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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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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秀秀虽已安全拔出了李双双头上的针,却不敢确定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因此把脉、翻眼皮等检查步骤都做得小心翼翼。她点了李双双的穴,以确保她在检查完毕之前不会醒来。
“看起来这针真有点邪门,不过总感觉很熟悉。”闵秀秀擦擦额头沁出的汗,瞟了瞟那枚放在棺材盖上的针。她拔针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似曾相识,查了李双双的状态之后这种隐约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但究竟是什么地方见过的呢?
她又低头看着李双双。这个女人本来可以成为陷空岛的人的,可惜为了一个柳青锋,一切幸福幻想都被打破了。那时候柳青锋曾设下圈套,多次用毒——
“难道是神女教的毒?”闵秀秀脑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那次那个假新郎中毒,是老五帮他吸的毒血,不过当时是毒镖……”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不像了。神女教的最后一个传人柳青锋已经死了,就算他是诈死复活,凭着李双双与他心爱的人长相酷似、凭着李双双对他的一片痴心,他也不会对她下手。
闵秀秀解开李双双的衣服,发现她胸腹及上肢完好无缺,皮肤细腻柔滑,只有手上有几道才留下来的扫帚印子。但下身却几乎是一片狼藉。她的大腿上交错着许多鞭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是嫩红,看上去触目惊心。膝盖至小腿上有剑伤,其间隐隐可看出扭曲的“凤仙”二字。脚踝处有被夹棍夹过的迹象,深约半分。另外,她遭遇过明显的暴力侵犯,腿根及□□均有半愈合的伤口。
“天啊,”闵秀秀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冰凉,“什么人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来!让她伤成这样却筋骨不损,此人手段非同小可。”
闵秀秀咬咬牙,让自己尽量不去看那些伤,想为李双双翻身。棺材里空间有限,本身棺木又高,她费了不小的劲才将李双双翻过来。衣服一除下,她不禁又吃了一吓。李双双的背上大部分都被一幅刺青覆着,纹理中渗出鲜红,绚烂夺目。是凤仙花,虽然栩栩如生,娇艳欲滴,却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夺魂摄魄的狰狞。
“说不得,只好冒险一试了。”闵秀秀执起那枚针,屏息静气,准备以毒攻毒,用它刺激李双双督脉上其他各穴,看是否有效。
地道口还敞开着,展昭和白玉堂上来的时候被李双双纠缠以致无暇关闭它,此刻闵秀秀也无心去管。这样一来,地道中的声音就很容易传出来了。
“砰!”“哎哟!”“我的妈啊!”“哐!”
闵秀秀皱了皱眉头,决定不理睬。谁知那声音变本加厉,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闵秀秀手一颤,差点刺歪,终于忍不住走到地道口,深吸一口气,叉腰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老娘滚出来!”
一个人应声钻出了地道,弯腰捂着脑袋,显然刚刚在里面磕磕碰碰被撞得不轻。他抬起头来,指缝间露出一个肿包,加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本来是颇能让人消气的。可惜闵秀秀对任何打扰她工作的人都深恶痛绝,就算是她最宠爱的幼弟也不例外,因此这个人毫无意外地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谁啊你钻到这里来做什么?不知道这是私人住所吗?就算是闯民宅你犯得着偷偷摸摸的吗大门开着呢又没人拦着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的哼哼唧唧打断了:“哎哟真是的,被撞得这么疼就算了,还遇见个疯婆娘。早知如此,那二两银子不要也罢。”
他声音虽小,闵秀秀却听得真切,当即一把揪住他肩膀,一手将那枚针在他眼前晃了晃,冷笑道:“疯婆娘?你够胆。什么人叫你来的,来干什么,说!”
针尖还留有血迹,离眼珠不过三分,那人一见就傻了,赶紧叫道:“女大王饶命啊小人一向安分守己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都没有做过——”
“哪那么多废话!”闵秀秀手上紧了一紧,“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抖抖索索地答道:“刚、刚才小人在给老板倒水的时候被人拦住了,他给了我二两银子,叫我从那个洞口钻下来,到这里看看,再回去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他。我、我可不认识他啊。”
“如此说来,”闵秀秀眉毛一扬,“那个人还在那边地道口了?”
“不不不,他给了小人银子之后就走了。”
“那你要怎么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他?”
“他、他说自然会来找小人的。”那人害怕地瞅了闵秀秀一眼,见针有逼近的趋势,忙闭上了眼睛。
闵秀秀道:“好,你先把这石板盖上,然后坐在上面。”她松了手。
那人惊魂未定,照指示做好后道:“那个女大王,小人知道的就这么点,还坐这里干什么?可不可以让我先回——”话音未落,闵秀秀纤指一起,已闭了他穴道。他顿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玉堂噌一下又坐直了:“你见过苏青?能确定吗?什么情况?”
