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不是人》悖论青春

12、得知信息的天师

　　对方所说的加好友，并不是指论坛里这个马甲的好友。论坛是没有好友功能的，只有反封APP本身有这个功能。

　　也就是说，对方也是反封处的员工。

　　姜汜拉回好友页面，果然发现有人申请成为他的好友。

　　边行澜，权限B……姜汜点了通过。

　　他打字：“神神秘秘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边行澜：“原来你叫姜汜，难怪昵称是姜丝可乐。”

　　姜汜：“……昂。”

　　边行澜：“我这边确实还有很多情报，不过，总不能白白给你吧？”

　　姜汜：“你想要什么？”

　　边行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应该是接到了成行中学的任务。而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想要参与进这个任务的资格。”

　　边行澜：“我们现在是不相干的人，我把独家情报免费给了你，就是亏本；但是如果我们成了队友，那么，共享情报就是共赢。”

　　姜汜皱眉：“你为什么想要参与这个任务？”

　　边行澜：“好奇而已，而且，好的任务总是稀缺的，现在有一个我了解的比较多的任务，那自然要参与进去赚积分了。”

　　这个姜汜记得，反封处会根据员工每月积分量发放奖金，积分还有别的作用，多赚积分绝对不亏。

　　这个边行澜……姜汜犹豫了一下，打字：“你等我考虑一下。”

　　边行澜：“OK，我随时有空。”

　　结束完这边的聊天，姜汜切到了南来雪那边：“南姐，我在论坛上找情报，有人猜到了我手里有任务，想参与进来。”

　　南来雪先发过来一个文件才回复。

　　“分享任务是很正常的事，具体情况你自己看说明、问正心都行。任务明天才能下来，你可以自己决定。”

　　姜汜回忆了一下自己白天了解过的内容：任务大厅的任务可以分为三种：公开、内部、私人。

　　私人任务不会公开，由上级直接发布给各人。任务会有不同的人数限制，只要不超过上限，就可以分享给权限等级符合条件的人。

　　而内部任务是没有上限人数的，每个接到任务的人都有一次分享任务的机会——这种任务可以公开招募，也可以直接指定人员。当然，被分享者就不能继续分享给其他人。

　　公开任务就是直接挂在大厅里了，直接招募到需要的人数。

　　“那南姐，明天任务的等级是多少啊，是内部任务吗？”

　　“是B级内部任务，不会公开招募。”

　　也就是说，姜汜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和这个神秘的边行澜合作。

　　思考了一会儿，他找到边行澜：“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想和你见一面，之后再分享。”

　　边行澜立刻回复：“我明白我明白，网友不可信，那我们面基再谈。我们约在反封处？”

　　不知道南来雪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发下来，姜汜选了一个比较晚的时间：“明天下午四点，成行中学门口，怎么样？”

　　边行澜：“OK，那我们明天见。”

　　姜汜松了口气：暂时谈妥了，希望这个边行澜真的知道点东西吧。

　　处理完这边，他又打开了南来雪发来的文件。

　　这是……关于成行中学自杀案的调查记录。

　　看来南来雪成功让反封处介入这件事了。姜汜有些佩服：这点时间，可能刚够南来雪回家吧？她怎么做到的？

　　摊开小本子，姜汜开始一边翻看文档一边记录。

　　秋雨，女，18岁，于6月17日跳楼自杀。

　　周南柯，男，17岁，于6月23日跳楼自杀。

　　薛航，男，14岁，于6月30日跳楼自杀。

　　7月1日晚，李玉等三位小学女生
　　自称发现尸体，调查后并无异常。

　　原来，她叫秋雨……

　　姜汜搜了一下，发现之前网上吵的很热的就是秋雨的死；而后面的两位则完全没有动静，显然是被封锁了消息。

　　下面还有详细的调查结果。

　　秋雨是在高考结束后，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那天自杀的。

　　那是她第一次没有穿校服走进这所学校，也是最后一次。

　　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秋雨一直都是成行中学的招牌优等生。

　　努力，乖巧，文静，漂亮。成绩稳定的级部前三，还取得了竞赛奖项。而在高压的学习下，她居然还有时间学习才艺。

　　和秋雨是同一届高考生的姜汜满头大汗的往下划秋雨的资料——中考状元，市辩论大赛冠军，国家级英语演讲比赛亚军；物理竞赛省二，钢琴也学到十级，还是市优秀青年舞者……

　　我、的、妈、呀……

　　姜汜缩缩头，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破手腕配不上秋雨小姐这一缕黑发了。

　　继续看下去，还有照片和影像资料。

　　先是秋雨遗书的照片——这是一张撕的很整齐的作文纸，在背面写着“再见”两个字。它被发现在秋雨的枕头底下。

　　下面还有秋雨获得辩论冠军的照片，短发的少女带着优雅自信的微笑，正和同伴一起高高举起手中的奖牌。

　　姜汜恍惚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成行中学的中学部是不让留长发的。所以，秋雨直到死，应该都是短发才对。

