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的自白》灼xr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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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联合战术之下，形式瞬间逆转，敌人在最后关头孤注一掷，将吸收到的光全部集中到一个平面反射出去，刺入波鲁那雷夫的瞳孔中，骑士紧闭双目循着血的味道攻过去，重击对方致其昏厥，这场战斗才算告一段落。
　　太过依赖替身能力也不是件好事，这个人无论是体能还是枪法都在杀手行业中排不上名次，在无人能敌的过去产生了极大的自负心理，终究导致今天的下场。波鲁那雷夫揉了揉眼睛，把裤腿的布料撕下一块把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应急处理。
　　“波鲁那雷夫，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通讯器？”左安看着监控画面。
　　波鲁那雷夫拎起鲁格的后领子，在对方前胸口袋中找到一个小型机器：“是这个吗？看起来比咱俩用的高级多了。”他把东西举在监控摄像机前。
　　“没错，就是这个。”她的声音从波鲁那雷夫手里的对讲机中清晰地从传过来，“请你仔细听好，波鲁那雷夫……接下来我会给你指令，请你按下机器中间三角形的按钮，然后他的通讯器会接通到我叔父那里。”
　　“你叔父？你要和他说话？”
　　“是的，在此期间，无论我们说了什么，请你不要打断我们的对话，等我说完‘再见’的时候，再按一下刚才的按钮结束对话就好。”
　　波鲁那雷夫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好答应下来，他听见左安说谢谢，然后下达指令。
　　通讯器发出一两秒电流经过而产生的杂音，紧接着，左安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鲁格。……还是，你？”看来他心里早就有所准备。
　　“是我，叔父。”
　　“你有什么遗言吗。我可以帮你写在墓碑上。”
　　左安咬了咬唇，她的声音颤抖着带上了些许的哭腔：“哈，一切都如您所愿了，你的手下和我的情人，在地下同归于尽。”
　　波鲁那雷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欲言又止。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想和您谈谈关于芯片的事情。”
　　对面显然沉默了几秒：“你的条件？”
　　“我想厚葬他，然后给他的家人慰抚金。请到三楼的会客室来吧……您一个人来。”
　　“……困兽犹斗。”
　　“等候光临，再见。”
　　波鲁那雷夫切断了通话。
　　左安把母亲的吊坠捏在手心，她知道，那薄薄的相片后背藏着一个数码芯片，芯片上保存着对于□□存亡和发展来说至关重要的情报和资源，这是左卿一直在找的东西，也是她最后的筹码。
　　对于左卿来说，他当然是乐意相信这不是对方随便编出来的谎言，就算损失了一个能力者手下，他也彻底封锁了宅邸，任何通往庄园之外的出口等待他们的都将是乱枪扫射，何况，他并不信任鲁格，强大又傲慢的能者会威胁他的地位。如果这条引诱他的情报是真，他就稍微给对方一点甜头和承诺，一切等拿到芯片后再说，就算是假的，他也能随时杀了左安，毕竟，她说的是“一个人到会客室”，而不是“一个人到庄园”。
　　“小安，”波鲁那雷夫在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别乱来。”
　　“我知道的，接下来就请你原地待命，对了，最好把这里的灯火挑灭。相信左卿的手下一会儿就会来确认你们的尸体，你应该可以应付吧。”
　　“呃，我可是知道你想让我假死的……”
　　“是是，你知道。请之后就按我和你说过的那样做。”

　　十分钟后，左卿带着几名杀手进入宅邸，杀手们留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处待命，左卿则把上了膛的手枪揣进后腰枪袋。他推开会客室的门。
　　左安坐在属于主人的椅子上，她把胳膊拄在桌子上，双手交叠，并没有挂出平时从容的笑，只有一副冷脸留给对方，乌黑不见瞳孔的眼充满阴沉。
　　“真是不懂礼貌的小孩，见到长辈应该站起来吧。”左卿眯了眯眼。
　　“您也是不懂礼貌的大人啊，进入女士的房间应该先敲门吧。”与他血脉相连的外甥女毫不示弱。
　　左卿径直走过去，坐在对方面前的沙发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这你就错了，这儿不是你的房间，我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希望您不要搞错，咳咳……您现在确实住在这里，享受着庄园的使用权，但这里的房产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哈！小鬼，你觉得你的名字在那张轻飘飘的纸片上有什么用处？你觉得你还可以依靠正义或法律？”
