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16章 ...

  •   展昭甫出那洞口就见花冲怀里虽然抱着昏迷的李惜寒,眼睛却一直盯着底下刑室方向。一见他们上来,他眸中便乍然闪出一丝精光。展昭放下绫君,怕她一时站不稳,依旧虚扶着,直到看她没事了这才站开。将这点细节看在眼里,花冲死死咬住牙才没让自己出声。他不喜欢展昭对绫君这样明显的体贴,更不喜欢绫君接受的安然。
      “走吧猫儿。”白玉堂道。展昭点点头,俯身去抱徐庆。
      “慢着。”白玉堂阻止了他,“你只带李惜寒一个好了。”说着指指花冲,示意展昭将李惜寒接过去。花冲仍在看着绫君,并没注意怀里一空。直到白玉堂要他负起韩彰和徐庆时,才回过神来。白玉堂自去管卢方蒋平二人。
      “绫姑娘,你请再安心在此待几天,眼下救人要紧……”展昭把李惜寒在背上安置好后,转头对绫君道。绫君垂下眼嗯了一声。白玉堂一拉展昭,当先出了茅屋。
      没走一会花冲便跟了出来,看他神情虽无多大变化,可是眼中竟放出欣慰的光芒。白玉堂在前领路,花冲居中。展昭功夫最好,所带最轻,警惕地游走在周围,以防青楼中人发觉了追出来。手中这个少爷,便算是最不利时的人质,即便被众人围截,自己也当可带了他走,教对方有所顾忌。由此想来,白玉堂处理事情,比之初识时的随心所欲毕竟进步了许多。欣喜之余又有落寞:那个跋扈的锦毛鼠在一点点地变。
      “死猫你走快点!”前面传来白玉堂的低喝。想着事情的展昭一惊抬头,赶紧跟近,见到白玉堂满脸“你再磨蹭爷就动手”的表情,不禁失笑。即便不再那般嚣张,他仍是锦毛鼠。
      不一时到了江宁酒坊,花冲放下韩彰徐庆,一语不发回身就走。白玉堂也不拦他,任他从身边经过。展昭却忽然想起一事,叫道:“清笛姑娘的尸身,你不去收殓么?”他记得初见清笛那晚,花冲与清笛举止亲密,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家属。
      “清笛死了?”花冲一愣,停下来问。见展昭点头,他想了想,摇头道:“我不去了。少爷好了之后,请他去吧。”说罢展开轻功,径回青楼。
      “清笛是被杀,还没找出凶手呢,收什么殓?”白玉堂莫名其妙,问道。展昭看了看李惜寒,道:“自然不是真要他去收殓。只是他与清笛熟识,说不定能提供点什么。而且他当能看出那种作案手法,是不是莫然所为。但如此明说,他必然不肯……唉,那也只好等李惜寒醒了,只不知这江宁城内,可有什么好的大夫?”
      说话间酒坊里已有伙计出来接了四鼠及李惜寒进到后院,另有人去禀报了江宁女。展白二人亦跟着他们往后院走。白玉堂边走边想,最终道:“不记得有什么名医,这可难办了。”
      “什么难办?”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一听可知这女子干练精明。展昭白玉堂一齐转身,只见江宁女闻报过来,身边跟着一个妇人,约莫二十八九岁,薄施粉黛,淡扫娥眉,容颜丽则丽矣,却带着几分煞气。白玉堂一看见她,下意识就往展昭旁边一靠,低声叫人:“大嫂。”展昭瞥了瞥白玉堂那惊怕神情,忍不住微挑嘴角,也拱手为礼:“卢夫人。”
      那妇人正是卢方之妻闵秀秀。自写信给公孙策得知四鼠下落不明后,一封信投到了江宁,但尽管求助于江宁女,自己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信鸽没走多久,便也骑马赶来,想要面谈。陷空岛离江宁本就只五百里不到,她骑的又是好马,与鸽子飞行速度相去不远,因此前脚后脚地就到了。
      “展大人。”闵秀秀还了一礼,“老五你刚才说什么难办?”
      “啊娘,四位哥哥恐怕是给饿狠了,快叫人整治点吃的过来。大嫂啊,这个人与这次案子关系不小,不知怎么受伤这么重,你给他治治吧。”白玉堂本来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脑子里空了好一会,听她问话,才顿时想起来。
      江宁女和闵秀秀听到四鼠的情形都吃了一惊,快步走近看过,立刻安排人去煮粥了。闵秀秀执起李惜寒的手把脉,皱起了眉头,道:“这人需要房间静卧,可是酒坊里……”
      江宁酒坊后面不大,江宁女自有卧室,另有白玉堂的卧室、伙计们居所及客房两间、柴房一间。现下客房已有一间给了展昭,还有一间备给闵秀秀,总不能让李惜寒睡柴房去。江宁女想了想,道:“不然秀秀晚上就跟我睡?”
