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终与始［草文］》初始之恒

11、第十章 戌武城之死

　　那个腰间挂着酒葫芦的瘦削老翁，额间发量稀疏，手持挂着符带的桃木杖。
　　慈眉善目，但头发遭乱却又不显邋遢。那长白齐耳的眉毛和飘荡齐腰胡须。
　　那不知道是受仙人的信灵气息影响，还是老翁自带的气质…那满头的白发比林中的雪还要明亮。
　　老翁两步迈出，踏空而上，扶摇千米。
　　如一束流光笈射而来，把身体漂浮到一个较高的身位。相隔千里正好堪与少女的身形对立。

　　“魔…永远不死？不可能！”
　　老者表面强作正定，背着手一副高人的样子。实际他心中其实已经波涛汹涌，有着不少的猜测和疑惑。
　　最终那干瘦的手伊岀，抓起了一旁悬浮在空中的桃木杖持在手中，“啍！这天下间，岂有不死不灭者！？”

　　老者手中挑杖硬杵真空，释放出的气息如桃花落水的平静而又如汪洋恣肆。一股股大墟玄奥的气息如水波一般环绕四周。
　　一股温润自然而浩瀚的大道力量护在世周。如一个小世界环绕在身后，又如一个透明的玉环……有光怪陆离的景象在其中飞流、旋转，墨色的山水…粉艳的花色，空明，迂回的天空，生机与万象之色，万象更春。亘古如途，玄冥若水。大有春兮长还之意，裴回不复冬之势。
　　少女眉眼有趣的观察着老者的一举一动，又突然想起老者刚才提到的话题，憋不住笑了出来:
　　“噗~老头……你不会是…和愚蠢的凡人待久了…脑子…也坏掉了吧？”
　　“何谓，此言？”
　　少女不削道:
　　“呵。你所求的道途……不也是求往不死不灭之道么。”
　　“想必这个问题，你也很明白……怎么样？”
　　“同为不死不灭之道上的争渡者……不若……”
　　少女猛然与老者对视，竖瞳骤缩，闪烁妖光。
　　少女那淡红色的眼白，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染成深邃的黑色，脖子上有黑色的扭动的古老符文游动。她嘴中吐出两个字。如有魔力般，又似苍远的低鸣。
　　“〈abilusplci〉沉沦！……他们只视你们为棋子……蝼蚁；不如加入我们吧…重归混沌吧！为你所求之道…和你想要的一切…来吧！沉沦，归来~获得永生。”
　　少女身上黑红的光芒更甚，身体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诱惑、吞噬、沉沦的力量，无时无刻的影响着老者的心神。
　　突然，老者身后的大道世界异动，大道法则欲图救助老者。
　　“敢？！”少女娇喝，娇声与魔音同时响起。
　　这时，少女身后出现也了属于仙王的领域。
　　禁忌且恶心和蛊惑的画面，使老者眼神一滞，瞬间变得暗淡。让老者身后的异象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就连眼瞳和巩膜上也被染上一些血红，这时候少女所说的话，就如深渊的低语…旧日的召唤……一些难以理解和抗拒的力量。无数阴冷、黑暗、死寂的污浊而纯粹的力量，在撕扯道躯与灵魂。
　　让老者内心变得彷徨，愚致而疯狂，一丝丝黑色的侵蚀力量在老者的身上和身后的意象中侵蚀，腐朽、同化……
　　灵智与意识逐渐消失，而他的身体却像发疯了似的，告诉他似乎要渴求些什么？有一种回归母体急切的极致情感，嗜血的欲望……魔性，正在改造他吞噬他的自我。
　　而在现实中，在少女嘿嘿嘻嘻哈哈的诡异癫笑声中伸出手，空中也是同时也凝聚出了一个无形的大手，把老者的躯体抓到她的身前不远处。
　　她伸出细柔的脖颈，身子微向前倾；小嘴微张，露出四颗像猫那样尖细而锋利的獠牙。一股吸力传出，老者身上白金色的血气开始被抽离。
　　刚开始，带前些仙力的血气在空中疯狂的挣扎、反抗，像一只永不屈服的野兽，向着少女嘴巴相反的方向拼命的倒卷、挣扎。
　　接下来的过程中，少女牙尖分泌出一种类似于乙醇气息的因子。不过一会儿，那些被抽取出来的血气突然像是回归自己的身体一样急迫的纷纷涌向少女的口中，凭她任意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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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少女贪婪的吸食着血液。
　　再看老者神情变的呆滞麻木，失去的意识。被少女隔空拎死鸡似的扼住脖子，下半身如破布一般悬吊在空中。
　　“我是谁？四周苍凉的混沌……”
　　飘荡在一片冰冷死寂的永暗中，意识浮浮沉沉，如沉深海。
　　蚊虫叫声似的耳鸣声连绵不断，头脑胀痛，好像整个神魂都要炸裂开来。觉的浑身乏力。正逐渐沉入下方的黑暗。令人沉沦与拥抱死亡的低语暗鸣……
　　突然……那深渊的黑暗中生出一只黑色的大手，扼住了他的脖颈疯狂的向下拉拽，一阵猛烈的恶心与窒息感传来，就当他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
　　他师尊杨眉道人在他临走前对他的嘱咐的情形突然在脑海中回荡，一瞬间的闪过。让老者猛地！ 记起自己是谁。也让老者顿时觉得是神念空明。一下子清醒过来。
　　一掌拍出。开山断海，猛的挣脱。身形瞬间倒退数百米，一股不可名状和从凶灵手中挣脱的惊恐和余悸。如神雷在全身弥漫……让他难以动弹。