展昭刚要答话,却听柴房中传出撞击声和闵秀秀的喝斥声,立即起身,警觉地倾听着。白玉堂看了一会柴房门,伸手将展昭拉回来:“哎大嫂没叫我们,你进去不是找骂吗?再说她又不是什么弱女子,尽可应付得了。”
虽然疑虑未消,但白玉堂说的也不无道理。展昭重新坐下,开始理那些不甚深刻又时隔过久的回忆。
“那天中午我在客栈吃饭,忽然觉得外面有些不对头,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什么减弱了。我出去看时,发现街上行人虽然还和方才一样来来往往,却在经过疏影阁时自动加快脚步,并且暂停说话。我感到很奇怪,因为疏影阁毕竟享有盛名,如果人人对它避之唯恐不及,它又怎么会那么红呢?
“客栈小二看出来我的疑问,把我拉到疏影阁附近。原来那里站着一个人,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小二说,就是因为疏影阁太红,所以总有找茬的;有一次硬是有人在门口堵了三天三夜,惊动了官府。附近的人见得多了,固然不敢招惹疏影阁,但对那些找茬的人,也是不敢惹的。所以一见有人堵门,自是都绕着躲着了。
“我看那个人虽然身有武功,却只是站在门边,也没拦着人不让进。况且,疏影阁白天生意肯定没晚上好,他何苦在大中午的去找茬呢。那小二说,要是晚上再去,恐怕就堵不成了。晚上客人众多,他孤身一人贸然上前,定是讨不了好去;但如果他白天就在,客人是陆续来的,一来就看见他,那便摸不准底细,不敢轻举妄动。我观那人闪避别人时,身法灵动,想必武功不低,就算独自一个对付众多客人,也是没什么困难的。小二说,这就要看他目的了。若他只不过想敲诈点银子,徒然和人打起来可没什么好处。若他对疏影阁另有所图,大约也不会条件都不谈就以暴力扰乱生意。
“小二说完这些就忙去了。我看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想那是他的事,又没害到人,我管他作甚,也就回去接着吃饭。后来就再没看见他。”
“完了?”白玉堂听展昭停下,不由问了句,“你说看不清那人的脸,怎知他是苏青?”
展昭道:“第二天我听说头天晚上疏影阁花魁房间有外人进去过。人人都知花魁绫君卖艺不卖身,房里无旁人留宿,那必是偷潜或强闯了。我听到的时候正在外面,等我回到客栈那块时官府已经有人到了。头天那小二拉着我说了个大概,说官府检查了,没有任何东西丢失,也没有人受伤,房间里甚至连翻捡的痕迹都没有。反倒多了一样东西,应该是那人不慎掉落的。正是头天那人的斗笠。
“官府觉得奇怪,怎么也想不出那人闯入的动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在场的有个捕快认出了我。大约我曾经帮过他吧,不记得了。他认为这事可能明着不好查,希望我混进去暗访一下。照他的说法,疏影阁是他们镇的一大招牌,若是单纯的失窃也还罢了,这有人进去却目的不明,无疑是个潜在的危险,一定要查清楚。本地捕快里面人都认识,一般平民又怕遇险难以脱身,他想来想去只好找我。我被他纠缠得烦不过,只得答应了。——白兄,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玉堂掩饰道,心下却愤愤想:“臭猫那么早就和官府勾勾搭搭,之前还瞒着我!”