      “那怎么好。还是卢夫人住客房,展某出去找间客栈也不妨事。”闵秀秀是半个主人,展昭哪能让她去和江宁女挤一房,当即反对。可江宁女也不同意展昭:“岂有让客人去住客栈的道理,不太显得老婆子无礼了么?”
      他几人争执不下,白玉堂终于不耐烦了:“哎呀你们推来推去推个什么啊,再不治这家伙就要死啦!大嫂你住你的客房,另一间给他养伤,猫儿晚上跟我住。”
      他这话斩钉截铁不给人商量余地,可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能让所有人都同意了。江宁女点点头去厨房照顾粥,闵秀秀让伙计抬了李惜寒往客房去,只展昭看了看犹有不耐之色的白玉堂,一句话也不说。

      卢方等四人喝过粥,精神很快好了起来。江宁女已细细问过,确实只是饿着,没受伤也没中毒。她满意地收拾了碗筷出去,把地方留给他们几个谈话。
      这是在酒窖里。房间是不够的,只好让他们陪着一堆酒坛子去。在那刑室旁的暗屋里待了这么几天,别说酒窖,就是露天院子也是好的。但展昭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最后满腹话语被白玉堂当头一掌拍得生生闷了回去。
      “展小猫,我跟你说,你用不着一副欠了多少债似的看着我们哥儿几个。被那苏青抓住是我们学艺不精,怨不得人。”徐庆咋咋呼呼地打破了沉默,“至于庞煜,你放心,包在我们身上找回来就是。”
      “我不是……”展昭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韩彰打断了:“说起庞煜,还真没想到涂善那家伙竟然会来劫囚!奇了怪了,他和庞太师有什么交情么?没听说过埃”
      卢方也插口道:“涂善也就罢了,那个使软鞭的却当真厉害。要不是他啊,涂善一个人哪里会这么容易得手?哎,这么个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白玉堂道:“这人叫莫然,我们已见过他了。按说他是苏青的手下,不知如何与苏青行事相左。对了四哥,你说他和襄阳有关系?”
      “没错。大哥是最后一个和他交手的,那时候二哥三哥都已经昏迷了,我不是敌手,只好躺地上装死。我看到大哥被他一鞭打倒,那时候涂善也已经把那两个校尉收拾了。他朝涂善走过去,问王爷还有何吩咐。涂善答了两句,我没怎么听清楚,最后却听得他道:‘等我把这几人送到襄阳去,再到青楼去看看进展。你就先回去。不知道他们李爷找到人没有。’那莫然嗯了一声。就在这时候那苏青来了,他蒙着面,我起初也没认出来。他一来就用脚尖在我们几个百会穴上各点一下,手上已经朝涂善他们递出了招式。我自然是立刻跳起来,大哥他们受此震荡也醒了过来。涂善见我们忽来帮手,大约是要赶着复命,不及恋战,挟了庞煜就走。那莫然接了几招,涂善在远处叫道:‘还纠缠什么?’他觑了个空子,就退走了。苏青也不去追,就过来察看我们的伤势。大哥正要问是谁,他拉下蒙面布来,表明了身份,叫我们回去陷空岛,别再管这事了。大哥说既然答应了展昭就要做到,眼下庞煜被劫,自然要去抢回来,我们可不管他涂善是什么命官。再说之前与苏青打过架,谁也不相信他。苏青见我们坚持,叹了口气,忽然一扬手。这下我们确是都昏过去了,也不知是暗器还是迷药。再醒来就是那石屋里,没吃的,好歹还有水滴。”
      蒋平身子久虚,讲了这么一大通已是微喘。白玉堂连忙替他倒水。展昭道:“如此说来,涂善与莫然都与襄阳王有关了。可是襄阳王素来有口皆碑,并未听闻有什么不轨之举,他劫庞煜做什么?”
      “笨蛋猫,若有不轨之举,焉能轻易让你得知了去?”白玉堂手上给蒋平喂水,口中讥刺,忽然想起了什么,“四哥,那涂善对莫然说的当真是‘他们李爷’,不是‘你们李爷’?”
      蒋平的水咽了一半,还有一半含在口里,想了半天,把另半口水咽下,道:“确实是‘他们李爷’。”
      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发现展昭也正看他。两人视线一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疑虑。莫然既是青楼中人,涂善听起来也知道他是青楼的人,怎么会在他面前提到李鹤轩时用上一个“他们”?
