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春(上）》沁潋雪

15、你携秋水揽星河

　　“燕王携新妇给淑妃娘娘在殿外等候给淑妃娘娘请安。”一个小丫环叫嚷着进来打破了这一幕。
　　“叫嚷什么，请他们在阖合殿等着，娘娘换好衣裳就来。”竹溪听到叫嚷吩咐道。
　　“是。”
　　阖合殿里燕王夫妇端坐着等候，淑妃见了二人不由夸赞，
　　“王妃明丽端庄，燕王凤表龙姿你们很是相配。”
　　“儿臣携新妇给淑母妃请安。”
　　“免礼，赐座。”
　　“来人，上茶。”碧珠端着茶水进来，燕王只见那熟悉得身影一时忘了掩饰神态。
　　“你们尝尝.......这是陛下新赏的蒙顶甘露。”
　　“儿臣多谢淑母妃赐茶，只是太医刚诊断出来儿臣已有了身孕，实在不宜饮茶。”王妃笑容嫣然。
　　“什么时候的事？”燕王的脸上很是震惊，只一瞬归于平常。
　　“太医说已经有了两个月了，让我小小。”
　　“成元真是糊涂，自己都作爹了还是这样马虎。”
　　“淑母妃教训的是。”
　　“因着长宁远嫁，皇上没有让礼部大肆操办你们的婚礼，倒是有些委屈了王妃。”
　　“王爷待臣媳很好，故而不觉得委屈。”王妃巧笑倩兮。
　　“王妃真是识大体的。”淑妃笑道，
　　“我宫里的碧珠在燕王府里当过差？”
　　“淑母妃真是好记性。”
　　“去给旧主磕个头吧，也讨一讨王妃的喜气。”淑妃对着碧珠说道。
　　“是。”
　　王妃笑容满面，初为人母的喜悦溢于言表。
　　“好好伺候淑妃娘娘就算报答王爷了。”
　　“是，奴婢谨遵王妃教诲。”
　　李成元很想伸手去扶，却自知身份有碍，只得看着，神情却有些怅然若失。
　　淑妃笑笑，“我这里晚膳已经备好，不如你们留下来一起用膳如何？”
　　“淑母妃爱惜赐饭本不应辞，是父皇要成元等会去御前议事，如若淑母妃不嫌儿臣叨扰，儿臣愿伺候淑母妃用膳。”
　　“真真一张巧嘴。怪不得成元这样护着你。”
　　王妃笑着道，“淑母妃不嫌弃儿臣笨嘴笨舌罢了。”
　　殿里传来一阵欢笑，李成元起身告辞，淑妃慈爱道，“去罢，别误了正事。”
　　“是。”
　　“这位姑娘长得可真好，像壁画里的仙女似的。”
　　“王妃过奖了。”碧珠答道。
　　“我看着人也很是稳妥，既是王府里得老人，如今王府已搬回京城，不如母妃疼疼我，让我带了去罢。”
　　淑妃没想到王妃如此快人快语，便说，“你问问她自己，她若愿意我绝不阻拦。”
　　两人说完齐齐看向碧珠，
　　“我在淑妃娘娘这里很好。”
　　王妃脸上笑意愈深，“妹妹即这样说了，我也不便强求。只要守着本份忠心侍主，在哪都一样的。”
　　碧珠跪倒在地，“娘娘这一声妹妹不是奴婢可以担待的。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王妃笑道，“不怪你，倒是我说错话了。”
　　淑妃依旧笑着道，
　　“快起吧，去给王妃换安胎的茶来。”
　　“是。”
　　待用完膳食，因王妃有孕不便劳累，淑妃便陪着王妃闲聊一会儿，便将王妃安置在正殿厢房里歇下。
　　“王妃暂且歇下吧，淑妃娘娘已派人去御前等候殿下。”
　　“多谢淑母妃如此周全。”
　　碧珠放下床幔，正要离开，
　　“你等等。”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和你说说话。”
　　“是，王妃请讲。”
　　“自我和王爷大婚以后，我总觉得王爷另有所爱，可现下我即做了王妃就只能一心为王爷着想。若换做是姑娘，不知姑娘会如何？”
　　碧珠心中明白王妃定是发现了什么在考验自己，略一思索答道，
　　“人言孕中多思，想必娘娘多虑了。王爷和娘娘恩爱如斯早已成为佳话，想必没有不识趣的人此时来多事。若换做是我定欣然接受眼前的一切安心生下嫡子。在皇家有了孩子才有依靠。”
　　王妃似是隔着床幔沉思，良久才问道，“姑娘品貌俱佳，人又通透，怎么会看不透殿下心意。”
　　“殿下身份贵重，日后前途无量。身边之人必是王妃这样智谋超群的人来做贤内助。奴婢只愿这一生，得一知心人，闲时于我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这样平淡的生活才是奴婢毕生所求。”
　　王妃笑道，“各人志向不同，我也不便勉强你。只是姑娘不必自谦，论身份我也算嫡出，本不配做这王妃。”
　　“王妃何必自轻，身份已成事实又何来配不配一说，各人各命罢了。以娘娘才智所想得到的迟早是池中之物。”
　　“借你吉言。”
　　“娘娘聪慧无双，又事事替王爷着想，又何需奴婢吉言。”
　　“你很会说话.......去罢，我要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