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终与始［草文］》初始之恒

9、第八章 浮现

　　一阵空间波动送走了那一青年和少年。
　　只剩下那沧桑老者静静的站在那青黑死寂的空间中。
　　“额……”
　　老者一踉跄，半跪在地。
　　眉头不停的抽搐，苍老干枯的手臂抓住伪虚空，青筋暴起。身上的气息狂暴无比，空间崩解的黑痕在四周疯狂的闪烁，老者神情痛苦，气息变的更加狂暴。
　　在老者的手心处，
　　一个小巧的散发着厚重无比的青绿先天星玄气浑天仪浮现，开始飞一般的运转起来。
　　“区区因果！！”
　　厚重的太上力量，宛如一条条太古应龙在身边环绕，终于，那个空间也承受不了老者那吞天噬地的力量，轰然崩裂，化作满天齑粉消散在虚空风暴中……
　　要知道……若换作是比昆仑虚世界还脆弱的多的凡间，那是能让整个宇宙直接化作虚空残渣！就连规则力量都不会剩下！

　　老者岿然不动的半跪在虚空风暴中，一只手抓住虚空坐标。黑色的如细丝的某种力量...嗤嘶嘶的从老者身体中蒸腾着，翻涌的，纠缠着冒了出来，叽叽咕咕的发出诡秘的声音，让人发自灵魂中的恐惧！
　　那丝丝缕缕，有令星天深处。那强大古老的生命瑟瑟发抖，仅仅触碰就会瞬间灰飞烟灭再无复生的能力。
　　……

　　在无序的混沌深处，
　　一只阴冷暴戾的混沌气环绕的巨大猩红色眼瞳孔骤缩，猛的向这边看来。那倾世的禁忌的气息，扑面而来。贯穿万古，无尽的空间，时间与幻境。幽黑而死寂……
　　恐怖，大恐怖！不是亲眼看到，是觉对体会不到那种极致的不可名状的恐怖！那是深渊的凝视。不明的旧日的世界的低语在耳边回响，在那无尽黑暗的深渊中无数神魔般的身影哀嚎、挣扎。绝望而惊恐的伸出那丑陋的手；暴戾，狂乱，无礼，愚致，恐惧，癫狂……那是混沌的虚影，在万载十方世界之外无知混沌深处的地狱中沉浮。仅仅是在是看过来的一个眼神，老者身后那古老天环异象便出现了崩坏的迹象。老者一惊，气息差点紊乱，道行崩坏也差之毫厘。
　　嘶嘶嗞嗞唧唧噗噗——
　　但同时...那虚影渐渐伴随着恶心的声响。在那红蓝相间星辰与世界隐曜的浩瀚虚空中逐渐隐去，如梦幻境。而那属于因果命运，来自长河之上的气息...骤然升起。一阵难以描述的低沉奏音响起，像是耳鸣，又像是电鸣，又似苍远的低语，听而不见。
　　超越往生、来世...那巨大命运的长枪从那浩远的未知的河渊之上...镇杀而来，几欲穿膛而过！
　　审判，无情，抹杀！
　　阴冷...腐朽、枯寂
　　那是将要否定一切生的气息，是给与大幅度干扰大道原发展的生灵。的最无情审判……
　　强者，成为孽灵行尸，永世无法超生。弱者，会被从异端处处理……
　　而弱者，往往根本察觉不到。就从本源上改变。

