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少年》易白星

61、进一步

　　两个人叠在一起，纠缠不休。林宇霄扬着脖子主动迎着俞霭，两只手不老实地在俞霭腰上摸来摸去。俞霭摸到林宇霄的左手，抓住。
　　“胳膊不疼了？”
　　“疼…”
　　“疼还乱动。”
　　林宇霄盯着俞霭的脸不说话了。
　　“俞霭…”
　　“嗯？”
　　林宇霄的脸比刚才更红了，“我…去趟卫生间…”
　　俞霭眼睛一直在看林宇霄，手却伸了下去，林宇霄一个激灵。
　　“因为这个？”
　　“嗯…我…”林宇霄逃避着俞霭的目光，尴尬又害羞地语无伦次。
　　俞霭和林宇霄的双唇微贴，若即若离，眼神蛊惑般直直盯着林宇霄，“要我帮你么？”
　　林宇霄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
　　俞霭看着林宇霄瞪着眼睛张着嘴一动不动好久，便起了身，“如果你是不想，那你就去自己解决，如果你是不敢，我可以做强迫你的恶人。”
　　林宇霄放空了一会，闭上眼睛吐出两个气音，“帮我。”

　　不可言说的感觉涌遍全身，林宇霄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有嘴还在生理性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不容易缓过劲了，林宇霄垂眼就看到俞霭的睡衣被他弄脏了，挣扎着要起身。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洗一下就好了。”俞霭把林宇霄按了回去，“再躺一会就起来洗漱。”
　　“那你…”
　　“不用管我，我先去给你做饭。”俞霭又亲了一下林宇霄的嘴，起身背对着林宇霄又换了件睡衣，便出去了。
　　林宇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自己是疯了么…

　　俞霭把米淘好放进电饭煲按了开关，便转身钻进了客厅的那个卫生间，把脏了的睡衣扔进了洗手池手洗了，随后俞霭靠着门叹气，太要命了…
　　林宇霄出来的时候俞霭在切菜，好不容易降了温的脸又红了起来。
　　俞霭炒完菜就端着盘子走到客厅，林宇霄在盯着桌面发呆。
　　“吃饭了。”
　　“哦、哦。”
　　林宇霄起身去厨房拿碗筷，俞霭也折回去一趟把电饭煲端出来。
　　“好饿啊…”林宇霄闻着菜香，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三碗饭。
　　“多吃点，不够我可以做三明治…”但看着狼吞虎咽还差点噎到的林宇霄，俞霭无奈地给他倒了杯温水，把后面要说的话换成了“慢点吃”。
　　“俞南是把可乐也带走了么？”林宇霄都出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到可乐。
　　“应该是。”
　　两个人吃着“早饭”，而俞南那边都已经在准备午饭了…

　　看着在自己家忙活了一上午的俞南，江雅招呼俞南过来坐。
　　“你一大早就来我这了，你哥哥不会无聊么？如果他不介意的话下次可以一起来。”
　　“没事。”俞南笑道：“他忙着呢，反而是我在家挺无聊的，过来陪陪您也好。”
　　“本来是想请你来吃饭的，结果早上却让你忙了半天。”
　　“伯母吃着开心就好，我其实在家都很懒得做饭的。”
　　江雅笑了，“那我还真是很荣幸啊，能品尝到你这么好的手艺。”
　　“没有没有，我也就是凑合能吃饿不死的级别。”
　　“这样吧，”江雅拍了一下手，“中午我给你做些糕点，晚上等云川回来了把你哥哥也叫来一起吃火锅吧！”
　　“可以啊，如果云…沈云川不介意的话。”
　　“他当然不会介意啦，你问问你哥哥愿不愿意过来。”
　　“呃…那个…如果叫我哥的话，就还得加一个人。也是我们的同学，叫林宇霄，现在他住在我们家。”
　　“没关系，一起来嘛。”
　　“好，那我问问他们。”

