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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亚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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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几日后，是夜。
今晚，是月蚀之夜。
终于到了直面亚伯的时候，说不紧张是假的，你虽已拟订好了大致的作战计划，但这个计划只能你一个人知道，没法提前告诉老大，自然也没人帮你分担这份忧虑……计划的成功率五五开，一旦失败，艾尔将会再次面临上一世的惨烈结局。
“……会成功的。”
绝不能再给亚伯伤害老大的机会。
你暗自给自己鼓劲。
……
你和老大在别墅里等待着天黑。
你检查好了自己的装备，抱着饭统窝在艾尔旁边玩猫，艾尔则坐在沙发里慢悠悠地擦着他的手枪。
你捏着饭统的爪子上下揉搓，把橘猫捏得喵喵叫，心不在焉地问：
“老大……你害怕吗？”
艾尔：……？
艾尔没有停下擦枪的手，转过头来看你，再看看猫，回答：“不怕。”
他神色坦然，不似假话。
“可是……”你想了想，说：“对方是亚伯，我们还是不要小看他。”
“嗯，我没有小看他。”
艾尔收好手枪，从你怀里把猫拎过去抱在怀里捏了捏，神色柔和：“我只是单纯不怕而已。”
“梵优，不需要担心那么多事。”
他抱着猫，和猫一起认真地看着你，眼神温柔而坚定。这一刻，老大和白发艾尔好像重叠起来，一起做了这个决定：
“这次，我会直面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
看着老大从容的样子，你神色渐缓，眼底终于有了笑意，忐忑的心安定下来，反正只要能和他一起面对，什么都不再是问题。
这一次，你满怀直面未来的勇气。
“嗯。”你重重地点头。
“走吧。”艾尔放下猫，站起身向你伸出手：“时间差不多了。”
你把手交付到他的手上，他握住使劲便把你从沙发里拉起来，你们此刻双手交叠，一起走向今夜的战场。
……
月影别墅的东边，也就是柔塞的最东边，那里便是，黑暗会最早降临的地方。
你们出了月影别墅，结果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芙。
你：？芙怎么来了？
关于亚伯一战，你满脑子都是艾尔受伤的场景，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则完全不记得了。
你带着疑惑迎上去：“芙？有事吗？”
芙停下来，缓了两口气准备解释，结果不小心看到了你和老大正紧握着的两只手。
芙：“……？”
这对小情侣一定要在这种时候黏黏糊糊吗？
你对上芙一言难尽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撒开，你清咳两声，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咳，所以芙你怎么来了？”
好在芙确实有正事，也没想揶揄你，便继续说：“有个神秘人忽然给我发消息，让我现在就来找艾尔先生。”
你接过芙的手机一看，果然有这么条信息，不过神秘人……你看到那熟悉的纯黑头像，忍不住冷笑出声：
真是哪都有你，混蛋布鲁斯……
你闭了闭眼尝试简单梳理，既然是布鲁斯发消息把芙引过来，那大概率就是亚伯授意了，他提前让两个印记抱团，方便他一石二鸟。
「想借两个印记同时控制该隐和艾尔是吧，亚伯你这算盘珠子都崩到约兰来了。」
无论如何，不让亚伯如意就是最好的反击，你当机立断拉起芙的手往东边的反方向跑，结果还没跑几步，突然，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你们的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你：……来得好快！
明明夜还没黑透，月食都还没来就着急出场，亚伯你急着冲业绩？
你无语地看着周围这熟悉的黑暗……这满满的既视感，亚伯拉人进精神世界的手段还真是单一。
过了一会儿，你的眼睛勉强适应了黑暗，发现你们正处于一片密林之中，密林远处有星点亮光。你和芙因紧紧牵着手免于走散，但艾尔已经没在你们身边，芙发现处境突然改变后显得极为紧张，她下意识抓紧你的手臂：
“梵优，这是什么情况？”
你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没事，咱俩只是一起掉进了血族的精神世界而已。”
“精神世界？‘而已’？”芙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这种事不能称作‘只是’‘而已’……但好的，总之就是找出口对吧。”
“嗯。”你很欣慰，芙的情商和逆商都很不错，至少不会给你添乱：“不用怕，跟紧我就好。”
“嗯。”芙乖巧点头。
安抚好芙，你摸出手机想先联系老大，还没来得及按键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寂静的密林中响起，显得极为刺耳和诡异。
你秒接电话：“老大？”
“嗯。”电话另一头传来艾尔令人安心的声音，他问：“你那边情况如何？”
你无奈地看着周围被刚刚的手机铃声吸引而来，逐渐出现并开始朝你们聚拢的悉悉索索声和吼叫声，无识血族正在缓缓包围你们——
“原本还行，现在可能不太行了。”
艾尔显然也听到了你这边的声音，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紧张，伴随着高速移动发出的呼呼的风声，急忙嘱咐你：