展昭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我本来想避开别人,等绫姑娘房里没人时直接进去查看,哪知等了一晚,始终没等到。她不在房的时间本来就不长,而不在时箫姑娘又一直待在里面。等她们都睡了,我更加不好进去了。没办法,只好,咳咳,只好乔装成客人。”
白玉堂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指着他道:“亏你怎想到的。你南侠本是洁身自好,为了一个没多大交情的人托给你的份外之事,竟不惜装成那里的客人。你不熟悉规矩,不怕露出马脚?”他好像忘记刚刚还指责展昭“曾经风流过”及“让贤”之类的话了;自然,也可能是听展昭提到乔装时有点尴尬,因而觉得他刚才说不止绫君一个并不是当真的。
但展昭现在一点也不尴尬,反而笑道:“是啊,若我那时就识得白兄可就再好不过了。即便不能请白兄帮忙,至少也可请教一二。”
“你……”白玉堂瞪着他,“别转移话题,接着说。”
“我虽然进了疏影阁,却知道绫姑娘从不接人进房,我进去查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展昭依旧含笑看着白玉堂,却没再接着刚才的话题,“但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尽力做了也就是了。
“台上绫姑娘一曲琵琶弹毕,旁人都照旧起哄或打赏,也有人意图入帏而纷纷争执。我确是不熟悉规矩,不敢随意,只是学人家给了几两银子。谁知道绫姑娘上楼之后不久,便遣人下楼送帖,邀我进房。疏影阁姑娘的丫头们都戴着面纱,也许是为了怕客人们有何争执。我起初也不知是绫姑娘相邀,接过帖子看了才知。我想上去固然是合了本来意思,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妥。但帖子已经在手,总不能反口拒绝,只得硬着头皮上楼。
“后来……”展昭不好再说下去了,“你知道那种地方都有燃香,所送茶水糕点大约也有催情物。我当时心不在焉,也没防备;箫姑娘避了出去,只留我与绫姑娘两人……”
“好了,”白玉堂打断他,“这个不用细述。但是你还是没说,怎会知道那人就是苏青的。”
展昭松了口气,道:“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才回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想她本是青楼女子,又是主动相请,也就没多在意。我趁她还没醒,想去找箫姑娘问问那晚有人闯入的情况。谁知打开房门,却发现箫姑娘窝在不远的墙角,像是刚醒的样子。我问她为何睡在外面,她说姑娘从来不接客,晚上又需要她照顾,因此鸨母没有另外给她这个丫头安排房间;昨晚是个例外,又全无预兆,她只好在外面将就一晚。我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她却很高兴的样子。
“我问她那晚的情况,她说睡到半夜忽然觉得冷,迷糊间睁眼一看,竟是有人掀开了她的床帐。她想不论劫财劫色,有绫姑娘在,肯定没人找上她,因此以为那人走错了床。她怕绫姑娘已经遭到什么不测,赶紧大喊起来。那人戴着斗笠,听她这么一喊,转身就走,从窗户跳出时斗笠碰在窗沿上掉落了。绫姑娘已被惊醒,外面守夜的也有人回应,那人来不及捡斗笠,就此跑了。箫姑娘点灯一看,绫姑娘的床好好的,房里也很整齐,那人应该是一进房就直奔目标。”
白玉堂道:“但半夜惊慌之中,暖丫头想必也看不清那人模样。”
“不错。我本来是不会知道那是苏青的,”展昭道,“而且因不愿多想那晚的事——一来是莫名地与绫姑娘有了关系,二来终究是没找出那人的动机——我根本就没把那人和苏青联系起来。直到你刚刚问我为什么去疏影阁,我才又记起最初去那里的原因。那人相貌我虽没看清,但回忆起来,无论身材还是轻功身法,都与苏青相似。本来也许是巧合,但你想,那人既然在疏影阁门口看了许久,说不定之前也打探过;趁夜潜入,此前必有准备,怎么会把她们的床弄混呢?所以我认为他不是走错床,而是就是要找箫姑娘。箫姑娘自己也说,劫财劫色,都轮不到她,那自然是为了其他原因了。而苏青,却是对绫姑娘毫不在乎,对箫姑娘非常重视的。”
“所以这两点联系起来,你就确定那人是苏青?”白玉堂抱着手臂,忽然叫起来,“啊对了,娘不是说过,苏青和李鹤轩是两年前才和好的?那就是说,你去疏影阁的时候,他们的矛盾还存在,是不是?你记得罢,那天在绫君房里,她认出我来?三年前我也去过疏影阁啊,我还告诉过你,我就是在那里认识李鹤轩的。我见到绫君的时候,就觉出她已心有所属,因此依时间推算,我是在你之后去的。”
“所以……”
“所以那时苏青出现在那里,就更没什么奇怪了。”白玉堂大为兴奋,唰地又甩开扇子,“苏青为了某种原因去找暖箫,在房外因她蒙面纱而看不清,只好趁夜进房看,由于被发现而没有查知确凿;后来想再去,却发现李鹤轩也在,所以就走了。也许因为有清笛的消息,急于求证,而没再想过暖箫。可能到后来李惜寒提到暖箫与清笛容貌相似,他才确定当时要找的就是暖箫,正好赶上你押解庞煜回京。既然当时潜入疏影阁都会惊动官府,这次要劫走两名当红的姑娘,不可能不引起注意;你在附近,不会袖手旁观。因此他们假作劫庞煜,行事就方便了。”
展昭回想了下当日李惜寒、苏青二人劫庞煜的情景,道:“但如果这样,苏青为什么留下姓名、又告知青楼所在呢?”
