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不是人》悖论青春

9、套出情报的天师

　　姜汜说到做到，不顾正心阻拦，大步来到了数学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几个上晚班的老师，他也不知道哪个是他要找的，干脆在门口敲敲门：“请问，六年级四班的数学老师在吗？”

　　“我就是。”一个看起来温柔的女性抬头，“您是？”

　　运气还不错，居然找到了本人。

　　“您是小云同学的妈妈对吗？”姜汜牵着正心的手走到这位老师办公桌前，“有件事，我觉得需要告诉您。您的女儿最近似乎有些沉迷灵异方面的事情了，不但带着我弟弟开什么怪谈会，还要带着他去女厕所探险！您看看这像话吗？”

　　正心的小脸都熟透了，拼命往姜汜身后缩……

　　女老师顿时就严肃起来了：“请您详细说一下，怎么回事？”

　　然后姜汜就把今天经历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还道：“现在我们小正心就惦记着什么鬼啊怪啊的事了……老师，说句实话，咱都是从小时候过来的，肯定也有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时候。但是那些神神鬼鬼的，都是无稽之谈；听听笑一笑也就行了，不能让它耽误了孩子们的学习呀……”

　　正心张了张嘴，很想说话，最后还是闭了嘴，只是在内心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僧什么都没听见……

　　女老师很赞同的连连点头：“正心家长您说的对，我也发现了，这帮小孩子最近整天惦记着那天那点事。等明天我们几个班的老师一起，好好说说他们。”

　　“是了，还是要以学习为重。不过老师，您可别把我来找您的事告诉小云她们，我好不容易才从正心那儿问出来，要是让他的朋友们知道了他告密就不好了。”

　　老师说她都懂，会不动声色的敲打孩子们；再一看正心通红的小脸，她连忙表扬正心是好孩子，愿意把事情告诉大人，这不是告密，而是正义的举检……

　　可怜正心越听头越低，抓着姜汜衣角的手也越扯越紧。姜汜害怕小和尚翻脸，赶紧转移了话题：“老师，这个事情还是堵不如疏的。您看，不如彻底让她们知道，根本都是瞎传，她们不就熄了心思了？”

　　“唉，说起来我也有些担心。”女老师叹了口气，“那天，有三个女生一起跑了回来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我们那么多人明明白白的查遍了四个洗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要是看错了的话……那几个女生现在怎么还没有来上课呢？还直接休学了。”姜汜试探着问。

　　“其实也不是休学，我们也联系了那几个孩子的家长，她们正在接受心理疏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就请了长假。然后传来传去，传成了休学。”女老师解释。

　　“这个情况有点严重啊。老师，咱们学校不会混入了什么危险分子吧？”姜汜皱眉。

　　“您放心吧，这个是不会的。现在学校已经加强夜间巡视了，还有摄像头在，不会有坏人。”

　　“摄像头？没拍下孩子们的情况吗？”姜汜连忙问。

　　“没有，当时孩子们走了西边楼梯，而楼梯上没有摄像头，只拍到孩子们跑进了楼梯，过了一会儿又跑出来。”

　　“那洗手间呢？洗手间门口没有吗？应该能看见她们进了哪层的洗手间吧？”

　　“很不巧，那段时间，四层的摄像头坏了。”老师摇摇头，“好了，我已经知道您说的情况了，请你放心，学校还是很安全的……”

　　眼看她要送客，姜汜忙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正心有些担心那个叫李玉的女孩，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老师能不能告诉我李玉家长的电话？”

　　老师皱着眉头：“这不符合规定啊。”

　　姜汜赶紧拉过正心，然后就一通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老师看了看正心——主要是这小和尚在学校挺有名的，她其实也认识——还是同意了。

　　她加了姜汜的微微好友，然后把李玉妈妈的名片推了过去，就送客了。

　　“姜汜哥哥太过分了！！”一出来，小和尚就扯住姜汜的衣摆疯狂乱晃。

　　“对不起对不起，但这不都是为了线索吗。”姜汜拍拍小和尚的头，“你看，这不就到手了？好了，别气了，哥哥请你吃饭。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了？”

　　小和尚还是气鼓鼓，但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阿弥陀佛一句：“小僧要吃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好好好，走，出去吃饭了。”

　　门口的保安还是那个，他俩出来也没阻拦。姜汜请正心吃了面，凑合解决完晚饭，两人就散了伙。

　　马上就天黑了，正心还要回庙里，小学部分需要他的地方也过去了，还是赶紧回家吧。

　　目送正心坐上回家的地铁，姜汜回到地上，抬头看天。

　　咸蛋黄一样的太阳已经靠近了城市中的楼房，但还在挥洒着光芒。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姜汜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重新会了成行私立中学。