　　俞霭和林宇霄洗完了碗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俞霭看到俞南的消息，把手机给林宇霄递了过去。
　　俞南：今天晚上来云川家吃火锅呗，你们俩都过来，伯母邀请的，不能不来！
　　林宇霄笑了，“这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俞霭拿回手机，回着消息，“嗯，去蹭个饭吧。”
　　两人黏黏糊糊地过了一下午，林宇霄都要长在俞霭身上了。
　　去沈云川家之前俞霭说出于礼貌要去买点花。
　　林宇霄跟在旁边，“啊~原来你买花去看我妈只是出于礼貌~”
　　俞霭笑着叹气，“说什么呢，那能一样么。”
　　林宇霄也在旁边笑。
　　趁着俞霭在买花，林宇霄偷偷溜了，心里想让你这次也找不到我。
　　俞霭回头发现林宇霄不见了，打电话也没接，想这家伙不会被偷走了吧，便出门四处找。

　　这排门店侧面的胡同里冒出了三个脑袋。
　　“就是这小子上次打的我们吧？”
　　“是啊，这次我们偷袭一下打回来吧。”
　　“我同意，冤家路窄，既然碰到了就得讨回来。”
　　“你们要打谁啊，那个男生？”
　　“是啊…嗯？”
　　三人一愣，回头发现一个长得既干净又张扬的男生正笑着看他们。
　　“你谁啊？”
　　“我？你们打不过他吧，我过来教你们怎么能堵到他，把他打残。”
　　“你真有办法？”
　　“你们过来，过来。”
　　三个人跟着他进了胡同，结果传来的是他们的惨叫。
　　俞霭听到声音便走过去看，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林宇霄背对着他，面前倒了三个人，他还一脚踩在一个人的身上。
　　“打他？你们怎么那么能耐啊，啊？”
　　他脚底下的那个人边咳嗽边问：“你到底是谁啊？”
　　“老子是他男人！找麻烦也不看看找到谁身上了，打他的主意，我先打废你们。”说着，林宇霄脚下猛地发力，踩得那人直求饶。
　　“霄？”
　　林宇霄一愣，转头看见俞霭捧着一束花站在他后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你是跑来打他们了？”
　　“啊没有，”林宇霄挠挠头，“本来想假装丢了让你找我的，结果撞见这几个人说要偷袭你，我就给他们揍了。”
　　俞霭走进来，低头看着三个人，逆着街道微弱的灯光，漆黑的身影和冰冷的眼神让他们不寒而栗，“我和你们说过什么？”
　　已经不熟悉俞霭这种声音的林宇霄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我们错了错了，放过我们吧…”
　　林宇霄一脚把人踹走，“滚。”
　　俞霭看着跑走的人，又看了看旁边整理衣服的林宇霄，啧了一声。
　　“不是让你胳膊别乱动，不疼了？”
　　“疼啊，但是听到有人要打你，这胳膊它不听我使唤啊。”林宇霄一脸无辜地看着俞霭。
　　俞霭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和声音，“你啊…”
　　“走吧，天都黑了。”
　　两人往回走着，俞霭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天黑了啊，你走丢了怎么办？”
　　“给你打电话呗，反正你又不会不接我电话。”
　　“那你不接我电话这事怎么算？”
　　“哎呦我胳膊疼，好疼…”
　　俞霭叹气，把人往身边揽了一下表示安慰，林宇霄得逞的笑了。
　　不过俞霭还挺开心的，看这个样子，林宇霄在小混混这方面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就是没看到林宇霄打架，有点遗憾。在自己身边黏糊糊的人，最开始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吧，算不上是年少轻狂，却是意气风发，不羁张扬。
　　“喏，这是给你的。”
　　林宇霄转头就看见俞霭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只玫瑰。
　　“还有我的份啊。”林宇霄笑着接过，看着四下无人便凑过去迅速亲了一下俞霭的脸，“谢谢男朋友。”