　　可是，今天看到的秋雨分明是长发……

　　姜汜握住了受伤的手腕，领悟到了一件事：鬼是人的倒影，是执念的延伸。秋雨的鬼没有呈现狰狞的样子，反而红裙长发。那就说明，这是她即使是死去，也要追求的样子。

　　这是她心里的自己。

　　可是秋雨的鬼魂，有什么没有嘴呢？

　　资料里还有秋雨的家庭。

　　秋雨出身单亲家庭，父亲早逝，母亲独自拉扯着她和比她小五岁的弟弟长大。

　　这位母亲显然很严格，秋雨能有现在的结果，必然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下面有她接受采访的视频，这时候秋雨刚成为中考状元，考入了成行高中。视频中，这位面容略显苍老的女士满是骄傲。她说，她知道教育必须要舍得投资，所以她一个人再辛苦，也要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

　　下面紧跟着的就是警方在秋雨自杀后，去找秋雨母亲了解情况时的录像。

　　她看起来老了起码十岁，哭的不能自已，不断的强调她的女儿是不可能自杀的，她一定是被人害了。

　　可是警方搜查了很多痕迹，确认了秋雨是自杀的。虽然她无法接触网络、不能在网络上表达内心的感受，但警方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尸检的报告显示，秋雨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完美。她的大腿和腰腹有着一道道的伤痕，确定是自残留下的。而她的弟弟向警方透露，姐姐难得回家、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他偶尔会听到极压抑的哭泣声。

　　而她虽然优秀，但和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朋友……

　　最后警方认为，秋雨是因为压力过大而选择了自杀。

　　另外两个学生的情况也差不多。

　　周南柯是独子，本身不怎么聪明，家境也不是很好。但他的家人对他期望很高，竭尽全力把他送到了成行上初中，又顺利考上了成行高中。

　　这孩子非常努力，努力到有些死板了，压力自然也非同寻常的大。这一次没有被重点班录取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留下了遗书，然后自杀了。

　　遗书里，他不断对家人说着抱歉；而对于选择死亡，他说，他突然发现，努力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已经疲于这种毫无意义的努力了……

　　薛航则是一个孤僻的孩子，他的父母貌合神离，各有各的生活，并不管薛航。而薛航自闭又神经质，即使是在成行，也是有名的差生。

　　同样，他也没什么朋友。出事前一段时间，薛航被发现在写情诗——有些同学发现了他写下的诗，并在班里传看，狠狠嘲笑了他。他很久没回家的父亲赶来学校，当众打了他一耳光。

　　没过几天，薛航就自杀了。

　　他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薛航到底在为谁写情诗。

　　姜汜把剩下的材料看完，皱着眉关掉了文档。

　　三起自杀，要说蹊跷，确实是有。但每个单独拿出来看，好像又有迹可循。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学校里没有找到另外两个学生的鬼魂，那深层世界呢？如果能去深层世界看一眼，是不是就能弄清楚，秋雨到底为什么会让他们“救救孩子们”？

　　考虑了一会儿，姜汜放弃了这个想法。

　　深层世界的天北区他其实是去过的。三年时间，足够他走遍脚程内的每一个地方——遇到危险的地方就绕行。

　　巧的是，成行中学那片区域，就是被姜汜绕行的地方：那里似乎特别不稳定，根本没什么执念，姜汜也就没进去。

　　他当时想的是，以后有了契鬼，再探索这些地方。不过，直到今天，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契鬼。

　　深层世界实在太危险，姜汜流失的血液还没养回来呢，还是不要再冒险了，先从人间着手调查吧。

　　就看明天的了。

　　第二天如约而至。

　　一夜平安，姜汜拆开绷带，惊讶的发现伤口还在愈合，看来秋雨给他缝上的长发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下午要见边行澜，上午的时间就空了下来，姜汜准备联系一下那个叫李玉的女孩的家长。

　　通过手机号，姜汜成功找到了李玉家长的微微。

　　验证信息那栏，姜汜沉吟一下，填上了“你好，我是李玉的朋友小云的哥哥，小云很担心李玉，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小云就是那个讲故事的娃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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