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齐木楠雄的反派体验卡》背白

14、困兽的世界(上)

　　在孤独和视野之内扭曲的热浪中，他时常停下脚步，双手捧起延命的面包、尘埃和受腐蚀的空气。他对自己说：不妨看看天空。

　　纯粹的青蓝，热烈和压抑的光，飞舞的黑色污点：乌鸦，衔腐肉的死神。

　　大地。

　　哭喊的婴儿，沉默的碎块废墟，延伸的道路上血迹斑斑，欢笑的伙伴们。在大地上奔跑，奔跑，脚掌被玻璃割伤，爬上废墟，翻越生锈的钢铁架构，紧攥在手里的刀。远眺过去的边界，没有边界的世界，我的牢笼。飞艇降落的另一边是怎样的世界？天空会是怎样的颜色，土地的疮痍又有多少，能够听到笑声吗，人类之间的猜忌背叛会更少吗……

　　想要。

　　想要知晓。

　　如果在那片土地上拿起枪奔跑，拿起书奔跑，我能获得什么呢？

　　他的话会是怎么想的呢。粉红色头发的他。

　　那个是叫什么呢？宇宙的起始和尽头……是叫咖啡果冻，很好吃。他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完全没有我的烦恼和欲//望。静默的侧脸，平淡的声音，藏匿的香味，看见了他，是否就能获得一点明亮呢？

　　啊……粉红的头发。粉红色在外面，一定是非常好的颜色吧。

　　比血液还要鲜艳夺目，仿佛可以隔开绝望和伤痛，却比热情要少一分疯狂。

　　‘……’

　　超能力者在不远处驻足了半晌。

　　这孩子怎么了，刚刚在说什么，精神状态还好吗？

　　并不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在清醒时可以有这样意识流的思考活动，楠雄脑袋上蹦出一个省略号，犹豫要不要在这种时候去找他，感觉一不小心又会被问一些抽象且哲学的问题。

　　最后他还是选择在碗里的汤凉透之前走上前打招呼。库洛洛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终于从虚无缥缈的惆怅中脱出，从碎石堆里一张倾斜的长桌上坐起，像是御座上的小国王，背对月光向他歪头一笑：“嗨，你来啦。”

　　楠雄点头示意。

　　库洛洛接着说：“因为你好久没有来，我还以为你死了。但你果然很聪明，所以存活到了现在，是不是？——”

　　“齐木。”

　　少年的笑容中增添了不少狡黠。

　　粉发少年的沉默证实了库洛洛从奇妙的渠道得来的信息，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自信以至于略显得意，事实上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全名，但从乌鸦无意义的叫唤声中推理出看似与其毫无关系的人的身份信息，这种事情还是很奇妙，值得他在晚上因为想起这件事而咯咯笑起来。

　　遗憾的是楠雄不懂少年快乐的小心思，只是淡然地说：‘我确实是齐木，齐木楠雄。’

　　并没有想要知道对方是怎么获取信息、而对方是否也隐瞒了自己真实名字的意思。

　　库洛洛撇了撇嘴，跳下“御座”小跑几步过来，这下他的视线和楠雄差不了多少了。

　　“那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他问。

　　‘不。’

　　“……可以告诉你的哦。之前骗你是我不对啦。”

　　‘那就也可以吧。’

　　和你对话真是效率呀，库洛洛想着，伸出了缠着脏兮兮绷带的手。

　　“那你以后就叫我库洛洛吧，我的名字是库洛洛·鲁西鲁。”

　　‘……’所以你到底是想让我知道你的信息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无法理解小孩思维的楠雄沉默，与对方握手，终于把手里的汤交了出去。

　　库洛洛大吃一惊：“要给我吗？”

　　‘我不需要，但是放任它腐坏的话会很浪费。’楠雄解释道。

　　“诶……”尽管内心极其困惑，库洛洛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个在他看来很有趣的人，接过碗小口喝起来。

　　「身体没有不良反应……不过他也不像在这种时候才想着杀了我的人。啊，很好喝……」

　　“很美味……”他咀嚼着切碎的土豆和培根块，“你在哪里拿到的，齐木？”

　　‘黑手党的补给。’想起飞坦和侠客提到的信息，他这样答道。

　　“诶……是这样。”
　　「多半是彭格列吧，也没有哪个家族舍得挥霍这么多东西了。」

　　……蛤蜊做蛤蜊汤吗。

　　“齐木你知道这里面的食材都是什么吗？口感和我迄今吃过的都不一样。”

