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的自白》灼xr

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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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持续多久了，以巴黎为中心的城市向外扩散，毒品交易持续增长且气焰嚣张，每天都在有人堕落成又一个瘾君子，他们为此倾家荡产，不知多少罪恶的金钱流入黑色世界，与此同时，城市的犯罪率也成倍增长，警察和政府忙得焦头烂额，城市陷入一片混乱。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藏着「Araignée」。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只发展了数年的□□组织会如此迅速地发展壮大，就像不要命了似的不可阻挡，野心疯狂就如蛇吞象。但如果「Araignée」一直如此，用不了多久就会覆灭，大多数拥有长远目光的犯罪组织，都不会选择这样危险疯狂的路线去走，可是，「Araignée」的行动和计划却是谨慎又神秘的，令人心生寒意，其组织的情报，至今无人能够窥见一斑。
　　除了一位兼负智慧和幸运的探员。
　　三年多以前，为了收集乡镇企业偷税漏税的证据，萨科探员在一家啤酒厂成功应聘了经理的职位，在那里，他爱上了一名女工，她朴实、美丽，做事细致而利落，为人温柔又大方，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伊娜。
　　萨科甚至忘记了自己探员的身份，对她进行了浪漫的求爱，一开始对方似乎很抗拒，但萨科能看出伊娜眼底对爱的渴望，他没有放弃，于是慢慢地，女孩也对他敞开了心扉。
　　原来，伊娜是没落贵族家的下人，因为主人的离开而暂时在啤酒厂打工，主人回来后，她还是要回去做女仆的。她曾对大小姐起誓过，会永远忠诚、永远留在她身边，但是，如果嫁作人妇，还怎么实现这诺言呢。
　　萨科只好先哄她，大小姐的事情由他来解决，结婚生子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急，无论是一年、三年还是五年，他都会爱她等她。
　　身为探员，萨科的直觉和洞察力一向非常敏锐，在数次发现伊娜侍奉的那位大小姐行动时间和轨迹与报道的犯罪相同时，他终于联想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也为了正义，萨科开始了长期的隐蔽调查工作，虽然他还不能完全怀疑大小姐就是「Araignée」的幕后黑手，也无法证明什么，但他手中有一张王牌，就是能获取大小姐百分百信任的伊娜。
　　“萨科先生……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当然，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萨科牵起对方的手，把镶着宝石的簪轻轻放在她手心：“我可以看到你戴上它吗。”
　　伊娜红着耳朵点了点头，她取过簪子插入盘发的发丝中，而后转转身子展示给对方看，簪上的宝石晶莹透亮闪闪发光，称得她气色更佳，让萨科忍不住大加称赞。
　　“真希望能多和你待一会儿。不过，我得走了，伊娜，我们下次再见吧。”他抚过对方的发，用手指撩动簪上的流苏。
　　“啊……好的、萨科先生，今天夜里会降温，请你注意不要着凉。”
　　两个人在微凉的夜里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随后男人挥着手分别，伊娜站在原地目送他，直到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然而，谁都没有察觉到，在远处有一道阴鸷敏锐的目光在冰冷地监视着他们。左安看着伊娜返回宅邸，她将窗帘重新拉好，勾起唇角垂下眼帘看向桌子上的纸张，纸张上呈现的，正是探员萨科详尽的信息和情报。

　　“小姐，可以进去吗？我给您泡了热茶。”
　　“请进。”
　　开门声、陶瓷杯具轻轻互相碰撞的声音。
　　“你的新发簪很漂亮。”大小姐说。
　　“谢谢……抱歉，我不应该在工作时间戴这种装饰品吧？您如果觉得不合身份的话，我会摘掉它的。”
　　“没有，它很适合你，伊娜，就这么戴着吧。”
　　萨科转动着收音的按钮调整窃听的频率，听到这里，他暗暗松下一口气。
　　“毕竟，”这是大小姐的声音，“能听到的机会只剩今晚了。”
　　“什么？”
　　“没什么，我的自言自语而已。”
　　萨科在那一刻感到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没有回家，坐了末班的电车到巴黎城外一家小旅馆睡了一夜，作为探员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也许会有生命危险逼近。
　　果然，那天夜里，他的房子起了一场大火，连周围的绿植都烧的一干二净，一片焦土，像是什么都没存在过。根据调查，火灾的起因确实是人为放火，但警方却不愿意追查凶手，只把错误归咎于小孩子乱丢烟花。
　　很快，萨科收到一通电话，他认出了大小姐那副柔软又有些沙哑的嗓音。
　　“很不幸，您的住宅遭遇了一场火灾。”她说。
　　“……是的。请问您是谁。”
　　“您知道的，不是吗？不过，现在请听着，火灾的意外赔偿金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以让您去别的城市好好生活了，如果您不再介入别人的私人事务擅自调查一些什么，那么像起火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请记住，您是因为她的面子才捡回一条命的。不要盲目地撞向已经结好的蛛网，为了您自己，也为了伊娜。”
　　这通简短的电话证实了萨科的怀疑，但他已经不想去找任何罪证了。他错了，伊娜不是他的王牌，而是她的。
　　可是这位「Araignée」的年轻首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波鲁那雷夫在回航法国的飞机上做了一个梦。
　　他在疾驰的火车上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往外望，这是他熟知的乡间田野，却没有尽头，仿佛以生命为景，留恋虚晃。
　　“哥哥！”
　　女孩站在田野中间，穿了件天蓝色的连衣裙，她在冲他招手，波鲁那雷夫不知道那在是送别，还是在欢迎，但看到妹妹的身影让他心里发紧，要么就通过窗户跳下去吧，到雪莉那边去。
　　但是他没法动，火车开得很快，雪莉的身影在一瞬间就变得遥远，转而消失不见。
　　紧接着，他的视线中出现了已故的友人。阿布德尔和花京院，还有看上去心情不佳的伊奇。但很快，他们也都被向前疾驰的火车抛弃在名为过去的地方。
　　波鲁那雷夫的心开始慌了，他回到火车内部，看到老乔斯达和承太郎并排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承太郎正压着帽子小憩，而平日里像孩子一样闹腾的老人，此刻出神地盯着他那扇窗子外面看。也许乔斯达先生也看到了他失去的东西吧。
　　喂喂，这儿是哪儿？乔斯达先生？承太郎？他说，但是没人回答，对面的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寂静。
　　等等、难道这是敌人的替身攻击吗？梦里的替身……也不是不可能。不不、迪奥那家伙可是都化成灰了啊，哪里来的替身攻击。那么这是什么……？传说中的走马灯？
　　波鲁那雷夫有些恍惚，他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往车厢最后走去，打开那里的门，疾驰的风撞了他满面。
　　“波鲁那雷夫。”
　　“小安？”
　　眼前的女孩不是他在塞斯纳那晚看到的左安，而是几年前他们初见的模样，那个用红色丝带绑着单麻花辫的十六岁的小姑娘。
　　她面无表情，正如一个摆在玻璃橱窗里的漂亮人偶。
　　“波鲁那雷夫，你不该在这里。”
　　下一秒，他在飞机上清醒过来，耳边响着播报的录音，似乎马上就要着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