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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饭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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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恢复平静的小别墅，你们一人一鬼都要饿扁了。
“梵优，我饿了。”
吸血鬼从身后抱住你，头在你脖颈侧蹭了蹭，理直气壮地开口。
头发扫得你有点痒，你脑袋上顿时多出来两个?字，一把拍掉他作乱的手，接话：
“我还饿呢，起开。”
“不要。”
“。”
“开始耍赖了是吧，”你笑了，指着厨房说：“那你现在去厨房给我做饭，把我喂饱了才有你的份。”
艾尔：“？”
一听见要进厨房，白毛吸血鬼立刻无耻地原地染色。
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鬼。
下一秒，老大迷茫地出现在了客厅，眼前还站着貌似怒气冲冲的你，眼神清澈而无辜：
“我……又做什么了？”
你咬牙，努力微笑：“…………”
你刚刚做过的事可多了，想听哪一件？
你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果然再大的脾气对着老大就是发不出来，你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点头又摇头：
“没事老大，你坐着休息会儿吧，我去热菜。”
“…………”
艾尔看着你沉默许久，终于决定问出来：
“等等梵优，”
“嗯？”
“你跟我的另一面……接触过了是吧。”
是陈述句。
你思考了一下，寻思这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点点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
你应该问是什么样的鬼。
你很想回答“是世界第一幼稚无聊的吸血猪”，又怕打击到老大的自尊心……于是尽可能委婉地描述：“呃…怎么说呢，白发红瞳，长得很好看……”只可惜长了张嘴，还性格恶劣行事幼稚不会做饭只会吸血——你在心里狠狠吐槽后扬起爽朗的笑容回答：“放心吧老大，不是无识血族。”
“？”
艾尔更迷茫了，不是无识血族那为什么每次都能把家养梵优气成那样……在艾尔的记忆中，每次他变身回来都能看到你怒气冲冲的样子：
“那你怎么每次都在生气？”
你：。
你笑得更爽朗了：“老大，我生气，单纯因为你的另一面是个嘴欠的笨蛋而已。”
艾尔：“？？”
过完嘴瘾，你看见老大的头发隐隐又有变白的趋势，赶紧给他做了个鬼脸溜进厨房。黑发吸血鬼站在客厅喃喃自语：“看来他们相处得不是很好……”
艾尔坐到沙发里开始认真回忆。
最近他已经开始隐约有另一面的记忆了，但仅有的记忆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发怒，仿佛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亟待发泄……每次都给他剩下一种想让世界干脆毁灭了的暴躁感。
约兰市能留到今天，艾尔自觉还是过于遵纪守法了。
除了挥之不去怒意，还有就是……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厨房……还有就是，他记忆中有数个模糊的片段里，自己和梵优情态亲昵，好像都在吸梵优的血。
…………
艾尔稍微有点困扰地捏了捏眉心。
他刚刚特意瞥了一眼你的脖子，你颈后侧确实有咬痕，看起来还很新，明显是才咬不久……艾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尖牙，他现在这个形态明明没什么吸血欲望，但总是忍不住回想脑海中隐约出现的那一幕幕。
涌现出来的陌生情感，使吸血鬼困惑。
“只希望梵优不是被强迫的吧……找机会问问。”
你在厨房松了口气，还好老大提前准备的饭菜足够丰盛，拯救了这个家里的一人一鬼，你赶紧热好了端出去，跟老大一起吃饭。
晚饭后，你看到桌上摆了一堆艾尔从外面带回来的资料。
你随手捻起一页：“这是？”
“柔塞相关资料。”
听到“柔塞”两个字，你应激地看向艾尔，他感受到你的视线，向你安抚性地一笑，轻轻拍了拍你的头：
“我没事。”
确认老大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反应，你安心地点点头。
“这些资料是老大你今天出去收集的？”
一天就能收集到这么多，真不愧是老大。正当你还想吹捧两句，却看到艾尔摇了摇头：
“是莱恩，正好他的任务也是这个，所以友好地帮助了我们。”
你：……ok.fine.
