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向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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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久久不能平静，沐浴洗漱后，仍是如此。
刚刚听曦臣伯伯所言，今日全场弟子只我一人结丹，连思追哥哥和景仪哥哥都没有，他们二人可是蓝氏此辈年岁最小但最出众的，在结丹一事上竟被我抢了先。
等等，若此事传出去，那我之前塑造 “草包”形象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清早，曦臣伯伯在寒室门口看到我时略现惊讶，“如兰？怎未好好休息。”
我有些扭捏：“实不相瞒，如兰有事相求于曦臣伯伯，曦臣伯伯可否帮忙封锁如兰结丹的消息，并将金丹暂时封印？”
这已经不知是我第几次做出出乎常人意料的举动了，但曦臣伯伯显然并未习惯，十分诧异：“如兰何出此言？”
我不肯说，他也没有再问，只是缓缓开口：“只是，我昨夜已传讯给三弟，此时他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不知作何反应，然后他继续说：“而且，昨日散学之时，并未对弟子们进行约束，如兰结丹之事，应已传遍云深不知处了，若有弟子与山下交易物资之人相谈，怕是城镇中也已知晓。”
唉，我苦心经营一年的坏形象之一，崩掉了。
曦臣伯伯让我回去休息，我拒绝了，和他一起用过早饭，来到练武场。
仗着我脸皮厚，一路上过来的各种目光都全当没感觉，思追哥哥和景仪哥哥看到我，立刻跑来向我表达祝贺，并询问了结丹的感觉，我都详细地一一描述。
时辰一到，蓝先生召集了所有弟子进行鞭策，目光时常瞥向我，自然是想激起弟子们修炼的劲头。
效果也十分显著，景仪哥哥首当其冲进行表态，要当蓝氏此辈第一个结丹之人；思追哥哥虽未言语，眼底亦满是坚定。
动员完毕，大家开始凝气，我已结丹，但也不可懈怠，坐在一旁对金丹进行巩固。
不久，思追哥哥和景仪哥哥身边灵气先后环绕成流，这是结丹前兆。曦臣伯伯和忘机叔叔立刻上前帮助二人护法，半途，有门人前来通报：舅舅和小叔叔竟一同来了云深不知处！
小叔叔我倒是能理解，可是舅舅他，我真怕他在蓝家动起手来。
两位叔伯自是走不开，蓝先生也心系小辈结丹之事，却不可废礼。我瞧出蓝先生的纠结，主动提及先行去见舅舅和小叔叔，讲述自己结丹一事，不必过多陪同。
蓝先生瞧着我捋了捋胡子，略微思索，露出些许满意之色，点了点头：“可，请二位宗主稍待片刻，我自带曦臣和忘机前去一叙。”
行礼告辞，被一位弟子引着走，其实我认得路，根本不用人引，但蓝先生坚持待客之礼，我也没作反驳。
客舍，一金一紫两道身影对坐，未发一言。
见我来了倒是十分默契，同时站起，同时发声：
“过来！”
“阿凌。”
别看舅舅说让我过去，实际亦和小叔叔一样，朝我走来，一人一边，探我金丹如何。
似乎还不错。
舅舅说：“还是多亏了你小叔叔不要钱似的供你丹药，这么早结丹，只怕根基不稳，别仗着此事荒废修炼，听见没有？”
我点头，哦。
小叔叔说：“阿凌真是天纵英才，纵然有丹药辅助，却少不得天赋与努力，而且阿凌所凝金丹实乃上佳，江宗主内心必定也是十分为阿凌自豪和高兴的。”
我露出笑脸，嗯嗯。
然后发挥我的话痨属性，声情并茂地演绎昨天结丹的感受和过程，两人一个损一个夸，我不时与他们互动，时间过得倒也快。
亥时，有弟子来请我们移步兰室。
蓝先生、曦臣伯伯和忘机叔叔齐齐等在这里，三人稍显疲惫，但眉目间的喜色也是掩藏不住。
我着急知道两位哥哥的情况，却碍于蓝先生和舅舅在，只得压下心中疑问，趁着行礼之余，悄悄冲曦臣伯伯挤眉弄眼。
曦臣伯伯果然明白我的意思，笑着眨眨眼睛，意思是，一切顺利。
收回目光，发现小叔叔正看着我发笑，我讨好地笑笑，小叔叔摇了摇头，同舅舅一起，相互见礼，并感谢蓝氏对我的教导。
不过舅舅虽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倒更像是在划清界限，还瞟了一眼忘机叔叔。好在没人跟他计较……
次日清晨，我早早来到思追哥哥和景仪哥哥的住处门前等候，昨夜已定下今日离开云深，此时不来，怕是要等下次相见才能祝贺他们金丹已成了。
“如兰！”他们朝我走过来。
“恭贺两位哥哥顺利结丹呀。”我向前迎上，道贺寒暄之后向他们辞行。
两人略有不舍，但也明白此中关节，我姓金，自是不能久居蓝氏。此刻我们三人均已结丹，便互相约定下次见面定要切磋一番。
出了云深不知处，舅舅返回云梦，我则随小叔叔回到金麟台。
先去见了小婶婶，她极力待我亲近，却有些力不从心。
我知道小婶婶的母家和外界一直给她压力，她能待我如此，已是不易，我们既已互认为家人，便不应继续隔阂下去。
遣散仆从，只留月季、芍药。
“小婶婶，想必您已经听说了阿凌结金丹一事。长辈们夸我天赋高，但也只是这样了。”
“天赋不能代表一切，我也并无承担责任之意。”
两句话跳跃有些大，小婶婶似有不明，我继续道：
“下任金家家主一定是小叔叔，阿松继承金氏名正言顺。阿凌一介女流，只想逍遥江湖，不问世务，但若阿松需要我这个姐姐帮忙，我也自然义无反顾。”
说罢，深深一礼。我和小婶婶亲密，礼节也是能省则省，今日如此正式，是想表达我的决心。
小婶婶未有言语，倒是芍药发问：“就算大小姐您这样想，可是江宗主和姑爷……”
我抬起头，目光坚定：“请小婶婶与两位姐姐相信我，他们那里……我自会去说。”
芍药还想说什么，但被小婶婶制止了，“阿凌，小婶婶信你。”
她张开半边手臂，我不客气地依偎上去，逗着另一边的阿松，享受这久违的温暖。
“阿凌，你可怪小婶婶？”
“当然不了，我们是一家人嘛。”阿松这时咯咯笑起来，“小婶婶你瞧，阿松都说我说得对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