　　“叔父真是好胆量，不但只身赴会，还口出狂言，您就不怕我做了埋伏？”她拖着慵懒的尾音，卷了卷鬓边碎发拢到耳后。
　　左安做出的假设基本上是不成立的，除了那个刚刚已经接到手下报告确认死亡的银发男人，她没有其他盟友，而宅邸中的武器全部被藏匿起来上了锁，她所拥有的只有那把轻型手枪，也许只剩下一两发子弹，也许没剩。如果他的战斗力会那么轻易被一个小女孩干掉，那左卿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于是左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别废话，芯片在哪儿？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这要看叔父您有没有诚意了。”
　　“之前说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我会安排他的葬礼，然后转让几个点给他的家人。”
　　“言出必行？”
　　“言出必行。如果你不相信，我之后可以把葬礼的账单和转让财产的证明给你看。”
　　“叔父，咳、您觉得那几张轻飘飘的纸片有什么用处？我真的可以依靠以法律为约的条文吗？”
　　左安的语气很无辜，气的左卿直咬后牙槽，他吸了气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算是平稳一下怒火：“逞口舌之快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你要知道，芯片对于我来说不是必需品，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效果罢了，我只要再发展数年，也样可以得到那些资源和情报。”
　　“所以呢？”
　　“所以我是给你脸了，我大可以现在杀了你，芯片还不足以成为你威胁我的谈资。”
　　“真的是这样吗。”
　　左安静静地看着对方，看进对方深邃的眼，这让后者莫名生出一丝压迫感，他也沉默了，利落地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女孩的眉间。
　　她竟然勾了勾唇角，眯起那双细长的黑眼睛朝人笑，那笑中夹杂着十足的嘲讽：“你杀不了我。”
　　“你以为你是谁，失去了一切的继承人、只能依靠男人的家伙、一条狼狈的败犬罢了。我怎么杀不了你？”他往前走一步，把枪顶在对方额头。
　　“败犬应该是叔父您吧。”左安抬手握住枪杆，她直视左卿的眼神冷的像冰，但掌心其实浸了层冷汗，“因为我是灼华的女儿，我流着母亲的血，还有一张和母亲相似的脸。”
　　话音刚落，左安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火辣辣地印在脸颊上，打的她往后踉跄一步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有一瞬间听到了嗡嗡的耳鸣，疼痛感立即蔓延开来。但是她不停，她不能停下。
　　“被甩后还要找替身的输家可是你啊，真可悲。就那么可怜，喜欢上得不到人？看着母亲嫁给你的兄长，然后生下我，请问你作何感想呢？”
　　愤怒扭曲了左卿的脸，他冲上去把左安摁在地上，枪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旁边了，他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你又知道什么！！臭小鬼！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她本该是我的东西……她背叛了我！”
　　“不准你……侮辱母亲……她是位、英明伟大的女性，不是谁的所有物……更不是你的。”她感到脖颈间的束缚越来越紧，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大脑开始缺氧。
　　“灼华……我恨她。”
　　但他也爱她。左安知道，左安很鄙夷。
　　他爱母亲，所以不杀自己，他恨母亲，所以想折磨她、羞辱她，让她痛苦。
　　空气变得越来越热了，直到大火劈里啪啦地响，左卿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回头看，会客室大门的缝隙中充满了火焰，来势汹汹地企图钻进来燃烧。
　　左安笑了。
　　“你做了什么？！”
　　“这场大火、会先烧毁楼梯……然后堵住这里的门，你的那些手下、咳咳……不会过来了。”她抬起纤细的手腕，将尖利的头簪刺入对方的腹部，暗红的血渗了出来，浸湿他的西装。
　　左卿感到身体一阵麻痹，随即没了力气，进入他身体的除了簪子，还有麻醉的毒药，他实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一起死在这里吧，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