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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陈怡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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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不见了。
晚上11点，站在走廊的林约一脸冷然。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敲1401的门了，依旧没有人回应。
伸出左手，她盯着小手指上的尾戒，皱了皱眉头。
林约不信鬼神，当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多天来见到的凌越不是真人。
但她妈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1401室的确2年都没有住人了。
她没有过多纠结，眼下能做的，就是睡一觉，明天抽空查一查四月之星和陈怡然有没有关系。
她还是决定查离婚案了。
尽管，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1401内，待敲门声停歇好久之后，凌越才长吐一口气，拿起杯子喝水。
她不能再见林约了，不然，她怕自己会心软。
她不希望林约继续查案子，但她又知道林约一定会去查。
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没拉，透进来的暖色霓虹灯光显得格外明亮。
凌越想走出1401。
那就，一切交给命运吧。
命运把握在林约手里，可她浑然不知。
闹钟响起的时候，林约已经睁开眼睛了。
她静静地等着闹钟熄灭，脑子里盘算着昨天理出来的线索，以及今天要做的事。
上午的工作忙完之后，林约才得了些喘息的时间来查四月之星的事。
也是托了之前跟了收购案的福，这一查，居然查出了超乎她意料的事情。
因为查四月之星本身根本查不出来什么，她就换了个思路，查了一下周衡衍所在公司近两年的收购和入股情况，发现他们的动作对象大部分集中在酒店行业，但酒店又不是他们公司的主营业务。
而且，这些酒店行业绝大部分隶属于徐西他们家。
林约仔细比对了这些酒店，皱了皱眉头，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看着浏览界面的某处，她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在验证猜测之前，她需要见到陈怡然。
晚上到家的时候，还不到10点。
林约习惯性地去敲了敲1401的门，果然没有反应。
她目光沉沉，看了眼小指上圈着的尾戒，抬脚回了自己家。
她不信鬼神，她相信自己。
洗漱完之后，林约坐在电脑前，静了一会儿，打开邮箱写了封邮件。
深夜，睡得朦胧之际，那种久违的窒息感和不适感再次袭来，林约脑子半清醒半糊涂，她知道这不正常，但就是醒不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缠着好几道红印的脖子，林约抿了抿唇。
果然。
她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得多高兴，沉默地将昨天脱下的戒指重新戴在手指上。
过后的几天里，林约又像最开始刚来律所那样忙碌着，没再关注离婚案，没再查凌越的事，也没再去1401例行敲门。
就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了一样。
她也没有再遇见凌越。
平淡的日子飞快地流逝，直到一封邮件打破了这种平静。
上班的地铁上，林约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新消息提示，点了进去，邮件瞬间显示已读。
半晌，她才将手机收进包里，视线转向地铁玻璃门。
上面倒映着她若有若无的笑。
陈怡然同意见面了。
“你想了解什么呢？”
刚在咖啡厅坐下，陈怡然就主动开口。
林约看向她，圆圆的眼睛，微卷的长发，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关于你和徐西的事情。”她开门见山。
陈怡然抿了抿唇，并没有感到讶异。毕竟林约在邮件里就已经跟她说过来意。
“你应该见过他了吧。”陈怡然视线转向窗外，表情淡漠，“他是怎么跟你说我的？想必把我评价得很不堪吧。”
林约默不作声，不肯定也不否定。
但这在陈怡然看来就是默认了。
“呵，”她冷笑一声，脸上带了些自嘲的意思，“认识徐西的时候，我还没毕业。认识还没多久，他就主动约我出去玩，邀请我去他公司实习，并向我表白。我自然是不信的，毕竟他大我四岁，财富地位远远高于我。我确实心动，因为我挺虚荣的，可我也明白他大概率是玩玩而已。”
说到这里，陈怡然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但事情后续出乎我的意料。徐西向我求婚了，并赠予我一套房产。我开始相信他是认真的。在接触一段时间后，还是架不住答应了他。”
“于是我们结婚了，没过多久有了第一个孩子。不过很可惜，第一个小孩没保住，流产了。是个女孩……为什么会流产呢，啊，也不叫流产，叫堕胎更合适。他们一家，大概是觉得男孩才配有继承权吧。”陈怡然陷入回忆中，说话的逻辑变得不太连贯，“一年之后，我再次怀孕，这次很顺利，直到产前都没出什么问题。”
“意外出现在我生完孩子之后。”陈怡然沉默了一下，“我发现徐西有了情人，早在我和他结婚之前就有了。按照时间顺序，我居然才是小三。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徐西的情人是个男人，徐西是个同性恋……而他的爸妈，对此都是知情的。”
“徐西一家同意我俩结婚，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骗我生孩子。甚至他们还打算连最初的房产都转移回去，让我两手空空离婚。”
说到这里，陈怡然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如了他们的意！”
林约给陈怡然点了一杯热饮，给自己点了一杯冰咖啡。
“所以你拒绝了徐西离婚的请求？”林约点完单，问。
“我会跟他离婚，但离婚得按我的要求来。”陈怡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孩子的抚养权归他们家可以，但是我要拿到原本协议好的房产，以及500万的体恤金。”
“徐西一家都不答应，他们提起诉讼离婚。”陈怡然一脸嘲讽，“都要诉讼了，他们居然吝啬到不请个律师咨询一下，分娩6个月内男方提起离婚，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法院多半不支持。更何况孩子才一个月，就算离婚，我拿到抚养权的可能性也更大吧。”
“诉讼离婚没离成，徐西的情人……他跟你说过吗？”
林约点了点头。
“也就是张时阅，他接受不了，崩溃了，准备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西，他在赶过去制止的途中突遭意外，车子翻进江里，人找不到了。”
“你于心不忍了？”林约把服务员送过来的热饮推给她，自己搅动着冰咖啡里的冰块。
陈怡然接过热饮，道了声谢，继续说：“怎么可能。我高兴还来不及。”
“毕竟我们之前签的协议不受法律保护，我名下的房产被转走，离婚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拿不到，也不能依据协议拿回房产。但徐西找不到了，这份不受保护的协议反而于我有利，徐西一家无法根据协议让法院宣告婚姻无效。宣告死亡的条件达成后，我向法院申请宣告徐西死亡，我和孩子成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他的财产我合法得到了。”
“凌越呢？”林约放下冰咖啡，冰冷的液体流过咽喉，让她感受到了自虐般的快感，“你有想过她吗？”
陈怡然梗住了，咬了咬唇，“我对不起她。”
“看来徐西跟你说过了，我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在开庭的前一天，我跟张时阅见过面。我告诉他，离婚一定是离不成的，只要有凌越在，我和徐西永远都不会离婚，我让他死心。没想到，第二天张时阅竟然提刀去了凌越家……”陈怡然神色黯然，有些哽咽，“凌越因此去世……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
说完，陈怡然哭了。
林约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凌越……去世了？”她喃喃道。
“你不知道吗？”陈怡然抬头，表情诧异，“她已经去世两年了，从14楼坠楼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