这句话问出来,白玉堂沉默了。虽然江宁女和展昭都认为他与苏青性子有几分相似,可他毕竟不是苏青,无法得知苏青的想法。展昭看着白玉堂,道:“他急欲由清笛或暖箫身上寻得什么人,本该给自己留下充分时间才是,为何要主动说出地址?他既以劫钦犯的身份出手,我们追捕他是天经地义,他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添麻烦?”
“谁跟你‘我们’了?是你啊,五爷是闲着无聊才帮忙的。”白玉堂不喜欢“追捕”二字,赶紧澄清。
“好好,是我。”展昭无奈改口,“但他……”
他的话被柴房内闵秀秀的呼声打断了:“好了!展大人,老五,进来!”
展昭和白玉堂急忙应声进房。只见李双双已经坐起来,靠在棺材壁上,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地道出口的石板上躺着一个人,显然是被点了穴道;闵秀秀正擦着汗,倚在一边。
“大嫂,这是……”白玉堂看着地上那人,“刚才就是他在叫唤?”
闵秀秀把他们拉到一边,简单转述了那人的话,然后道:“好了先别管他了。我说这个李姑娘啊,不知道是遭过什么罪,身上简直是惨不忍睹。她体内的毒虽然拔了八九分,毕竟此时药物不足,还未祛尽,估计神智还不能完全恢复。但她的外伤,唉,折腾得她身子过虚,恐怕要多将养好几天。”
“外伤?”展昭一愣,扭头看李双双,“她刚才还挺好的啊,还有力气挥舞扫帚,怎么也不像……”
“那就是那毒的作用,逼出了她的潜力。”闵秀秀叹了口气,开始向他们详述李双双的伤情。两人越听越惊,不停地看李双双,而李双双仍然有点不甚清醒的样子。
“凤仙花?”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脑中立时出现青楼中那媒婆拿给白玉堂的花名册。展昭沉吟道:“似乎确有凤仙。只是你当时没指出,我不太确定。”“有的,”白玉堂道,“在比较靠后的地方。”
闵秀秀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问:“什么靠前靠后?”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见展昭微微摇头,便道:“等会再说吧。大嫂,她中的什么毒可有查出?”闵秀秀叹道:“还不能肯定。不过我想,可能与神女教有关。”
“神女教?可是柳青锋已经死了。”展昭道。白玉堂却忽然一敲额头:“不一定——别那样看着我死猫!我是说,当时神女教只剩了柳兄一个人了,是不是?可是他的行动却不是独自一人,而是……”“襄阳王!”展昭两手一击,“不错,他当时和襄阳王有联系。我们不是还见过襄阳王的侧妃么?”
“那就是说,这李姑娘的中毒,很可能是襄阳王手下干的?”闵秀秀问。展昭道:“也许。但凤仙花或与青楼相关,那么……”
白玉堂恨声道:“不用说,多半又是那个姓莫的!你想,他掌管刑室,双双身上那些伤,肯定是他干的。再说,四哥不是说过他与襄阳有来往么,每一条都对得上。”
展昭刚想说没有证据,忽听外面江宁女的声音叫道:“怎么回事?人都哪儿去了?这院子怎么这么乱哪!”
“娘!”白玉堂冲了出去,“哎呀娘啊你上哪去了?”闵秀秀和展昭跟着出了柴房。
“上哪去?不就是陪了苏青一会嘛,这孩子啊又和那人吵架了。哎,你们不是去义庄验尸吗?走了没多久他就来了,说这次比七年前吵得还厉害,他心里烦,本来只是来找我聊聊天的。我想上次见他的时候,为了你这小崽子,对他不是不太客气嘛,未免有些尴尬,但他既然不提,我当然也就当没发生。后来他说出去走走,我看今儿也没什么生意,就叫伙计看着店子,陪他出去了。我心想不是还有卢方他们在嘛,也出不了什么事。怎么一回来伙计们都不见了?居然学会偷懒了这些家伙!不行我得找他们去!”
“哎哎娘!”白玉堂没喊住,“真是的。我们正和苏青敌对呢她居然说陪就陪出去了,这叫什么事啊!”
“是苏青?”展昭重复道,“若是苏青来引走了婆婆,那双双姑娘会不会也是他带来的?双双姑娘既受刑,当不会轻易被莫然放出来。而苏青和莫然之间可是有龃龉的。”
闵秀秀虽然还是有些糊里糊涂,但也懒得多问了,道:“李姑娘体内还有残毒,我现在去买药。你们俩,有什么事等她好了问问不就知道了?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事,赶紧办去吧。”
她说完就走了。白玉堂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忽然听到江宁女的呼声:“怎么都昏过去啦?”这才惊得一跳:“天啊居然忘了!猫儿,你去问问那地上躺着的小子,我去看看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