“你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你身边。”
你点头回应：“好，我等你。”
随后便把电话挂断，你拿出手枪，做好迎战准备。芙也不是第一次被怪物包围，虽然紧张也不至于过度害怕，她甚至还能抽空打趣你：
“真好啊梵优，艾尔先生一直都在守护你。”
听到这话，你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你伸手把芙护到身后，盯着越发靠近的怪物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你说对了一半。”
芙：？
你另一只手摸出圣水，以圣水为引很快在你们脚下画好了一个小范围的防御血阵，你找准最靠近的一只无识血族的额心，眼神坚定而有光亮，抬手瞄准——
“砰”的枪声划破寂静夜空，随之而起的还有你的回答：
“我也，一直都在守护他。”
在怪物的尖嚎声中，沾有圣水的子弹将怪物吞噬殆尽。
包围而来的怪物大概有十几只，你有血阵傍身，又带了很多高阶圣水，越小的血阵威力越强，一时半会儿怪物们虽然近身却突破不了你的防御圈。
虽然保持这样一直拖到艾尔过来就可以，不过你不打算坐以待毙。
子弹有限不能浪费，点杀了几只比较凶暴的无识血族以后，你收好枪，在防御血阵的外围又增添了一个攻击血阵。
这个血阵是当初温因教给你的几个高阶血阵之一，原本打算潜入恩特尼特宫时撤退时使用，结果没用得上，现在用来对付这些无识血族应该绰绰有余。
血阵已经足够强，你就换了普通圣水描阵，攻击血阵比防御血阵大些，你花了点时间描完，最后蹲在地上摸出小刀割伤手指，一滴血液从你的手指掉落至血阵中心，瞬间，整个血阵红光乍现，红色的微光以你为中心立刻扩散开来，笼罩了周围一圈嚎叫着的丑陋怪物。
霎时间，充满攻击性的吼叫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嚎，弱一点的无识血族直接在红光中化为灰飞，强一些的怪物行动也受到了阻碍，在血阵里苦苦挣扎。
“梵优你好厉害！”
“不过这怪物数量也太多了吧……”
怪物数量的确比你预想中的要多很多，起初的十几只死掉之后，又有新的怪物从密林中前赴后继地钻出来。
你：……
这就是两个印记抱团的威力吗，感觉类似两个香喷喷的大鸡腿被丢在了乞丐堆里？
“啧。”
给自己想饿了。
“梵、梵优，你的血阵坚持得住吗？”
你思考了一下，在圣水失效之前老大应该能赶到，于是你点点头：“放心，没问题。”
你话音刚落，层层叠叠的怪物就再次围了上来，旧的没死透新的又叠了过来，虽然血阵是无差别AOE攻击，但你也明显感觉到怪物的包围圈在不断缩小……
你：“不是，等等？”
……刚刚不应该仗着血阵厉害，就偷工减料换成普通圣水的。
你捂着有点痛的脸，清咳一声：“咳，我戒备靠近的这批怪物，芙你赶紧给老大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芙看出情况危急，立刻摸出手机拨通了艾尔的号码。
“叮铃铃——”
熟悉的铃声混在怪物的吼叫声中，在不远处响起。
下一秒，“轰”的暴击击打巨响在怪物圈外围炸开，你们被吓了一跳，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但能看到那里扬起了巨大的尘土。
你和芙凝神看去，随着接连不断的“轰轰”声，没一会儿，老大的身影就从一堆比他高大得多的怪物中穿行而出。
男人身穿黑色风衣在怪物群中穿梭，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充满了力量的拳击能直接撂倒至少三只怪物。即便是对抗这么多只庞然大物，他的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进，他的存在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撕开了怪物包围的口子，带着令人震撼的力量。
你看到艾尔重重甩出一拳，干脆凌厉地打在他前方的怪物身上，怪物被击中直直向你们的方向飞来，甚至将飞行路径上的怪物尽数叠了进去。你拉着芙立刻让开了这堆怪物的飞行路线，艾尔这一拳，至少就让五六只怪物尖嚎着湮灭在了你的血阵里。
芙看得目瞪口呆，连电话都忘了挂。
“好……好厉害。”
艾尔就这么踏着一路的残肢碎块走到你们面前，挂了电话，第一时间检查了你的全身上下，确认你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他看了眼地面，隐约皱着眉问：
“这血阵……梵优你画的吗。”
你点点头，才想起来艾尔也是血族，血阵对他也会有伤害，于是赶紧说：
“对哦，老大你快出去。”
艾尔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还夸了一句：“很不错的血阵，梵优你长大了。”
你：……谢谢夸奖，不过老大你不舒服倒也不用硬凹？
最后借助你的血阵，艾尔直接用正义の铁拳将周围的无识血族清洗一空。
你：……
芙：…………
牛逼。
芙一路看下来，嘴就没合上过。
“太、太厉害了……”
芙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猎人公会“最接近S级”猎人的实力。
你虽然早就知道老大超强，但这么直观地看到这种暴力血腥又热血的场景，还是忍不住肾上腺素激增。
燃、燃起来了！
清理结束，你激动地冲过去抱住艾尔的手臂，忍不住雀跃着猛猛夸他：
