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春(上）》沁潋雪

4、一笑倾城

　　　　碧珠有些不解，李成元笑着说道，
　　“因你穿着王府里的衣裳，要是传出风流书生私会王府婢女会对王府没什么益处。”
　　碧珠听到“私会”二字脸一下子红了。李成元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了忙用咳嗽来掩饰眼前的尴尬。
　　“这位公子，这有刚蒸好的胭脂要不要买一盒送夫人？”一旁的小贩看着穿着富贵的李成元推销道。
　　李梁刚要拦开小贩被李成元制止了。
　　“夫人真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美，公子真是好福气。”
　　胭脂小贩的夸赞很合李成元的心意，李梁接过小贩递来的胭脂，拿了一锭银子给小贩，小贩千恩万谢地走了。
　　一个耍猴戏的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猴子熟练地翻着跟头，翻完跟头急忙掰开耍猴人的手，见手中并不像往常藏了吃的气的龇牙咧嘴。耍猴人看着猴儿的怪样不由在猴子脑瓜上拍了三巴掌。猴子立时跳到耍猴人肩上对着耍猴人脑子也是打了三巴掌。猴儿的灵巧引得路人哈哈大笑。
　　耍猴人趁机翘起铜锣，让猴子拿着盘子去讨赏。
　　“各位走过路过的大爷奶奶们，我刘五初来贵地混口饭吃，这里给大家作揖了。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趁着刘五作揖的时候，猴子拿过一旁的帽子歪歪斜斜地戴在自己头上，又是引得哄堂大笑。
　　碧珠也被猴子机灵的样子逗笑了，这莞尔一笑落在李成元眼里，李成元心头一动，“眼底动秋波，莞笑已倾城。”
　　看完猴戏一旁有耍大刀的、喷火的还有一个汉子在变戏法。眼看着他手里的帕子变没了，众人都喝彩到，“好。”
　　那汉子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扫过众人，碧珠正准备离开却被变戏法的叫住道，“姑娘，请等等。我的帕子在你身上。”说罢汉子示意碧珠查看自己袖子里，碧珠用手一摸果然扯出一条帕子。众人纷纷叫好。
　　再往前走一对小夫妻经营的混沌小摊，
　　“客官来一碗吧。”
　　李成元和碧珠挑了靠里面的位置坐下，夫妻两手脚很麻利，很快把两碗混沌端上来。
　　“好香。”
　　碧珠细心地用帕子替李成元擦了筷子，“用吧。”
　　还未等混沌吃完，只见几个官兵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为首的是刚刚变戏法的汉子，指着李成元道，
　　“肯定是他们，他们走了后我们就发现银子丢了。”
　　碧珠看着凶神恶煞的一群人脸色吓得煞白，李成元像是安慰般握住碧珠微微颤抖的手。
　　“看你穿的也体面，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跟着我一起去衙门？”其中一个捕快说道。
　　李成元眼角扫过一众捕快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李成元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捕快，“吆，小白脸，乖乖把钱交出来可一点事都没有。要是不交.......”
　　“不交怎么样？”
　　“老子就让你尝尝厉害。”
　　李梁飞起一脚把说话的捕快踹的老远，“嘴巴放干净点。”
　　“你们竟敢殴打衙门的人？你们不怕王法嘛？”捕快见同伙被踹的倒在地面上好久起不来，气势也小了。嘴上却在硬撑，“你们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凭你也配问我家主人的名字。”
　　李梁拿出王府的令牌放在衙役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吗？”
　　一晃而过的“燕”字让衙役吓破了胆，连忙磕头求饶，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大人饶了小的吧。”
　　“还不快滚。”
　　“是。”
　　待一群人走远，李成元松开手对碧珠说道，
　　“有我在，别怕。”
　　“嗯。”碧珠点点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马车里，碧珠想起幼年也是这样的一群官兵来到了家里抓走了父亲，后来家族连生变故，不得已投奔了外祖家，后来又被反贼连累。母亲在狱中病逝，自己辗转几次被积雪庵收留，总觉得自己便要一生与青灯古佛相伴了，不想又来到了燕王府。燕王的心意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样的荣宠是自己万万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