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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亚特家的传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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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艾尔先生？”
在旁边眼睁睁目睹了艾尔变身全过程的芙，仍然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个人、这张脸……还有白色的头发！”
“他们竟然是……”
芙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说出来就会被灭口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艾尔，又看了看你，最后摇了摇头，像是被过多的新信息塞到宕机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你也来不及向芙详细解释什么，只能暂且安抚到：“芙，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无论他是谁，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们永远是你的朋友。”
你摸出一瓶圣水塞进芙手里，接着嘱咐：“等会儿打起来了你千万不要离开这个血阵，这瓶圣水你拿着，要是血阵效果变弱，你就用这瓶圣水重新加固它。”
芙目光复杂地看着你，最后她闭了闭眼，接过你的圣水狠狠点头。
“梵优你放心，好坏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救了我那么多次，我以命为报都不过分，又怎么会不相信你们……我只是一时有点吃惊罢了。”
你拍拍她的肩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焦急地看向艾尔那边。
艾尔现在明显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他甚至没有给亚伯发言的机会，伸手向着轮椅男子身影所在的位置虚空狠狠一握，那里就陡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的火焰。但也许是因为你们正身处亚伯的精神世界里，这次他的分身却没有直接被地狱火烧成飞灰。
你们听见亚伯阴鸷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出：
“艾尔，你可真是失礼啊。”
“我们好不容易终于见面……我终于再次亲眼看见了你们。”
伴随着轮椅滑动的声音，男子终于从藤蔓的阴影中移出——是你记忆中亚伯的模样，他一手拿着像是傀儡一样的玩具，一手正把玩着一只精致的戒指，戒指闪闪发光，正是你们在寻找的“十三号物件”——
正是千年前，你和赛涅的订婚戒指。
你看着那枚蔷薇花戒指，心情复杂。
……
“亚伯，别说些令人恶心的……废话呃……”
艾尔说着狠话声音却逐渐颤抖起来，他紧皱着眉，目光不由自主移向那枚戒指，想说的话最后一个音节却卡在喉咙里……他突然猛地单膝跪倒在地上，喉间涌出一股鲜血，表情十分痛苦地捂住额头。
“艾尔！”
你飞奔过去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很明显那个戒指给了他相当强烈的刺激，强烈到哪怕他已经解开部分心结，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也给予了他这般的痛苦。
亚伯却对此充耳不闻，继续感叹：
“时隔多久了？千年吧……我依旧深深地想念你们，就像艾尔你会想念这枚戒指一样。”
此刻艾尔单手撑地，痛苦仿佛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甚至控制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
“艾尔，千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没用啊……”
“真是可怜，明明叫嚣着要杀了我，最后却只能跪在我面前。”
“不过她即将苏醒，她也非常想念你。”
“你可以依凭她的荣光，重新回到属于你的位置上。”
亚伯咏叹一般问到：
“如何，艾尔，要同我回去吗？”
……
“开什么玩笑！？”
一声暴喝乍起。
艾尔惊讶地抬头看你，他刚刚正准备忍着剧痛也要反驳，却没想到你抢先一步替他说了出来。
“什么？”亚伯皱眉，似乎不耐你的插话。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
你第一次如此发狠地看着一个人，双眸中满是燃烧着明亮灼人的光——
“他要是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全鲨了！”
你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微微发着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听亚伯说那些鬼话听得你七窍生烟，此刻你简直就是拔地而起，什么面对中boss的恐惧全被冲上天灵盖的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你不会以为你们那什么逼王位谁多稀罕吧？早亡的爸、自私的妈、失智的哥哥、破碎的家，就剩一个懂事的他，还非得被你们上赶着拽回那破亚特家。我要是艾尔，我就是死外边儿我都不会回去！”
你一大步向着亚伯跨出，将艾尔挡在身后，气得发笑，嘲讽到：
“回去能住王宫怎么了，说的谁没住过似的。我就奇了怪了，我跟艾尔以前住的地方比你们那死气沉沉的宫殿好看辉煌一万倍我说什么了吗？我还登基当过女王呢我骄傲了吗？王位而已谁没坐过是吧，哦不对，你就没坐过。笑死，你登基过吗，你要是敢在你妈面前提登基，你信不信她能先把你冻硬了然后一巴掌扇出摩绪涅？”
“当个殿下都还排行老二，王储都还不是还得靠后期抢，你现在倒是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月影帝国的艾尔护国公大小声啊？”
“况且我们现在住的大别野环境清幽花香缭绕，全现代化设施电网全供网速500兆，我们甚至还有猫！有猫什么含金量你懂吗，出门飙车二里地就是逛吃逛吃小吃街，就你们阿卡拉德那寒碜的饮食条件，一块面包都当个宝贝似的，我都不希得骂你，你也配！？”
你越骂念头越是通达，越想越是理直气壮，此刻你双眼怒睁，面部通红，嘴角紧咬，怒气腾腾的样子简直让人不敢正视：