这些资料的出处你大概有数了。
随手翻了两本记录，你发现这些资料上真正有用的内容很少，几乎都是些后世捕风捉影乱编的传记和故事。艾尔好像也清楚这些东西不怎么靠谱，明明是他带回来的资料，他自己却没怎么看。
“老大，你不看吗？”
“嗯，看过了。”
嗯？看过了还带回来，给我当故事会？
“哦对了，”你突然想起之前亚伯留下的那句话，于是转述给老大：“刚才亚特家的老二来了一趟，说他会在‘黑暗降临的地方’等着我们。”
艾尔：…………？
家养人类刚刚说了什么，他怎么有点听不懂。
“亚特家的……老二？”
是什么隔壁大婶家的小儿子过来玩了一会儿的意思吗？
好小众的词汇，使A级猎人的大脑旋转。
“呃……”你似乎也意识到用词有些不当，清咳两声重新说：“就是王族吸血鬼的亚特家，他家的中boss……不是，二王子？二殿下？哎呀反正就是亚伯，来了一趟。”
“……来了一趟？来串门吗？”
“呃差不多吧……来…送见面礼？”
虽然这见面礼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你尝试进一步说明：“就是过来下战书，说他会在‘黑暗降临的地方’设下埋伏，盛情邀请我们去踩。”
“他是笨蛋吗？”
“十三号物件在他手里。”
“好的我会去踩。”
你：?
“那亚伯来了之后呢？”
“被你另一面打跑了，”你浓墨重彩地补充：“超帅！”
并大方地竖起了大拇指。
艾尔：…………
A级猎人看了看你，就算被你这么夸奖也没显得多高兴，他表情无奈，大脑刺痛。
艾尔叹了口气，听你的语气似乎已经和他的另一面以及亚特家族都非常熟悉了……？虽然不清楚怎么做到的，但大概率跟你的另一面有关。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老大却感觉自己没有姓名。
头痛。
你：？
你不解地看着老大貌似凝重的神色，果然要跟亚伯打老大也很有压力吧，你想了想，一副“我懂你”“没事有我在”的表情，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
艾尔：？
艾尔不明所以地看着你，而你也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空气一时间很沉默。艾尔在严肃思考他的另一面是不是擅自做了什么事，坏他“可靠老大”的人设，否则怎么你都开始担心他了。
没事，不要自乱阵脚，艾尔自我安慰：最近他能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照这个进度，应该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和另一面记忆互通……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于是艾尔摸了摸你的头。
他看了看手里的约兰市地图，平静地说：“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去拿戒指。”
你“嗯嗯”地附和，然后被艾尔赶去休息。
翌日。
你们没有再到处乱跑，而是围着桌上那堆资料瘫在客厅沙发里咸鱼。好吧主要是你在咸鱼，老大则是拿了张看起来就很复杂的财经报纸在那看。
你：……现在是该看财经报纸的时候吗？
你稍微有点疑惑。
你不着急是因为你已经提前知道了决战场地的位置，但老大也一脸从容，完全看不出即将迎接一场大战的紧迫感。
忍了半天你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老大……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
艾尔并没有看你，只是用一声喉间的轻哼声表达了他的疑问。
“呃，我是说，你不需要做什么战前准备吗？”
提前练练必杀技什么的。
你接着问：“万一我们打输了怎么办？”
艾尔听完终于分了个眼神给你，然后又看回他的报纸，神色正经：“你不是说，我的另一面很强吗？”
你：？
言下之意就是，老大打算武力碾压，直接冲过去锤爆亚伯？
你：……真不愧是老大。
虽然不是不行……“但是亚伯应该也没那么弱？”
艾尔翻页的手一顿，随口问到：“那你觉得要准备些什么，梵优你好像对亚特家特别熟？”
你：。
“嗯……”你斟酌着说：“也不算特别熟吧，你另一面告诉我，说这个老二虽然战五渣但是贼会找帮手……”
“战斗这方面他不太会自己出手，但会驱使各种魔物。”
想到那个难缠的藤蔓魔物，你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相当充足的高级圣水，也努力回忆起了当初温因在阿卡拉德教过你的一些高阶血阵。虽然对魔物效果没那么强，但聊胜于无吧，希望能派上些用场。
艾尔听完，点头表扬你：“梵优真的很了解他们。”
……
那没办法，毕竟都打过那么多次架了。
你安静下来看了会儿“故事会”，实在无聊，又主动挑起话题：“那老大你已经知道亚伯会在哪里等我们了吗？”
你：“就那个什么‘黑暗降临之地’，你知道在哪了吗。”
艾尔非常自然地摇头：“不知道。”
你：？
不知道还这么从容？
你感觉老大是在逗你玩，这个坏吸血鬼。