　　楠雄丝毫不心虚地摇摇头。

　　“也是呢。做成这样之后，连齐木也绝对看不出来原材料了……但总归是外面的东西吧。”吃到一半的黑发小孩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什么叫“连齐木也”啊，不要随便给人挂博学的人设。
　　楠雄开始考虑如何跑路。

　　蛤蜊肉和培根丁对他来说过于细小却很有嚼劲，如果能更多一点的话说不定是一顿大餐。他咀嚼不知名的块状物，用极其平常的语气发问：“齐木想要出去吗？从这里。”

　　‘「出去」？不是「离开」？’

　　“嗯。”

　　“我有时候会纠结，流星街到底是自由的地方还是一个牢笼。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开始构想世界其他地方的景象，对比之后，还是觉得这里像是一座牢笼。所以我想出去。”

　　怎么，你也想加入调查兵团吗？

　　尽管内心认为这种理想话题不适合自己，楠雄还是试图接上了话：‘还不赖。’

　　“……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些敷衍的鼓励或者打击我的话呢。”

　　‘为什么要对我用这种撒娇的口气？还有你刚刚预测的两个极端吧，我给你的印象到底是哪边啊？’

　　……糟糕，吐槽一不小心说出口了。
　　楠雄表情扭曲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平静。

　　“……”像是看见了新奇的事物一样，库洛洛睁大难得带着高光的眼睛，逐渐咧嘴笑了起来。

　　“噗……齐木果然很有趣啊……”

　　因为是搞笑漫画主人公。

　　“啊……这么说来，齐木打算怎么样？”

　　‘你是指离开流星街的事吗？’

　　库洛洛点头。

　　这种时候一般居民会说什么呢……
　　超能力者有些犹豫。
　　有可能两种回答各占一半吧。

　　‘……大概是留下。’反正随时都可以出去。

　　“为什么？楠雄不会好奇世界上其他的存在吗？”

　　‘不会。’

　　“诶——骗人。”

　　‘不是骗人。说到底，环境的构成要素有很多，谁也不能保证离开这里后看到的将是完全对自己来说美好的世界。一定也有离开流星街后想法就改变了的人。’
　　嘛……这话对于构筑三观的孩子来说还是比较早吧。毕竟几乎没有人每日24小时都在接收不同的思想大杂烩，对超能力者而言流星街人平日的阴暗程度也和外面的人差不了多少，只是有时要更偏激一点而已。

　　“我知道。流星街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地狱，之前齐木也说过了，这是由人自己判断的。但我还是很想知道，天空延伸的方向都是什么样的景色，其他地方的人类是什么模样、是否有趣。如果不打破隐形的枷锁，继续待在不自由的玩耍场地的话……”

　　空中掠过的乌鸦群中传出一声惊叫，漆黑的碎片随着喙尖残存的血滴一起纷飞，鸦羽从库洛洛的双眼前飘过，没有涟漪的黑谭浮现出欲望和执念。少年完全睁大眼睛，难以抑制地露出笑容，半张脸被阴影覆盖。

　　“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岂不是很无聊？”

　　‘……’露出了相当可怕的表情啊。所以我才不擅长对付小孩子，即使思考的深邃程度有个体差异，表达和行动的方式也总是在棘手的地方一模一样。

　　特别是这家伙。

　　粗制滥造的平光镜片完全被对方的神态填满，又一次的对视让绛紫和纯黑更加紧密地碰撞在一起。

　　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吗，你是？

　　甚至隐约感受到疲劳感了，嘛，虽然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低头就是了。

　　‘我没有那种愿望，’楠雄保持没被带走情绪的状态，淡淡地说，‘对我来说，还是待在舒适圈……熟悉的环境之内要更安全并且放心。’

　　‘不过我不打算阻止你。毕竟是别人自己的事，一旦做好了决定就不会让任何人来妨碍吧。’

　　“……”

　　并非同伴之间绝对的信任，也不是轻飘飘的敷衍了事。尽管库洛洛本身不需要通过别人的肯定来获取动力，齐木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多亲密，但眼前的人说出的话究竟带给了他多大的安心感，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嗯。”

　　——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谁也别想来挡路。

　　他的表情很和缓，却仿佛在这样说。

　　‘库洛洛。’

