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终与始［草文］》初始之恒

12、第十一章

　　两人一路向东而行，跨越数万里向着距离天枢三十二万里的中庭天梯而去。
　　另一边，公主勉勉强强的横飞数千里，但她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鲜红的瞳孔紧缩又放大，几欲强撑着意识。从数十万丈的空中开始掉落。两旁狂风呼啸，白色的亮丽头发向上飞舞，身上魔族的特征在逐渐消失。

　　“阿诚。你看那是啥？！”龚玺御剑飞近此处远远看见，气息微弱，正在下坠。不知是何物。

　　阿诚平淡道:“一个女孩。”

　　龚玺迷惑:“一个女孩？？”

　　龚玺不解:“可她没有修为气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突然往下掉？这么高掉下去…”

　　阿诚:“哥，不是。她快要落地了。你现在走…”

　　没等阿诚说完，也没有时间等了。脚下的仙剑如一束流光笈射出去，然后用仙力把阿诚也稳稳托在空中。

　　仙剑来去自如，往来。短短几秒间便带来了少女的伤躯。

　　这时的魔族公主昏迷不醒，属于魔族的特征也不见。她就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脖颈纤细，眼眸眯起，好像是睡着了。
　　静静的侧卧在仙剑上，如人间尤物。白色的长发如瀑下垂，樱唇紧闭。半条细滑腿耷拉在剑外，两只玉手环绕在自己那圆润白嫩的小肚皮和柔细的腰身间。
　　只是这少女的身躯上、手臂上还有一些伤口还滴滴答答的滴着血液。

　　看愣了的龚玺这才回过神来，“阿诚。你先抱着，等一会儿到了悬圃再替她疗伤。”
　　龚玺先不自然的试探着，然抓住了这陌生女孩的手腕。
　　接着便是把少女像提线木偶一般。整个提起，另一只手挽着两只腿。扔给了站在后方的阿诚，女孩那被血糊的半边脸差点儿撞到他脸上。阿诚就直接给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来了一个公主抱。

　　银白的秀发，搭在少年阿诚肩头，他一只手抱着美人。虽然受伤，当沉睡时。那依然如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万分精致。

　　只是身上的血，略微带上那么一点惊悚和可怜的意思。
　　空气流动，少女发间和身体的气息。灌入少年鼻尖，那气息是那样特殊……不由感觉一种莫名的悸动。

　　阿诚开口喃喃道。……“古怪的女孩。”

　　说着说着，既然撩起的少女头发对鼻尖嗅嗅。
　　这副爱不释手又不知道为何的神色表演，把龚玺看的眼角直抽抽。

　　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口道:“你小子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呢？”

　　“嗯？！”阿诚怀里抱着少女，有点傻乎乎的摸摸脑袋，“脑袋没有开呀？”

　　龚玺: “……”

　　“无语子。”，啪一下猛地拍额头，“好吧！好吧！好吧！你真的是钢铁直男好弟弟。”

　　“走了。”随着仙逆护罩升起。三人化作一束流光，向东横飞而去。

　　万丈大山飞驰而过，奔向后方。
　　这是龚玺进入真仙层次后光凭仙灵力那全力的冲刺的速度，但是仅凭他现在的肉身是不敢硬撞上大山的。
　　毕竟这些山体，也曾经是仙界之物，哪怕是仙界的凡物，那也是不凡的。
　　如果能放到尘世间而让他不膨胀，它的强度必定比所认知的夸克、黑洞还高。
　　世界不同，光是把这里的一段山脉扔到尘世，就能化作一个宇宙，丝毫不难。

　　“要到了吗？”

　　“哈哈嗨！就算前方。”龚玺放生大笑，一副缺心眼的样子。
　　真丝毫不符真仙两个字。

　　“好大的雾啊！”阿诚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里提起了兴趣，嘴巴微张。好奇地看向上方。

　　“笨蛋！天梯不在云里难道在风里啊？”

　　“哦对欸~”阿诚眼睛微眯，嘴唇微微嘟起。盯着云雾深处。
　　一股股凉风被仙力护罩放了进来，少女头上的血迹已经被吹干，头颅静静的靠在阿诚的胸口。
　　少年身后被扎成一束的淡蓝长发，被风吹得飞扬。少女的呆毛和发丝从诚的肩头窜出，少女身上的那种气息让阿诚心绪平静下来，看山河万物，川海流云。

　　都有了一种不同以往的美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微弱。但也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少女的小娇躯靠在身上，那种气息渗入。如过热的机械在阴冷的环境中慢慢冷却，又好像感觉多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继续往前飞行200里，一座座平行的大山。像是被大地拱起来似的，巨大的黑色玄岩山拔地而起。天梯的云玄柱通天绝地。

　　由于云玄柱的关系，这里长年被蓝天和长云。覆盖。
　　越来越近，雾气也更加浓郁了。从雾中穿出，随着巨大蜿蜒的黑玄岩山脊向上蜿蜒而上数百万丈，穿过无数岩塔陡角一头扎进云中……

　　云蒸霞蔚一息，豁然开朗。
　　这里已经是算进入云玄柱中了，
　　这里有底下那个。黑色巨峰的山尖。粗条的古老树木，被连接的浮岛，上空不知多高处的霞色的昏黄天光。
　　有些玄柱上的大片大片的云朵，透出外面的光色。
　　空透出白亮的光辉，照亮了中间一些残破、废旧的浮空古建筑。

