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不是人》悖论青春

11、老老实实的天师

　　“南姐，这次真的谢谢你。”和南来雪安静的走下楼梯，姜汜握着重新包扎好的手腕，又一次道谢。

　　“本来就是应该的。”南来雪走在前面，拿着一个小巧的手电筒照明，“倒是你，不是跟你说不要靠近吗？怎么还是上去了？”

　　姜汜一愣，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南来雪回复他的消息。不过，就算当时看到了，他也会跑上去的。

　　留在下面，鬼想做什么，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而且，他当时也不能确定那是单纯的鬼，还是被鬼附身的人——万一是人，但是被鬼控制着一跃而下呢？

　　但这些话姜汜不会说，他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南来雪叹了口气，侧脸和背后的契鬼说了什么。那枯瘦的女鬼本来趴在她颈边吹头发玩呢，听见她说话，不是很情愿的钻进了南来雪手腕上的玉镯里。

　　阴冷的感觉顿时消散了很多。

　　两人又打开的窗户原样翻了出来。外面一片安静，高中生们的自习还没下，红衣的女鬼安静的坐在大楼边缘，好像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南姐，她……”姜汜犹豫着开口。

　　“姜汜，你的任务，结束了。”南来雪淡淡的说，“既然已经有厉鬼出现，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可以由正式成员走官方程序处理了。”

　　“等等，南姐！”姜汜忙道，“我刚刚调查出一点眉目！而且那个女鬼的头发还在我手上呢……”

　　“你还想继续参与这件事，是吗？”南来雪问。

　　“是的。”

　　“我知道了。”南来雪好像轻哼了一声，“这件事，有些人一直不想让我们插手……今晚我会把厉鬼的事报上去，明天发布新任务，你别忘了接。”

　　“好的，谢谢南姐。”姜汜松了一口气，“那我们今晚就这么撤吗？”

　　“你还有其他要做的事吗？”

　　姜汜赶紧把自己今晚打探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南来雪：“看刚刚那个女鬼说小学部有危险，应该和那天女孩子们看到的情景有关。不知道三起跳楼案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既然女鬼能知道这件事，那有联系的可能性很大……”

　　“跳楼的位置吗。”南来雪了然，“你是想今晚一起调查了另外连个位置？也好，正好我和你一起，也比较安全。”

　　姜汜连连点头——当厉鬼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候，安全感真的没的说啊！

　　不过姜汜也不知道另外两个位置在哪，正想问南来雪有没有办法的时候，却见她从包里拿出了警证，直直的走向了值班的保安……

　　姜汜：？

　　“好了，问出来了，我们走。”沟通了一会儿，南来雪拿着一张校园地图走了回来。

　　“等等，南姐，你这个证……”

　　“是真的。”南来雪瞥了他一眼，“放心吧，没有冒充警察。反封处和公安本来就是交叉部门，办个证也方便。我来找你的时候就是用这个进来的。”

　　姜汜无言以对。

　　天已经黑透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漆黑的校园里，手电的灯只能照亮一片地面，配上周围阵阵的虫鸣，居然有几分深层世界的感觉。

　　“就是这里。那个高二男学生跳楼的地方。”南来雪驻足。

　　这也是一栋没有灯火的高楼，楼下同样有着黄色密封线。从方位上看，它位于刚刚那栋楼的正北方。姜汜抬起头来，往南眺望，依稀看到了楼顶的一袭红裙。

　　“好像没有鬼。”

　　姜汜又擦了一根火柴，拿出一张新符箓，把刚刚的半支烟又点了起来。

　　凝实的烟雾飘摇着，直直的飘向了——南来雪的手镯。

　　南来雪挑了挑眉，居然伸手掐断了烟雾：“不好意思，我们家小桃讨厌烟味。”

　　原来那个枯瘦女鬼名叫小桃。

　　姜汜干咳一声，伸手扇了扇烟雾：没听见吗？走远点，找找别的鬼！

　　烟雾委委屈屈的绕开南来雪，往周围扩散开来，不再聚成一缕。

　　“看来这边的位置没有出现大鬼。”姜汜掐灭了烟。这一法本来是用线香施展的，线香燃烧时间更长，烟雾相对来说更健康。但姜汜手头只有一支烟，只好节约着用了。

　　只是南来雪的眉头似乎抽了抽：“你……都用了一张符箓了，其实可以多点一会儿。”

　　“可是我只有这半根烟了，还是跟一个同学要来的。”姜汜摸不着头脑，“一直点着多浪费啊？”

　　那也比你点一次废一张符箓好吧？符箓和烟，到底哪个才是需要被节约的那个啊？

　　南来雪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想法：“有道理，这里没有就下一个吧。”

　　姜汜老老实实的“噢”了一声，又去了第三个地方，也就是初中部。

　　站在这里远望另外两个位置，他看出来点问题了。

　　“就是这个地方，和刚刚女鬼那个，是对称的吧？”

