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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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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将军,”展昭放慢了速度,对着马车的窗口问,“赵虎马汉二位现在何处?”涂善在里面沉默一阵,道:“展护卫不问钦犯,先问同僚,真不愧是开封府出来的人。”
这句话无疑是承认赵马二人和庞煜确实是被他带走的了。白玉堂在一边道:“那还用问,自然是送到襄阳去了。”涂善没说话。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催马离马车远了些。白玉堂莫名其妙,跟上去问:“怎么,我说的不对?”
“对,”展昭叹了一声,“当然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这样当他的面揭出来,他会非常不悦,到了开封以后,便不会配合大人了。”“嗬,我以为是什么呢。”白玉堂冷笑道,“莫非你以为让他心里舒服了,他就会配合包大人?他有这么好说话!”
展昭默然不语,不知如何对白玉堂说这其中的区别。事实上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是平日里耳濡目染罢了。白玉堂见他这样,心下很觉没趣,嘟囔道:“我知道你们规矩多,这一路再不插话就是了。”
“白兄,展某不是这个意思。”展昭听他说这种话,感到两人一下子疏远起来,赶紧解释。白玉堂挑了挑眉毛:“不是什么意思?”“我……”展昭语塞,嘴唇蠕动了一下,终是没法说明白。
太阳渐高,日光下展昭的眼底现出一层阴影。白玉堂偷眼看去,只觉他身形瞬间憔悴不少,不禁心情低落下来,又不知怎么才能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只好闭着嘴。两匹马虽仍是并骑,中间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分隔开来。
“五爷!”正没理会处,马车窗帷一掀,暖箫探头叫了一声。白玉堂纵马靠近,问:“什么事?”暖箫跪坐在座椅上扒着窗沿,笑道:“五爷,我听姑娘说……”“箫儿别胡闹。”绫君淡淡笑着,想把她拉回来。暖箫挣脱了道:“哎呀问一问有什么嘛。五爷,姑娘说当年、当年第一次见你时,被你弹的《凤求凰》惊艳到了。”“箫儿,这两年学的那些漂亮话,是拿来打趣我的么?”“姑娘,那时候我没听到嘛,我还没说你这么久都不曾提起过呢。”
白玉堂已听出她的意思,道:“你想听我再弹一遍?”暖箫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求证一下。怎么敢劳烦五爷……”“有什么好求证的?你家姑娘说的话你不信么?”白玉堂见她明明想却不承认,不由好笑,“这件事本也不难,只是没有琴。”
没有琴,确是个大问题。暖箫嘟起了嘴,显然极为遗憾。这个时候白玉堂像是欣然而应了,谁知道过两天有琴了他又肯不肯呢?绫君拍了拍她的脸颊:“好啦,五爷有多少正经事要干,哪能记挂着弹什么《凤求凰》。再说,便是记挂着,也没个为你记着的道理。想点别的吧。”
白玉堂一笑,什么也没说,拉马走开。见展昭神情依然如故,撇了撇嘴,策马奔到队伍最前头去了。展昭一怔,犹豫了下,还是没追上去。
“花冲。”后面的苏青赶上第二辆马车,叫道。花冲闻声转头,苏青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花冲睁大了眼,问:“什么?”“惜寒说,拜托你了。也可让绫姑娘开心点不是?”苏青轻声道,像是怕展昭听见。他拍了拍花冲的肩膀,回到原来的位置。花冲愣神许久,差点忘记控制马车的方向。
一路行去,人烟渐渐稀少,很快队伍就拐进了山里。山间路径不明,杂草丛生,马和车倒没什么,那些步行的捕快们却走得甚是费力,速度也就慢了下来。好容易出了山到得一个小镇,众人身上都出了一身大汗。
“展大人,要不要歇一会?”王捕头过来请示。展昭看看日头,已近未时,便道:“也好。”王捕头去传了令。队伍就近寻了个茶寮,歇息下来。
花冲放开缰绳,道:“我去一会。”没等展昭答话,他已经纵跃几下,消失在人群中。
“花冲干什么去了?”白玉堂边倒茶边问,眼睛没看展昭。他语气很淡,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展昭却听出来其间少了一分轻松戏谑,多了一分正经,不禁心里一紧,道:“不知道。白兄,展某方才说的关于涂将军的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堂闻言瞟了他一眼,依旧淡淡地道:“我对涂善没兴趣,你说了关于他的什么话,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展昭早知道自己这句话太着痕迹,必为白玉堂不喜,可刚刚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但白玉堂的回答避重就轻,让他更不知如何接话,只好又把满肚子的话憋回去。白玉堂举杯喝茶,也不再主动说什么。
忽听暖箫在车里道:“姑娘,这地方倒和我们那边挺像的。”她撩起窗帷,“你看那儿。”绫君往外面看了一眼,道:“你看这茶寮的摆设,就知道这镇子虽当不起繁华,总也还热闹,那边烟花之地,有什么奇怪?哎,他怎么从那边过来了?”
