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超人他超甜[综英美]》眼睁睁看着

9、对错

　　尤金从地上爬了起来，直视被一团黑雾笼罩住的神秘人，道：“我不明白你这么说的道理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是超人，超人活着无论如何也比死了要好。”

　　“这可不好说。”神秘人嗤笑一声，然后缓缓掰起克拉克的头，让他正脸面向尤金，尤金不明白他此举是什么意思，茫然地望着神秘人，等待他出招，好见招拆招，而神秘人果然没有让尤金失望，他很快就表达了此举意图，他道：“虽然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认识你，也了解你，我知道对于你而言，这个克拉克是个代替品，你用他来代替你所挚爱的超人，但是这里不是漫画世界，你面前的这个家伙也不会变成你想象中的那个超人。”

　　听完这冗长的一段话后，尤金的第一反应是真就是反派，这职业病是真就一点都不落，而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哥们，你知道吗？反派通常死于话多。”

　　神秘人设想了很多种对话情形，但是尤金另辟蹊径，完全没按他设想的来，让他当场卡壳。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尤金能料想到神秘人迷雾一般的面罩后面，一定藏着一张目瞪口呆的面孔。

　　越想越觉着可乐，尤金笑了一会后，话锋一转道：“嘻嘻哈哈就此打住，让我们书归正题吧。”

　　神秘人：“我一直很严肃，是你一直在说一些莫须有的话来打扰我们的进度。”

　　“或许你有严肃，但是有一说一，我感觉不到你的严肃。”说话间，尤金略一耸肩，态度显得有些轻浮。

　　这让神秘人有些不悦，他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以一种肯定的态度道：“你确定你不是再说反话吗？”

　　“我认为我没有。”尤金比他还严肃，下意识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其实尤金近视，半年前他还戴着眼镜，只不过最近他不戴了，因为模糊才能产生美，他不想太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

　　碰了个空后，尤金尴尬地将推的动作转成了摸的动作，他懒散地摩挲着鼻梁，所言却与之相反 ，他严肃地挑明道：“超人是克拉克的事实，我想只有看过漫画并且相信超人存在的家伙才知道，但是就我自己生活，我了解到的情况是看过超人漫画的不相信他是真实存在的，知道他真实存在的没有看过漫画，目前为止，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既相信他是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又读过关于他的漫画。”

　　像是被言中了，神秘人明显一顿后，才找补道：“所以，你想说明些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说明的。”尤金装似无辜地摊了摊手，但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从来不觉着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我从来不认为只有我是特殊的存在，能做到既相信超人是真实存在的又读过关于他的漫画，这个世界上一定还存在我和差不多的人，或许这些人里有人厌恶超人的存在，我想你就是其中之一。”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都还很正常，神秘人听着也没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下一秒尤金突然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是我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超人，如果是因为他维护秩序的时候扔了你三十六期贷款的车子并砸烂了你三十期贷款的房子，你就不会说他还是死了比较好，而是会恨死他，想将他置之死地，但是现在你对他的态度很暧昧，你说他还是死了比较好，那么他非死不可的理由或许就不藏在现在，而是埋藏在未来的某一刻。”

　　“一个他还没有犯下，但是未来会触犯的罪行。”尤金着重强调。

　　“……”

　　似乎被言中了，神秘人无话可说，沉默了下来。

　　但是尤金并不打算放过他，趁胜追击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小看你的推理能力了，大侦探。”神秘人放弃抵抗，承认了下来：“你说得很对，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做错，他的过错埋藏在未来。”

　　尤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推测被证实而兴高采烈，他反而感到痛苦，为未来人的错误惩罚过去人的行为是正确的吗？

　　明明克拉克现在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却被人告知，你在未来某一天会犯错，引起世界危机，所以未来的我来杀死现在的你除暴安良，合情合理。

　　但是这真合情合理吗？

　　尤金将疑惑问了出来：“用未来惩罚现在难道就是正确的行为吗？”

　　“防微杜渐当然是正确的。”神秘人道。

　　尤金继续问：“即便你准备用来防微杜渐的人是无辜的，也是正确的吗？”

　　神秘人被问住了，又一次说不出话来，尤金抓住时间继续问：“所以为没有犯过的错背锅就是传说中正义吗？”

　　“……”

　　神秘人落入了尤金的逻辑陷阱，所以他持续理亏，被道德和理智折磨的说不出话来，强词夺理道：“你只是一个冒牌货，并不是你喜欢的那个超人。”

　　“某种程度上是，但是这与我们在纠结的事有什么联系吗？”尤金轻松地承认了下来。

　　神秘人：“没有联系，但是如果你熟读超人系列漫画，你就会记得当他不受控制，无法成为正义伙伴的时候，会成为多么恐怖的存在，而这个世界将会在他的支配下变得多么支离破碎。”