　　“哈…呼呼，好恐怖的魇术！引魔之术吗？竟如此可怕。可…差点就栽了。可恶。”
　　老者心有余悸，神情无比凝重，他也没想到，还没动手，就吃了个大亏。
　　老者蓄势待发，取下桃木杖上的三枚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符棣装在葫芦的上面。桃杖浮空，一手托葫，一手并指立于胸前，口中缓缓念出深奥晦涩的语言。
　　顿时，一个庞大的阴阳八卦的天罡大阵横在身前，隐隐约约中，可以见得老者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桃树的异象。金色的穗光冲霄，如一轮浩日当空，老翁的眼眉鞋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圣光，如洪荒的圣人跨越万古而来。

　　这也不妨让魔族的公主都露出讶色，但也仅仅是一瞬。少女眼眉间红光冲霄，闪烁着嗜血而妖异的光芒。

　　“报上名来…乖乖束手就擒，本公主可以考虑饶你真魂不死。”
　　“要么……把你剁碎了，扔进无间的九幽永世不得超生。你觉得…如何？嘻嘻嘻。”

　　“哼！匹夫桃阿酒，杨眉祖师座下九弟子。请指教。”
　　少女那猩红的美眸一眨，瞳孔微缩，有些讶色。嘴角打起笑意，觉得事情变有趣起来。

　　“怎么的…你不诛魔吗？呵嘿嘿。难道是风度？”少女打趣道。

　　老者摇摇头，“祖师曾言，仙途万载余，达则平天下，晦则善自身。”
　　“你既得是天灾，得像龚族镇压昆仑地狱一样把你们重新封印起来不是。我只是为戌武城之死，讨一个公道！”

　　“你！闭嘴——！！！”
　　魔性本戾，越是镇压，越是狂暴。
　　听到这个字眼，瞬便点燃了少女心中的魔焰。
　　魔族的公主瞬间暴怒，呼哧哧哧哧！
　　滔天的魔焰让燃起，压塌十方，空间都被烧的滚动。一朵魔莲虚幻的的绽放于那一刹那的混沌间。
　　那个少女和魔音混杂的齐声喝声震天:
　　“呵啊————！！”
　　手中古老的魔兵一振，发出通天的嗡鸣，仿佛在表示极端愤怒。
　　没等反应过来，一柄黑色的魔兵大戟当空劈来。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空间都破碎开来一条幽黑的口子，如纸糊般剖开。又如一道天堑般压下。
　　还没听到划破空间的声音，等那漆黑的大戟便携带着风暴般的伟力出现在视野中已经环绕上了一层致命的气息…这是没有一丝一毫保留的一击倾泻而来。
　　“死！！！” 声音咆哮，背后的巨翅一振。
　　原本少女娇倩的嗓音变的嘶哑而尖利，突又变成一个恐怖的魔影发出震天的巨吼在老者的神魂中炸响，震的老者身形不稳。
　　“帝魔魂？！”
　　轰隆————！！
　　没得老者感叹结束，那排山倒海的巨响与无与伦比的力量猛地袭来。老者只来得及把之前打出的太极八卦罡印护在身前。他道躯和神魂同时受到重击，被震退飞出去万米，法宝葫芦也被劈出一道豁口。老者也在一阵天旋地转后稳稳的停在空中。
　　可手臂上更是出现了深可断骨的伤痕，纯白的仙骨被齐生生切断，伤口灿金色的仙血迸射。
　　也不知老者是震惊还是疼痛的手一抖，“你在仙王境，修出了帝级的魔魂？！！”
　　呜隆————！！刚说完，少女不给一点喘息。
　　一记霸道的横扫，空间被轻松的切割开来。之前被切开的空间还没愈合完全，这一击的威力。比刚才那一击更甚，空间直接被震的裂痕暴裂扩散开来。
　　吼！！在横向割裂的空间裂口后方，还能隐隐看见少女那连凶灵都惧怕的可怖身影，和那无比恐怖而和狂暴、凶戾的怒吼与咆哮。
　　那颤栗的魔音在神魂中炸响，那又对角和血红之瞳和身上如青筋充血般蠕动的魔纹。血煞气与殷色的魔气死烟汹涌咆哮，如风中长烟被速度拉出一条条长线。空间崩裂的黑白痕迹，在四周闪烁。少女的银白长隐隐的在身后狂乱飞扬。