　　“呃，阿啊啊啊！神——灭？！！！”
　　老者神情无比愤怒，怒视长天。所有的仇与怒不甘与某种意念，齐齐爆发！
　　老者运转功法，类似于之前小世界景象。手捧星辰，之前...那如天环般的天象也出现在身后。
　　老者身体气息如无底洞般暴涨，身体也有重回巅峰的迹象。黑气在和老者强大的气息疯狂对抗，黑气一时竟然被老者爆发出来的力量，驱散了不少。
　　老者逐渐变的脱力，体力不支，残余道业力量如天河一般消耗。
　　本源的太上力量开始燃烧，道宫中有无数的世界与天域爆炸，无数的奇点和玄极产生、消失，汇聚成无比霸道的太上力量。
　　“就算是死，老夫也为人族谋取一线生机！！”
　　说完，老者用出禁术。
　　“太宙宙门开！踏星紫霄绝……星碍玄极生，于我掌天！太初为引，天环为应！一念万千，无念之灭！星痕门垣。终式——碧天开星辰！”
　　“寰宇浑天仪，给我——破！”

　　双目神光暴射，身体也变成了年轻的模样，道光如燃。如一片永恒的世界在虚空中亘古不灭！
　　身后形成了老者自己的太上真影，间直如伫立在诸天万界之上的倾天主帝般，座落在所有大道界域的绝巅。自己就是一整条大道秩序的绝对主人。
　　无数星天振现，古灰浑天仪飞速运转。那些亘古的恒星和九天不灭的星辰如炫目的大海沟涧的星辰如燃烧而彻底爆发似的如连成了一片。
　　老者的道宫如熔炼大道的神炉，在那古老的呼吸和颤动中勃发，与冥冥之中的某种大道相合。
　　修为被强行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超脱了这四周上下所有世界的法则，强行抹去了那在他口中的那属于因果命运审判的大道力量。
　　最终，那黑色的气息全部散尽，老者的力量也耗尽，跌坐在虚空中。
　　气息缓缓下降，重新跌回到一开始的修为气息，但比之前也降低了许多。
　　已经半只脚从之前的某个大境上道台跌落下来。
　　……
　　老者那残破染血的灰白道袍，在虚空风暴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苍翠的白发癫狂的起舞、飞扬。
　　衬得老人那落寞的背影，更加孤寂。
　　老人的神色苍茫，静默的注视十方那孤傲萧远的星光。
　　让人琢磨不透……
　　他心里，此时...此刻，
　　到底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阿诚。……阿诚。怎…”
　　少年朦朦胧胧地听到呼唤，但如同梦呓一般。无声胜有声，听着无比虚幻。
　　黑暗之中，少年微微睁开眼。“是谁在唤我……？是玺哥哥吗？”
　　“我这是...奇怪的功法...”
　　“穹...浮什么...天？”穹庐浮世天。
　　“真是……奇怪的名字。”
　　　……
　　恍恍惚惚中，梦到了很多光怪若离的事物。一些神秘而古老的东西...一些时间长河上的画面。深邃的黑暗，古老的虚无之歌。悠远的鸣唱与大道伦音，让人恶心的混沌的低鸣，深渊的暗语。还有那些……充满黑暗和蛊惑的森林，漂浮在诸天万道之上的仲裁之庭。那些，那些……
　　无尽的战争...没有人性主宰的世界。谁都无辜，谁也有罪。
　　嗞嗞...可笑？神？不也是...嗞嗞...没有文明心甘情愿的当...哧嗞嗞...
　　嗞啦嚓……知道吗...存在...即是...。这个世界...哧哧…不需要...…嗞嗞...，我们...……嗞嗞哧哧……终将…嘶嘶，咔。
　　黑暗褪去……
　　一个...一个女孩子？恶与柔软，那眼神…仿佛有整个世界。她好迷人。她是谁？她笑了...不...她哭了，两行血泪从脸颊滑下。她的长相...太完美，又和多数人类眼中的完美浑然不同。
　　她长什么样？不...…看不清，记不住。
　　那个笑容，温柔、甜美、叹惋、痛苦、仇恨、信仰、欢愉、惊喜、绝望、无奈……又苦却又甜，为什么？为什么在一个女孩身上会有这样多的情感？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沧桑……却又天真。这是多么矛盾的两个词啊。这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灵身上的嘛？