　　超人系列的作品尤金几乎都看过，所以他当然知道当超人滑落时，他强大的力量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温柔一点大概就是正义领主的世界，在规则与强权之下还能勉强夹缝求生，再残酷一点，可能就是不义超人的世界，那个被彻头彻尾疯子统治了的世界。

　　总之，无论那一种，都不是什么美好的未来。

　　“所以即便如此，你还要组织吗？”神秘人抓住机会问。

　　尤金犹豫了。其实此情此景下，犹豫是人之常情，但是坏就坏在，克拉克的意识突然恢复了。

　　他挣扎着从混沌中苏醒了过来，一醒还正好赶上尤金和神秘人对峙，还好巧不巧听到他在未来某一天会伤害到这个世界。

　　宛如五雷轰顶，克拉克一瞬间大脑空白，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怔怔望着远方发呆。

　　神秘人第一时间注意到克拉克苏醒了过来，出乎意料，他没有一劳永逸，直接反杀，而是也怔了一下，他这一怔，导致先一步回过神的克拉克挣脱了他的束缚。

　　克拉克受了伤，加之之前有一段时间缺氧的原因，挣脱束缚后，重重摔在了地上。两百磅的大汉砸在地上，地面当即凹进去一个坑，尘土飞扬中，患有鼻炎的尤金打了个喷嚏，就此回过神来。

　　“克拉克。”回过神的尤金一不小心喊出了他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后，克拉克产生了应激反应，抱着头，诡异地颤栗了起来。

　　尤金一头雾水，出于惯性地想要走上去安慰他一下，但是步子才迈出去一步，就被克拉克打断了，他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

　　“好吧。”尤金同意。

　　如他所愿，尤金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旁观，但是克拉克现在的状态非常成问题，他从始至终像一个丧家之犬，抱着脑袋喃喃自语，“玛莎，你相信我，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

　　尤金和神秘人听清楚他所言，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但就怎么说，双方谁也不了解情况，大眼瞪小眼就不说了，还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就只能一直沉默地看着。

　　半分钟后，克拉克的状态没有改变，依然深陷在自己世界里，一直在给玛莎道歉，尤金看着看着感觉不太对，克拉克似乎不是在为现在的控诉道歉，他反而像是因为这起指控产生了应激反应，陷入了他曾经历过的一些阴影里。

　　英雄所见略同，神秘人持有了和尤金差不多的想法，他再次接近克拉克，只不过这次他没先动手，而是将手搭在了克拉克的头上，一股幽暗的气氛荡了开来。

　　克拉克的思绪顺着接触在空气中传递。

　　走马观花般的画面就跟幻灯片一样，凭空放映了起来，关于克拉克的记忆呈现在了空中，被尤金看到了。

　　画面的第一帧出现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年龄大约十一二岁，长着克拉克的脸。

　　无需揣测，这就是克拉克小时候。

　　第二帧则是质疑，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一直在指责克拉克，说了什么无法看见，但是这帧画面中克拉克一直在怒气冲冲的争辩着什么。

　　第三帧是最后一帧图像，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消瘦的妇人，克拉克在和她强调什么，妇人没有讲话，静静凝视着小克拉克的眼睛，而小克拉克在这种注视中崩溃了，最后呈现了和现在的克拉克差不多的样子，抱着头一直颤栗。

　　可见的记忆到此结束。

　　尤金全部看完后，大致能猜出来最后两帧出现的一男一女是克拉克的养父母，即乔纳森和玛莎，他们似乎在指责克拉克。

　　至于指责的是什么，尤金通过最后一帧画面和克拉克的状态能猜出来应该是一起和现在情况差不多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而就在这时，克拉克似乎陷入了一种更痛苦的局面，他开始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虽然钢铁之躯轻易不会受伤，但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bug叠的太多，克拉克也受不住，俄顷，他就已经满脑袋血。

　　尤金看着于心不忍，平静地安慰道：“克拉克，你先冷静下来，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你没有必要为未来的你做了什么而痛苦。”

　　闻言，克拉克停下动作，突兀地抬头，眼睛亮闪闪道：“你这是相信我了吗？玛莎。”

　　显而易见，克拉克陷入了自我世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将尤金认成了他的养母玛莎。

　　尤金虽然诧异，但是没在这件事过多纠缠，转而宽慰他道：“当然，我当然相信你。”

　　“真的吗？玛莎，你真的相信我没有伤害我的同学了吗？”克拉克追问。

　　尤金没来得及说话，克拉克继续道：“玛莎，我虽然对金在我背后贴纸条的这个恶作剧很恼火，但是我真的没有伤害他，我答应过你和乔纳森，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伤害其他人，所以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将他从房顶上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