　　老者一惊直接使出了秘法脱身，神情变惊奇而忌惮。但瞬间又不知道是断了什么弦一样，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气质大变换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平淡而悠然，甚至还有一点孤傲的意思:

　　“若不是这只是我的一具分身，我都想让你成长起来和本座本体过过招呢…毕竟你我都是先天神魔。呵呵呵…”
　　说着话，臂上血淋淋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还是有无尽的死烟、魔炎与煞气和带毒的血气纠缠在一起。阻止他的治愈，同时，也不断地吸收了他的生机，补充到少女身上。

　　“原来你这个老家伙……”
　　一句话没说完，洞穿九霄的一戟如怒盛的雷霆。戟身闪烁着黑红的电光，如上古凶神的一击。
　　似一轮远古神山，又如一艘全速前进的纯黑色太空古战舰飞驰着镇杀而来。
　　老者大袖一拂，一方蕴满春意的小世界的画面横游百丈。如同天嶂环空，又如滚滚大海，挡于身前。有着牢不可破之势，形成一幕恐怖的世界壁障与那横冲直撞的霸道和湮灭的力量对抗。
　　嚓啦，咚嗡——
　　但只眨眼间，那天幕壁障被一股通天绝地的战气冲破，转瞬出现爆碎开来。
　　霸道的魔道力量如大荒出世一般，下方数千丈山河也被凭空削掉。变成一片起伏不大的低平的丘陵。陆地上，那些大河也顷刻在魔炎中消失被蒸发的无影无踪，上万丈的山河也化作了焦土。
　　而那个春色的世界壁障转瞬间崩坏凋零，在魔焰与死烟侵蚀间，化作虚幻的光雨转眼飘洒一空。

　　老者一杵木杖，仙级王阶的道行如一轮浩日明空，全身爆绽出绚烂的金色神光直冲霄汉。
　　道宫重燃，如海的仙灵气与大道法则同时运转，金白祥瑞的仙力暴涨。
　　缓缓凌空盘坐下……身后，大道界域的仙道力量输入，呈现出四季轮转，周而复始的景象。空间中的伪仙气与灵力竟然一股脑的全都引渡而来，和老者体内的仙力共鸣。
　　甚至，从那无垠永暗的连空间都不存在的伪虚空里，他抽取出一股源始而狂烈的鸿蒙灵气，一同转变为那金白的祥瑞力量。
　　气息震荡，如飓风般袭来。
　　“…还有一缕意识！”这时少女的后半段话才传到了老者的神魂中……

　　打出霸烈的一击后，少女转舞着大戟持停在空中。鲜红的美瞳细细端详着老者身后的祥瑞力量，转了转眼瞳:
　　“这就动用底牌了吗？”
　　“嘻嘻，那让我，打断他！”
　　瞳孔骤缩，殷红的魔气从大戟两端震慑。只见大戟出如雷霆，贯穿长空。让得拉出一条长长的裂口，空间被挤爆割裂的巨大轰鸣声在耳旁炸响，述说着天地的哀鸣。
　　“弑神！”少女嘴里默念。
　　没让没少女注意到，下方正有一道强度极高的金色流光向她直奔而来。
　　在飞驰中的少女只来得及用一只手遮面，一道恐怖的金色拳影就向她面门轰来。
　　轰！少女身上骨骼一颤，四周空间瞬间如蛛网一般裂开。
　　少女凌空轰退翻滚数万丈。
　　大戟一划，
　　巨大的黑色蝠翼 “呯！”的展开，身体才稳稳的停在空中。
　　左臂震的发麻，失去了知觉。但强大的自愈力，短短两秒之间便重新感觉到左臂的存在。
　　往后一甩，咯噔两声，骨骼复位。
　　“荒古圣体？！！圣王境？”
　　刚一句说完，那个名为桃阿酒的老者的全力一击袭杀而来。
　　祥瑞的气息打出，化为天水。
　　天水中飘零桃花，天水遇桃掂作酒。酒化玄黄万物生，一桃一世界，一液化菩提。
　　酒水化作锋锐的流光和箭失铺天盖地般而来。如狂海流潮，压塌时空。
　　如天河般，倒转侵袭。气势之盛，如万千个世界镇杀而来，相有得一股洪荒之力的威能。