　　“哥哥。” 叮铃，叮铃。
　　“我...走了。” 啊？
　　“嘻嘻。” 叮当，叮当。
　　少女转过身，消失在黑暗森林的尽头...
　　草原，花海。永恒的蓝天。那样美好...安宁。她在哪？我颤抖的问，她真的走了吗？蒲公英飞扬。一个庄园，吸引人心神，她在那吗？我要找她。我如此急迫...一时竟没心情观看这人间不存在的美景。
　　庄园，城墙巨大。但是和庄园的主体相比，城墙算不了什么……从大门进入……天光变得昏黄。蓝天犹在，两座假山和浮空的破钟。
　　很怀疑，这就是庄严神圣的出处。黄昏的日落之城……

　　又不是何处……高架的细桥，跨越闪烁着星辰辉光的大海……通往一座巨大的只有一丝岩柱撑起的巨孤岛上的昔日晨曦之堡。
　　那样的景观违背了人的常识，它不受任何物理法则的限制。接触底座的岩柱底端无限的小，就好似巨岛漂浮在空中，但又比直接的飘飞更加壮观。
　　类似于黄金铸造的堡垒与宫殿身后，蔚蓝的星空与璀璨的繁星点缀。
　　在星空之上，悄然睁开了一只浩瀚威严的竖瞳少年刚和对视一眼，便发现视野渐渐的模糊了起来等少年重新开始聚焦的时候。一枚金黄色的眼瞳赫然在他眼前极近的地方静静的打量着他。
　　他刚开口想叫玺哥哥，没想到起身的动静惊动了这眼睛的主人随着一阵受惊的猫叫。
　　猛地从少年的脸上，一脚蹬飞出去。让刚醒的少年脑袋嗡嗡的，脸上被猫蹬了个灰掌印懵圈而发痒。但这堪比炼体境界全力一击的猫咪那锋利爪子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少年抹了抹脸，环绕四周。
　　看着四周那陌生的环境，少年不解。随即座在一旁只手撑着头打着瞌睡悟道的龚玺便注意到他的苏醒。
　　随即睁开了那和猫咪一样金黄色眼眸，黄金色的额环和那向后挽起扎成一束的棕色一华丽的长发和他老爹倒是有几分相似。剑眉星目，金色纳戒...耳坠与首饰和那一身华袍和那精进的道行自然而然的仙家气质。
　　大可仙人临世，小可坐行之翩翩公子。
　　少年迷迷糊糊的抠了抠脸颊，“喔...兄长甚美了。”
　　“咳咳。说什么大实话呢，小破孩。”
　　青年没几见这个木头脑袋的少年夸过他，顿时觉的不适应。略显羞心，微咳以掩饰。同时觉得丝丝惊奇...

　　“你……炼气期了？”青年激动的站起，反而作为原主的少年阿诚一脸平静。青年却是紧张的攥起手，平拳于掌。
　　“如此，甚好！走！回乜(nie)宫。也给母亲大人报一报喜。”说完神色兴奋的牵起手……带我走出去。
　　“这是……”再看看四周，确认没有来过。
　　“啊，忘了介绍，这里还在万藏峰。只是在一座偏阁之上而已。”哥哥松开手走出两步。
　　“为什么...有猫咪？”
　　“恩。我也觉得奇怪，但你也想想……这是哪儿……不也很正常。”
　　“走吧！该回家了。跟上来。”青年只留下了一个逍遥的背影。
　　“嗯？。”少年马上两步跟上。
　　……
　　转眼，两人御剑而行珊珊离去，山峦渐小。
　　突兀，少年好像感受到目光。急转回望，那个方向，……像是在寻找或求证些什么。
　　望眼欲穿，又看不见了？谁？
　　几经疑惑，看了良久，不见形影...目极过远回过头去不再过问。只留一束白蓝的长发在身后飘扬。
　　而在万藏峰的某个建筑的巨大立柱边……一个娇小的倩影偷偷摸摸的探出，默默的注视着两人御剑飞行的身影消失的天际……愣愣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