她声音里有着几缕讶异,还有几乎分辨不出的一丝不快。展昭和白玉堂抬头看去,只见花冲手里抱着一个包袱从暖箫所说的那烟花之地直掠而来。
到了近前,花冲将那包袱递给绫君,道:“自然比不得你从前用的。但我已经看遍了所有的乐坊,只有这个好点儿,凑合下吧。”他背过手朝苏青比划了一下。苏青一笑,探头对李惜寒道:“他买到了。”李鹤轩在一旁看着,颇有几分不满:“他们两个几时关系变这么好了?虽说是好事,可也太突然了点……”
绫君满腹疑虑地接过包袱,甫一入手便轻轻惊噫了一声,抬眼道:“你……”花冲深深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座上。
“是什么?”暖箫问。绫君不语,只缓缓打开包袱。里面现出桐木丝弦,沉静典雅,正是一具古琴。
暖箫一愣,随即大喜,立刻伸出头叫道:“五爷!五爷!”白玉堂抬头问:“什么?”暖箫道:“有琴了。”她把那琴抱到窗前。
白玉堂哭笑不得,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走过去。答应她本来只是敷衍,反正没有琴,随口那么一说罢了。谁知道花冲竟这么积极地去买。想着,白玉堂不由瞪向花冲,但花冲眼睛只在绫君的方向,根本没注意他。
“五爷?”暖箫见白玉堂不说话,试探着叫了一声。绫君看白玉堂的表情显然不大愿意,便道:“箫儿,别闹了,歇一会还要上路呢。想听什么,我给你弹好了。”暖箫撅嘴不语,心道:“你弹的虽好,可是没一首是我没听过的。”
“给我吧。”白玉堂终于道,“五爷说话算话。”他伸手去接琴,不自禁地瞟了展昭一眼。展昭正举杯就唇,没有看见。暖箫喜笑颜开地递过琴,绫君微微叹了口气。
白玉堂抱琴上了车座,盘膝坐下。调了调弦,觉得音质还不错,心里那点郁结便消散了一些。谈笑的人们渐渐把眼光聚集过来,一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右手拇指轻抹,左手揉吟不绝,白玉堂不再去听周围别的声音。琴音沉稳豁达,并没有丝毫风尘之气,估计是那乐坊没用几次,便给花冲买了来。
绫君听着《凤求凰》,很容易地就回想起当年初见白玉堂时的情景来。她还记得那时的二爷仿佛对自己有意,若不是之前有展昭,她也许不会拒绝得那么干脆。但现在……绫君轻轻笑了,右手抚上胸口,怀中手帕上的蝴蝶形状隐约可以摸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绫君想得有些出神,随着音律呢喃起《凤求凰》词来。暖箫本在专心听曲,可她离绫君太近,这词也听得清楚。她只懂得个大概意思,想了想,忽然笑道:“姑娘,要是那凤找啊找啊,没找到凰,却找到了另一只凤,该怎么办呢?”
绫君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答。外面的白玉堂却手一颤,差点乱了调,心中翻来覆去只是暖箫那一句话:“凤找不到凰,却找到了另一只凤?”
一曲终了,白玉堂手悬在琴上方发怔。听得绫君低声埋怨暖箫:“告诉你多少次了,听琴的时候别乱说话。你看这后半曲就出了杂质,必是被你打扰之故了。你好容易央了五爷,又不好好听,真是……”
“没找到凰,却找到了另一只凤,怎么办呢……”白玉堂抬起头,正好见到展昭的目光。温和坚毅,恰如刚才的琴曲。白玉堂心里猛地一跳,之前的薄薄一层隔膜瞬时间消失殆尽。
旁人不如绫君那么懂琴,自然听不出什么杂质,大都啧啧赞叹,自己也不知道在赞叹些什么。只有李惜寒听琴音结束,敲敲车厢壁,问苏青道:“她可高兴了?”