你靠开挂提前知道了“黑暗降临之地”就在别墅附近，也就是曾经的维奥拉湖边，但老大是怎么猜到的？
“老大你就告诉我嘛。”
你不信邪地挨过去扯开他手里的报纸，用星星眼看着他试图发动卖萌攻击，也许是你以前很少这么……嗯以这种方式亲近他，你看到了老大脸上微微错愕的表情。
艾尔：“……你先下去。”
你：“我不。”
说话间你已经坐到了艾尔的腿上，上一世你们后来老夫老妻的时候你经常这样逗逗他，所以整套行动轨迹非常自然，等你手臂搭上他脖子跟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你才突然意识到此老大非彼老大……虽然也是同一个老大，但很明显你们现在的好感度，还不足以让他可以轻松地接受你们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老大的愣怔让你也愣了一下。
你：…………
你：纯爱！！
你：该死的纯爱啊啊！！！
看到了老大眼里的错愕，你一时间僵在他腿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之还是先下去吧，你尴尬得打着哈哈磨蹭着往后退。
“……哼。”
不知是不是错觉，你似乎听到了面前男人喉间发出的一声轻哼，随后吸血鬼长臂一伸，又把你好不容易拉开的一点距离给揽了回去。
你被突然揽进他怀里，两人一下子挨得极近。你跨坐在他大腿上，双臂环在他颈后，胸部也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相当于整个人快要嵌到他身上。
你下巴搁在艾尔的肩膀上，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那么爱闹，就罚你先安静地坐一会儿。”
你：……！？
等等。
你专门用余光扫了一眼吸血鬼的发色，是黑色。老大是这种人设来的吗，该不会黑发下面悄悄登录了白毛的账号！？
你被迫嵌在老大身上，一时间更僵硬了。
自作孽，不可活。
紧接着，你感觉颈侧好像被柔软地触碰了一下，你眼睛微微睁大，还没等你偏头去看他，又听见他问：“我……经常吸你的血吗？”
你：…………
很明显他在问他另一面的事。
你略微斟酌了一下，寻思瞒着也没用，就小幅度点了点头，还附带解释：“也不算经常吧，更多的是他受伤的时候需要回血。”
艾尔点点头表示了解，又问了一句：“他会强迫你吗？”
你：…………
那您可问到点子上了。
你回想起模糊记忆中白毛吸血鬼把你压到草地上狠狠威胁之后还吸血的样子，有点像没养熟的小狼狗对着饲主撒气？
你忍不住笑了声，然后主动抱紧老大蹭了蹭：
“不会。”
“我是自愿的。”
你上身后仰，稍微退开点距离凝视着艾尔的暗红色眼睛，笑得很狡黠：
“我可是你专属的移动食堂。”
艾尔：…………
艾尔愣了一下，听明白之后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重新把你抱紧，在你耳边带着笑意喃喃：
“不是专属食堂，是家养人类和专属女朋友。”
你：…………
被会说情话的三无吸血鬼暴击。
你们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直到你快脸红到蒸发掉线，突然别墅外面断断续续传来了两声隐约的猫叫——
你：！？
“老大！你听到猫叫了吗！”
艾尔纹丝不动：“没有。”
你：！？？
还没等你说什么，外面又是一声“喵～”传了进来，这次清晰可闻。
你：…………！
是饭统！是饭统特意上线来拯救你被脸红蒸发的命运！
这下你坐不住了，趁机挣扎逃离艾尔这个危险的吸血鬼，被猫叫声打脸的老大终于放开了你，你跳下沙发三两步冲到了门口。
你扒在门边，往外面的蔷薇花园看去。
果然，各色的蔷薇花丛中，一只橘猫被缠在了花茎中。
“别动！小心受伤！”
你赶紧跑过去小心地把猫救了出来，把橘猫抱在怀里仔细看了看，是印象中初见时营养不良的样子，与后来油光水滑的胖猫截然不同。
然后你听到老大在你身后问：
“附近的流浪猫？”
“大概是吧，不知道怎么跑进别墅了。”
你把猫抱在怀里转过身给艾尔看，没成想这只猫一见到艾尔就扑过去死死扒在了他身上。
你：？
喂是谁救的你啊，你这只见色忘义的笨猫！
艾尔下意识接住了猫，但显然他没怎么抱过这种柔弱的小动物，反而被幼小橘猫硬控在了原地。
“喵～”
橘猫小小地叫了一声，还给了吸血鬼一爪子，你恶意揣测它有挑衅的成分在里面。
艾尔：……？
你：……
你看到一猫一鬼的反差萌，还有已经手足无措的老大，突然忍不住笑出声。
艾尔：？
橘猫：？
艾尔和猫双双转过头来看着你，那无辜的表情一时间竟有八分相似。
你更想笑了，于是指挥着吸血鬼让他把小猫抱进房间。
“我们收留它吧～”
“……”
你看到艾尔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似乎也没躲过肉球的诱惑点头表示同意，你们一起给橘猫做了简单的清洗，最后给它热了些晚上的饭菜。
“给它起个名字吧。”
你和艾尔蹲在旁边一起盯着小猫吃饭，你顺口提到：
“看它吃得这么香，就叫饭统吧。”
艾尔：？
艾尔：……好。
你开心地轻点了猫咪的额头，心里念着：
好久不见，饭统～
又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