　　江雅让沈云川回来带点火锅食材，现在几个人正摆着食材，可乐想往桌子上跳，被俞南抓住放在地上教育。
　　“伯母，我哥他们进小区了，我去接一下。”
　　“好。”
　　听到外面门铃声，沈云川去开了门，把三个人迎了进来。
　　“伯母，这是我哥，俞霭，这是林宇霄。”
　　“好好好，快进来坐。”
　　“伯母，这花送给您，当是见面礼。”俞霭把花递了过去。
　　江雅笑着接了，“谢谢，太好了，家里的花瓶刚好要换花了，云川，你去把这束插上。”
　　“好。”
　　江雅招呼他们坐下来，“今天真的很热闹，你们都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都多吃点别客气，食材都买了好多呢。”
　　几人道了谢，等江雅下了肉之后，便都动起了筷子。餐桌上除了美食香气就是欢声笑语，倒像是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感觉。提到林宇霄手里的玫瑰，他还支支吾吾地说是花店小姐姐送的，俞南和沈云川看着俞霭的表情，对视一眼，笑出声来。
　　吃了一会，沈云川收到了一条消息，就出去了。

　　“诶？家里的饮料居然没有了。”江雅看着每个人差不多喝空的罐子，想再去拿一些，却发现只剩一罐了。“抱歉啊，因为我们家平时不太喝这些，所以不会经常买。”
　　“我去买吧。”俞南起身。
　　“要不然让云川带回来吧。”毕竟是江雅请他们吃饭，她不想再让俞南忙活了。
　　“没事没事，他出去应该是有事，还是我去吧。”俞南没等江雅再说话，就跑出去了。
　　俞南去了超市买了一瓶清茶，又直接搬了一箱可乐，往回走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树后面是沈云川的身影，她便走了过去，结果走到附近的时候发现对面还有一个人，是沈云江。

　　“所以呢？来找我只是想炫耀你找到收留你的地方了？”沈云川的语气一改平常，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沈云江收回视线，挑起嘴角，“啧啧啧，沈大绅士用这种语气说话可不好。我只是想来好心提醒你，可得抓稳了公司，别一手滑就丢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了报复我，居然找了个女人替你用公司压我，你哄骗人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好了。”
　　“她们家的公司可是有靠山的，为了牵制你，我可都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你为了抗衡我，又会使出什么阴招呢？”沈云江咬牙切齿道。
　　“我用几个月的时间就换掉了你的好几年，而且我对你已经手下留情了，但我可不确定你要是再闹下去，我会对你甚至那个女人的公司做出什么事。”
　　“未成年的小朋友，做人不要这么阴险，瞧瞧你这幅嘴脸，和我有什么区别？其实你骨子里和我一样不是么，伪君子。”沈云江最后三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沈云川只觉得沈云江这会好像不太对劲，这人突然间在搞什么名堂？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沈云川冷笑一声，“不过还是建议你别把我想的太善良，也别把我当小孩子，更别再触碰我的底线，不然你真的会后悔的。”
　　“是是，知道了，哟，那谁？好像叫…俞南？”
　　沈云川心头一震，僵硬回头，俞南虽然侧身站在树后，但手里抱着的一箱子可乐还是证明那里有个人。
　　俞南默默走出来，没看沈云川，而是直直盯着沈云江。
　　“俞南…”沈云川现在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自己刚才的样子…她都看到了？
　　“如果不是一会要拿回去给他们喝，我现在会抡起这箱可乐打爆你的头。”俞南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也不带任何温度。
　　“别啊，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这家伙的真面目，在别人面前他绅士礼貌又温柔，但实际上也是个虚伪狡诈的烂人不是么？”
　　“那我还得谢谢你啊，我看的真的挺清的。”
　　“俞南…我不是…”经过上次的事情，沈云川现在很慌，他怕俞南觉得他是在骗她，是在故意装样子。
　　“帮我抱着，回去吃饭了。”俞南把可乐递到沈云川怀里，就转身走了。
　　沈云川刀了沈云江一眼，也跟着走了。
　　沈云江露出得逞的笑容，吹着口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