不一日到了开封城外,展昭勒住马,问:“白兄,你要和展某一起去开封府么?”白玉堂回头看了看三辆马车,摇头道:“算了,你这交接麻烦得要死。反正都到了,五爷还是先去喝酒的好。”说罢扬手一鞭,径直奔向城门。
展昭目送他背影消失,对王捕头道:“走吧。”王捕头应了一声,拼命压抑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激动,心里只想着快要见到包拯,可不能给地方上的捕快们丢脸。
车马刚刚启动,忽听背后一声轻哨。展昭身子骤然绷紧,转脸喝道:“什么人!”王捕头被他吓了一跳,正要开口,一道风声划过,他背心被打中穴道,当即俯跌下去爬不起身。
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附近树丛中急窜而出,扑向马车。展昭自马背上腾身而起,挥剑去阻。见他来势凌厉,黑衣人彼此对望一眼,便有七八个围了过来,剩下的人继续向马车掠去。
这些人来得太快,从王捕头被打倒至展昭被围攻,不过一霎眼间事。捕快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苏青轻轻噫了一声,策马上前,去助展昭。李鹤轩微一迟疑,也跟了上去。
他二人刚赶到近前,已有一个黑衣人把车夫踢下了车座,抢了缰绳就催马急奔。那是绫君、暖箫和李双双所在的马车,车里女子的惊呼随即响起。花冲大吃一惊,管不了自己这边的人,飞身去追。另一个黑衣人顺势便占了他的位置,载着涂善和莫然往另一个方向驰去。
“箫!”李惜寒的马车也已被黑衣人控制,朝向第三条岔路。其时他外伤已愈,身子也大好了,一急之下从车窗翻出,直摔落地。没空顾及满身疼痛,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却苦于不会武,追不上马车,不禁叫了出来。
李鹤轩听到了他这声叫唤,心想弟弟好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何况暖箫又于本案关键之极,怎可任她被劫而去,当下一晃竹竿,向着那辆马车追了下去。
展昭一人对着七八个高手,虽还不致左右支绌,但因挂念马车,心下着急,手上也就不那么严密。此刻见李鹤轩出手,稍稍放心,抽空对苏青叫道:“苏兄,可否劳烦照应?”苏青道:“不必客气。”转身去追涂善和莫然。李惜寒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回来,那抢了他车的黑衣人想是见他没有功夫,懒得理会,也没阻拦,只是加入了围攻展昭的圈子中。
捕快们这会儿早已各抽兵器,心知该去帮展昭,却哪里插得下手去,只好先扶起王捕头,再聚到李惜寒身边,做个出力的样子罢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展昭渐感吃力,剑光突涨,将身前对手逼退几步,“再这般纠缠,展某可不客气了!”
黑衣人个个沉默,没一人答话,却加紧了攻势。展昭皱了皱眉头,剑势一变,下手渐重。虽仍没刺往要害,却也旨在伤人而不是脱身了。
又是一声轻哨,黑衣人亦招招狠毒起来。展昭心中暗叹白玉堂走早了一步,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忽然眼前竹竿一晃,李鹤轩的声音冷笑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惹了我算他倒霉。”原来他已追上绫君等人,解决了黑衣人,将马车交给花冲便急急赶回。花冲心下犹自后怕,一步也不敢再离开她们的马车。
李鹤轩却不像展昭那般手下留情,竹竿刺戳挑劈,俱是杀招。展昭得他相助,稍缓了口气,瞥眼见李惜寒和王捕头等人还在一旁,花冲也驾着马车缓缓回来,只有苏青还不见踪影。
黑衣人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道:“我们主子惹了你?分明是你毁约在先。”李鹤轩不理他,一招劈下,那人赶紧闪过,骂道:“当真动手么!”李鹤轩依旧不理,只顾攻去。黑衣人怒喝连连,身上已给戳中了一下。
展昭本已在怀疑这些黑衣人的来历,听了这几句话,更有了几分笃定。碍着有王捕头等人在旁,不好直接问,只得抢攻几招,心想逼退了他们再说。
他与李鹤轩联手,自然远不如与白玉堂那般默契,但毕竟都是功夫不弱,以一对四,堪堪占到上风。黑衣人心下焦急,愈发失利,正紧张时,忽听一声长哨,黑衣人齐声应和,手上攻势骤厉,竟似要拼命的样子。展昭与李鹤轩回招自守,趁了这个空隙,黑衣人发一声喊,迅捷无伦地朝东边退了下去。
“阿青!”李鹤轩注意到他们退的方向正是苏青追的方向,不由心里一抽。正要赶上去,却见苏青驾着马车,歪歪斜斜地回来。李鹤轩与展昭快步迎上,只见苏青臂上中了一刀,还好伤得不重。抬头看见他们,苏青苦笑了笑,道:“我与他斗了几十合,犹自未分胜负。谁知道莫然这厮四肢折断,这些天中想必是恢复了几分,竟然勉力爬到车座上,驾了车想走。我掷出匕首将他刺得摔下车去,这才不小心伤了胳膊。那人见莫然伤重无力,不及恋战,抢了他就走,然后那声唿哨,你们当听到了。”
李鹤轩紧锁着眉头,上前给他包扎伤口。苏青面色不豫,却也没避开。展昭叹了一声,道:“辛苦苏兄了。”
几人回到原地,给王捕头解了穴道,不再多耽,朝城门赶去。
到得开封府时,日已偏西。王朝与张龙奉命守在门外,一见展昭,赶忙迎上前去。那马车却不能驶入开封府,只得请人下来。
暖箫当先跳下了车,转身去扶绫君。李双双也跟在后面。李惜寒原本乘坐的马车被抢走,这会儿坐在涂善那辆的车座上,见了暖箫,心里一跳,低下了头。展昭侧身挡在他前面,道:“涂将军,还好么?”