      他二人这样子的无声交流只持续了一会,就被徐庆大笑的声音打断了:“哎你们看啊,老五和展小猫这是在眉目传情呢还是在干啥呢?啊?哈哈……”
      “三、哥!白玉堂额上青筋一跳,“别以为你才好没多久我就会有什么顾虑——”
      “呵呵,嘿嘿,玩笑玩笑……”徐庆大大咧咧地支吾了几声。白玉堂又好气又好笑,毕竟不能当真把他怎么样。转头再看展昭时,却见他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白玉堂一怔,亦垂下眼去。

      “展大人,那人醒了。”展昭和五鼠正觉得气氛有些凝固的时候,江宁女从上面探头叫道,适时地救了场。展昭立即抬头,白玉堂则早跳了上去。卢方拱拱手道:“展兄弟请自去忙,不必管我们几个。”展昭匆匆回了一礼,也出了酒窖。
      江宁女带着他们往客房走,边走边道:“那人我看着有些面熟,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唉,这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不过他既是你们从青楼带出来的……难道本也是那里的人?”
      “哎呀,就是当年你送酒去的时候看到的和苏青不对盘的那个嘛。”白玉堂跟在后面接口道。江宁女想了一想,一拍手:“没错,果然是他。哎,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玉堂心里想说啰嗦,嘴上却不敢。转念间已经到了客房,江宁女也就不再说话。
      闵秀秀正在桌边收拾着药箱,见他们进来,快步迎过去,轻声道:“他刚醒,身子还虚,有什么话要问也等他好了再说。”
      她还是侧身让他们进去看看。江宁女不便跟进,就回酒坊外头照顾生意去了。展白二人悄步走到床边,只见李惜寒脸色依旧苍白,眼睛只睁着一条缝,看起来虽然已恢复了意识,但对周遭环境认知还不是很清楚。如此确是不好问话了,两人对视一眼,只得让他接着休息。
      “箫……箫……”李惜寒眼皮不自觉颤抖着,呢喃着这一个音。展昭脚步一顿,用口形问:“他是在叫箫姑娘?”白玉堂扬了扬眉,意思是大概吧。展昭揉了揉太阳穴:“那怎么办?要是能那么容易把箫姑娘带出来早带了,何况她现在好像还有些……”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那边李惜寒的声音忽然拔高。叫的还是“箫”,可是听起来已经是痛苦的呻吟,似乎自己正受到与暖箫有关的什么折磨。闵秀秀赶紧过来,翻了翻他眼皮,又把了把脉,回头就将展白两人轰出了客房:“出去出去,别在这吵着他,吵坏了谁负责啊?”她跟着出房,顺手将门给关了,“让他发泄一阵,闹出什么动静来都别理。”
      展昭和白玉堂只有点头的份,任闵秀秀一直把他们拉到四下无人的院子中央。
      “卢夫人,可有看出是怎么回事?”展昭看闵秀秀放开手,知道是可以问了。白玉堂也道:“对啊大嫂,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么?”
      闵秀秀大大地叹了一声:“我真奇怪了,什么人那么无聊。呐,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李惜寒?哦,好,这个李惜寒,不会武,你们都知道吧?那也就是说,随便怎么折腾他一下,他这条命就报销了。可是他浑身的伤,虽然重,却不致命,这不仅需要非常精准的手法,还需要很好的耐心。——所以他是什么案子的证人吗,被这样子对待?”
      “呃,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白玉堂道,“他是青楼的少爷,按说是在我们对立面的……只有他自己能……”
      “我不管他什么面的,总之我既然接了这个病人,就要治到底;能不能的我说了算。”闵秀秀没好气地打断他,“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许问。哦,对了,不是说前天早上死了一船人?先去处理那个吧。——他好像不叫了,我去看看。”
      白玉堂很无力地目送她风风火火走回客房:“大嫂,我也没说要现在去问啊,你这么凶干吗……”
      “我觉得,”展昭终于开口道,“这事确实和襄阳王爷有关系。”

      白玉堂看着展昭,问:“这种对付人的方式,是襄阳王的标志?”