　　在心情相当不错的状态下听到齐木的声音时，库洛洛恍惚地冒出一个想法：啊……齐木，当我的同伴吧。想要得到你的力量。

　　‘你的汤要凉了。’

　　「诶？」

　　楠雄指了指对方手里的碗。

　　“……嗯。”库洛洛怔怔地举起了汤匙。

　　「要是齐木在刚刚的一瞬间会读心就好了。」

　　——抱歉。楠雄面无表情。就是因为会读心才没让你整活的。

　　「我也能读心就好了，能知道齐木在想什么，寻找资源和挑拨离间的时候也更方便，偷懒一下。」

　　你是一不留神就会通宵看书的类型吧，有读心能力的话小心被吵得每晚熬夜最后猝死。

　　「齐木，好像迷路进流星街的人一样，感觉思考方式和行为举止完全不同，所以很感兴趣……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

　　？注意发言啊臭小鬼。我还想看看你的大脑是什么构造的，为什么会在我完美隐藏大部分超能力的情况下总是认为我有很强的力量，明明我只是讲了些睡前故事而已。仅靠直觉就意识到我的真实设定的话也太可怕了。

　　吐槽的点像浪潮一样不断出现，此时楠雄已经开始皱眉了，不快点离开这里的话，会被这只野兽咬住不放的。

　　他在一个呼吸过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

　　我忍耐很久了。

　　“唔，好吧，”库洛洛内心有些不情愿，“那再会吧，齐木。”

　　完全无视对方控诉的表情后，楠雄才放下心来。

　　“啊，对了。”

　　又怎么了。

　　“齐木的据点，在哪里呢？感觉你每次来的方向都微妙地不同。”

　　嘁。观察真仔细。

　　‘……可以不说吗？’

　　库洛洛：“……”不知道该说你坦率还是谨慎。

　　“……嗯，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放弃吧，他多半不会更委婉地推脱或者为了交情而回答真话吧。」

　　‘那我失陪了。’

　　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说，真的发生之后还是有点受打击。库洛洛想。
　　“……再见。”

　　楠雄找准了完全在对方视野中消失的位置，迅速跑路了。

　　楠雄逃走的原因有二。对库洛洛危险的想法感到戒备是一点，但最主要的是……

　　“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刚刚突然想到的比喻时不时在楠雄的脑海中蹦出来，虽然他并不能被称为野兽，但也确实被困住了。而且不是被流星街，而是被整个世界困住。

　　要是这个作品里也有什么“世界的意识”就好了，感觉把那种家伙拉出来揍一顿反而更方便。

　　能三天毁灭世界的超能力者露出了和库洛洛类似的可怕表情。

　　嘛……话虽如此，我也不想欠任何人或者东西的人情，如果真的能通过威胁世界意识来实现自己的愿望的话，说不准之后哪天就会让人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迫还人情了。还是靠自己吧。

　　于是他伸手，在确认空无一人的平地摘下了抑制器。

　　看看这次的逃离笼子大作战能不能成功吧……

　　他深吸一口气。像开启机械一样调整了自己的运行状态。

　　瞬间移动（世界版）！

　　一如往常高效的技能把楠雄成功带到了另一个场景，按照已经设置好的目标点，他本应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和单调配色的自己卧室，但现在……

　　？

　　空间？

　　这是一个姑且可以被称为空间的地方。伴随压迫感却并不狭窄的空间，一望无际的青色草地和苍白的天空，诡异漂浮的门扇，逐渐丧失的距离感……

　　哈？

　　楠雄感觉头上有乌鸦飞过，留下三个句号。

　　这里……

　　是哪儿啊？

　　而就在他愣神的几秒钟内，空间内突然发生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变。

　　那是匍匐着蔓延而来，铺天盖地的恐惧化身：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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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浅浅回归一下！
实际上很早之前就写了但是没有时间发（恼）
之后也会比较忙，把六级考了之后可能会恢复正常吧。
不知不觉间错过了好多事情，楠雄的生日我的生日之类的，现在正好是团长和陀思的生日，两个都是我非常喜欢的角色，生日快乐！
还有电锯人动画化恭喜！虽然作画总是差强人意但op和ed都很戳我，包括作曲和画面，但还是说一句强烈推荐去看漫画！感谢在2022-07-31 06:21:50~2022-11-11 01:0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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