涂善被捆了一路,刚刚眼见就要逃脱,却生生被苏青截了回来,如何能好,冷笑道:“展护卫专程来说风凉话的吗?”展昭神色不变,道:“白兄眼下不在,只好多委屈涂将军几个时辰。”他回头朝王朝使了个眼色。王朝虽不知涂善怎会被一起擒回,但因涂善一向与开封府不对盘,这下倒也高兴,一手便将他扯了出来。涂善瞪起眼睛,怒道:“你一个小小校尉,也敢无礼?”王朝满不在乎,道:“涂将军要是嫌弃,请自己走。请请。”
涂善全身被捆得迈不开步子,哪里能自己走,气得须发皆张。苏青在后面嗤地一笑,道:“开封府果然个个能说会道,想必是公孙先生调教有方。”李鹤轩看着他,没接话,心道:“若论伶牙俐齿,谁又比得过你了?”他没见到那日苏青被白玉堂气得半晌说不出话的情景,但即便见到了,自然也觉得白玉堂远比不上苏青。
“姑娘,这就是开封府啊。”暖箫抬头看那门上的匾额,忍不住感叹道。绫君笑了笑,道:“可不是吗?所以啊,暂且收敛着些,别对包大人也贫嘴起来。”暖箫转身朝她扮了个鬼脸:“我哪有很贫——”
她这一转身,刚好见到了李惜寒。
李惜寒本来低着头,听她语声忽然中断,不禁抬起头来,正正对上了她的目光。心里一惊,想要再躲开,却既来不及,也舍不得。暖箫没再像前些天那样激动,定定地看了他好大一会儿,方才慢慢移开眼光,对绫君道:“姑娘,我们进去吧。”
绫君看见她的样子,担心她又受刺激,见她没什么变化,这才放心,点头道:“好。双双?”她们三个共处一车这么久,已经熟络许多,也省了敬称。李双双身子早复,答应一声,随她们入内。
里面包拯和公孙策已听到传报,迎出门来,因天色已晚,各人又是奔波劳累,便安排了客房,请人歇息一晚再说。包拯见到涂善的模样,极是讶异,正欲询问,被公孙策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展护卫,”公孙策等到其余人都出了正厅,才问,“涂将军这是?”
展昭苦笑道:“那日去青楼寻涂将军,白兄蒙江宁婆婆授了捆龙索,便捆了他一路。先生知道白兄那脾气,他不肯解,旁人哪劝得了?”公孙策哦了一声:“江宁婆婆竟把捆龙索教给白少侠了……你也劝不了?想是不肯劝吧?”展昭尴尬地笑了笑,开始禀报从押解庞煜至今的情况。
包拯听着,脸色渐渐凝重,与公孙策不时交换着眼色。展昭见了,停下来问:“大人?”包拯道:“公孙先生,你那日查得的情况,与展护卫讲讲。”公孙策道:“是。展护卫,那天你寄了尸体绘影来,学生觉得死者有些眼熟,便去寻查旧年卷宗及各地档案。直查到十数年前,方找到两个死者面容,形似襄阳王妃。”
清笛与那乞女容貌像襄阳王妃,此节展昭早前已从李双双处得知,因此也不意外,只应了一声。公孙策没在意,续道:“王妃七年前病逝,据说襄阳王极是伤心,年年忌日,都要纪念一番。他离京师甚远,官家自然也不会每年都打发人去慰问。过得头两年,也就不再理会。学生所查到的王妃影像,绘于十数年之前,那时两死者尚且年幼,到得如今,恐怕也不见得还与王妃相似,但眉目之间,终究是留下了痕迹。倒是方才那位箫姑娘,又多似了几分。”他说到这里,沉吟不语,像在推断什么。
展昭想起白玉堂的大胆猜测,忍不住插口道:“那天白兄却有一个想法。他说要寻找天生和王妃相像的女孩,一个也太过困难,何况几个。因此只怕是有人照着王妃形象给幼女塑容,送去讨好的。”
公孙策并未吃惊,道:“有这个可能。展护卫,你说是涂将军送了箫姑娘入王府?这也不难查,既然他们现下都在……”包拯忽然在旁干咳两声,打断了他:“展护卫一路辛苦,这便回房休息去吧。公孙先生,有什么话,明日再问不迟。”公孙策微微一笑,道:“是学生着急了。展护卫,你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