      “那倒不是。但是我记得帮公孙先生整理卷宗的时候,看过几个与卢夫人所说类似的案例。受伤又多又重,但不致命,若无人救治,伤者将昏迷数日后因身体过于虚弱而死亡;但若及时施救,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先生说,这是一种警告手段。如果没有记错,襄阳王、中州王、甚至八贤王,都多多少少与那几个案子有牵连。最后王爷们自身当然是没什么事,但那些关系,再怎么隐瞒掩藏也是无法完全撇清的。李惜寒伤得那样,我本来早该想到,不过……总是卢夫人说了之后才联系起来。”
      “你这猫没别的什么本事,记性倒不错。”白玉堂嗤笑一声,以脚跟为轴转了个圈子,返身走向酒窖,“既然莫然是与襄阳有关,那这些王爷里面,自然是襄阳王嫌疑最……等一下,中州王……”
      他霍然转身,鼻子差点撞上跟在后面的展昭,吓得展昭赶忙退了半步:“中州王怎么了?”
      “中州王不是庞统吗?那不是庞煜他弟弟?何以见得不是他干的呢?”白玉堂拿折扇戳着展昭的肩膀,“我们就假定李惜寒这伤是莫然造成的,那么莫然就是与青楼首脑有隙。李惜寒劫庞煜,说是为了给劫暖箫打幌子;则莫然是真心想劫庞煜,这不矛盾嘛。”
      展昭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头昏,又被他扇子戳得连连倒退,好不容易才理清了,想了一阵,摇头道:“莫然与襄阳有来往,这是四侠亲耳听到的;中州王庞统素来心高气傲,决不会授意与旁人有关的人去劫人。再说,庞统是外姓王爷,不管怎样,总是比襄阳王低了一等,他也指使不动襄阳王的人。还有,庞煜被捕,可是有开封府批文的,庞统身为王爷,不能不避嫌。”
      “哼,”白玉堂又转了个圈子,随手挥开折扇,“意思就是我全都假设错了?”
      “有一点也许没错。”展昭生怕他又突然停下来被自己撞到,紧跟几步与他并排走着,“莫然与青楼首脑有隙……”
      “你说……”白玉堂又合起扇子,轻轻敲着自己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莫然会不会是襄阳王派到青楼的内应?——猫儿?”
      他忽然发现走在身边的展昭不见了,停下一看,却见展昭站在身后两步开外的地方发愣。白玉堂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怎么了?”
      “白兄!”展昭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里闪出光来,“不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涂善对莫然提到李鹤轩时用‘他们’而不是‘你们’,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与苏青行事相左。记得地道中清笛姑娘用金针欲刺我时吗?那时你就说,李惜寒让她换走箫姑娘,莫然命她伤我,却是苏青从中阻止……”
      “哦,这个可不一定。”白玉堂忽然奇诡地一笑,“苏青不许清笛伤你,可不见得是为了要和莫然对着干。”他没把手挣出来,却以扇子一抬展昭下巴,“我说苏相公是青楼中为首者,他自己又没否认……说不定是他和李鹤轩吵得烦了,看上你了呢?”
      他眯起的桃花眼里带着轻佻、戏谑,还有挑衅,笑容虽灿烂却很有惹人打的潜质。展昭哭笑不得,放开他手走到一边,暗暗翻了个白眼。
      白玉堂还想再说点什么时,江宁女在后院门口大喊一声:“吃午饭啦!”展昭一言不发地往外面走,白玉堂怕干娘唠叨也赶快跟了上去。一路上偷觑展昭神色,觉得他既不是恼怒也不是尴尬,倒像是有点……委屈?“这只死猫,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了……”白玉堂嘀咕着,大力给自己挥着扇子,却怎么也扇不走一股燥热感。
      四鼠刚刚喝过粥,饿得过久的胃还不能承受一般的饭菜;李惜寒又昏睡过去,睡梦中还在不停叫着“箫”。因此饭桌上就只有江宁女、闵秀秀、展昭和白玉堂四人。才坐好,筷子还没举起来,一个通常意味着不好消息的声音惊慌失措地炸进门来:“展大人!展大人!又出事了!”正是那王捕头。
      “怎么了?”展昭立刻站起来。王捕头气喘吁吁地冲到面前,道:“有个小乞女死在后街角落里,身子靠着墙站得好好的。本来也没谁发现她已经死了,只是闻到气味不对,才走过去。谁知道轻轻一碰,她全身立刻散了架似的瘫下来,断成一截一截的……要是个普通命案,也不敢劳烦大人您,可是、可是……”
      他好像有些犯恶心,这也难怪他。但话才说了一半。白玉堂道:“可是什么啊可是?”
      王捕头定了定神,抬头道:“她的尸体最大的一块就是头了。虽然年纪看上去小着几岁,面容也很是污秽,可是洗干净之后仔细一看,她、她长得和清笛姑娘一模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