　　远远打量了一眼，门口仍然是那个保安大哥，不过他看起来要下班了，正在收拾东西。姜汜在头发上摸了两把，做了个凌乱的造型，然后屏住呼吸一口气冲了过去。

　　“哈……哈……大哥，不、不好意思，我有东西，落在学校了，能不能，哈……”姜汜双手撑住膝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哎呦，那你快去拿吧，还好你来得早，我马上要换班了。”保安大哥一看是他，爽快的放人了。

　　妙啊，大哥你是好人！

　　姜汜计谋得逞，连连感谢了几句，快步溜进去了。

　　他准备混进高中部。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不过按照姜汜的经验，总会有几个勇士会逃掉自习。

　　他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勇士。

　　小学部和高中部隔着一道铁栅栏，栏杆上面还有尖头。不过姜汜从来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他在阴间积累了丰富的跑酷经验，在初中和高中也有很多练习机会，可以说非常熟练了。

　　确定没有摄像头，他一个助跑，伸臂攀附，轻轻松松的翻了过去。

　　猛的落地，然后把校服掏出来往身上一披，姜汜开始搜索目标。

　　小树林，男厕所，姜汜摸着把能找到的地方都转了一圈，成功在某个靠近宿舍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安静抽烟的哥们。

　　那哥们剃着个平头，穿着短袖校服，看起来很拽的样子。看见姜汜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抽烟了。

　　姜汜不怎么喜欢烟味，但也说不上讨厌。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人味，比深层世界那阴冷的腥臭味可强多了。

　　“兄弟，让让，给我个地方。”姜汜走近，“有多的吗？我也来一根。”

　　“行。”那兄弟打量了他几眼，真的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却没给他打火机。

　　不过姜汜是随身带着火柴的人，他从容的掏出火柴盒，帅气的一擦，火焰摇曳，点上了烟，然后潇洒的往地上一扔。

　　这还没完，他一脚踩灭了火苗以后，又低头把火柴捡起来放进了裤兜……

　　那哥们给他这一套操作看无语了，嘴角抽搐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看不出来啊，牛逼。”

　　“嗐，过奖过奖。”姜汜咬住海绵滤嘴，装模作养的抽了一口。

　　“那个班的啊你？我好像没见过你。”平头说。

　　“这么问不太好吧？我也没问你为什么逃课，你问我是哪个班的？”姜汜很非主流的一甩刘海，“遇见了就是缘分，不必问太多，抽完这支烟就各奔东西……”

　　平头眼皮抽了抽，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

　　“开个玩笑嘛。”姜汜耸耸肩。

　　“行，反正我也是出来透个气。”平头不说话了。

　　姜汜抖抖烟灰：“说起来，之前跳楼那哥们，你认识吗？”

　　“你说哪个？”平头一抬眼皮，“高三五班那个还是高二那个？初中部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哟，我看哥这意思，知道点内幕啊。”姜汜起劲了，“说说？”

　　“行啊，闲着也是闲的。”看不出来，这平头还挺八卦，“五班那个你应该也知道吧，咱们学校的名人，大学霸，大美女。”

　　“是啊，谁不认识她呢？怎么就……”姜汜跟着叹气。

　　“我明白，那也是我女神。”平头摇摇头，“高考完第二天就跳楼了，当时我就离得不远。之后那地方就被警察围起来了。好像还留了遗书，听说是家里给的压力太大了，管的又太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高二那个呢？”姜汜皱眉。

　　“高二那个可就有意思了。”平头一眯眼，语气变得神秘起来，“前段时间，高二那个尖子班不是收人吗？收级部前三十。”

　　姜汜赶紧点头。

　　“据说，据说啊，那个跳楼的哥们，自己算着综合成绩是级部二十八。不过那尖子班录取名单一公布，他被挤到了第三十三。”平头冷笑，“前面多了几个……大家都知道的那种学生。”

　　姜汜了然。

　　大家都知道，无非就是有钱的学渣。

　　特权阶级哪里都有，不过学校里遇见这种事，还是很令人气愤——气氛，且无力。

　　“那哥们好像是抗议过，然后反而被嘲笑了还是怎么着，然后就跳了。”

　　姜汜无言以对。

　　平头继续说：“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他跳楼那个地方，和女神那个地方，正好在一条南北线上。”

　　“这不是废话吗，两点连成一条直线，这可是知识点。”姜汜眉头一跳，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那初中那个呢。”

　　“那个我不知道啊，听说是为了女朋友？现在的小孩。”平头摇摇头，“不过，好像也有人说，那个初中生死的地方，正好和另外两个人的对称还是怎么着……不过我觉得这都是巧合。”

　　姜汜没有说话。

　　被他夹在指间的烟静静的燃烧着，落下一段烟灰。

　　“哥们？怎么了？”平头没听到他接话，有些差异。

　　“没事。”姜汜呼出一口气，“就是，太阳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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