　　少女低叹一声，只好摘下额边的暗紫色的莲花，向前一抛如……神明捻花。同时，她又捏碎一个血红色的宝珠，凭全力释放出一股黑红相间的魔气同时护住己身。
　　“快退！…”没等老者神魂吼完。
　　随之，一股灭世的禁忌气息传出。山河破碎，万象凋灵，一朵巨大魔莲的虚影悄然绽放。
　　但显然，这个魔莲是一道强大的意志力量。
　　魔莲的虚影，每凋零一片。就有恐怖的毁灭的洪流肆卷，瞬间四周的上万里长空，破败凋零，化作虚无。
　　最终，方圆十数万里的区域的山河瞬间消失。只留下了漆黑的虚空，12万里毁于一旦。
　　其中，虚空风暴肆虐。使得四周的空间不断衰变成为真空，来填补破坏空间的空洞。当然，同时也有虚空中的少量能量摄入。
　　但因为末法时代还远未结束，所以。这仅仅只是杯水车薪，还是会让这个世界损失不小的能量。

　　覆世的神酒，与灭世的魔莲相撞互相吞噬、湮灭，爆裂开来，使不少的能量掉入虚空。
　　将那位魔族的公主瞬间炸飞出数十万里，飞的老远，也不知到了何处。
　　震的仙脉崩裂，衣衫破损，身上还有一些被魔莲灼烧和割伤的痕迹。
　　左侧的头颅被撞的溢出殷红的鲜血糊住了左眼，一副惨烈令人揪心的战损萝莉的样子。
　　娇小可人的身躯紧紧的抱住双臂。吼！——发出一声费力的妖魔的嘶吼。挣扎着用翅膀在空中保持平衡。飘在空中，摇摇欲坠……

　　而另一边，两人也伤的不轻。正往前围击的那位拥有荒古圣体的神秘强者，没有防备有靠的过近。
　　被轰退了不知多远。撞穿了上百座万丈大山，最终砸在一座宏伟的山崖下。遍体鳞伤，生死不知。圣体那极其强大的肉身，也硬生生掉了一层皮。瘫坐在那里，无法动弹。
　　那位叫桃阿酒的持杖老者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有白金色的祥瑞力量护体，也被巨大的威能震退十数万里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那强度极高的祥瑞仙力护罩微微扭曲变形，造成了很强大的震动。虽然远看老者浑身无事，但那苍白的脸色，呕出的金色鲜血可以看与出来他的伤势也是丝毫不会低于其他那两位。
　　在全力运转修为下被震伤，可想而知！

　　老者无力飞行，登空两步落到白石山顶。打坐下来，探查体内，开始了解伤势。
　　“天枢机与其它十五处仙脉断裂……咳，咳咳咳！道宫金元也…咳。那个魔族，离得太近。也肯定好不到哪去。”
　　“对了！”有时候突然惊起，“阿石？！！”
　　……
　　另一边，古神殿。太上大长老出关，从天匝腾云向西南寻岭而去。
　　阿诚和龚玺兄弟俩同乘一剑而行，欲往天枢之东麓中庭天梯而去，去往上层之悬圃旧庭。天空偶地放晴，只是山顶覆有云鱼。
　　过彩霞间，龚玺忽得看见一片祥云游行。速匿于云中，使用了他的名为“化雾”的神通静待其变。
　　大片彩云铺天盖地而过，行迹匆匆而去。很显然，这个气息也很熟悉。
　　可是老冤家，太上大长老。由于母上给予施加其隐蔽神通，那大长老并没有发现而匆匆而去。好像有什么事似的向西南边赶去，
　　见并没有被发现，走远后两人缓缓御剑出。向东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