“你们那破地方除了营养单一味道辣鸡的血仆以外还有啥啊？我就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给艾尔准备血仆，你们养的那些货色难道还比得上我吗？我可是艾尔的专属食堂，带印记的专属食堂你懂不懂啊，带印记的血可是血中五粮液血中飞天茅台这含金量你到底懂不懂啊？”
“哦抱歉我忘记你可能真不懂，毕竟你长这么大没喝过带印记的血吧，白活一千多年没吃过国宴是吧？”
你甚至抽空给了亚伯一个嘲讽又怜悯的眼神：
“没有人类愿意跟你缔结印记吗亚伯，没人愿意爱你吗，真是可怜啊。缔结印记现在都成了你们亚特家的保留节目了，我要是你这么个活在亚特家的异类，我都不好意思抬起头跟该隐和艾尔大声说话。”
你说到最后自己都快相信了，竟忍不住漾出笑意来：
“唉呀现在这里还有一只鬼没尝过印记的味道，让我们猜猜这只鬼是谁呀？”
“哇哦，”你故意尖起声音，夸张地做出惊讶的表情指着亚伯：“该不会是你叭～尊贵的亚伯·亚特二殿下？！”
你甚至故意重音强调了那个“二”。
……
…………
………………
等你因为呼吸不畅口水干涸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全场寂静。
所有人和鬼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
但，全场寂静。
说寂静还是太谦虚了，是死寂，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岭一般的死寂。
你：？
你甚至对这场沉默表达了疑惑。
你竟然一刻不停地输出了整整五分钟，别说从没见过这阵仗的亚伯和芙，就连一直自诩没下限不要脸的艾尔，一时间都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别的不说，艾尔今天总算是深刻认识到了你平时对他已经算是极其温柔的这件事。
……
沉默许久，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的亚伯，扶着轮椅的手逐渐开始颤抖起来。
“你、你……你放肆！”
要是法尼在这个地方她一定会被吓得大叫三声“二殿下！”，毕竟她服侍了亚伯这么久，也从来没见过亚伯像此刻一般脸红脖子粗极度失态的样子。
真的，亚伯自问长这么大，活了一千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过今天这般待遇，也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恨过自己那过于良好的王族教养，导致他现在疯狂想回嘴骂人都只能气得说出几个“你你你！”来。
你：？
你：就这？
你等着他“你”了半天也不见下文，不由得摇摇头：看吧，放任好教养的二殿下独自一个鬼在外面当boss，就是容易被狡猾的人类欺负得话都说不出来咯。
你休息了几分钟又缓过劲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别‘你你你’了，不就是三兄弟里就你没印记吗，没事儿不丢人，你别往心里去啊。”
“做鬼太失败没人爱而已，不寒碜。”
艾尔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以前他觉得留下印记是件极其愚蠢的事，但今天听你这么说完他竟然真有种“难道留印记这么光荣吗”的错觉……而且被你闹上这么一场，可能是听你骂得实在太爽了，简直通体舒畅念头通达，连带着之前难以忍受的剧痛都消减不少。
艾尔忍不住深深看你一眼，他的梵优，他伶牙俐齿的人类，可真是个奇才，是个宝藏。
你俩就活该生生世世在一起，简直天生一对！
想到这儿他竟然忍不住后怕了一下，幸好是被他先捡到了，要是一千年前被该隐捷足先登，那他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艾尔：啧啧。
“你、你……！”
被接连暴击的亚伯终于还是缓过来了一口气，他用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和最凶的语气怒吼：“我要杀了你！！！”
你无语地翻了个惊天大白眼：“说得好像你之前就会放过我似的。”
“小心！”
可能是因为亚伯现在附加了十层怒气buff，旁边猛地偷袭而来的荆棘藤的速度竟然比之前的又快了两倍有余，艾尔眼疾手快地拉着你躲过，然后隔空爆了一串火焰把后续几根藤条通通烧断了。
“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你们都将为自己的放肆付出代价！”
“过来。”
艾尔抬起一只手将你揽住，以他为中心，忽然火焰从地下冒出，并向着四周蔓延，成功烧掉了后续还在不断扑向你们的荆棘藤。
亚伯印堂发黑，此时的神情简直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他勾了勾手指，刚刚被火焰烧断枯萎的藤蔓便再度复活，他自己则隐匿在了众多荆棘之后，以层层荆棘为盾，使得你们完全伤不到他。
艾尔试着再对他爆发了一次地狱火。
然而那些荆棘燃烧起来之后会立刻自行熔断被灼烧的枝条，然后再生，导致火焰根本传不过去，无法蔓延。
这些荆棘藤魔物，显然是亚伯蓄谋已久专门养来对付艾尔的地狱火的。
所以如今的场面，要杀掉亚伯，就必须先除掉场上张牙舞爪的五只藤蔓血仆。
亚伯越发阴沉的声音从藤蔓护盾后传出：“哼！这些藤蔓所带的剧毒，无论人还是吸血鬼都吃不消，你们两个……！就死在我可爱的玩具之下吧！”
你：……辛苦他还特地给我们解说小怪特性，他真的，我哭死。
而且你怀疑他刚刚想说“狗男女”，只是说不出口。
……可怜的二殿下。
你嘲笑归嘲笑，不影响你眼疾手快地躲过下一波藤蔓的抽击。经过刚才的一波嘴遁输出，你现在的仇恨可谓是稳中之稳，是全场最大的坦，除了被艾尔主动找上门的两只血仆以外，剩下三只就跟疯了似的追着你抽。
你和艾尔被这些发疯的藤蔓硬生生拆散，你想回到芙那边的血阵去，但被藤蔓灵活地限制住了逃蹿方向，只能暂时放弃，满场地乱跑。还好逃命过程中艾尔也会时不时拂手帮你用火焰阻挡藤条的攻势，再加上你精准的圣水弹射击，一时间倒也能跟三只血仆风筝得有来有回。
你偷偷将圣水瓶摸到手里，趁着艾尔用地狱火帮你阻挡的时候，在一处隐蔽的地面上悄悄画了一个简易的辅助型血阵，画好了，却暂时没有用血液激活。
又乱蹿了一会儿，你的体力比起魔物始终还是有限，在子弹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你的体力槽也快见底了。
艾尔的地狱火也治标不治本，亚伯操纵那些藤条灵活地闪避火焰，就算烧断了也会无限再生，除非直接烧死血仆本体，否则这场消耗战你和艾尔必败无疑。
你看了眼后面死死追踪围猎你的狂魔乱舞的魔物们，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这怒气值，失败就等于绝杀吧。
唉，真不想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