“是何禾姐的妈妈。”李佳佳看着罗征的反应有些奇怪。
罗征不理会李佳佳好奇的目光，大踏步走进办公室关上门，拿起电话拨通了办公室主任老蔡的号码，“蔡主任，你好，听说何禾的妈妈住院了，喔，真的，我想知道是哪家医院，对。”
罗征从蔡主任那里打听了医院，他的理由是，何禾经常为了他的部门加班，人家家有事自然应该去慰问一下，蔡主任那个受宠若惊，代替何禾千恩万谢，直感叹罗总有人情味，殊不知如果不是何禾，罗征根本不会管这种闲事，人情味？父亲才说他没有人情味，罗征也知道这种东西不存在自己的身上。
挂断蔡主任的电话，他转头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罗瑞明这个消息。
当罗瑞明赶到医院的时候，何云正在挂水，何禾呆愣着坐在病床边上，检查结果是高血压引起的脑梗，连日的失眠加上刺激，何云早上起来的时候晕倒在床边，把何禾吓得尖叫连连，直到现在还没有从惊吓中醒来。
何禾看着熟睡的母亲，她也很累，可是不能睡，“何禾。”罗瑞明喊道，何禾一抬头看见了他，她眨眨眼睛，他的消息太灵通了，怎么会知道母亲住院了。
“您好，您怎么来了？”何禾慢慢站起来。
“我听罗征说的，我先过来了，你妈怎么样，什么毛病啊？”罗瑞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何云。
“脑梗，还好，问题不大，现在稳定了，住几天就可以了。”何禾回答道。
“喔，还是要当心啊，脑梗可大可小，有一就有二。”
何禾点点头，医生也是这么告诉她的，脑梗无法彻底治愈，只有平时注意休息和保养，而且会复发，一旦复发有可能后果严重，何禾自责平日对母亲的身体太不关心了，母亲的高血压这么严重自己竟然不知情。
“我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有些交情，我等会儿去找找他，让他开些好药给你妈，你也别着急，没事的。”罗瑞明看着脸色惨白的何禾安慰着。
何禾点点头，关键时刻身边有人支持是最重要的，现在何禾感到一个家没有男人就像没有主心骨，刚才要是没有楼下李妈妈老伴的果断，自己都不知要做什么，男人在危急时候的判断力比女人强的多。
何禾看着罗瑞明，她再一次感到母亲需要这个男人，自己好像没有能力照顾好母亲，由他来照顾应该更为正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