　　南来雪点点头，把手里的地图递了过去。

　　这大概是每年招生用的广告单，看起来已经有些旧了，上面印着学校的立体地图，那三个位置用红笔圈了出来。

　　平头兄弟说的不错。红衣女鬼小姐是1号，高二男生是2号，初中生是3号的话，2号确实是在1、3连线的中线上，三点连线近似直角。

　　姜汜拿出一支笔来在上面画了画，发现了另一件事。

　　“南姐！你看！”

　　整个成行私立学校的地形是类似矩形的形状，小学部在左下角，初中部在左上角，右边则是高中部。

　　姜汜在左下角又圈出一个圈，写上数字“4”，把四个位置框成矩形。果然，小学部的回字楼，就在矩形最中间，而且边、角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外面的框和回字楼，竟然又是一个“回”字。

　　“有点意思。”南来雪看了一眼，冷笑，“成行中学这件事，校方一直用高考和中考为理由，拒绝我们插手。考试结束以后，警方又早就自杀结案了，更是没给我们资料。现在真的出事了，我到要看看他们怎么解释。”

　　姜汜缩缩脖子，又摸出一张符箓，把最后一截烟点上了。

　　还是老样子，看来是没有其他大鬼了——至于小鬼，阴气太浅了，牵引烟牵不着。

　　“还有小学教学楼，要去看看吗？”这次烟彻底燃尽了，姜汜把烟头捻灭，收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儿吧，教学楼不急着去。”南来雪把那份地图收好，“天晚了，地铁不好搭，我送你回家。”

　　“啊？不不不不用麻烦南姐，我可以打车。”

　　“从这打车回你那个地方？可能要五十多块钱。”南来雪挑眉。

　　“呃……”姜汜顿时老实了，“那，那谢谢南姐了。”

　　“没事，回去可以再查点资料，我已经让人去要详细资料了，晚点发给你。”

　　“好的。”姜汜乖巧答应。临走前，少年又看了一眼红衣女鬼在的位置。距离太远了，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恍惚间，姜汜的眼中，似乎还有着那一袭飘摇的红裙。

　　鬼的根基是执念，让你成为厉鬼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呢……

　　南来雪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宝马，上面贴着可爱的机器猫。姜汜有点好奇，不过没敢问——南来雪看起来不太像有孩子的女人，更像单身女强人。

　　不过南来雪看出来他的好奇，主动解释了：“这是小桃喜欢的，我就贴了。”

　　单解释还不够，小桃女士居然还从镯子里探了个头出来，瞪着幽幽的红眼睛看向姜汜：怎么，不服？

　　姜汜诚恳的夸奖：“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这么可爱呢！”

　　小桃满意了，把头缩回了手镯。南来雪忍着笑：“上车！”

　　一路飞驰，姜汜平安的回了家。下车前，南来雪看了一眼姜汜的手腕，若有所指：“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姜汜想起自己那个“献血”的理由，小脸一垮，老实应下了。

　　等回了家，姜汜往沙发上一躺——啊！好累！今天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躺了一会儿尸，他又解开了手腕上的绷带。黑发整整齐齐的缝在伤口上，已经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感觉，居然还挺舒服的。

　　哎，那个女鬼小姐姐真的好漂亮，性格好像也不错，不知道事情结束以后，能不能契约她当契鬼啊？

　　躺着做了一会儿白日梦，姜汜连怎么开口的第三种说辞都想出来了，才遗憾的停止脑补，拿起手机。

　　刷论坛！

　　姜汜打开反封app，发现自己的任务已经结了，获得了一百积分。这个积分可以用来发帖子悬赏，姜汜顿时就拿来用了。

　　「求助」有人知道燕城天北区成行私立中学的历史吗？百科上的已经看完了。

　　等了一会儿，还真等来几条有价值的回复。

　　姜汜将有用的回复一一采用，然后找了个笔记本，大体理了一下成行中学的历史。

　　成行中学成立于50年前。七十年前，辰国经历了一场战争，最终打退了外敌。而燕城作为首都，也是战时指挥中心，临时加盖了不少建筑。

　　成行中学那块地上，就盖了一座学校——因为当时有国土沦陷，紧急转移走的孩子们需要上学；转移到各个地方需要协调的事情又太多，最后辰国采取了临时学校的办法。

　　后来国土收复，临时学校就用不上了。这时候，一个富豪买下了那块地，建立了成行学校。

　　正在整理的时候，手机却收到了私信。

　　是论坛私信，和反封APP本身的私信是两个系统。

　　“姜丝可乐道友是不是在调查成行中学自杀案？我这里有一些内幕，感兴趣吗？”

　　姜汜挑起了眉毛，回复：“自然。”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成行中学虽然是先有的中学、后建的小学，但其实，学校里最老的建筑，其实是小学部的那栋回字楼。”

　　“五十年里，那栋楼翻修了很多次，却始终没有被拆除。又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人说，那栋楼里，曾经闹过鬼。”

　　“想知道后面的事，先同意一下好友？”

　　姜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