　　高处，有巨大的天鹤的形影。拍打着巨大云灰色翅膀，发出悠远而浩瀚的鸣叫。

　　仿佛诉说着天地玄黄，仿佛诉说着太宙浩渺……空境高明，金穹玄奥。

　　这里是中庭天梯。

　　这时，一个分不清男女的悠远空明的浑音响起:

　　“天梯之处，禁止飞行。只有乘坐水云天梯才能去往更上层的世界。”

　　听到这个声音，仙剑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静静地悬浮在一个如水平镜面的之上的高度。
　　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缓慢的行驶着。

　　一条接天的瀑布划下整整齐齐。没有一丝飘散，也直直的跌落在那一条如镜面的水平线上。

　　最低处，
　　有一朵仙气环绕的云彩。沉盘厚重，其形状在盘旋间变幻莫测。

　　而在这里的空间中，有一种奇怪的法则——凡事靠近那一个水平面的高度的物体。就会呈现一种神奇的失重的状态。
　　当然，这也为了方便，也为了轻松。
　　一是让凡人和不会飞的弟子也可以靠近乘坐天梯；二是因为，就算是仙人飞行也是要用力的。
　　资源缺乏，路程又远。没人愿意损耗那么昂贵的阵法和符箓。大多都是直接飞过来的，这一道法则就像是门前的踏脚垫一样重要。

　　但可这不是为了什么干净卫生，而是轻松惬意。

　　自己飞起和自身悬浮的感觉是两码事，就像懒人沙发就像拖鞋，有沙发和有懒人沙发也是两码事实际上就这么简单。

　　四尺仙剑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青年眉心。
　　青年长袖后扬，背于身后飘向天梯。阿诚也攥住少女的手，两人平稳地在空中飘了过来。
　　转过身来，三人如踏临于云层之上。天梯有所感应，生成一堵厚实的护罩。
　　无声的运作，开始往上缓慢的上升。能感到一种明显的类似于坐透明电梯的感觉。

　　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每秒十米，百米，千米，万米，千里，十万里，百万里……
　　最终达到了这里的光速——一百五十万公里。
　　一些过去的模糊光影闪过，随即便进入了虚空……

　　虚空中的巨大压力无声的盖压而来，虽然他们看不见。但是护罩因为巨大压力猛地收缩了一截，是可以直直感觉到的。

　　空间被挤压缩小，而不仅仅是物质。那是一种十分恐怖的感觉。
　　在这种伪虚空的强大压力下，连仙王都不敢长时间逗留。如若运气不好，遇上的虚空乱流的罡风，仙王也得被活活绞碎。

　　现在他们就像活在水中的一个小气泡，与两个临近的世界层的空隙间游荡，
　　由于末法时代，虚空潮汐作用弱力玄极的拉扯。使两个本来贴在一起的上下层世界，有了一些虚空阻隔，。
　　不得已以这种，加速到超光速的速度。来作为跨越。

　　不过多久，猛地一震。上面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顶上便快速亮起了光。
　　很短的，逐渐四周也亮了起来，成功到达了上层世界——悬圃。

　　浮出那个水平面，慢慢的出现了流水汇集的声音。放眼看去，四周是一个圆形的环池，四周不断的有水流出。但池中之水丝毫不见减少。

　　四方远近不一，有无数万丈山峦浮空。也有水流，恰似银河，凭空流过。
　　前方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门形建筑。
　　其破败腐朽，几处断裂损坏。上面有一些。古老的机械印纹和神秘的脉络。那些打散、抛撒的巨大石块一个个，也林次不齐。
　　稳稳的一直浮在空中……

　　四周，还有无数残垣断壁和和宫殿楼阁残骸，飘荡在天上地下。

　　从那天门之上，是用万世灵文所写的“玄圃”两个大字。整个山门歪斜着，漂浮在空中。
　　穿过外面的废墟，路过青绿的山水，一座座浮空的大山。前方的景象慢慢显现，无比远处。那巨大的破碎山川……上下拉伸崩解的世界，枯死的古老仙植物。

　　距离数百公里，一圈圈叠立的巨大的浮岛成环壮拱卫。下方有几十万丈的大山环绕。

　　高大的金台玉楼林立，宏伟的宝塔和古朴的楼阁雕幢相峙而立，形成一种诸峰拱卫环绕的格局。
　　玄圃的环岛，从下至上共九层天阶。青山里随处长的是千年仙药，每一株都堪比人间药王的存在。
　　那些环岛每一个都是一个巨大的空中药园，而天际尽头有一些无比巨大的类似于戴森球的建筑。
　　挟持，支撑着一个类似于恒星的巨大星体。环绕着整个一层悬圃……日升日落。还有一些巨大的建筑槽口也成为了空缺，仿佛痛苦的诉说者这里曾经的繁华，和那在岁月中逝去的一切。

　　这都是，一项项难以理解的强大工程。都是古老文明的那些史前科技的遗存。

　　这也同时说明了，修仙文明，不只是会修仙。包括封印昆仑地狱的大阵都是洪荒纪元旧天庭时期的智慧产物。

　　穿过百嶂重山，青山嶂里一个浑圆的宽大道场概括方圆好几里。一道高大的龙门和绵长石天梯向上延伸，之上雕宇宝阁林立重峦叠嶂般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龚玺刚要减速向下行去，后面的人影制止了他。少年摇着摇头说道:“这女孩身份敏感，还是不要把他带进去。”
　　青年一愣，转眼便点头示意。