“老大！我就是稍微问一句，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我们能秉持着友好理性的相处原则，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本着对于宇宙本质的伟大探究精神以及求真务实精神发问：你帅成这样罗塔尔知道吗？！”
艾尔：？
芙：？
你好像能看到老大和芙头上浮现出的巨大问号，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场。
“咳。”
你努力收回笑意，环视了周围一圈，最后不得不指着那边的点点亮光说：
“虽然有点过于明显了，但亚伯似乎只给我们准备了这一条路。”
艾尔点点头，下结论：
“走吧，我们过去。”
28
你们三人逐渐靠近了那些亮光，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和刚才的密林区别很大。
这里更像是城市的遗址，只剩一些烧焦的残垣断壁，而且残垣断壁上爬满了扭曲且厚重的荆棘藤蔓。
看到这些藤蔓，你瞳孔猛地一缩。
来了！
似乎是检测到了你们的气息，无数包裹着遗址的藤条开始蠕动，顺着残缺的柱子从各个方向爬下来落在地面，最后化为了人形。
芙第一次看到这种变化，下意识后退两步问：“那、那是什么！？”
艾尔：“是血仆。”
芙：？
艾尔：“你可以理解为，受吸血鬼操纵的怪物。”
芙：……不太理解，但大为震撼。
没再给你们场外解说的时间，忽然，那些血仆不由分说，浑身上下生出藤条猛地向你们袭来。
你：！！？
芙保持着极高的警惕，藤条动作的一瞬间她也立刻向侧面跃出了一大步躲开了袭击，但也使得她被藤条这一鞭单独划分开，下一秒，更多的藤条向着芙汹涌而去。
“还知道抓落单！？”
你立刻抽枪便射，有预判的射击让你成功将袭向芙最近的几条藤蔓拦腰射断，芙抓住机会聪明地一个翻滚靠近你这边，在藤条再生之前成功与你汇合。
老大则没有选择效率低的手枪，面对这种灵活多肢的藤条怪，他清楚物理攻击很难对它造成有效伤害，于是艾尔追上那仆从，直接伸手抓住了它的手腕，另一手摁住它已经不成形状的头部猛地将其砸向地面，砸出一个很深的坑，掀起一阵尘土。
随后艾尔用膝盖抵住那仆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他身下苦苦哀嚎的藤蔓血仆竟瞬间被切割成四分五裂。
“梵优，血阵！”
艾尔是纯血根本用不了血阵，但物理伤害对这些藤条怪意义不大，他判断血阵是目前最好的防御以及攻击方法，于是出声提醒你。
而你早已为此刻准备多时，在艾尔限制住血仆为你们争取时间时，你就已经拿出身上最好的圣水，着手画你记忆中最强的攻击型血阵。
这个血阵的威力很强，因此需要很多圣水，你毫不心痛地一瓶瓶往外倒，等艾尔成功撂倒那个血仆，你的血阵也基本画好了。
“老大，好了！”
最后一笔落笔，你收起圣水瓶提醒艾尔：“老大你走远点，千万别过来！”
血阵可不具备敌友系统，老大过来了一样得出事。
果不其然，你话音未落，刚刚被艾尔干掉瘫在地面上的残破的藤蔓躯干就突然化为藤条暴起刺向你，速度极快，艾尔也来不及阻止。
这些仆从即便是四分五裂，只要身后还有人操纵，就仍旧可以舞动它们的身体。
突袭而来的荆棘藤猛地刺过来，却在触碰到血阵的瞬间，直接化为了齑粉。
……
你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血阵有用，真是太好了。
你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即便是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临这命悬一线时，你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全身发软，而芙此刻也已经被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刚刚血阵要是再晚两秒钟完成，你可能真得交待在这儿了。你感受着自己正剧烈跳动着的心脏，深呼吸了几下，强忍住惶恐给不远处的艾尔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他你很好，让他放心。
但你发现此刻艾尔正愣愣地看着你，墨黑的短发逐渐开始无风自动。
你：…………
糟了，看来这鬼不是很放心。
你看到不远处的吸血鬼身上开始泛起白气，暗红色的眸子也逐渐浸染出血红，暴虐深沉的怒气许久不见地萦绕着他的周身，而他的发色也在这片废墟中，不断变换着。
四周的景致也开始疯狂变化，不多时，此处已经不再是废墟的模样——这里变回了罗莎娜宫中的一处华丽花房。
“亚伯，滚出来！”
翻飞的黑色风衣中，白发的吸血鬼发出一声暴喝。
“哦？”
“终于肯认真起来了吗，我亲爱的弟弟。”
回应艾尔的是一阵阴鸷的笑声，荆棘藤的后方，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身影若隐若现，亚伯此时仍显得无比从容，他甚至有空点评你：
“莉薇凯瑟琳，我得承认，你也超出了我的预料。”
“看起来，你似乎变得更加勇敢了。”
听起来亚伯是在真心实意地夸奖你，当然你并不觉得多开心。
“……亚伯，你已经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吧。”
没有给你发话的机会，艾尔带着你很少在他脸上见到的某种嗜血的笑容，从尘土中站起，他一脚上前狠狠碾碎了还在地上不停蠕动的藤蔓残肢，冷漠地盯着亚伯的方向。
他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阴冷无比：
“亚伯，准备好了的话，”
“那就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